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雲龍的印象中,畫符,應該是筆走游龍,速度很快纔對。至少他認識的那羣風水師,一個個都是這樣。甚至有人畫符的動作,還瀟灑的如同是在跳舞,非常好看,哪像趙元這樣,一筆一劃都十分吃力?短短的一橫,愣是畫了三五分鐘!這如果不是裝出來的,那就肯定是實力不夠!
不僅成雲龍這樣想,何成偉一家三口也忍不住犯嘀咕。尤其是趙元畫符時,握筆的手還在不停的抖動,就像是患上了帕金森症一樣,實在讓人很難放心。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趙元的手雖然不停抖動,可筆卻沒有受影響,穩如泰山一般,畫出的一筆一劃,也沒有絲毫差錯。
這個反差,讓人在驚訝之餘,也非常的納悶。
身邊的竊竊私語並沒有影響到趙元,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畫符上面。
雖然護身符的符咒,趙元以前並沒有畫過,但迷魂符卻是畫過了不少次,對畫符也算是有了一定經驗。他深知,畫符最重要的,就是要摒除掉腦海中的雜念,唯有集中精神,方纔能夠成功!
隨着畫符的進行,一滴滴汗水從趙元額頭上面滲出。不過何家屋子裡又是空調又是烤火爐,本來就悶熱難耐,所以大夥兒也沒當一回事,完全不知道,這汗水並非是熱出來的,而是畫符累的!
二十多分鐘後,畫符進入到收尾階段。
將最後一筆畫出,趙元把手中狼毫筆一扔,雙腳一軟,竟是癱坐在了地上。
護身符的繪製,不僅程序上比迷魂符複雜,難度也更高!小小一道符,竟是耗光了趙元的精神和力氣!不過還好,他今天的狀態算不錯,僅一次,就成功的將符文畫出。原本他還以爲,怎麼也得失敗個三五次呢。
“你沒事吧?”餘珂急忙上前,將趙元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關切詢問。
趙元有氣無力的說:“沒事,只是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和力氣,腿有些軟。”
何成偉趕緊讓妻子去兌杯蜂蜜水給趙元,以恢復體力。
成雲龍不屑的冷笑了兩聲,說道:“裝,繼續裝,不就是在一張小黃紙上面畫了幾個看不懂的符號嘛,就給累的腿軟了?你真當自己畫出的是一張仙符啊?”
話音剛落,房屋裡面忽然颳起了一股颶風,這風不但吹的人臉頰生疼、呼吸困難,一些紙巾、小飾品等比較輕的東西,也被吹的在屋子裡面到處亂滾亂飛。
衆人被嚇了一跳。
“哪裡來的風?”
“好大的風!快去把窗戶關上!”
“因爲老何的病,我們家的門窗全都是緊關着的啊,而且看外面陽光明媚,樹葉都沒動一下,顯然是沒有起風……這風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是憑空出現的吧?”
“快看桌上的那道符!”
伴隨着餘珂的一聲喊,衆人趕緊將目光投向了趙元剛剛畫出的那道符。
符紙漂浮在半空中,颶風環繞着它,卻沒有將它吹動,甚至連一絲的盪漾都沒有被吹起。
“這些風……好像是在往符裡鑽?”何成偉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這一幕幕。
其他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吭聲,因爲他們都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異象來的突然,去的也快。
短短三五秒鐘過後,肆虐的颶風徹底消失,就像是被符紙給全部吸光了一樣。一道淡淡的金光,在符紙上閃爍,劇烈卻不晃眼,讓人看的心曠神怡。
“乖乖……這真的是仙符啊!”傻眼的成雲龍,在好一會兒過後,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而他望向趙元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不屑和鄙視,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畏懼。
其他人望向趙元的目光也變了。
人們對於未知的、神秘的事情,總是會不由自主感到敬畏。
餘珂對趙元的好奇,則是越發的強烈。
喝下熱蜂蜜水,休息幾分鐘,恢復了體力的趙元,起身走到桌前,開始繼續護身符的製作——他拿起捆好的五行錢,放到符紙中,然後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將符紙摺疊成了三角形。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護身符成型後,又會有什麼異象出現。然而這一次,卻是令他們失望了。護身符靜悄悄的,什麼變故都沒有發現。
拿着護身符,趙元走到了西南角的牆壁前,通過觀氣術查看了幾眼後,回頭問道:“何醫生,你家裡有錘子嗎?”
“有的。”何成偉趕緊讓妻子去將工具箱拿來,裡面錘子、螺絲刀等等工具一應俱全。
趙元拿起錘子,掂量了兩下後,忽然一揮,重重的敲打在了牆壁上。
這個位置,正是牆壁中生成邪氣最多最濃的地方!
“咚咚”的敲擊中,堅固的牆壁很快就被趙元給敲出了一個坑。放下錘子,他把護身符塞進了坑裡。
“轟!”
一道震耳欲聾的驚雷炸響,忽然出現在房屋裡,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大跳,也將房屋裡面所有的窗戶都給震碎,玻璃碎片‘嘩啦啦’掉了一地。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嗚嗚’風聲,屋內陰寒的空氣就像是被一股巨力給吸扯着一樣,朝着屋外洶涌而去!
這一古怪的情況,足足持續了有好幾分鐘。
當耳邊的‘嗚嗚’風聲停下來後,屋子裡面一片狼藉,亂的一塌糊塗。人們則是目瞪口呆,都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好熱啊!”片刻之後,有一個人忽然尖叫了起來。
人們扭頭一瞧,就看到何成偉手忙腳亂的扔掉暖手袋,脫下羽絨服、厚毛衣和保暖內衣……
“老何,你這是……”成雲龍的話剛起了個頭,猛然反應了過來,驚問道:“你不再惡寒怕冷了?”
何成偉這會兒已經脫的只剩下普通秋衣秋褲了,聽到老朋友的話,先是一愣,隨後欣喜若狂的叫了起來:“我不覺得冷了?我不覺得冷了!哈哈,我好了,我終於擺脫這該死的怪病了!”
他猛地轉身,緊緊抓住了趙元的雙手,感激涕零的說:“謝謝你!趙同學,是你救了我!謝謝!”他的妻子雍琴,女兒何婷,也一邊抹淚一邊向趙元道謝。
一股股願力,瘋狂的涌進到了趙元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