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的經驗,在接觸和氏璧之前,葉晨的手掌也是覆蓋了一層淡淡的法力。
隨後……
手掌輕輕觸碰到那溫潤的玉石。
無事發生……
下一秒,就在葉晨打算將和氏璧送入須彌戒之中時,一陣冰涼,一股難以形容的冰寒之氣,沿着那方小小的玉璽,傳入葉晨手臂,而後又是一陣炙熱之意席捲而來。
這一冷一熱的變化,不過瞬息之間,換做一般人,只怕真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好在葉晨也有所預料,硬生生地承受住了這番變化,眉間一挑,將這枚傳國玉璽,送入了儲物空間之中。
“國師大人。”
走出銅殿大門,宇文化及也是在外面守候多時,低聲道:“我等已經將這些和尚的屍體收斂,這次多虧國師大人出手,否則那了空賊禿,一定會趁機溜走,您看這些人的屍身該如何處理?”
葉晨聞言,也是沉吟了一陣,纔開口道:“雖說人死爲大,但這些人觸犯的乃是謀逆之罪,罪無可赦……自然是將那了空,連同四大護法金剛這些知情人,梟首示衆,首級懸掛於洛陽城城門之上,以示警戒!”
“是!”
一聲令下,宇文化及等人,自然是有條不紊的處理起來。
至於靜念禪院之中,各種金銀器物、佛像、連同銅殿,以及各種金銀飾物,紛紛都被搬運一空,僅剩下空蕩蕩的大殿,以及沾染血跡的白石廣場……
“點火——”
伴隨着熊熊烈焰,整座靜念禪院也是被湮沒在大火之中。
…………
靜念禪院被付之一炬,禪主了空,以及四大護法金剛的首級,被高掛在洛陽城城門之上,梟首示衆。
這一連串的消息,也是不知道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不可否認,佛門的勢力之大,底蘊之身,牽連之廣……不僅是在江湖之中,就連朝堂上,也有許多人與佛門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種聯繫,雖然並不明顯,或許只是這些人的家人,是某某寺廟的信徒。
但佛門根植之久,的確是讓不少明眼人不寒而慄。
現在隨着靜念禪院被滅,雖然證據確鑿,但許多人都感覺到了,那位雄才大略,野心勃勃的皇帝陛下,正在打算對佛門展開屠刀!
果不其然……
就在靜念禪院被滅餘波尚未平息之時,一道聖旨,又是令天下佛門有些坐不住了!
聖旨內容並不長,短短百言。
但在許多佛門中人看來,這簡直是在挖佛門的根基……
蓋因這一次,楊廣竟然要求天下佛寺,清點田產,上報各自產業,根據產業收取賦稅,若有隱瞞不報者,經他人舉報覈實之後,其產業一半之數歸於舉報者所有,餘下部分盡數充公……
這一消息傳開,令不少佃戶也是躍躍欲試。
畢竟他們爲這些佛寺耕種,大半的收成都要收歸佛寺所有,若是舉報佛寺隱瞞產業成功,便能夠得到一半的田產。
換做是誰,能夠不心動?
而在這般趨勢之下,不少佛寺也是不得不低頭,打掉牙往肚裡咽,頗爲不甘心的將寺廟之中的田產地契上報官府,並繳納賦稅。
若說清點田產,僅是讓這些佛寺肉痛,最多隻能算是傷筋動骨的話。
那麼楊廣接下來的動作,就足以稱得上是要了他們的老命!
“如今天下佛寺衆多,信仰混亂,朕有意在洛陽城內召開一次論道大會,邀請各大佛寺代表前來論道,而最終的優勝者將成爲佛門正統,統領天下佛寺。”
這一番話,簡直是讓無數佛寺沸騰!
佛門正統!
原本許多佛寺攝於慈航靜齋和靜念禪院的壓力,連想都不敢想,只能屈居於二者之下,聽從靜念禪院的支使。
但現在,隨着靜念禪院被滅,佛門羣龍無首。
而楊廣這一旨詔書,簡直讓許多佛寺都忍不住蠢蠢欲動,哪怕他們知道,這僅是一個挑起佛門內鬥的計謀。
但這一枚包裹着致命毒藥的香餌,還是讓人奮不顧身想去爭奪!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而如今天下間的佛寺,又何止四百八十之數,簡直是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
一時間,無數佛法精深的“高僧”,朝着洛陽城匯聚……
八方風雨,在此雲集。
…………
終南山,帝踏峰!
“家在此山,雲深不知處!”
看着眼前這塊石匾,葉晨淡笑,神色幽微,臉上似乎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好一座帝踏峰,好一處慈航靜齋,一羣不懂政治的女人,也敢妄圖利用輿論,去操縱王權更迭,簡直是……不知死活!”
雖然未曾登基爲帝,但葉晨幾世爲人,也與皇權有着一定聯繫,自然知道那所謂的帝王心術。
任何一個合格的帝王,都不會容忍有人凌駕於自己之上,左右自己的意志。
哪怕是葉晨,與楊廣之間,更多都是一種合作的方式。
但慈航靜齋呢?
看看她們在原着之中做了什麼?
先是派寧道奇爲李世民批命,選定其爲天下之主,隨後更是利用和氏璧來攪動風雲,而就在寇仲、徐子陵這兩隻主角,打下了半壁江山之後,又以天下大義作爲要挾,蠱惑徐子陵勸說寇仲放棄爭霸。
就彷彿,天下英雄,都是被慈航靜齋玩弄於鼓掌之中一樣!
這樣一個門派,焉能長存於世?
而這一次,在覆滅靜念禪院之後,葉晨也是從其遺蹟之中,弄清楚了慈航靜齋的位置,特意來到帝踏峰下,準備親自拜訪一下,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貧道乃大隋國師,今日奉當今陛下之命,前來拜訪慈航靜齋之主——!”
淡淡的話語,彷彿具有魔力一般,響徹整座終南山。
無數鳥雀驚飛,百獸也是彷彿遇到了天敵一般,四處逃竄。
“咚——”
不多時,慈航靜齋那七重山門,重重開啓,上百手持長劍的女尼,依照一定次序走出,分立兩列,佇立於石階之上。
隨後又有幾十名代發修行的清麗女子,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