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再見洪易
見到這艘龐然巨船,葉晨頓時眼睛一亮。
這樣的巨船,在永生世界之中,他不是沒有見過。
但在這個世界,卻還是頭一遭。
在這艘龐然巨船面前,尋常的法器法寶瞬間就會失去自己的光彩,人的力量也變得渺小不堪起來。
就算是修行到了頂點,法力高強的七雷劫巔峰高手,也不例外!
不過……
造化之舟雖然來勢洶洶。
但葉晨臉上,卻是不見半點驚慌失措,反而饒有趣味的看着造化之舟。
他可以想,洪玄機,楊盤當初是如何意氣風發。
從二人得到了這艘造化之舟,從而控制天下,把握社稷神器,連夢神機都一直奈何不得。
看到這艘神舟。
似乎就能看到當年二人剿滅大禪寺,暗算夢神機的威風。
但這對葉晨來說,卻也不算什麼,畢竟他行走諸天萬界,分身無數,曾與鴻蒙掌控者稱兄道弟,也見證過無數氣運之子的成長。
甚至,連主宰冥界,掌管生死的冥王也是奈何不得他。
區區洪玄機和楊盤,倒也不至於有多驚訝。
“嗡……”
就在此時,造化之舟龐大船身陡然一顫。
隨即,船身之上陡然爆發出一道如龍似蛇、如鳥似鳳、如龜似鰲、如象似犀的符文圖籙,輝芒綻放,凝化一道宛若實質一般的耀眼神虹,直奔葉晨當頭射落。
“此乃小道爾!”
一聲輕笑。
只見葉晨微微擡手,御動五行真元,當空凝化一道劍光破空。
無匹威能爆發,撕天裂地,劈破神虹。
“哼!”
見狀,楊盤滿臉陰沉之色,口中一聲冷喝,再催造化之舟威力。
頓時,無窮碧綠波濤出現在船身周圍,掀起千重駭浪。
造化之舟就行駛在無窮浪濤之中,無比巨大的樓船之上,華光綻放。
足有上億道符紋在船身上閃動ꓹ 攜着無窮無盡的浩瀚威能ꓹ 徑直向着葉晨碾壓而來。
“來得好!”
造化之舟雖然巨大,但速度卻異常之快。
看似微微一個顫動,但實際上卻是已經扭曲時空ꓹ 穿梭無窮虛空ꓹ 剎那之間就來到葉晨眼前,似乎要把他碾壓成齏粉。
“五行聚,山河起!”
面對造化之舟強勢來襲ꓹ 葉晨口中一聲輕喝。
五行真元伴隨着他緩緩推動,呼嘯奔騰ꓹ 好似千軍萬馬,聲勢浩大之極。
頃刻之間ꓹ 便就凝聚成一座巍峨大山。
“轟隆!”
橫空飛起的五行大山,威勢浩大,竟是還在造化之舟之上。
龐大山體橫空所向,周遭虛空頓時寸寸碎裂開來ꓹ 顯化出無邊混沌景象。
造化之舟正面迎頭撞上五行大山ꓹ 感覺彷彿有千百座大山擠壓而來……
同時有一股粉碎大力ꓹ 似乎要把整個造化之舟徹底撞破。
“這……怎麼可能?”
楊盤大驚失色ꓹ 狠命催動造化之舟。
一股空空濛蒙的黃氣環繞造化之舟,牢牢將外界粉碎大力阻擋住,四周一片混沌ꓹ 根本看不清外面情形,連虛空法理都被粉碎。
彷彿真正到了混沌當中ꓹ 不分上下左右,不分過去未來。
“造化之舟ꓹ 不愧是傳說之中的造化道至寶,確實非同凡響!”
“可惜ꓹ 你這件只是一個半成品而已,雖然強大ꓹ 但還遠遠夠不上神器之王的級別,連天地都不能橫渡,更別說是跨越紀元,抵達彼岸!”
無邊混沌之中,傳來葉晨的輕嘆話語。
“今日看在造化之舟的面上,我便放你一馬,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給我一點驚喜。”
“否則……可就沒有今天的好運氣了!”
話音未落,無邊混沌之中,驚見一座大山古嶽,巍峨磅礴,氣勢一震。
頓時……
偌大的混沌虛空,如同沸水蒸騰,掀起氣浪滔天。
“不好!”
驚覺周遭虛空生變,造化之舟再遇巨力衝擊。
楊盤失聲驚呼一刻,連催神能,激發造化之舟的全部威能,強勢一阻無邊氣浪。
饒是如此,依舊難以抵擋。
造化之舟如同滄海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波逐流,不知飄向何方。
時間流逝,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外面的混沌氣浪方纔漸漸散去。
楊盤催動神念環顧四周,同時又催動造化之舟的能力掃視虛空,發現自己竟然已身處在遙遠的虛空深處,距離皇宮所在那片虛空層面不知道有多遠。
而與自己敵對的那個神秘存在,更是早已消失不見。
這一刻,楊盤的面色極度陰沉,一遍遍掃視四周虛空,仍舊未能看到那人的身形,顯然是早已離去。
想起方纔的兇險,哪怕身處造化之舟當中,楊盤也感覺到一種船身有解體粉碎的危險。
雖然也有造化之舟還未修復完全的原因,可是對方的手段更是令他忌憚。
“嗯?”
楊盤催動造化之舟,震破虛空夾層,從虛空夾層當中遁了出來,擡頭看了一眼。
只見四周繁星點點,浩渺無窮,顯然是在域外星空當中。
想到方纔那一擊交鋒,對方顯化出來的龐然山嶽,竟然能把造化之舟擊到域外星空……
可見威力之大,簡直超乎想象!
“該死!”
一聲咒罵,楊盤陰沉着一張臉。
再度催動造化之舟,破開匆匆虛空,直奔大乾帝都玉京城中的皇城。
神器之王,造化之舟。
穿越無盡虛空,從遙遠的天外星空,回返玉京城。
眼見皇宮已經近在眼前,而乾帝楊盤的臉上,卻不見半點喜色。
自從二十年前,他與洪玄機兩人聯手暗算了太上道主夢神機後,這還是他第一次遭遇這樣的慘敗。
底牌盡現,甚至出動造化之舟,卻還是被對手強勢擊敗!
甚至……
若非對手放他一馬,此刻他只怕早已魂飛魄散!
“可惡!”
心中滿是憤恨,楊盤神魂迴歸乾元宮肉身,目光流轉之間,臉上滿是陰沉。
許久之後,他方纔平復下不住波動的心緒,喚來隨侍太監吳忠義,命他去武溫侯府召洪玄機進宮來,商議大事!
作爲楊盤身邊的隨侍太監,吳忠義自然不敢怠慢,急忙領命出宮,前往武溫侯府爲楊盤召見洪玄機。
經過重重門戶,吳忠義來到武溫侯府的書房,透過門縫,正看到洪玄機正與嫡長子在說話。
若是平常時候,他自然不敢打擾。
但此番皇帝召命急促,他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當下連忙直接敲響房門。
洪玄機何等存在,早在吳忠義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此時聽得對方敲門,立時便命嫡子將書房門戶打開,眼見吳忠義進的書房,當即循聲問道。
“吳公公不在皇上身邊伺候,來此有何要事?”
聞得洪玄機問話,吳忠義不敢怠慢,連忙恭敬答道。
“皇上命咱家前來,召命侯爺進宮商議要事!”
“哦?”
聞言,洪玄機不由得爲之眉頭輕輕一皺,口中不禁沉聲問道。
“皇上可有說明,究竟是什麼要事?”
要知道,此時正值年關,朝廷都已封閉,輕易不會召見大臣進宮。
皇上究竟有什麼大事,竟然會召見自己進宮?
這讓洪玄機,也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安。
卻見那隨侍太監吳忠義搖頭應道:“咱家也不知道呢,皇上只命我急召侯爺進宮,其餘的並未囑咐咱家!”
洪玄機點了點頭,應聲回道:“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因爲事情緊急,他也顧不得換上正裝,只着一身常服,就隨着吳忠義進宮面聖去了。
因着乾帝之命,二人一路疾行。
不過短短片刻之後,洪玄機便就在隨侍太監吳忠義的引領下,來到了乾元宮。
君臣一番見禮過後,乾帝楊盤也顧不得其他,當即便將自己先前遇襲的事情,全都告知洪玄機,沒有一點隱瞞。
乍聞此事,洪玄機着實大吃一驚。
他眉頭緊皺,待得楊盤說完一切,方纔沉聲開口。
“依皇上所言,那人的法術神通堪稱驚天動地,最後那一擊更是差點打破造化之舟,想來那人修爲之高,已然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若是按照最低渡過七次雷劫的造物主估計,恐怕有所不足……”
“照微臣估計,那人起碼是渡過八次,甚至九次雷劫的程度了!”
楊盤聞言,亦是點頭說道:“不敢把那神秘人低估,不過九次雷劫是否太過了?”
“絕不會太過!”
洪玄機沉聲說道:“若是七次雷劫,恐怕低了些,按照微臣估計,八次雷劫,甚至九次雷劫都不爲過!”
二人甚至不敢去想,若是神秘人是陽神境界,那該怎麼辦?
不過……
他們心中潛意識認爲,這神秘人應該不毀是陽神境界的人物。
要知道自從上古諸多陽神消失之後,世間再無人能成就陽神。
上古遺留的陽神,到現在壽元都快盡了,早就化爲一個個中千世界。
世界中也沒有新晉升的陽神。
所以,二人的潛意識裡,也是認爲葉晨不是陽神境界。
事實上……
葉晨雖然神通廣大,但也做不到那自己這道分身達到陽神之境。
陽神境界。
放在其他世界,也至少是一尊準聖之身。
雖然他現在已經無限接近聖人,只待諸天歸一,集合無盡分身之力,便能夠突破這一境界。
卻也做不到讓自己的一道分身,輕易擁有聖人實力。
所以……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投資主角,也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洪易。
待洪易成就陽神之時。
因果牽連之下,葉晨的這道分身,也是能夠成就陽神之尊!
隨後。
只見楊盤眉心浮現出了造化之舟,將洪玄機與自己吸入其中。
造化之舟穩穩懸停半空,看起來只有三尺大小。
船艙之內,楊盤帶着幾分擔憂道:“方纔造化之舟雖然未受多少損害,不過到底雷池未曾修復,所以在方纔鬥法的時候,造化之舟內儲備的能量消耗甚大,甚至……連造化之舟的玄妙都減弱了許多!”
洪玄機眉頭一跳,面色肅然說道:“皇上無需擔憂,造化之舟總是能夠修復,微臣能預感到未來機緣無數,總有機緣能夠修復造化之舟。”
“不過當務之急,是探查那神秘人的身份!”
“正所謂敵在暗,我在明,這對皇上的統治非常不利,就怕再出第二個夢神機來,狂妄自大,欲圖妄自把持社稷神器!”
楊盤對此深以爲然:“朕放心不下,玄機你掌握天機營,務必要查探清楚這人的身份,看看近來有什麼突然出現的厲害人物!”
“臣遵旨!”
洪玄機恭領楊盤的旨意。
楊盤嘆道:“玄機,其實在你來之前,朕已讓未來之主多番推演,不知道爲什麼,未來一片模糊,似是有大凶險在等待着我們,但願我們君臣能夠齊心協力,衝破層層的艱難險阻,開創出屬於我們的未來!”
洪玄機深吸一口氣,昂聲應道:“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會傾盡全力,爲皇上掃平一切障礙,助皇上開創盛世輝煌!”
…………
且不說乾帝楊盤,急招洪玄機入宮商討,如何對付這突然出現的神秘高手。
而始作俑者葉晨。
卻在這個時候,來到了洪玄機的老巢,武溫候府!
“師尊?”
洪易滿臉驚詫的看着眼前之人,連忙拱手施禮,招呼道:“未知師尊今日來此,有失遠迎,還請師尊萬勿見怪。”
“無妨。”
葉晨淡然應了一聲,他自緩緩踏步進入洪易的房間,口中道:“爲師這一趟來,是有些事情想要與你說。”
“師尊請說。”
洪易連忙倒了一杯茶,遞到葉晨面前,恭聲道。
“寒舍簡陋,只有一杯清茶可以招待,也算不得什麼好物,還請師尊不要嫌棄!”
“嫌棄什麼,再怎麼說,你也是爲師的弟子,用不着如此客套!”
葉晨端起洪易遞過來的清茶,也是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象,幽幽道:“看來你雖然是洪玄機的兒子,但在這侯府中卻也不怎麼得志,想那洪玄機自詡爲理學大家,卻對自己的兒子也無法一碗水端平!”
洪易聞言苦笑道:“我母親出身低賤,所以纔會在這侯府中被人打壓,連帶最後我母鬱鬱而終,我這庶子自然不得人青睞!”
葉晨聞言,當即循聲問道:“你母親叫什麼名字?”
洪易聞言一呆,不知道葉晨爲何要問自己母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