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路過連馨門前,看她打開門走了進去,蘇巖正準備離開,沒想到這丫頭開口了,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蘇哥,謝謝你了!”
還沒等蘇巖反應過來第一次有人這麼喊他,連馨的門已經關上了。
苦笑了一下,拎着西裝回到自己房間,又特意洗了個澡,換上西裝,稍微打扮了一下,用手機給連馨發了條短信,說自己晚上有聚會,讓她自己去餐廳吃飯,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他也不知道,讓她早點睡覺,不用等了!
過了一會,連馨回了一條短信,很簡短,說自己知道了,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時間還有點早,現在離七點半還有四五十分鐘,從來不會遲到的他,這一次又早了。
拿出手機,查看着網上有關高鐵女孩的信息,高鐵女孩的熱力依然在泛濫,連馨清唱的那支視頻點擊已經突破了五千萬,各路媒體蜂擁而至,趕去江源市,採訪到了連馨的家人,只是說起女兒的時候都閉口不提她在哪裡,這是蘇巖交代過的,連馨暫時還是不要露面的好,讓那些媒體,儘量去報道找新聞吧。
連馨出現在公衆面前的時機遠還沒到,蘇巖早已經仔細考慮過了。
看完網上的信息,蘇巖打電話和蘭薇聊了一下雜誌社的情況,暫時沒什麼問題,蘇巖便放心了。
他之所以一直關注雜誌社的情況,蘇巖很擔心,李學鵬和許文成趁着自己不在這幾天,暗中使壞,誰也不知道他們壓抑的情緒下面,會爆發出何種能量,必須要時刻提防,這也是樹立這兩個敵人之後,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七點鐘,還看不見夜晚的痕跡,華燈初上的省城還要等到八點鐘之後才能見到。
在酒店門外不遠處的路口,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在七點二十五分左右,趕到了傳媒協會。
到了三樓的大廳,拿出請柬,登記之後,方纔被人領着走了進去。
茫然四顧,沒有認識的人,蘇巖四處轉轉,幸好在大廳的另一邊,還預留有一排椅子,蘇巖走過去,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
也不知道這樣的聚會能幹什麼,他一個人都不認識,唯一認識的恐怕就是在高鐵上認識的樸德宏了;只是人家是副會長,今天晚上還有很多客人要招呼,自己也不好隨便去攀交情!
坐着吧,熬到晚會結束,自己就離開了。
陸陸續續有人走進大廳,找到相熟的人,一通寒暄,而後便是談天說地的海聊。
男女皆有的大廳,蘇巖初來乍到,沒有那種在人堆中如魚得水的超強社交能力,暫時先坐着吧!
沒多久,一個年長的老頭在一羣人的圍攏中走進大廳,很多人上前打招呼,聽那些人的稱呼,蘇巖才知道這個老頭就是秦州省傳媒協會的會長段志興,。
同時在段志興那些人的身旁,蘇巖也看到了樸德宏那個老頭。
在人羣的簇擁下,段志興,站在大廳中央,簡單的說了幾句:“各位很多都是老朋友了,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都會在這裡進行一場聚會,目的便是爲了後天晚上的烽火獎頒獎晚會;今天前來的參加聚會的全都是傳媒協會內部人員,以及遠道而來的同行,所以不要拘束,就當在自己家裡一樣,大家請便!”
段志興說完,便招呼認識的人去了。
人羣中大都是三五成羣的聊天,在這樣的場合,是建立人脈圈子的好機會,只可惜蘇巖既沒有人引薦,也無法以最快的速度參與到他們的話題中,這不得不說是個小小的遺憾!
“這位是蘇主編吧!”一男一女的兩人不知在什麼時候走到蘇巖面前,其中年齡較大的大叔開口問。
這兩人蘇巖都有印象,這兩人便是此次代表各自的單位前來參加烽火獎的江源市《江源日報》和光海傳媒的代表。
叫什麼名字蘇巖忘記了,除了那大叔之外,另一個便是一個帶着黑絲眼鏡的女人,表情嚴肅,一看就是個標準的女編輯!
之前和這兩人只是在江源市傳媒協會那次宣佈最終名額的時候見過一面,蘇巖的印象便緊緊停留在此。“何主編啊,萬主編,你們兩位也來了。”蘇巖禮貌的站起來打招呼!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那個大叔何主編問。
蘇巖尷尬一笑:“說實話,誰都不認識!”
何主編和萬主編兩人對視一眼:“我們也是一樣,整天呆在辦公室,來這裡還真沒幾個認識的。”何主編似乎也是一臉的無奈。
這下算有了共同話題,三人便湊在一起聊了很多。
當蘇巖說到這傳媒協會今天來的人很多的時候,何主編一個勁地搖頭,並放低了聲音:“恐怕今今天晚上來的人只有三分之二,最多也不過四分之三!”
按說這樣的聚會,應該沒有人缺席纔是,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沒來,蘇巖沒有多想,反正這事也不是他所關心的。“這似乎有點不對啊!”
“蘇主編,你還不知道吧,別看現在和和氣氣的,其實傳媒協會內部早已暗流洶涌,曾經的副會長,想要另起爐竈,和這屋裡的很多人都鬧的很僵,似乎早已經撕破臉皮了。”何主編彷彿知道點內幕!
蘇巖依然沒什麼興趣,只是沒想到傳媒協會還有這樣的鬥爭,看來鬥爭無處不在啊。“看來事情蠻嚴重的?”
何主編一臉的鄭重其事:“搞不好要分家,就看這幾個老傢伙能不能壓得住了!”
“這還能分家?”蘇巖現在完全知道了門外漢是什麼意思了!
何主編很耐心的給他解釋:“你進這行比較遲,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也沒有經歷過,哪裡都有戰場,只是形式不同而已,傳媒協會雖然是個行業組織,但是這其中所涉及的利益,是外人無法想象的;就拿烽火獎來說,我們這次不過是來打醬油的而已,其實烽火獎早已在幾位大佬的博弈中早就定下來了,後邊的頒獎晚會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蘇巖張了張嘴巴,對這些事情,他還真是兩眼一抹黑,自己之前想的太簡單了,妄想着通過自己的相機,通過正常的渠道去扭轉乾坤,看來那不可能了,爲今之計似乎只有劍走偏鋒或許還有一線之機。只是事情又回到了原點,重新開始,蘇巖一籌莫展,
和兩位聊的差不多了,何主編和那個女編輯便離開了,蘇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烽火獎無法往後拖,時間緊迫,必須拿出應對之道!
一時半會腦子還沒有轉過來,他又不是諸葛亮,哪能那麼快想出可行之策,心中便有點急了,難道這一次真的要空手而回嗎?
正在這時,樸德宏,高鐵上遇到的那老頭,走了過來,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這裡的人,你一個都不認識啊!”
“樸會長,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心中有事,說話似乎都有點衝,最基本的禮貌都沒了。
“有什麼關係呢?不認識就不認識,不過,你覺得,這一次你能拿到烽火獎嗎?”
蘇巖瞥了一眼樸德宏,不知道這老頭這麼問什麼意思。“恐怕沒戲了,江源市向來都是打醬油的。”蘇巖實話實說!
“多事之秋啊!”樸德宏嘆了口氣。“一個簡簡單單的獎項,弄成了現在這樣複雜的局面,唉,力不從心啊!”
蘇巖確實從這聲音中聽到了很多力不從心,看來剛纔那位何主編的話就**不離十了。“傳媒協會真有那麼複雜?”
樸德宏看了一眼蘇巖,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你還年輕,以後你就明白了,烽火獎拿不拿無所謂,。”
蘇巖真有點想說,你這老頭站着說話不腰疼。“還能怎麼樣呢?胳膊擰不過大腿。”蘇巖有氣無力的嘆了一聲。
樸德宏拍了拍蘇巖的肩膀。“其實這烽火獎,也就那麼回事,別太在意,就算沒有這次動盪,江源市也不可能拿到烽火獎,唉,算了不說了。”
蘇巖什麼都沒說,只是隨便感慨了一下,沒想到這老頭就嘆了好幾聲了,看來秦州省傳媒協會內部的事情夠大。
蘇巖點點頭,便沒再說什麼,樸德宏又說了兩句便離開了。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要沒有問題才叫怪了,蘇巖不置可否的搖搖頭,這裡的事情和他無關,還是想想如何才能拿走烽火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