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感覺這種東西總是莫名其妙的。”林晨說道,“小蟹,那個人開始我懷疑是文星青。後來,我發現不是她。”
“那你現在懷疑是誰?”河小蟹忍不住問道。
“是你嗎?”林晨問道。一個一直默默地陪在自己身邊,跟隨着自己的人,這個人若隱若無地在自己身邊出現。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能夠幫助得了自己,這個人林晨開始以爲是文星青,開始以爲是小咪,以爲是趙敏敏……後來才發現,不是她們,她們的身上雖有都有那個人的影子,可是卻不是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河小蟹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說道:“主人,也許你多想了。”
“也許是我多想了。”林晨也苦笑地說道,“不說了,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呢!也許就算是你,你也不記得了。我的記憶都亂七八糟的,何況你的記憶呢!”
“篤篤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林晨睜開了雙目,看向了門口邊,透過門,林晨是能夠看到外面站着的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店小二,店小二的旁邊還站着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竟然是他?!看到這個男人的容貌,林晨愣了一下,隨即自言自語地說道:“果然是他。”
在看到楊妞的時候,林晨就已經隱隱地覺得楊妞的丈夫應該就是他了。沒想到,當年他離開了蜀山之後,竟然真的闖入了這雪域當中來了,而且還救出了楊妞,而且在這個春城的泗芳鎮有了一個不小的勢力。
看來,這個世界的時間和人類世界的時間不是同步的。否則的話,五年的時間裡,他怎麼可能有一個十多歲的兒子呢?只是不知道這裡的時間和人類世界的時間到底是多少比多少了。
聽到敲門聲,文星青也收住了洗練骨鏈,她將骨鏈佩戴好了之後,看向了林晨。林晨說道:“一箇舊人。沒事的。”林晨說完這話,就站起身來,打開了房門。看到房門外站着的店小二和來人,微微一笑。那個人看到林晨了之後,下意識地愣住了,一時間有一種不敢相信的表情。
店小二畢恭畢敬地說道:“先生,有一位貴客要找先生。因此……”
“你不用多說了。這裡沒你的事情了。”林晨微笑地看向店小二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店小二自然也不好在這裡逗留,他當下就躬身告退了。
林晨對這個呆呆地站在門外還是一臉不敢相信的人說道:“進來吧。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說話間,林晨擡手請對方進來了。這個人微微點了點頭,就跟着林晨進了房間內。林晨將房門關上了。
這個時候,文星青從臥室裡走出來了。那個人看了一眼文星青,並沒有多說什麼,林晨請來人坐下來,然後他也和文星青分別坐在了茶几的另外兩邊。
“沒想到我能夠在這裡見到陳前輩。”來人十分感慨地說道,“那日陳前輩來找晚輩,晚輩閉關,後來晚輩出關了之後,前輩便不知所蹤。其實就算晚輩出關見到前輩,前輩估計也不會帶晚輩來到這個雪域的吧!”
“水木。”林晨看向來人說道,“你到這裡多少年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好仁的弟子陳水木,也就是後來被林晨介紹進入蜀山派的人,還是楊妞的心上人。只可惜當年的陳水木,林晨見到他的時候,還是二十出頭的年華,如今卻已經是三十好幾,看起來已經是一個成熟穩健的男人了。他的修爲也有了分神期的修爲了。
“二十年。”陳水木說道,“我的修爲是到這裡纔開始長進的。我遇到了一個好師父,他教了我很多東西。”
“騰蛇?”林晨問道。
陳水木聽到這話,不由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的師父就是春城的城主,人稱妄道人的。”
“怪不得你能夠救得出楊妞呢!”林晨忍不住說道。如果有這個妄道人的幫忙的話,確實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楊妞從寒城當中救出來。
陳水木聽到這話,忍不住苦笑地說道:“救楊妞的事情,確實因爲師父幫忙的。不過當時,我和師父還沒有認識。他和寒城的城主是死對頭,那日他們兩個人在比鬥,很多人都在圍觀,我也就是趁着圍觀的時候,偷偷地想要帶着楊妞逃走的。可惜的是,我們逃到一半被發現了。”
林晨問道:“你們躲在了火山岩洞裡對嗎?寒城的人,習慣了寒冷了,對火山岩洞裡的熾熱肯定是吃不消的。你們躲在了裡面,避過了那些人的搜捕,可惜的是楊妞在寒城呆了很長時間,她也習慣了寒城的寒冷,所以纔會中了火山岩洞裡的赤焰火毒。”
陳水木說道:“是的。”
林晨問道:“你這些年來,沒少找人想要幫她解毒吧?你求過你的師父了嗎?”
陳水木說道:“我自然求過他了。可是他也沒有辦法。他說,要解這個毒其實很簡單,就是將她送回寒城,寒城的城主可以解這個毒。可是我不想她回去,她也寧可死也不願意回去。”
林晨問道:“那性格衝動的少年,是你的兒子?”
陳水木想起了老大和老三說的話,他不由說道:“前輩,請不要生氣,犬子魯莽,得罪了前輩。還請前輩不要見怪纔好。”
“我不見怪。”林晨說道,“我可以幫你救楊妞。不過,你也得答應我的條件纔好。”
陳水木立即說道:“前輩儘管吩咐,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會去做的。”
“你如今是泗芳鎮的裡的一方勢力,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林晨看向陳水木說道。他說完這話,看向了陳水木,發現陳水木愣了一下,他不由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應該聽說了靈童的事情了。”
“你來這裡是要找靈童的嗎?”陳水木忍不住問道。
“是的。”林晨說道。
陳水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的師父也在找靈童。”
林晨問道:“他找靈童做什麼?”他很想知道這個妄道人找靈童做什麼?按理說,這個妄道人,既然成爲道人,那自然不是修佛的,應該是修道的。修道和修佛不同,他找一個佛家的人轉世的靈童做什麼呢?
陳水木反問道:“那前輩你找靈童做什麼?”
陳水木也覺得奇怪,按理說林晨的修爲應該是不低的,就算打不過自己的師父,應該也不會相差多少的,師父找尋靈童是因爲想要借這個靈童的肉身,進行奪舍,避過天人五衰。可是眼前這個人是爲了什麼呢?
林晨說道:“我找靈童自然是因爲要將他帶回去。他不應該屬於這世界的。”
陳水木說道:“他既然出生在這個世界,自然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也就屬於這個世界。你要將他帶走,這似乎有一點不合適。”
林晨說道:“不管合不合適,我必須要將他帶走的。”
陳水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你是想讓我幫你找到這個靈童是嗎?”
“是的。這個條件不算過分,一命換一命。一個與你素不相識的孩子,換取你的夫人的性命。”林晨看向陳水木說道,“你應該會願意的。”
陳水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靈童不一定在泗芳鎮,也有可能在別的地方。這些天,我已經暗訪了,並且廣撒網在替師父找尋這個靈童,可是還是找不到。我不敢說,我能夠找得到這個靈童。”
林晨說道:“我要救你的夫人,就必須要解開我身上的法力的封印,可是我一旦在春城的地界內解開封印,你的師父必然能夠感覺到的,我可沒有辦法一邊救你的夫人,一邊應對你師父。”
沉默了一會兒,陳水木才說道:“我們可以離開春城的地界。我可以將我夫人送出春城去。”實際上,他也知道一個道理,如果他將楊妞送出了春城的地界的話,很快的寒城的人就會找到的。到那個時候,他的麻煩就很大了。別說救不救得了楊妞了,就連他估計也會慘遭寒城的人毒手。要知道他可是上了寒城的人的必殺名單了。
林晨微微一笑,然後看向陳水木說道:“你的夫人一旦送出春城,只怕寒城的人馬上就會察覺到她的氣息吧,到時候,他們的人肯定會來搶人的。你自信你能夠抵禦得了寒城的人?我可不能在救治你夫人的同時,還抵禦寒城的人的進攻。”
陳水木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林晨說道:“別的辦法,有,那就是替我找到轉世靈童,有他在手,我就能夠離開這裡。到時候,我把你和你的夫人,還有你的孩子都帶回到原來的世界去。在原來的世界,我就可以救她了。”
“應該還有別的辦法的。”陳水木不想用這個辦法,因爲這個辦法就意味着他要犧牲掉他的師父妄道人,他對妄道人還是很有感情的,如果當年不是妄道人出手救了他們,並且將他們帶到春城,那麼他們兩個人都會活不成的。
“呵呵,世界上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既想要佔得好處,又想要不付出代價。有舍有得,你自己選擇吧!”林晨看向陳水木說道。他知道陳水木心中的猶豫,陳水木看起來並不什麼冷血的人,他是一個很顧念感情的人。這樣的人物讓他舍掉了自己的師父,一時間,還真的讓他難以選擇。
陳水木沉默了,好久他都不說話,而是低着頭在思考什麼,他的臉色時不時發生不同的顏色的變化。
“看你的表情,你的師父,不會是想要奪舍了這個靈童的身體,想要利用奪舍的方法來度過天人五衰吧!”林晨看到陳水木這個表情,還有他剛剛對這個世界地圖的閱讀和理解,一時間想到了什麼,不由問道。這個妄道人,在這個世界已經很多年了,不過他的修爲一直都沒有能夠更進一步,因此他是逃脫不了天人五衰的。
“你既然知道,你還要我放棄我的師父嗎?”陳水木看向林晨說道,“我和楊妞的性命,當年都是師父救的。他對我有活命和授藝之恩,我能夠有今天的修爲,那都是師父教授的結果。我是不能夠背叛他的。背叛他,就等於背叛師門了。”
“你離開了蜀山派,就等於背叛師門了。”林晨說道,“我如今是蜀山派的長老,按理說,我應該殺了你清理門戶的。不過,我沒有那麼做。”身爲蜀山派的弟子,沒有師門的允許,再投入別人的門下,那就和叛出師門沒有什麼兩樣的。
“不管如何,我是不能夠做出傷害我師父的事情的。還請前輩見諒了。”陳水木說道,“我知道,我這樣子說,讓前輩你很失望。”他說完這話,很是忐忑地看向林晨。他很害怕林萃發怒。
“我不失望。”林晨說道,“但是楊妞失望。你的孩子失望。”
林晨可以想象得出來,如果楊妞死了,那麼她和陳水木的孩子有多麼的傷心。等等,楊妞和陳水木的孩子才十三歲,可是那日見到的那個叫大公子的人是誰?難道是這個陳水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遇到了另外一個女子,和那個女子有了兒子?罷了,這些事情,不是自己該管的。他們家的事情,由得他們家去解決。
陳水木知道林晨是一個心地十分善良的人,他立即跪求道:“前輩,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你就救救楊妞吧,你不是和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當年的師父是好朋友嗎?你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如今見死不救的人不是我,是你。我說過了,我不可能在春城施救的。因爲我還沒有自大到,一邊救人,一邊應付你如今的這個瘋子師父。”林晨冷笑地說道。這個陳水木當年就是想要利用自己,想要在道義上綁架自己,如今他還是要使出這一招嗎?那他也太不思長進了,自己當年沒有理會他這一招,如今他再用,那簡直就是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