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的嘴就是硬，劉軍一點也不生氣，心情好了不少：“我們現在徹底撂攤子了，那個老總說咱們的人事合同不在廠裡，是和鍾輝籤的，不給工資，咱們拿了一批無人機，人呢，全部作鳥獸散，我現在不是什麼大哥了——光桿司令！”
“這個鍾輝聽上去很邪氣啊，廠子名義上不是他的，可他又在管事，又直接籤你們在廠裡幹活，廠裡有不能見光的事？”
“嘿，實話告訴你，我早發現了，所謂的研究中心就鍾江一個人，裡面還藏着……軍火。”
“軍火？”
“研究中心從來不讓咱們進去，我心裡好奇，偷偷跟着瞟了一眼，裡頭的箱子這麼大，封得嚴嚴實實，有一個箱子破了，有槍頭露出來，我不想惹事，看一眼就算。”
“擦，無人機工廠的研究所裡藏着軍火？”
葉凡故意拉開嗓子，正端菜出來的嬌姐聽得仔細，打岔道：“什麼軍火？”
“噓。”兩人同時示意噤聲，嬌姐左右看看，掐掐葉凡：“幸好沒有別的客人，胡說八道什麼呀，太平盛世的，槍支受管制，再敢胡說，撕了你的嘴！”
葉凡冤枉，劉軍不吭氣了，就着端上來的土匪豬肝埋頭喝酒，嬌姐嘴角輕扯，走了。
“猴哥……”葉凡示意小聲些：“你怎麼不報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家廠邪氣，現在真正的老闆死也是件好事，咱們正好可以抽身而退，這件事情，別的兄弟也不知道，我現在出來了，沒什麼可怕的了。”
“有件事你不知道，鍾輝死的時候我媳婦在現場，他是被人狙殺的——一槍制命，對方肯定是行定，我媳婦到現在還膽顫心驚。”
“你一口一個你媳婦，你媳婦是誰，怎麼和鍾輝扯上關係的？”
“驕陽公司的董事長——林冰。”
“噗！”劉軍酒杯一放：“我去你的，娶了這麼一號人物，你還去和我競爭保鏢？”
“那時候我還沒有結婚，再說結婚又怎麼樣，我和她，經濟公開，一是一，二是二。”
“這個不說了，狙擊死的，不會和那批軍火有關吧，鍾輝倒是說過，要把一批新式的無人機和一批貨處理掉，還提出讓我押送，孃的，要是那批火，我豈不是栽坑裡了？”
“幸好他死得早，恭喜你逃過一劫，來，再走一個。”
劉軍後腦勺發涼，藉着酒定神，和葉凡一杯接着一杯，喝到最後又有些人事不省的意思，迷迷糊糊地，葉凡攔下出租車，給了車錢讓師傅載他回家。
轉身，和嬌姐四目相對，兩人默契地出門，找個僻靜些的地方，“葉凡，關於譚志飛，我有頭緒了，如果工廠的無人機和軍火都屬於鍾家兄弟的老闆。”
“這一點可以讓湯米向鍾江求證，他現在還不知道鍾輝的事。”
“兄弟情深，一旦知道，肯定竹筒倒豆子，你真邪性，怎麼認識這號人物？”
“不打不相識，靠拳頭打出來的朋友。”
“先讓湯米去問鍾江，如果結論一致，我們也能得出此人的結論，等着好消息吧。”
葉凡有壓力，睡覺前總能看到六瓶不同口味的炫邁——提醒自己吹過的牛，林冰自血案發生後，又成了焦點人物，她正藉着這次機會宣傳驕陽。
至於鍾輝對她的表白製造了多少波瀾，葉凡不得而知，回到驕陽，公司門口又圍滿了媒體記者，葉凡見怪不怪，但記者們像潮水涌過來，把他圍得水泄不通。
“葉先生，作爲林總的丈夫，請問您對這次狙殺事件有什麼瞭解嗎？”
“是的，林總和鍾大設計師深夜單獨相會，請問有什麼內情嗎？你和林總的感情如何？”
亂七八糟的問題一骨碌地拋過來，樓上，林冰和安妮靠在窗邊，看着被橫追堵截的葉凡！
“糟了，葉凡哥哥能應付嗎？”
“和我和你和驕陽公司扯上關係，這種情景在所難免，以後有他受的。”
葉凡掏出一瓶炫邁，在掌心翻來覆去，迅速整理記者們的問題：“安靜！”
葉凡當過兵，嗓門亮堂堂，比響鑼還響，一聲吼，有如獅子聲響，所有記者不由得閉上嘴巴，呆呆地看着他。
“你們一個一個問太麻煩了，我統一回答吧，第一個問題，我對狙殺事件當然瞭解，事件發生過我趕到現場，看到的情景與現在外界報道的一致，鍾設計師是被狙殺的。”
“狙殺？”
“專業一點說，狙擊槍發射子彈，穿過窗戶射中鍾設計師，我的妻子林冰當夜是爲取安妮的禮服趕過去的，在現場目睹了這一切，受到驚嚇後通知我，我在現場見證了死後一切。”
“還有，對於各位提出的我和林冰的感情，衆所周知，海北有種說法——我葉凡是有錢人的保鏢，沒錯，我的確給有錢人當過保鏢，第一位東家就是林冰，共生死，日久生情。”
“我當過兵，不懂一般男人的套路，不懂得浪漫，直來直去，愛就愛了，恰好她也這樣的人，你情我願，一拍即合，繁文縟節，一概不理，扯證結婚，再廣而告之。”
“你們問我感情好不好，兩個人的感情，冷暖自知，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諸位滿意否？”
所有記者大感痛快，這是採訪以來最沒有尿點的一次！
葉凡坦然離去，樓上，安妮撐着下巴，癡癡地說道：“冰姐，葉凡哥哥真棒。”
“你把他誇到天上去了，他會翹尾巴。”
說時遲，那時快，葉凡哼着小曲兒進來了，“剛纔的好戲都看到了，都聽到了？”
“葉凡哥哥，那些記者都被你弄得沒話講了，你真厲害。”安妮習慣性地抱住葉凡的胳膊，“冰姐說了，你表現得很好。”
“這不是原話，我的原話是——你把他誇到天上去了，他會翹尾巴。”
“安妮誇我，就等同於你誇我，我認。”
臭不要臉，林冰啼笑皆非，安妮哈哈大笑，曲濤推門進來，氣怵怵地：“姐，你管管葉莉吧，現在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