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芊的眼神異常堅定,葉凡和湯米對視,這丫頭是鐵了心要當一名正義使者了。
“沈小姐,我們的計劃明天開始,今天見面後,今天內不要再通電話。”
“你們小心。”
沈芊芊覺得莫名的擔心,她異常相信眼前的兩人正把自己帶上正確的路。
卻也擔心這兩人會突然從自己的生活裡消失。
甚至,從這個城市消失。
據說相同的人身上散發的氣場也會相同。
這兩人身上的自己的味道是一樣的。
“這是鑰匙和地址,你們收好了。”
沈芊芊交出自己準備好的東西:“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
“我們信你,沈小姐。”
葉凡做了兩手準備,正如林冰所說,不要打沒有準備的仗,尤其可能丟命的戰。
“我走了。”
沈芊芊是個不拖泥帶水的姑娘。
送走她以後,兩人記下地址立馬將名片撕碎。
這還不夠,湯米索性燒掉了。
以前就曾經有過將撕碎的紙張拼湊起來獲得信息的前例。
“葉凡,明天晚上,決一死戰,你小子不能再坑我了。”
“呸,誰坑過你?”
過去的事情他是權當不記得了。
混蛋。
湯米正要起身,手機響了,發現是風悅情,語氣馬上變得溫柔:“媳婦,啥事兒?”
“還要錢不?”
“不用了,我和葉凡想辦法賺了一點快錢,回國的機票是有了,你不用操心。”
“混賬東西,在外面打混了吧,說什麼錢包掉了,誰信?”
“不是打混,是被街邊的小混混給騙了!”
湯米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好幾度,葉凡一瞟,昨天晚上的幾個熟臉上來了,就在這附近打轉。
他心裡一驚,替剛剛出去的沈芊芊捏了一把汗。
幸好,沈芊芊開着車呼嘯而過。
後面沒有可疑的尾巴。
這些人是衝着湯米和自己來的!
說時遲,那時快,湯米正和媳婦兒鬥嘴:“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湯米一旦結婚,就會老老實實,沒騙你。”
“哼,算你識相,錢真的不要了?”
“不要了,有錢還讓你折騰幹啥呢,讓你無故跑一趟,我也心疼。”
“行了,轉告葉凡,他和林冰雖然離婚了,但是,別做對不起林冰的事,不然,我也不會放過她。”
這一點葉凡就納悶了,什麼時候起,風悅情和林冰的關係這麼好了?
掛了電話,湯米才解釋說自打葉凡去了廣北後,風悅情對林冰無限同情,所以刻意接近關懷倍至。
時間久了,兩人的感情也上來了。
兩人過得就像親姐妹一樣。
風悅情以姐姐的身份自居,林冰一直在安妮那裡充當姐姐的角色,現在突然成了妹妹,也是享受。
兩人一來二去,就熟了。
聽風悅情的意思,認定自己和湯米在國外鬼混,冤哪。
估計她還會去敲林冰的警鐘,讓她提防自己吧。
幸好林冰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
說時遲,那時快,剛纔上來的兩人繞過兩人,往前邊走了。
原來他倆的目標是前面桌的兩個人!
葉凡和湯米同時舒了一口氣,還有一天一夜,這一天一夜可是難熬了。
爲免讓他們起疑心,葉凡和湯米故意去了餐廳一趟。
餐廳裡不見金剛的人。
湯米嘀咕道:“人呢?”
“八成是去找潘少安了吧?”
葉凡猜得沒錯,洗碗的地方,潘少安忙得不可開交。
黃豆粒大的汗水正從腦門上滾滾而落,他卻顧不得擦上一擦。
金剛拿着毛巾站在一邊:“潘老。”
“喲,金剛大哥過來關心我,我老頭子真是倍感榮幸。”
金剛手裡的毛巾一翻轉,上面還印有幾個字。
潘少安心裡一動,順勢接過毛巾,擦完汗後,一把扔進了洗碗盆裡!
毛巾在油污污的水盆裡晃動了幾下,上面的字跡就糊了。
化成縷縷黑線飄在水裡,馬上化爲烏有。
“擦,你個老東西,給你臉不要臉。”
金剛擡起一腳,就把他踹翻在地。
“要不是你手上有咱們餘先生要的東西,老早就沒命了,現在還敢和我擡槓,不想活了?”
“好呀,你就盡情弄死我,我一死,你也活不了。”
“你!”
金剛怒不可遏,兩名手下連忙過來抱住他:“金剛哥,不和他一般計較,打死了,咱們都跑不脫。”
“媽的,今天算你走運。老子不打死你,等着有人來收拾你吧。”
金剛被兩名手下拉着出去,馬上看到了葉凡和湯米。
順勢把兩名手下甩開,氣沖沖坐過去。
端着茶杯就喝。
兩杯見底,他氣說道:“那個姓潘的就是不識好歹。”
“怎麼,又觸黴頭了?”
“可不是。”金剛說道:“你們明天最好順順利利地把他的話套出來,不然,咱們可就沒得整了。”
“放心吧,答應餘先生的事,我們一定做到,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葉凡眨巴了一下眼睛,金剛頓了一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飲而盡!
“明天就等着看好戲吧。”
次日晚上,潘少安睡在擁擠的宿舍裡,鼻底全是難聞的潮味和騷味兒。
這地方的衛生間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
垃圾也堆積成一座小山,散發着腐臭味兒。
這樣的味道伴隨自己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已經記不清了。
每次離開這裡,到外面呼吸的第一口新鮮空氣就讓他涌出逃走的衝動。
但下一秒,不知道往哪裡去的自己,就會提醒自己,離開這裡,自己也沒有落腳的地方。
只能捨棄心中的那一份不安份,乖乖地呆在這裡。
他在等待最終的時機,一直在等。
身邊的夥伴已經睡着了,這個來自國內的三十歲小夥子,拋下了妻兒來這邊打黑工。
滿以爲遍地是黃金,結果過來後才發現自己上了賊船。
沒有合法的證據,上得了門面的工作全部幹不了,只能藏在這種地方打工。
每個月的工資折算下來還不如國內一份普通工地的薪水。
想逃,門都沒有。
剛來的人還有反抗精神,後來就逆來順受,再也沒有提過逃這個字。
偶爾有幾個逃走的,一去不回。
潘少安想象得到他們的下場!
現在,輪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