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除夕
“愛情的力量充滿了這隻水晶球！”
“一段奮不顧身的愛，一段由命運主宰，無法逃避的愛！”
在翡翠的對面，坐着一男一女，年紀不大，臨近三十歲的樣子，此刻正緊緊地握着對方的手。
“水晶球告訴我，明年你們很可能會結婚。”
翡翠忽悠道。
王小亞抿了抿嘴，“佩服”地點了點頭。
那女子聽到這話很是驚喜，擡手捂着止不住笑意的嘴角。
“等等……”
男的卻打斷着，吞吞吐吐地對身邊的女人說。
“我還沒有離婚呢。”
“啥？”
翡翠和王小亞意外地看着他們。
“你不說你回去就跟她扯離婚證嗎，你個不靠譜的銀，你還是不是個銀。”
女人埋怨道，推搡着男人。
翡翠繃着個小臉看着戲，省得被殃及池魚。
“我，我跟她說了，她不同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你再給我點時間。”男人解釋着。
女人很暴躁，起身就扇了男的一巴掌，直接把男的扇倒在地。
“你又打人！”
男人指着女子不滿地道。
“我就打你了！”
女人不解氣，還狠狠地踹了兩腳。
翡翠和王小亞兩人雙手捧在臉前，身體戰術後仰，生怕被波及到。
“你個騙子，你以後別在找餓了。”
女人憤憤離開。
男人慌忙從地上起身，將被打倒的椅子擺好，向翡翠二人說着抱歉，轉身忙追了上去。
“小美，我愛你。”
“誰給錢啊？”
看着兩個人都跑了出去，翡翠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連忙起身追到帳篷外。
“翡翠，你慢點，等等我。”
王小亞也沒有想到翡翠猛地起身，直溜溜地躥了出去，連忙追了上去。
等到二人追出去，哪還有那兩個人的身影。
“開張遇到狗男女，真是氣死我了。”
翡翠雙手抱在身前，氣呼呼道。
本來趁着年三十，她也是好不容易有了重操舊業的想法，弄了個攤位準備賺點外快。
結果沒想到……竟然這樣不順利！
“好了，該回去了，出來老半天了。”
王小亞挽着翡翠的手，兩人向家的方向走去。
“我很懷疑，他們打架跑出去就是爲了不給錢！”
回去的路上，翡翠還忿忿不平地糾結着剛剛的事情。
“息怒，息怒。”
“完全失算了，年三十這麼冷清，一年比一年冷清，聖誕節都比這熱鬧。”
翡翠的臉蛋被寒風吹得有些蒼白，緊緊挽着王小亞的手。
“知道冷了吧，讓你出來多穿一點。”
王小亞瞥了一眼，翡翠穿着一件黑色的線衫，外面披了一件針織的披肩，下身黑色的棉褲襪配着一條半身裙。
“萬聖節也挺熱鬧的。”
“我的熱情和錢包啊，都被聖誕和元旦給耗盡了。”
翡翠搖了搖頭，嘆息道。
…………
集市上，一個小丑的身邊彙集着好些個孩子，欣賞着小丑表演。
隨後。
只見這個小丑撐開了一個大布袋子，然後示意着孩子們走進去。
奇怪的是，孩子們一個個躍躍欲試地走了進去，那布袋裡面也沒有被撐開，像是一個無底洞似的。
待所有孩子都鑽進了布袋之後，小丑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將布袋紮緊，提着轉身離開。
幾分鐘後。
一個婦女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貨，向周圍的人哭訴着自己的孩子不見了。
“孩子，我的孩子不見了！”
與此同時，很多的家長都發現了自己小孩不見了，紛紛呼喚着自己孩子的名字，還有人直接打電話尋求警察幫助。
“小寶！”
“佳佳！”
“子琪！”
“好像出事情了。”
注意到這一幕，翡翠忙拽着王小亞邁着小碎步跑過去。
“拐賣兒童？”
王小亞也是面色難看的，喃喃道。
忽然一道光影從周圍刷得一下掠過，王小亞立刻察覺到了他的蹤跡。
翡翠和王小亞相視一眼，滿是無奈，這大過年的也不消停一些。
“不是人類。”王小亞道。
“你看到什麼了？”翡翠畢竟沒有王小亞這麼厲害，對周圍的感知沒有那麼敏銳。
“有東西偷孩子，我去追它，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王小亞囑託着翡翠，越過眼前的欄杆，刷地一下就在翡翠的面前消失。
只不過。
她快，而那個小丑打扮的怪人，也同樣很快，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消失不見。
掃了一眼四周，地上一個五顏六色的東西引起了王小亞的注意，走過去一看，是一個小丑的面具。
回想着剛纔那張小丑面具下的臉，王小亞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
…………
大年三十的，店裡面的員工都放假回家了。
只有夏冬青，還在冷清的店裡面值得最後一班崗。
夏冬青將買回來的門對子拿在手中左看右看，還哼着小曲，明顯心情很不錯。
“哎！”
忽然一個小女孩出現在夏冬青的眼前，正是他之前見到的那個，麻煩自己上門了。
“你這個店生意不太好啊？”
“大白天的，一個人都沒有。”
小女孩揹着雙手，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店面，老氣橫秋道。
“今天是年三十，都在家準備着過年呢，哪會有什麼人。”
夏冬青道。
小女孩揹着手在店中走了起來，眼神不住地在玻璃櫃臺內的蛋糕上停留着。
“你有錢嗎？”
夏冬青問。
小女孩搖了搖頭。
“那我請你吃，看在過年的份上吧。”
夏冬青也是有些無奈道。
“那我要這個。”
小女孩指着一款最貴的鮮奶慕斯蛋糕，倒是挺會挑的。
“你這……”
看着小女孩一下就選了一塊最貴的蛋糕，夏冬青也是麪皮抽搐了一下，暗罵自己沒事瞎發什麼善心。
“挺貴的呢，我自個都不捨得吃……”
這下好了，一塊蛋糕不要緊。
可這一塊蛋糕的價格，足足夠他吃半個月的泡麪啊！
“你的！“
“我……”
二人來到餐桌旁，夏冬青也是拿來了刀叉準備將蛋糕切開。
畢竟那麼貴的蛋糕，他這個冤大頭也要嘗一嘗味道吧？
可誰成想，小女孩伸手將蛋糕護住，絲毫沒有想要分給夏冬青的意思。
“你別這樣，好歹是我付了錢的！”
夏冬青也是抗議道。
“哼！”
小女孩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算了，你自個吃吧，我不跟你搶！”
夏冬青無奈道。
說着便是起身，打算繼續回到櫃檯旁。
“還是分你一半吧……”
似乎被夏冬青這副可憐模樣打動，小女孩也是喃喃道。
說着便是將蛋糕沿邊切了一小塊，分給了夏冬青。
“好吃嗎？”
“哼哼哼……”
夏冬青也是點頭。
“我知道，你身體裡面有個人啊！”
小女孩邊吃着蛋糕，糊了一嘴的奶油，很是隨意地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夏冬青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來，盯着眼前的小女孩，一字一頓道。
“我身體裡的，是我的妹妹。”
“得了吧，那纔不是你的妹妹呢！”
沒好氣地白了夏冬青一眼，小女孩繼續道：“那是轉生，你雖然和普通人一樣，十月懷胎，由普通的女人生下來，但她不是真正的人類，轉生者蟄伏在世間，繼承了曾經擁有的力量和智慧，等待時機東山再起……”
“而你，只是作爲祭品出現的。”
“一旦轉生者出現了意外，祭品就會成爲容器，吸收轉生者的靈魂，但在不久的將來，你的自我將被消融，被吃掉，你的身體會成爲轉生者的新身體……”
似乎看出了夏冬青的懷疑，小女孩也是補充道。
“你以前是個瞎子吧，這是因爲一旦轉生者出現意外，你的身體就要承受他的眼睛。”
夏冬青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在很早之前，葉晨就和他說過類似的話，自己的身體內蟄伏着不屬於自己的力量，葉晨還希望自己能夠慢慢地蠶食它的力量，可是卻沒有像這個小女孩說的這麼詳細。
究竟是自己在蠶食它的力量，還是它在移花接木地轉移着自己的力量，夏冬青忽然想到了這個可怕的可能。
“那你說它是什麼？”
夏冬青一臉陰鬱的問道。
“能力不足時期的蟄伏，假象而已，不過我懂，我也有個弟弟，我們一直很相親相愛。”
小女孩吃了一口滿是奶油的蛋糕解釋道。
“冬青！”
說到這裡，翡翠和王小亞兩人回來了，一到門口，王小亞就大喊了一聲。
“你怎麼了？”
夏冬青起身迎向王小亞問道。
王小亞穿着一身玫紅色過膝的大衣，小跑向夏冬青，小皮靴踏在地板上咚咚地響着。
“我被人非禮了。”
王小亞抖了抖肩膀，撒着嬌，一把撲倒夏冬青的懷中。
“誰，誰非禮你了。”
夏冬青聽了心中一緊。
“不管是誰，反正我不想活了，讓我去死。”
說着，王小亞就氣勢如風地又往外走着。
夏冬青拉住了她的手臂，勸慰道：“別不活了，你別激動啊。”
“不行，我要去跳河。”
王小亞一把甩來夏冬青的手。
“你不能去跳河，河被凍上了。”
夏冬青聞言，連忙一把攔腰抱住王小亞。
“真的？”
“真的。”
“那算了。”
“嘔……”
翡翠實在是被這愛情的酸臭味給衝到了。
自從那次海灘之行，戳破了窗戶紙之後，夏冬青和王小亞的關係也是水到渠成的更近了一步。
有時候膩歪的，讓翡翠和葉晨這對老夫老妻都有些受不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夏冬青瞥了瞥兩人問道。
人都在，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王小亞告訴夏冬青，她去追那個偷孩子的東西，結果反倒是被對方在額頭上面親了一下，面子丟了老大了。
“插播一條新聞，本市剛剛發生多起兒童失蹤案，有關部門高度重視，請廣大市民協助，如果發現可疑分子，請立即撥打報警電話110轉四號熱線，與本案專案組直接聯繫。”
咖啡店的掛在高處的電視中，恰好也在播送着這條新聞。
“就是他，這件事就是他乾的，他專門都小孩！”
王小亞指了指電視道。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
聽到這，夏冬青心中猛地一緊。
“那是什麼？”
“是夕。”
一旁的小女孩突然開口。
翡翠和王小亞循着聲音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店裡面還有個小女孩。
“你是誰？”
王小亞問。
“我是神。”
小女孩從座位上起身。
“你是哪尊神啊？”
王小亞語氣有些不屑道。
好歹她可是九天玄女，當年也是感受過崑崙諸神神威的存在，這一個小屁孩，身上一點神威都沒有，還敢稱作神。
“我是年。”
小女孩道：“我是每個除夕都會出現的神靈，叫做年……”
“根據《呂氏春秋·季冬紀》記載，古人在新年的前一天，用擊鼓的方式來驅除疫癘之鬼，這個之鬼就是夕，這就是除夕的由來……”
看着手機上面，百度百科的內容，夏冬青也是喃喃道。
“沒錯，我就是來除夕的。
聽到這話，小女孩也是點頭道。
“不過人間也有一種說法，年纔是怪獸，除夕除的不是夕，而是年……”
翡翠忽然道。
“我這麼可愛，真的像怪獸嗎？”
小女孩聞言，也是指着自己的臉頰，賣萌道。
“對於各種神話，民間都有很多演繹的版本，很少接近真實……”
“那夕爲什麼會偷孩子？”
王小亞也是好奇道。
“不知道。”
小女孩搖頭，卻是幽幽道：“夕很壞，這些年越來越壞了，我必須找到他！”
“但是……他會一直避開我，如果在除夕夜之前不能找到他，那麼這一年，他都會留在這個世界上造成破壞。”
“怎麼辦？”
夏冬青望向王小亞，這種事情還是她們這種大佬出手比較靠譜。
“你看我幹嘛，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跑的可快了！”
王小亞連忙推託道，又望向翡翠。
“找她。”
“我？”
正在一旁吃蛋糕裝小透明的翡翠，也是一愣，旋即搖頭道：“別看我，我也不行！”
“你不行，可是你們家葉晨可以啊，只要他的神念擴散出去，一定可以找到夕的。”
王小亞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