走沒多遠,肖鵬飛耳畔隱隱聽到一陣厲叱喝罵,心念一動,神識向喝罵聲傳來的方向探索過去。
神識所及之處,一個黑色緊身皮裝打扮的妙齡少女正被一羣古裝長袍打扮的傢伙追着打,那黑衣皮裝妙齡少女只能憑藉靈活多變的瞬間移動閃身避過對方的攻擊,幾次攻擊都被對方輕易化解,一副疲於奔命窮於應付的模樣,在對方的合圍攻擊之下,這少女口中溢出一絲絲血跡,身子更是搖搖欲墜。
“快!抓住這妖女!莫讓她再施妖法溜走!”一個留着八字鬍鬚手持一柄桃木劍的青年男子大喝一聲道。
“陰鬼宗的妖女,這次你是插翅也難飛了,乖乖束手就擒吧!”另一個滿臉得意之色的中年道士興奮地道。
“抓住妖女,決不放過!”
“抓住她……”
吃過這妖女虧的其他人都羣情激憤起來。
“哼,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這就是你們這幫所謂的正道宗派的嘴臉,實在讓人噁心!要抓你姑奶奶,休想!”那黑衣少女面對十數人的圍攻,展開靈活多變讓人琢磨不定的身法穿梭在人羣之中,一邊避開衆人的攻擊,一邊高聲叫罵着。
眼看就要脫離衆人的圍攻,黑衣少女面色一喜,突然面前出現一朵方圓近丈的巨型桃花,那桃花花瓣層層疊疊,自動打開後,花蕊之上竟斜躺着一個面帶詭笑,一臉輕浮之色的青衣年輕人。
“小妖女,如果你從了你家少爺我,或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那青衣年輕人乘火打劫地扔出自己開具的條件。
“無 恥之徒!快快讓路,否則姑奶奶立刻收了你的三魂七魄!”黑衣少女柳眉倒豎,一臉寒霜,對於這類登徒子,她一向都沒好臉色。
“別不識擡舉,小妖女,少爺我可是青木門少門主朋凡,你從了本少爺,本少爺自當保你周全,不會讓你再被其他四派繼續追殺,這對你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可想清楚了?”青衣年輕人面色一變,沉聲喝問道。
“無 恥之徒!別做白日夢了,快滾!別擋着姑奶奶的路!”黑衣少女眼看身後圍堵的追兵將至,不由急了,雙手連揚,一蓬烏黑的細針悄然射出,直向對面的青木門少門主朋凡射去。
朋凡人雖輕浮,手下功夫卻是不弱,再怎麼說也是青木門少門主,眼見對方雙手連揚,一蓬細針直取自己身上數處要害,不由冷冷一笑,隨手一扔,一顆種子模樣的東西激射而出,直向那蓬烏黑的細針迎面而去。
那種子在空中迎風見長,由種子發芽,到形成藤蔓,再到分化爲無數長鞭般的巨藤,整個過程也不過幾秒鐘的事,在與細針相交之際,那數數長鞭般的巨藤倏然加快速度,瞬間包裹了那些飛到面前的黑針,並將之卷至朋凡面前。
朋凡衝黑衣少女一指巨藤上的黑針,得意地道:“小妖女,我勸你還是乖乖就範比較好,否則……”
說到這裡,朋凡突然面色大變,臉色無比難看,一臉難以至信地望着黑衣少女。
“否則怎樣?”黑衣少女笑嘻嘻地接口道。
“小妖女,你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爲什麼我動彈不了?”朋凡面色頗是難看,實際上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剛纔一瞬間,身上的靈力
似被什麼東西抽空了一般,他不僅動彈不了,而且渾身上下痠麻無比,他實在想不通爲什麼自己已經控制住對方發出的那些細針,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提醒一下你,剛纔射出的黑針只不過是掩護而已,實際上在你的那根破藤卷着姑奶奶射出的黑針捲到你面前的同時,食靈蟲也附到了你的身上。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吧,姑奶奶走了!”
清除掉障礙,黑衣少女不由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不由“好心”地解釋道。
“食靈蟲?!”到了近前的追兵聞言,均不由一窒,面色也爲之一變,顯然爲這突然出現的東西猶豫了一下。
這食靈蟲乃是蠱蟲的一種變異品種,身體透明,體形奇小,以天地萬物靈氣爲食,一生進化九次,進化一次,便增加一種東西的吸食能力,這種東西可以是花靈之氣,也可以是木靈之氣,更可以是地靈之氣,也可以是石靈之氣,當然也可以是人之靈氣(即人的精氣神),此蟲乃傳說中的絕地九幽深淵的特產,一般人極其難以找到,就算找到了,也難以得到,因爲這種蟲子往往是羣居在一處,由一隻食靈母蟲控制,一旦遭到攻擊,將羣起而攻之,且不死不休,非將對方靈力吸盡方可罷休。
眼前這妖女是陰鬼宗的人,陰鬼宗一向與鬼怪魔物爲伍,能自由來去人鬼兩界,這妖女有食靈蟲倒是不能小覷了。
一時間,那追來的四派中人都沉默了,都不敢輕舉妄動,同時也絲毫沒有放過這妖女的打算。
笑話,窮這麼多人的力量,好不容易形成合圍之勢,有了將這妖女拿下問罪的機會,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呢?這陰鬼宗的人,一向與五行正道各派爲敵,喜與魔物鬼怪爲伍,早就不應該存在於一洞三宗四門之列,但陰鬼宗一向行蹤詭秘,從沒有人知道其宗派駐地的具體 位置,故此五派多次想剿滅陰鬼宗的計劃始終沒能實現。今天不好容易逮到這個陰鬼宗的妖女,豈能如此簡單地就放其逃走?
人羣中那中年道士衝留着八字鬍鬚手持桃木劍的青年使了個眼色,那青年心領神會,悄然向妖女身後移去。
其他人見狀,皆明其意,很是配合地悄然從三個方向成口袋狀向妖女再度合圍過去。
注意到衆人的動作,略一思索,便即瞭然,黑衣少女不屑一笑,加速逃離,所去方向正是肖鵬飛來的方向。
肖鵬飛心念一動,隱起身形,靜觀其變。
當黑衣少女距離肖鵬飛所在之處尚有一里之遙時,黑衣少女忽然“啊”地一聲尖叫,整個人突然憑空矮下去一截。
肖鵬飛神識一掃,原來那黑衣少女跑着跑着,忽然被腳下伸出的兩隻手抓個正着,一愣神之際,更多的手纏上了腳裸,並且抓着她的腳,往地下拉去。
饒是黑衣少女神通廣大,詭計多端,這突然襲擊也讓她慌了神,一時間竟不如何應對,平日的機靈勁兒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怔神之際,後邊的追兵奔襲而至,此時黑衣少女的膝蓋已沒入地面之下,任她有通天本領也難以施展。
眼看這少女就要再度落入衆人合圍之中,只聽數聲悶哼響起,一個身影捲起黑衣少女拔地而起,凌空直上十數丈高下,閃到衆人包圍圈之外。
追襲而至
的羣雄眼見就要得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壞了好事,不由齊齊大怒,對那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怒目而視。
那救起黑衣少女的人正是肖鵬飛。
“一幫人追殺一個小姑娘,還用如此卑鄙的偷襲手段,這就是名門正派所爲麼?真是不知羞恥!”
肖鵬飛將黑衣少女拉至身後,以身相護,那黑衣少女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尊駕何方朋友,爲何要救這邪派妖女?這妖女不知害了多少人,我等均曾是受害者,今日我等除了這妖女,便是替天行道,望閣下莫要激起衆怒,做那維護妖女之事。只要道友放下妖女,且行自去,我等決不爲難!否則……”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見來人輕易將這妖女救下,心知對方決不是易與之輩,軟硬兼施地威脅對方。
可惜,他找錯人了,肖鵬飛顯然不是那種軟硬不吃的人。
“否則怎樣?將我連同這小姑娘一同殺了?那還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能耐!”肖鵬飛不待對方把話說完,截口說道,不屑之色溢於言表,絲毫沒把眼前這幫人看在眼裡。
那白面書生聞言,頓時大怒: “好狂妄的小子,居然不把我五行正道放在眼裡,今天就讓本公子來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記住,本公子是五行正道宗門蓮花山蓮花洞主座下第五大弟子,道號玄青。浪卷絕壁!”
隨着書生手臂揚起,十數道三尺寬的水浪憑空出現,一浪推一浪,層層疊疊,劈頭蓋臉地向肖鵬飛面門砸去。
“雕蟲小技,也敢獻醜!”肖鵬飛一揮手,那氣勢洶洶的水浪便憑空消失了。
白面書生玄青目光猛然一縮,當場就呆了,自己身爲修真八系五行道門水系宗派蓮花洞的弟子,對於水元素的掌握有着先天上優勢,蓮花洞控水之技,說是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可自己這召喚水流的密技,爲何對方也會呢?而且似乎對方控制水流的技能較之自己更高明不少,這小子是誰?
一時間,滿腹疑雲堆上心頭,白面書生就這麼望着肖鵬飛呆呆地看着,也不敢再行出手。
表面看去,就好象肖鵬飛也會控水之技一般,實則二者之間有着雲霄之別。玄青的控水之技取了巧,而肖鵬飛的精神力卻是實打實的,要論其中高下之別,顯然肖鵬飛技高不止一籌。
“狂妄小兒,敢傷我天道宗門下弟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別說道爺不給你機會,道爺我只出三拳,如果你能接得下來,道爺我只斬你雙臂賠給我門下弟子,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記住,如果你不幸身死,莫忘了在閻羅王面前告道爺我一狀,道爺我是天道宗的大地之熊歐陽長勝!”先時那個中年道士適時站了出來。
聽他所言肖鵬飛頓時明白適才從地下偷襲黑衣少女被自己折斷了手臂的就是他門下弟子。
“哦……還真是挺有緣份!天道宗嗎?嗯,我更感興趣了,別說三拳,就是三十拳,三百拳也沒問題!問題是你能在我的手下走過三招嗎?”
肖鵬飛一聽對方是天道宗的人,不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剛纔找上門的那個可憐而又倒黴的天道宗褐衣人不知現在情況如何了,沒想到,前腳走,後腳就碰到了其同門,呵呵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