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混混,四個美女就這麼一直僵持着,似乎可以堅持到天荒地老。
這時,人羣裡再次一陣涌動,一個年約30多歲,留着兩撇八字鬍鬚的削瘦男子,帶着四個馬仔走進舞池,他手一揮,馬仔們頓時開始清理舞池裡的無關人員,很快,舞池裡就剩下四位女孩和一堆混混。
黑背心混混看到削瘦男子後,頓時如同找到主心骨了,他擡高聲音大喊:“鼠哥!黑子被她廢了……”說着,他手指指向樑珊珊。
“沒用的廢物!連幾個女人都搞不定!”叫鼠哥的男子冷哼一聲:“還愣在哪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帶着黑子去治傷?”
“是,鼠哥!”黑背心混混應了一聲,扶起地上捂着褲襠,哀叫不停的黑子,一搖一晃地朝迪吧外走去。
接着,叫鼠哥的男子轉過身來望着樑珊珊,冷冷地說道:“小妞,你下手也太狠了點吧!”
他這話讓周圍羣衆齊齊皺眉頭,尼瑪,貌似是是你的人先惹人家,到頭來,反到怪人家下手太狠,不狠怎麼辦?難道真要等你的人把她們帶走賣到窯子裡去?
樑珊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依然只是淡淡吐了一句:“滾!”
不管是黑背心混混,還是有着八字鬍鬚的鼠哥,在樑珊珊心中,他們都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作爲上位者的心態。
一頭大象,它會在乎自己腳下的,是一隻螞蟻或是螞蚱嗎?
一股肅穆的風吹過舞池,整個迪吧溫度陡然一降。
鼠哥作爲黃皮幫的小頭目,負責“再不瘋狂就老了”迪吧,以及附近一塊的“業務”,他自認爲自己也算得上一號人物,在道上也有些面子。
鼠哥的眼光自然不是手下的馬仔們所能比擬的,當他第一眼看到樑珊珊等四人的時,立馬便知道,這幾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黑子他們今晚只怕要踢到鐵板上了。
他這個念頭剛從腦海裡生出,下一秒,黑子就被踹倒在地上,如同泥鰍般在地上翻來滾去。
鼠哥立馬怒從心起,就算你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也不能這麼蠻橫,你這一腳也踹得太過份了吧!
這是老子的地盤,是龍,你得給我盤着,是虎,你得給我臥着,所以纔有先前那一問。
誰知,他鼠哥親自出馬,所遭受的待遇,跟自己的馬仔沒有任何區別。
在道上混的,講究的就是一個面子,衆目睽睽之下,當着這麼多手下,居然被人指着鼻子大喊“滾”,這無異於親手甩他一耳光。
鼠哥臉色變得難看無比,他用陰冷的目光盯着樑珊珊,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今晚上都要給她點顏色瞧瞧,否則,自己以後都沒法在沿河市混了。
鼠哥再次揮手,陰冷的聲線下,憤怒如火山般翻滾:“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專吃罰酒,居然敢在我鼠哥面前這麼囂張,來啊!給我打!”
彷彿是爲了襯托這個“打”字的聲勢,他這個“打”字剛出口,就忽然聽到一聲轟響,接着,兩個身影滑到自己腳下。
鼠哥心裡想,哪個屬下這麼積極?老子剛說開打,他就幹翻兩個,這樣的手下硬是要得……
鼠哥心裡的誇讚還沒來得及想完,當他看清楚躺在腳下的身影時,下一秒,消瘦的臉龐頓時憤怒得扭曲起來,躺在腳旁的居然是之前自己安排去治傷的黑子與另一個馬仔。
鼠哥赫然轉過身去,只見視線裡,一個身材修長的帥哥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他一手拿着一根黑色的皮線在手裡晃着圈圈,另一隻手端着一杯冰鎮啤酒慢悠悠地喝着,整個顯得無比愜意。
看到這根黑線,人們頓時醒悟過來,先前還在奇怪,放得好好的音樂怎麼突然就停掉了,原因在這裡,原來線被這小子拔掉了。
緊接着,人們心裡升起無數問號。
這小子是誰?他怎麼敢得罪黃皮幫?他不怕自己今晚上吃不了兜着走嗎?……
“小子,你是誰?”鼠哥厲聲問出衆人心中第一個疑問。
相比樑珊珊的天生傲骨,葉辰顯得要平易近人許多。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眯眯地問鼠哥:“你是在問我嗎?”
“廢話?不問你還能問誰?”鼠哥臉色一怒,狠狠瞪了一眼這個裝聾作啞的渾小子。
“你是警察嗎?”葉辰繼續笑眯眯地問。
“不是……”鼠哥下意識地接了一句,接着頓時醒悟過來,這小子在消遣自己呢。他頓時大怒:“來人啊!給我把這小子往死裡扁,先給老子先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再說!”
四個紋身混混聽到老大的召喚,赫然從隊伍中出列,獰笑着朝葉辰圍了過去。
看到這個場景,圍觀的人羣不禁替葉辰捏了把冷汗,小子,讓你逞強出頭,這回該後悔了,你以爲英雄救美是那麼好救……啊!怎麼會這樣。
砰砰砰砰!
正當衆人還在替葉辰擔心時,葉辰如閃電般迎了上去,一連四聲巨響,舞池裡的畫面,讓衆人心裡還沒想完的話,就此畫上了省略號。
葉辰如猛虎入羊羣一般,拳腿連使,瞬間,四個紋身混混齊齊摔回鼠哥腳下,一個個如蝦米般抱着肚子蜷縮成了一團。
鼠哥心頭一寒,好快!
剛纔那一幕,他瞧得清清楚楚,只見對方鞭腿拳影一閃,四名手下就被打倒在地,整個過程乾脆利落,如果被打倒的人不是自己的手下的話,連鼠哥都忍不住想喝一聲彩。
踢到鋼板了!鼠哥臉色赫然一變。
以對方攻擊的兇殘程度,估計自己今晚帶的這點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怎麼辦?
汗滴從鼠哥的鬢角偷偷溢出來。
按他現在心裡的真實想法,他很想跟對方說:這位兄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今晚上算是火星碰地球,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不如我老鼠哥做東,請你和四位美女喝一杯,算是賠罪怎麼樣?
但這個話他沒辦法說出口,因爲前一分鐘他才說要將對方揍得對方生活不能自理,後一分鐘他就認慫了的話,這也太有損他的威名了,以後在道上沒法擡頭!
鼠哥望了望四周,然後朝吧檯某處微微點頭。
眼下只能這麼處理了,希望在那個人來臨之前,自己都能穩住對方,只要那個人來了之後,就一切都好說了,那個人可是有着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本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