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黑市

汪司長彎腰鞠躬的舉動給風笑天帶來的觸動有些大,他原本以爲這件事最多也就是不了了之,哪裡想到汪司長居然會把姿態放得這麼低?

呆了片刻,風笑天才開口道:“汪司長,有什麼話先坐下來說吧。”

汪司長都四十來歲的人了,卻給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鞠躬,這讓風笑天不好意思太過刻薄,兩人坐下之後,就見汪司長一臉誠懇道:“風笑天,昨天的事情是我們做得不對,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風笑天聞言沉吟了片刻,然後開口道:“我們乾脆挑開了說吧,那筆錢我是不會上交的,如果你們還在打那筆錢的主意,咱們也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汪司長聞言微微一笑道:“那筆錢是你應得的,我們不會再要求你上交,你完全可以放心。”

風笑天聽到這話感覺有點意外,他心裡琢磨到:這答應的也太爽快了吧?即便被我失蹤的事情給嚇到了,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好說話吧?

風笑天分析了一下,然後開口道:“汪司長,你這次來三江除了給我道歉應該還有別的事吧?”

汪司長聞言就是一愣,心說:這孩子真厲害,這麼快就看出來了!

汪司長也不想繞彎,他直接從包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給風笑天道:“這上面是各國數學代表團以及一些國際數學組織的訪問計劃,你看看就明白了。”

這份資料是劉部長讓他帶過來的,算是提前跟風笑天通個氣,風笑天接過文件看了看,然後皺着眉頭道:“這麼多的人要來嗎?”

汪司長聞言微笑道:“是啊,他們都想來跟你做一下學術交流,同時也可以增進一下互相之間的友誼。你……你應該沒意見吧?”

汪司長說到後來顯得有點忐忑,似乎害怕風笑天會不配合,風笑天聞言緊皺眉頭道:“交流一下自然沒問題,只是這些人都是分批來的,按照這個日程表上的時間來看,下半年我都要重複做這些事,這樣不是很浪費時間嗎?”

汪司長聞言小心翼翼道:“那……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汪司長說話的語氣聽着很像徵詢領導的意見,風笑天絲毫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聽到這話他開口道:“我看還是讓他們一起來吧,這樣可以一次性打發掉。時間最好定在八月之前。汪司長。你看行麼?”

汪司長聞言思考片刻,然後微笑道:“這個當然可以,不過人家畢竟已經提前給我們發來了行程表,我們隨意改時間的話只怕他們會有意見的。我覺得還是以你的名義給他們發一份邀請函,統一一下時間比較好,這樣他們應該就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風笑天聞言點點頭道:“這樣也行,邀請函的事情就由你們代發,這個沒問題吧?”

汪司長聞言笑道:“沒問題,那……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定下了具體的時間再另行通知你行麼?”

風笑天聞言點頭道:“可以,不過——這上面寫的這些獎金你們想怎麼分配?”

汪司長進門之前已經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他考慮到了風笑天可能會有的反應,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風笑天居然這麼好說話。想到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他都樂開花了,可是此刻聽到風笑天說出這樣的話,他臉上的表情立馬就凝固住了。

來之前劉部長就囑咐過他,單子上的這些獎金可是重中之重。無論如何也要說服風笑天放棄這些獎金,可現在看來這個目標卻很是困難,風笑天爲了三百萬美金都能玩失蹤,難保他不會爲了單子上的四百多萬美金玩自殘啊!

風笑天見汪司長愣住不說話,瞬間就猜到了原因,只見他微微一笑道:“真要說起來這些獎金跟我在奧賽上獲得的獎金是一個性質,這些數學組織可都是把錢獎勵給我的,這個沒錯吧?”

汪司長聞言只得點頭,風笑天說得不錯,這些錢確實是獎勵給他個人的,如果風笑天不同意,別人還真就拿不走,只是……你風笑天不能總吃肉而讓其他人乾瞪眼啊,有了三百萬美金還不夠麼?你能不能稍微大方一次啊?

汪司長想到這裡訕笑道:“風笑天,這筆錢確實都是你的,不過……你能不能——”

風笑天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呵呵一笑道:“汪司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國家現在很困難、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是吧?”

汪司長點頭道:“這個是真實的情況,你也過過苦日子,應該知道還有許多人需要幫助吧?”

風笑天聞言繼續笑道:“你說的我都懂,其實吧——當初你要是態度誠懇一點,興許那三百萬美金我就捐出來了,你錯在不該拿那些大帽子扣在我頭上。”

汪司長聽到風笑天的語氣有所緩和,於是趕忙點頭道:“是是是!當初是我說錯了話,真要說起來也是因爲我對你的家庭狀況不太瞭解——不過我的出發點還是好的,對吧?”

風笑天聞言微笑道:“如果不是因爲這點,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原諒你,汪司長,這筆錢我同意捐出來,但請記住——這筆錢要以我的名義捐出來。”

汪司長聽到這話驚喜道:“這個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風笑天,謝謝你的慷慨!”

汪司長想到任務完成,心底最後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只見他很熱情的握住風笑天的手一個勁的表示感謝,鬧了好半天他才心滿意足的離開,隨後那些圍在房子外面的警察也走了,風笑天關上房門,嘆了口氣道:“這下總算清淨了。”

風笑天也不想吃獨食,黛妃兒給他的獎金他自然不能讓出去,其它數學組織給的錢就不好獨吞了,不然別人會怎麼看他?他畢竟是個華國人,總不能不考慮輿論的因素吧?所以還不如大方一點把錢捐出去好了——就當是花錢買個好名聲吧!

風笑天關好房門準備坐到椅子上繼續看電視。可是他總感覺自己遺漏了什麼,只見他皺着眉頭回憶了一下,片刻之後他忽然一拍大腿追了出去,只見他一邊追一邊大喊道:“喂——你們還沒把懸賞給人家啊!”

八天之後,郭林一中的大禮堂里正在舉辦一場國際性的數學大會,與會人數超過了六百,他們全都是各國的數學精英,此刻,這些成年人全都坐在大禮堂裡聆聽着風笑天的演講,他們臉上的表情十分專注。

風笑天站在主席臺上侃侃而談。顯得瀟灑自如。雖然他使用的是華語。但是這些人都帶着翻譯器,所以倒也不怕他們聽不懂。這場大會從早上九點開始,中午十一點半休會吃飯,然後下午一點再次開始。直到五點半結束,整個大會基本都是風笑天一個人在講,沒有其他人發言。

風笑天原本打算一天就把大會開完,不過他明顯低估了這些外國人的熱情,結果就是原定只開一天的大會被延長到了三天,7月31號下午五點半一過,風笑天才徹底鬆了一口氣,他的嗓子都啞了,各國數學精英本來還想繼續增加天數。但是看到風笑天一副蔫吧樣,這些人也都不好意思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大會的正式項目雖然結束了,但是頒獎儀式纔剛剛開始,各大數學組織紛紛兌現了當初的承諾,他們一共給了風笑天四百六十八萬美元的獎金。風笑天按照約定,當場就把錢捐給了國家,隨後就是教育部舉行的酒會,劉部長身爲一把手,自然要把各國來賓好好招待一番,風笑天身爲主角,也是不能缺少的,結果一直鬧到晚上轉鍾,風笑天才被送回家。

等到專車離開,風笑天站在門口嘆了口氣,隨後他就揉了揉發酸的雙腿,心想:唉……總算結束了,以後這樣的破會我是絕對不會參加了,一分錢沒撈着,白白給人幹苦力了!

——不過捐了那麼多的錢,總會留下點好名聲吧?再者以後也能清淨點,這比什麼都好。

風笑天想到這裡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可還沒等他碰到門鎖,大門忽然自己開了,然後就聽一個人沉聲道:“你可真大方,居然捐了那麼多的錢。”

風笑天沒有絲毫防備,被嚇得連連後退,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後他就拍着心口埋怨道:“金牛,你是不是要嚇死我啊?這也太突然了吧?”

金牛聞言沉聲道:“是你的警覺性太差。”

風笑天從地上爬起來,拍着屁股上的灰塵苦笑道:“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手,即便我全神貫注,只怕也發現不了你。”

風笑天說完話就走進屋裡打開了電燈,只聽他接着說道:“這麼多天都沒看到你,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呢——你住的地方找好了?”

金牛聞言點頭道:“我挖了一個地窖,住在裡面挺舒服的。”

風笑天聞言立刻語塞,然後點頭道:“好吧,你喜歡的話就住在地窖裡好了——剛纔你說我捐了那麼多的錢,難道你也去了郭林一中?”

金牛聞言點頭道:“七天之前我就開始暗中保護你了,只是你住在別人家,我不好現身。”

風笑天聞言“哦”了一聲,他今天才從劉素清家搬出來——大會在今天結束,他想回家上網搜索一下信息,這是爲了購買科研設備做準備。

風笑天想到這裡看了金牛一眼,然後問道:“金牛,你知道哪裡有賣科研設備的麼?比如說粒子加速器、超級計算機、高分子聚合器之類的?”

金牛聞言扭頭盯着風笑天,遲疑道:“你買這些東西幹什麼?”

風笑天呵呵一笑道:“當然是爲了搞科學研究啊,不然還能幹嘛?”

金牛聽到這話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你會搞科研?”

風笑天聞言哈哈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彎腰打開了電腦,等到電腦開機,他就點開一份文件說道:“你可以看看這些,它們就是我要研究的對象!”

金牛湊到電腦前看了起來,隨即他就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只聽他小聲念道:“反重力系統……量子技術……電磁軌道炮……激光武器……質子護盾……”

金牛越念眼睛睜得越大,到了後來他的雙眼基本就變成了牛眼,唸完之後他轉過腦袋盯着風笑天,不可思議道:“你……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風笑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金牛露出這樣的表情,只見他哈哈一笑道:“你覺得我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金牛聞言仍然覺得不可置信:“可……可這些東西都只在科幻電影中出現過,你確定它們可以變成現實?”

風笑天聞言露出一個很自信的笑容,說道:“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金牛聽到這話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你研究這些東西想用來做什麼呢?稱霸世界?”

風笑天聽到這話微微一笑道:“金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我的愛好就是搞科研,只有這樣,我才覺得自己有存在的意義。”

金牛聞言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你要的設備黑市上應該有,不過我估計會很貴。”

風笑天聽到這話來了精神:“哦?你說的黑市在哪裡?”

風笑天原本打算等到蘇聯爆發騷亂再去渾水摸魚,可是這也有一定的風險,畢竟蘇聯還有克格勃的存在,他可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就打起了其它注意,詢問金牛也就是抱着試試的心態,畢竟金牛在國外混了那麼多年,消息渠道應該挺多的, 結果問了之後果然就有了眉目。

金牛聞言開口道:“我所說的黑市並沒有具體的地點,而是一個地下網絡,我每次接任務都是通過這個渠道,不管任務完成與否,我都要支付消息費,網絡的組織者就是靠這個賺錢的,他們的能量很大,只要不是很特殊的東西,他們都能搞到手,主要就看你付不付得起價錢了。”

風笑天聞言轉動眼珠道:“貴不貴先問問總行吧?怎麼跟他們聯繫呢?”

金牛聽到這話從兜裡掏出一個手提電話,然後說道:“電話聯繫——額……我忘了國內沒信號……”

風笑天見狀嘿嘿一笑道:“信號不是問題,你等等,立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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