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王吊足了混混們的胃口,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四眼哥我手下還缺幾個跑腿的,本來你們我是看不上眼的,不過目前缺人,所以我就勉爲其難的先從你們之中挑選幾個先試用下,試用合格了,就可以轉正,如果試用不合格,那就對不住了。”
四眼王說的嚴厲,但是聽在混混們的耳中,卻是刺激的他們差點沒掙斷了身上的繩子。
生路,這就是生路啊!
混混們一個個呼呼急促的開始呼喚起來,一個個賣力的推銷自己,恨不得把身體內最後的一點力氣都用完似的。
四眼王臉色一沉,目光冷冷的一掃衆人,突然他眼神在一個淡定的短髮男子身上停頓了一下,這才吼道:“都特麼給我閉嘴。”
他的吼聲,嚇住了衆混混,一個個可憐兮兮的看着四眼王,用眼神來表示,自己會當一個優秀的狗腿子。
四眼王一言不發的走向混混們。
混混們嚇壞了,以爲四眼王又要揍他們,連忙驚恐的往後爬。
不過四眼王卻是站在了一個短髮男子身邊,看着他道:“你剛纔爲什麼不說話?”
短髮男子嚇得有些發抖,本以爲一頓揍免不了,沒想到四眼王卻是突然發問。
怔怔的看了四眼王一眼,短髮男子弱弱的老實道:“我沒力氣喊。”
四眼王笑了:“不錯,就是你了。”
短髮男子啊了一聲,茫然的看着四眼王。
四眼王淡然道:“從現在起,你不是囚犯了,你是我手下的臨時工。”
短髮男子這下反應過來了,歡喜的差點沒落淚。
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啊,這下不用死了。
他連忙顫顫巍巍的向四眼王道謝,眼中淚水八叉。
其他混混們都是羨慕嫉妒恨的看着短髮男子。
真特麼是走了狗屎運了,居然被他撿了漏。
隨後衆人又眼熱的看着四眼王,等待着他繼續挑選。
四眼王玩味的一笑:“忘了告訴你們,雖然人手有點缺,不過我更喜歡玩遊戲,今天先選一個,改天我再來選第二個,在這期間,你們就好好的當囚犯吧。小軍,把他們帶去山洞牢房,住久了吃喝拉撒的,別把我們的廠庫弄成了茅房。”
謝軍一直冷漠的待命,聞言點頭應了一聲,就走到了一羣混混面前冷冷道:“我現在鬆開你們腳上的繩子,都不準亂跑,誰敢有別的心思,死活不論。”
混混們連忙點頭表示服從。
經過了四眼王的一番恐嚇,然後又給了他們一個能被挑選出來生存下去的希望,現在的混混們早就沒有了別的心思,所有人都把生存的希望寄託在被挑選上。
很快,謝軍就帶着一羣混混離開了廠庫,走向了山寨後的一處被改造成囚牢的山洞。
四眼王則笑眯眯的領着短髮男子去向山寨,開始了另一番的調*教。
北湖,是一個魚米之鄉,大地一望平坦,土地肥沃,一代代的人類,在這裡締造了絢爛厚重的文明。
張越的故鄉就是北湖通城,曾經的這裡,也是水路縱橫,四通八達,朝聞雞犬,夜宿星辰。是一片美好的地方。
不過幾年前,隨着改革開放,招商引資,許多對自然生態具有巨大破壞力的工廠被當地政府召集而來,從此美好的地方變得烏煙瘴氣。
清澈的溪水不見了,成羣結隊的野生動物消失了,就連本地爲數不多的幾個小山頭,都被推平,本地環境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對於此,本地的老百姓只能嘆息無奈。
政府說了,招商引資是爲了本地gdp,是爲了本地人民好,如果本地人反對,那就是反對發展,反對國家政策。
大帽子蓋下,再大的委屈,都要吞到肚子裡。
不過張越家鄉還好,他的家鄉距離市區比較遠,暫時沒有太多的值得開發的地方,所以風景保持的還算不錯。
不過也是因爲如此,張越家鄉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留下的發不了大財,想發財,就只能走出去。
下午,驕陽西斜。
一輛越野車從高速公路上轉下,飛馳而去。
車上,張越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下了高速就是通城了,從通城到自己家,開快點,不要一個鐘就能跑到。
看看時間,三點半不到,回家還能趕上晚飯。
不過張越沒有給家裡打電話,他想給父母一個驚喜。
一刻鐘後,張越繞過了通城市區,沿着曾經熟悉的道路,直去家鄉海鎮。
半個小時後,海鎮在望,那熟悉的已經破舊的海鎮人民歡迎您的大鐵牌很快清晰的入眼。
放緩車速,越野車進入了海鎮那已經年久失修,坑坑窪窪,未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政府纔會撥款維修的道路上。
幾分鐘後,張越進入鎮上,道路這纔好些。
當即張越加速,開去家中。
海鎮不算小,隨着人們手中越來越富裕,周邊的人都把家搬到了鎮上,造成了海鎮成爲了方圓幾十裡內的一個不小的集市。
不過雖然海鎮很大,可這時節,鎮上的年輕人都在外面打工做事,只留下一些老弱幼小,所以海鎮的街道上也顯得比較冷清,張越開車也少了一些麻煩。
轉過一座橋,一路來到了菜市場外圍的居民區,張越把車停在了一棟房子外。
這就是張越的家,一個住在鎮上,無權無勢,普普通通的百姓民家。
這會兒居住區的街道上有一些婦女和兒童在玩耍,看到突然來到的明顯看起來很豪華的越野車,自然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好奇的議論紛紛。
張越通過車窗,一眼就看到了門口正在陪隔壁鄰居大媽聊天的母親魏萍。
母親的懷中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正在吃東西。
這小女孩是隔壁鄰居的孫女,長得白淨可愛,而且人很文靜不淘氣,非常討母親的喜歡,就是張越也對小丫頭很喜愛。
只是這麼久沒見,小丫頭又長大了一些。
這時候,越野車的停靠,讓魏萍和鄰家大媽都是驚訝的觀望,不知道是誰來了。
不過很快,魏萍猛然站起身體,面露驚喜的看着下車的年輕人。
這不是兒子張越嘛,他怎麼回來了?
魏萍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腳下卻是情不自禁的向張越走去。
張越隨手關好車門,然後微笑看着魏萍道:“媽,我回來了。”
魏萍頓時眼眶一紅,心中涌現一種複雜的情緒,等走到張越面前,魏萍上下打量張越。
沒有瘦,氣色也不錯,看着很精神。
心中鬆了一口氣,魏萍終於開口道:“越越,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也沒跟媽打個電話說一聲。”
張越嘻嘻笑道:“這不是想給老媽一個驚喜嘛。”
魏萍笑的合不攏嘴:“你這孩子,搞什麼驚喜,不過你看起來把自己照顧的不錯,老媽心裡真高興。”
張越看看魏萍,卻發現她頭上添了幾根白髮,面容越發蒼老了一些,心中一痛,咧嘴笑道:“媽,在家就好好的保養自己,沒事就去學學美容啊,跳跳舞啊,人老了都是靠保養,這樣纔會青春常駐嘛!”
魏萍白了張越一眼道:“媽都老了,人老了就要服老,學什麼美容啊,不過跳舞倒是有,在鎮上的農村商業銀行門口的廣場上,一大幫子老人一起跳舞,可熱鬧了。”
張越驚訝道:“我們這裡這麼快就流行上廣場舞了?”
魏萍道:“早就流行了,我只是最近才參與進去,還別說,挺有意思的。”
閒聊了幾句,魏萍突然就反應過來,怎麼盡扯些沒用的,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越越,媽問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而且這開的車是?”
張越笑道:“媽,兒子在外面發財了,這車是兒子買的。”
“啊?你買的?”魏萍吃了一驚。
之前兒子只是一個普通的銷售員,雖然工資還不錯,可是也不夠買車的吧,怎麼突然就買上車了?
魏萍擔憂的看着張越,生怕他走了什麼歪路。
張越看魏萍的臉色,就知道她想什麼,頓時笑道:“老媽,你想什麼呢,你兒子我纔不會走歪路賺黑錢,我賺的錢,都是憑本事賺來的,嗯,不過這期間有很多事,不方便讓外人知道,這事兒我們一家人私下說,嗯,老爸和樂樂在家嘛?”
魏萍放心了一些,對於兒子,她還是很自信的。
“你爸去市場鬥地主去了,樂樂還在學校,不過看時間也快回來了,哦對了,家裡沒多少菜了,我去市場買些菜回來,你難得回來,老媽給你煨豬腳湯喝。”
看着魏萍興高采烈的離去,張越咧嘴一笑,滿心的都是幸福。
隨後張越和發現他回來走出門的左鄰右舍打招呼,並且拿出煙派送,等都照了面之後,張越這才從車後備箱拿出行李,進入了自己家中。
不多時,母親魏萍就回來了,隨行的是父親張愛國。
張愛國是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人模樣,看起來皮膚有些黑,面容有些蒼老,不過人很精神,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這會兒倆夫妻一路走回來,得到了不少人的讚歎和誇獎。
鄉里鄉親,消息傳得是最快的,張愛國兒子張越在外面發大財,還開了一輛幾十萬的越野車回來,早就傳遍了小區。
倆夫妻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都說他們終於熬出了頭,以後就等着享福了。
這些話,自然是讓張愛國夫妻開心不已。
特別是張愛國,他不是本地人,妻子魏萍纔是,當年他做生意失敗,跟着妻子來到妻子家鄉混生活,靠着妻子這邊的本家幫忙這才站住腳,一直都覺得有些直不起腰。
而今兒子出息了,他頓時有種揚眉吐氣,一朝翻身的興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