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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網上的消息,蘇巖長出一口氣,心中鬱悶的很,怎麼那麼多人去質疑那個孕婦,而且那麼多人一味的替自己的偶像開脫,那個孕婦完全成了十惡不赦的負面形象,蘇巖已經不能用唏噓不已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看來有必要跟進這件事,他本就對這個組合沒什麼好感,也記得幾年前類似的事件,萬度貼|吧的大規模爆吧事件,他算是明白了,爲什麼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討變得沒那麼盲目了。
拿着自己隨手攜帶的相機,蘇巖出了雜誌社,便去了江源市第一人民醫院。
蘇巖的車在江源市第一人民醫院門口停下,剛下車,便聽見那邊鬧哄哄的一片吵雜。
走過去了看了看,蘇巖幾乎噴出一口老血,第一醫院門口,站着的數百人,全都是清一色的蜜雪韻兒組合的粉絲,全都是年齡不大的孩子,成年人也有不少的一部分。
這些人在門前舉着蜜雪韻兒組合成員的照片,以及幾條標語,全都在聲討那個孕婦。
標語寫的是:“孫碧娟,你必須站出來道歉,蜜雪韻兒組合絕對不會打人。”
“我華夏豈是不法之邦,此等刁民焉能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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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巖沒有勇氣再看下去了,且不說事情的真相如何,這麼多人站在這裡義正言辭的去聲討一個剛剛失去孩子的母親,真的好嗎?
孫碧娟這個名字,蘇巖剛纔在辦公室看新聞的時候有點印象,想來就是被打的孕婦了。
這些人舉着標語還不算,口中加大了聲音,整齊劃一的呼喊:
“出來啊,你他|媽的什麼玩意,敢侮辱我偶像!”
“道歉,澄清,道歉,必須道歉!”
“不道歉,老子弄死你全家!”
“出來,出來啊,敢誣陷我家蜜雪韻兒,你死定了,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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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鬧鬧各種聲音都有,蘇巖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從大門進入醫院,眼不見心不煩,。
在醫院前臺,向值班的護士打聽了一下孫碧娟的病房號,蘇巖便去了醫院五樓的502號病房。
病房的門沒關,蘇巖剛走到門外,便聽見裡邊有說話聲音,蘇巖向裡邊看了看,三張牀位,一個小孩,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另一個病牀上躺着一個很年輕的女人,估計只有二十四五歲,看來這就是孫碧娟了。
孫碧娟穿着病號服,臉色蒼白,臉上掛着淚痕,躺在牀上,雙眼失神的看着前方。
在病牀周圍圍着五個人,沉默了沒有多久,便有人開口了:“看吧,搞什麼搞,追星,讓你追星,孩子沒了你滿意了吧!”說話這人也很年輕,二十五六歲左右,估計就是孫碧娟的丈夫。
孫碧娟沒有動,也沒有人迴應。
“裝啞巴就沒事了,你知不知道流|產有多嚴重,以後能不能生育還不知道呢?告訴你多少遍了,不要追星,你偏不聽,這回好了,孩子沒了,你繼續去追星吧,去找你的偶像吧。”男人一通怒吼,身邊的人都不敢搭腔,說完見沒人迴應,扔下一句:“你看着辦吧,緣分盡了誰也攔不住。”那男人說完直接就離開了。
蘇巖站在門口看到那男人出來,趕緊讓到一邊,若無其事的東看看西瞧瞧。
“醫生剛纔已經說了,最嚴重的情況,便是以後的習慣性流|產,能不能生育誰也不知道,雖然他們都年輕,但是留下了後遺症,麻煩的很呢|我們幾代單傳這要是斷了香火,可沒臉去見列祖列宗了。”說話的這人五十多歲,應該是剛纔那男人的老媽,孫碧娟的婆婆。
孫碧娟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臉上的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動了動嘴脣想解釋幾句,還是被強行嚥了回去。
“娟兒,別哭,還有媽呢!”站在牀邊的另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哽咽着用毛巾擦了擦女兒的眼淚,沒多久眼睛便紅了,似乎比女兒還要悲傷。
“親家母,誰也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事實既然發生了,那就必須要解決。醜話說在前頭,如果碧娟真的無法生育了,離婚就不可避免了。”說話的這人,五十多歲,一直站在孫碧娟的婆婆旁邊,不用說就是孫碧娟的公公了,這人顯得很是精明,說這話的時候都是那麼輕描淡寫。
孫碧娟的母親,只能強行忍住欲哭無淚的表情,有點理虧的緩緩道:“醫生還沒有下結論呢,親家你就這麼着急趕走娟兒,他們夫妻兩個這麼多年也是有感情的,娟兒又遭這麼大禍事,要是離婚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了。”孫碧娟的母親一直在爲女兒操心,看着孫碧娟婆婆和公公的眼神全都是祈求!
“親家母,別說那些沒用的,你看看外邊那些人,現在我們家出門都怕有人扔磚頭,你還讓我怎麼說?”質問過後,孫碧娟的公公冷冷的道:“算了,你們看着辦吧。”孫碧娟的公公說完便往外走去,他的老伴緊隨其後,旁邊的女兒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嫂子,猶豫着,終究還是離開了!
目送着這幾個人離開,孫碧娟母親的眼淚奪眶而出,以後怎麼辦呢?
看到母親那個樣子,孫碧娟幾乎崩潰,剛纔強忍着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用插着輸液管的手捂住眼睛,放聲痛哭:“媽,都是我的錯,我活該······”
“娟兒,別想那麼多,還有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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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對話蘇巖沒有聽下去,走到走廊很遠的地方,讓自己平靜一下;說實話蘇巖的淚點一點都不低,能讓他流淚的事情還真沒有多少,看到剛纔這一幕,以及門外那些呼嘯叫囂的人,蘇巖強忍着纔沒有讓自己變得那麼脆弱。
長出幾口氣,讓自己鎮靜一下,然後等了半個小時左右,大概病房中的蘇碧娟和母親的情緒平靜下來之後,蘇巖才從新回到病房門口。
病房的chuang上,蘇碧娟似乎睡着了,她的母親,坐在一旁,手中握着女兒的手,就那麼看着熟睡中的孫碧娟。
蘇巖輕輕的敲了敲開着的門,被驚動的孫碧娟母親看了看站在門口的蘇巖,蘇巖也看着她,不像是找別人的,孫碧娟的母親便問了一句:“你找誰?”
以何種身份來找孫碧娟,蘇巖早已想好:“我是網友,看到網上的事情纔來的,我可以看看孫小姐嗎?”蘇巖話說的很輕很有禮貌,儘量讓自己顯的真誠。
“哦!”孫碧娟的母親哦了一聲,還是對蘇巖的身份將信將疑。
與此同時,蘇碧娟也睜開了眼睛,稍微仰起脖子看了看門口的蘇巖:“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剛纔孫碧娟完全沒有睡着,他之所以裝睡着了,完全是不想讓自己的母親擔心!
“是這樣,現在網上對你的輿論很不利,支持蜜雪韻兒組合的有很多,不過相信你的人也有很多,相信你也知道幾年前近乎同樣的事情,在萬度貼吧那場規模龐大的爆吧事件,我此來便是爲了還原真相,不想有人混淆視聽,讓你背黑鍋。”
蘇巖的解釋讓母女兩對看了一眼,孫碧娟的母親眼中露出欣喜之色,立即拿起保溫瓶:“你們聊,我去打水!”
待孫碧娟的母親走後,蘇巖走到牀邊,很是誠懇的說:“孫小姐,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或者不想說的話,我們改天再聊!”
孫碧娟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無力的搖了搖頭:“我也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一句話還沒說完,似乎說不下去了,強忍着繼續道:“當時,我和幾個朋友去探班,拿着鮮花照片海報去求籤名,等了幾個小時,纔等到他們從拍攝的地方出來,我和幾個朋友立即就跑了過去;當時人比較多,不過我們去得早,都擠到了前邊,剛拿上海報讓他們簽名的時候,後邊的人擠了一下,把我擠的直接撞到了雪兒(蜜雪韻兒成員之一)身上,當時她就不高興,旁邊的云云(蜜雪韻兒成員之一)和雪兒一起推搡我,我沒站穩,直接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時候,不知是誰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腳,當時肚子很疼,就覺得孩子保不住了······”說到這裡,孫碧娟沒有再說下去。
“那你記不記得,是誰踢了你一腳?”這一腳很關鍵,完全就是導致孫碧娟流|產最要害的一腳!
孫碧娟再次搖了搖頭:“我記不清了,但是隻有她們和我面對面站着,不可能是我身後的人踢得!”
這話在理,除了蜜雪韻兒這幾個成員之外,還找不到另外的“兇手”了,蘇巖便又問:“當時有沒有記者在場?”
孫碧君照實直說。“沒有,當時不是媒體開放日,沒有媒體記者。”
蘇巖突然覺得自己問的好蠢,就算有記者在場,以李學鵬和製作公司的手段,還可能讓這些記者拍到的照片公之於衆嗎?“那你有沒有什麼忘記的地方和細節?”
孫碧娟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孫碧娟的母親拿着保溫瓶走了進來,將手中的保溫瓶放在牀頭櫃上。
“孫小姐,那你好好休息,我還會來看你的!”除了這些恐怕就問不出別的什麼消息了,讓孫碧娟再回憶當初的事情對她來說也是種折磨,蘇巖索性不問了。
孫碧娟禮貌的向蘇巖點點頭,蘇巖轉身,向蘇碧娟的母親說了句:“阿姨,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蘇巖拿出一張名片留下了電話號碼!
蘇巖雖然很陌生,但是孫碧娟的母親看這小夥子不像是個壞人,而且前來看自己的女兒,原本對蘇巖還有點顧慮的她暫時放心了,接過了蘇巖的名片將他送到門外。
蘇巖給的這張名片上當然不會有自己在雜誌社工作的任何頭銜,若以雜誌社的身份出現,難免會讓人產生記者別有用心的想法,想和當事人聊聊那就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