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十年前，在衆目睽睽之下，奪走了青雲門的鎮派之寶誅仙古劍之後。
葉晨也沒有閒着，而是順手將張小凡也一併帶回了合歡派。
否則待青雲門解決了魔教入侵之後，多半也容不下他這個，修煉了大梵般若的“內奸”。
哪怕張小凡是被人利用，自身也沒有做過背叛青雲門的事情，但後者身懷嗜血珠和大梵般若，自是難以在青雲門之中立足，哪怕是看在田不易的面子上，道玄真人不會立刻殺他，但也多半是廢掉修爲，扔到大竹峰等着自生自滅。
“爲什麼要救我？”
“大概……是不想看你這樣白白被人犧牲？難道你就不想，替你的父母，還有草廟村的那些親人報仇？”
面對葉晨的詰問，少年沉思了半晌，才艱難道。
“想，我要怎麼做？”
“很簡單。”
望着面前茫然的張小凡，葉晨淡笑：“我要你替我收服魔教四大宗派，到了那時候，自然會給你一個向天音寺報仇的機會。”
“怎麼，不願意？”
後者猶豫片刻，腦海中浮現出當年草廟村之中，許多熟悉的面龐，以及當日玉清殿上，道玄真人、普泓、乃至法相等人，那淡漠的眼神，心中便是一冷。
“好，我答應！”
自此，天下間少了一個純良少年。
而魔教之中，也是出現了一個逐漸嶄露頭角的“血公子”！
“副宗主！”
思量間，一名渾身散發着濃重血腥氣息，面色蒼白的男子，也是出現在了葉晨面前。
正是張小凡。
和十年前的模樣相比，哪怕是曾經大竹峰的那些人，站在張小凡面前，只怕都不敢相信。
這還是當初那個爲人老實，沉默寡言的小師弟嗎？
一身彷彿是被鮮血浸染的黑袍，配上那濃重的煞氣，足以做到令小兒止哭的地步，而其手中的“噬魂”，經過這麼多年魔教中人的鮮血滋養，威力也比當初要強了不止一籌。
就在張小凡出現的同時，那麼貌美女子也是不動聲色的退下，像是遇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任誰都知道，“血公子”性格陰冷無情，出手更是狠辣，這些年經他交手的敵人，無一例外，統統沒有活口！
哪怕是絕色佳人，在對方眼中，也如同紅粉骷髏一般！
“這些年，你身上的煞氣，似乎增長的太快了一些，再這樣下去，你遲早會被手中的噬魂控制了心智，成爲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葉晨皺眉，毫不客氣道。
對於張小凡，他還是很看好的，好歹也是本世界的氣運之子，也是天下間唯一一個能夠佛道雙修的人物。
幾番斟酌之下，葉晨也是將天書前三卷，在這十年之中，傳給了對方，好讓其可以壓制住“噬魂”所帶來的影響。
不過現在看來，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妙？
“副宗主的好意，屬下心領了，不過此身只要能夠得報大仇，屬下便已經心滿意足，至於噬魂影響，這樣是我心甘情願的……”張小凡苦笑，搖頭道：“只是辜負了副宗主的期盼。”
在魔教之中生存了十年，張小凡自然也是耳濡目染了不少魔教之中的波瀾詭譎。
但對於葉晨，卻是真心實意的感激。
畢竟天書的玄妙之處，他也是有着切身體會。
這三卷天書，彷彿無物不包，令張小凡體內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法，逐漸的融會貫通。
而他的實力，自然也是突飛猛進，不僅達到了上清境，甚至連魔教之中老一輩人物，也足以比肩。
除此之外，葉晨能夠力排衆議，重用他這一個青雲門棄徒，的確是難能可貴。
沒錯，棄徒。
在張小凡被帶走之後沒多久，青雲門便昭告天下，將其打爲青雲門棄徒，並與之徹底的劃清了界限！
“哎。”
聞言，葉晨也是搖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小凡啊，這些年，你可曾回去過大竹峰看看，以你現在的實力，加之道玄那個老傢伙，又不怎麼走動，似乎青雲門上下，能夠發現你行蹤的，也沒有幾個吧？”
“沒錯。”
張小凡點頭，張了張口，苦笑道：“或許，師父師孃他們，已經忘記了我這個弟子……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們在門派之中爲難，至於師姐，相信齊昊一定會照顧好她……過些時日，說不定我會回去一趟，將小灰帶回來。”
“也不知道，這死猴子這些年在大竹峰，過得好不好……不過以它那麼機靈的性格，多半是沒什麼大礙。”
“呵——”
葉晨搖頭，失笑道：“三眼靈猴最是認主，跟隨了你這個主人，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畢竟噬魂的煞氣，也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那可是黑心老人成名法寶“嗜血珠”，和天外奇鐵“攝魂”，這兩件當時至兇至煞的東西，經過魔教之中最兇險的血煉之法打造而成。
便是魔教之中老一輩人物，也沒有這個膽量去嘗試。
那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嗎？
哪怕是天生靈物的三眼靈猴，在劇情之中，也是因爲長時間跟隨張小凡的緣故，成了三眼兇猴！
“對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葉晨挑眉：“這一次死亡沼澤，有異寶出世的消息，相信你也聽說了吧？”
“不錯。”
“那就好，如今青雲門、天音寺、焚香谷，都派出了各自的弟子前往死亡沼澤奪寶，就連魔教之中其他幾派也不例外，所以……我決定讓你也去一趟。”
見張小凡似乎有猶豫的跡象，葉晨淡淡道：“若我沒有猜錯，這次死亡沼澤深處的異寶，乃是與天帝寶庫有關，其中的天帝冥石，雖然對修行者沒有幫助，但對靈獸來說，乃是莫大的機緣！”
“我知道了。”
感激地看了葉晨一眼，張小凡哪裡還不明白，對方這是暗示自己將天帝冥石給小灰服用。
“哎！”
看着張小凡離去的身影，葉晨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似乎他也宅了快十年，該是出去走走的時候。
更何況……現在魔教之中，那些小勢力都被幾大宗派，極有默契的瓜分，也該是到了向他們下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