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飛所說的“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自然是指上次在301醫院南樓高幹病房中,劉家安裝的隱秘攝像頭和錄音裝置。
夏若飛進屋的時候就用精神力查探了一遍,這次劉家還算老實,並沒有搞那些小動作,想必也是夏若飛上次的神奇表現震懾住了他們,另外現在正是劉家展現誠意的時候,他們估計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夏若飛不快。
劉老爺子不愧是老狐狸了,臉皮也絕對夠厚,他聽了夏若飛的話之後根本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只是笑呵呵地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是我們家的貴客,劉家的待客之道可不允許我們對貴客不敬。”
夏若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徑直走到牀頭,把手中的藥箱放在牀頭櫃上,坐在了牀前的凳子上。
“劉老,您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夏若飛拉家常一般地說道,“我聽劉總說,昨天您昏迷了一次?”
劉老爺子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有些吃力地說道:“這個病發展得很快,我甚至能感受到生命在飛快地流逝……說實話,我現在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您放心!”夏若飛自信地說道,“我既然已經收了你們劉家的診金,就不會讓您有事情的。”
“這算是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劉老爺子虛弱地笑了笑說道。
“我先給您檢查一下。”夏若飛說道,“把您的左手伸出來。”
本來把脈是沒有所謂男左女右的說法的,真正的中醫望聞問切,在把脈的環節肯定是兩隻手的脈象都要查看的,不過劉老爺子的右手還插着點滴針,而且把脈對於夏若飛來說只是輔助手段,他更多的還是通過精神力查探。
毫不誇張地說,即便夏若飛完全不通醫術,有了精神力這個無往而不利的“裝備”,即便是先進的CT機也不一定能在診斷的準確度方面超過他。
劉老爺子將左右從被子下拿出來,伸到了夏若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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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飛熟練地搭上了劉老爺子的脈門,雙目微閉認真地檢查了起來。
房間裡一片安靜,劉老爺子甚至都放輕了呼吸,生怕打擾到夏若飛。
至於給劉老爺子配備的醫護人員,以及劉家的其他人,都早就已經被“清場”了,這也是夏若飛定下的規矩,他不希望自己診治的時候,有除了他和病人之外的第三個人在場。
夏若飛就這麼搭着劉老爺子的脈門,足足有兩三分鐘才睜開了眼睛。
劉老爺子徵詢道:“夏先生,情況怎麼樣?”
夏若飛淡淡地說道:“確實是胰腺癌,腫瘤還比較大,而且已經出現了肝轉移。”
劉老爺子露出了驚異之色,睜大眼睛望着夏若飛,彷彿有些不敢相信。
老爺子對自己的病情十分了解——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他的子女們根本不敢在病情上對他有所隱瞞,哪怕是善意的欺騙都不敢。
夏若飛做出的判斷,和301醫院的最近一次檢查結果幾乎一模一樣!
問題是,中醫的把脈真的能準確到這個程度?劉老爺子印象中的中醫,應該不是這個“畫風”的,一般情況下,中醫的診斷結果都不如西醫那麼明確,因爲中醫講究的是全身調理,主要也是從陰陽調和等方面進行辯證的。
像夏若飛這樣,直接一口說出病情,甚至連胰腺癌發生肝轉移都如此篤定,劉老爺子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而且他十分肯定,這是昨天檢查之後的最新情況,之前並沒有出現肝轉移,而且劉家也沒有把詳細的檢查報告給夏若飛看。
劉老爺子可不是一般的病人,他的病歷那是絕對保密的,所以基本上能夠確定,夏若飛的這個判斷真的是通過把脈看出來的。
劉老爺子震驚過後,心中也升起了濃濃的希望,他笑着說道:“夏先生,我突然對你的醫術更有信心了!”
“當然,只有相信醫生、配合治療,您的疾病纔有可能更快的康復。”夏若飛笑着說道。
然後他站起身來,走到衛生間十分仔細地洗了手,這纔回到牀頭,微笑說道:“我的治療方案也不復雜,前期通過鍼灸,同時服用我配置的中藥丸,爭取儘快把病情控制住。我希望通過一個療程,讓病情不再繼續惡化,甚至有所好轉,然後再規劃下一步的治療。”
劉老爺子含笑點頭道:“治療方面的事情,我都無條件服從!”
“好的,在鍼灸過程中,點滴就不要打了。”夏若飛說道,“另外,需要您脫掉上衣,趴在牀上,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劉老爺子笑着說道。
夏若飛點了點頭,上前去拔掉點滴針,並且用棉籤按住針孔,說道:“您先按一會兒,我做一下準備!”
“好的!”劉老爺子說道。
夏若飛站起身來,打開藥箱,從裡面拿出了裝着銀針的針袋,在牀頭櫃上平鋪開來。
仔細地把銀針消毒過後,夏若飛就幫助劉老爺子把上衣脫了,並且扶着他翻過身來,讓他趴在病牀上。
劉老爺子早已被病魔折騰得皮包骨了,兩側的肋骨一根根的非常明顯,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肉了,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夏若飛一臉平靜地說道:“老爺子,您不用緊張,鍼灸是不會疼的,最多就是在銀針穿過皮下的時候,有一種被蚊子叮咬一口的感覺,緊接着就只有酸脹感了。”
劉老爺子趴在牀上,側着頭朝夏若飛笑了笑說道:“槍林彈雨都闖過來了,扎針有什麼可怕的?再說這段時間我全身上下哪兒都疼,針扎幾下有什麼關係?”
夏若飛笑着點點頭說道:“那好,您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我要行鍼了。”
“好嘞!”劉老爺子爽快地應道。
夏若飛伸手拈起一根銀針,沒有絲毫猶豫迅速往下刺去,準確地找到了穴道。
夏若飛灌注了一小縷真氣在銀針上,使得又細又軟的銀針輕鬆地刺了進去,迅速穿過皮下組織,抵達穴位。
下了第一根銀針之後,夏若飛沒有絲毫停歇,迅速拈起另一根銀針,飛快地刺了下去。
只見他運指如飛,短短几秒鐘之內竟然連續下了十針,每一針都準確地找到穴位,沒有絲毫的偏差。
而劉老爺子根本不會感受到疼痛,就像剛纔夏若飛說的那樣,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樣。
下完了銀針之後,夏若飛迅速按照特定的順序,開始在這十根銀針的尾部輕輕地捻動,同時將一縷縷真氣通過銀針的傳導,灌注到劉老爺子的經脈之中。
劉老爺子頓時感覺到了扎針的部位傳來一種熱熱的感覺,每一處被鍼灸的穴位都開始有一種又酸又脹的感覺,這種體驗說不出的舒服,讓他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一縷縷真氣順着劉老爺子體內的經脈前進,迅速修復着受損的身體機能。
當然,夏若飛並沒有針對癌細胞進行攻擊,僅僅只是修復身體受損機能而已,這肯定是治標不治本的。
他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因爲如果直接用真氣,在精神力的引導下去消滅癌細胞,那他的真氣消耗會非常大,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二來也是考慮到不想一口氣就將劉老爺子治好,鍼灸只是輔助,真正起作用的,還是他昨天製作的藥丸。
那些藥丸都是混入了靈心花花瓣成分的,雖然數量極少,但對於劉老爺子來說,就如同乾旱到龜裂的土地突然迎來了一場降雨一般。
經脈中傳來的溫暖感覺,讓劉老爺子不由自主地慢慢睡着,甚至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隨着夏若飛或捻或彈,每一根銀針都在以不同的頻率震動着。
鍼灸的過程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
夏若飛輕輕地出了一口氣,然後一揮手就將10枚銀針全部起了上來。
收針的時候同樣也會穿過皮下組織,那猶如蚊蟲叮咬的感覺,讓劉老爺子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側頭看了過去,發現夏若飛正在有條不紊地將銀針插進針袋中。
劉老爺子忍不住問道:“鍼灸做完了?”
夏若飛一邊認真地卷着針袋,一邊點了點頭,同時微笑着問道:“劉老,您感覺如何?”
劉老爺子晃了晃腦袋,笑着說道:“覺得身體舒服多了,似乎變得更有力氣了,而且這麼多天來,今天是第一次感受不到體內的疼痛了,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
“鍼灸只是輔助,更重要的是要持續服用我煉製的中藥丸。”夏若飛把針袋放進藥箱中,說道,“第一個療程大約半個月,每天早晚各服用一粒。”
他一邊說,一邊把早已準備好的瓷瓶從藥箱中拿了出來,說道:“這裡面是三十粒藥丸,等您全部吃完這些藥,估計治療效果就會比較明顯了。”
劉老爺子現在對夏若飛的醫術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夏若飛的醫囑,他自然是不會有任何懷疑,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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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飛過去倒了半杯水,又擰開一瓶礦泉水,倒了小半瓶到杯子中,兌成了溫水。
接着夏若飛從瓷瓶中取出一顆中藥丸,放進劉老爺子的手中。
夏若飛說道:“劉老,現在就服用第一枚中藥丸,以後您要記得,每天早晚飯後服用就行了。”
劉老爺子已經在夏若飛的幫助下翻過身來,他斜倚在牀頭,伸手接過了夏若飛遞給他的中藥丸,另一隻手則拿起了裝着溫水的杯子。
這枚藥丸看起來黑乎乎的,十分不起眼。不過劉老爺子對夏若飛的醫術絕對信任,他二話沒說就將中藥丸塞進了嘴巴里,然後喝了一大口溫水,將這中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夏若飛坐在牀頭觀察了一會兒,也跟劉老爺子閒聊了好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之後,夏若飛又給劉老爺子把了一次脈。
事實上結果跟剛纔差不多,因爲劉老爺子畢竟才吃了一粒藥丸,再加上夏若飛刻意減少了靈心花花瓣的量,所以藥效並不會太明顯。
但是夏若飛還是敏銳地發現,劉老爺子的身體機能得到了花瓣成分的滋潤,同時即將獲得勝利的癌細胞,活躍程度也一下子降低了許多。
雖然沒能直接消滅癌細胞,但靠着這粒藥丸,劉老爺子的病情可以說徹底穩定了下來。
這些都是靈心花花瓣的功勞。
夏若飛點了點頭,說道:“效果和我預想的差不多,老爺子,我對自己的治療更有把握了。”
“那真是太好了……”劉老爺子有些興奮地說道。
由於身體機能的恢復,劉老爺子的聲音也變得中氣十足,而且臉上也出現了久違的血色,不再是蒼白如紙的樣子。
夏若飛沉吟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劉老,爲了配合治療,我希望你們能做到以下幾點:第一,在沒有我的允許之前,不要再去做任何檢查,等到需要進行檢查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的;第二,這些只有止痛效果的點滴從今天開始就不要打了,除了我給您的藥丸之外,您不能再服用任何其他藥物,否則有可能會發生衝突……”
劉老爺子忍不住打斷了夏若飛的話,有些擔心地問道:“夏先生,我的病你也很清楚,一旦發作起來那種疼痛是根本無法忍受的,如果我實在忍不住,能不能吃點兒止痛藥?”
“我這麼做自然是有把握的。”夏若飛微笑着說道,“您放心,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至少今後一個時期是不會再出現的,即便有一點疼痛,我也保證一定會是在正常人忍受範圍之內的。”
夏若飛這麼說,是有強烈自信的,畢竟他剛剛檢查過了,劉老爺子體內癌細胞的活躍度已經急劇下降了,而且身體機能更是恢復得相當不錯,這種情況下,再出現那種難以忍受的劇痛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
“我明白了……”劉老爺子有些沒底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