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來意我大概猜到了!”林浩有些不太適應這種被一羣大老爺們兒直勾勾地看着如芒在背的感覺,尷尬地咳嗽兩聲,“不久我會向外公請示創建丹堂,到時候,各位有丹藥需求的話,可以來丹堂,到時我相信舅舅們自然安排妥當。”
“浩兒,真的嗎?”兩個舅舅和一衆族人神色激動,“什麼,以後自己的阮家竟然有自己的丹堂了。”以前程老那丹藥完全是小打小鬧,自己瞎倒騰,煉出的丹藥根本沒他們什麼事,因爲他們也不敢嘗試那賣相極差的藥丸,不知道還以爲是老鼠藥啊。
“那豈不是我們每個人都能享受到丹藥的福利!”別看那什麼黃階丹藥,林浩一手一大把,但在這鹽城,別說黃階中品丹藥,就是黃階下品丹藥也是極其少見,像那什麼劣質回元丹到是不少,但一涉及到稍微實際點的作用的丹藥,就基本很少在市面流通,因爲這種黃階下品丹藥性價比太低,賣掉太可惜,還不如留給後輩服用,所以一個家族黃階丹藥的儲備也能間接說明一個家族的軟實力。
像黃階中品的丹藥也只有在拍賣會上才能見到,像上次那次靈寶閣的拍賣會,每次出現的黃階中品丹藥都會被瘋搶,甚至是最後那壓軸的劣質的黃階上品克毒丹,要不是李天一插手,可能也是天價。
這也能理解爲什麼林浩說出爲阮家族人提供丹藥,他們會如此激動,到現在那先天丹的神奇效果還讓他們心潮澎湃的。
最高興的莫過於阮洞天兄弟二人,作爲阮家現任家主,他自然希望林浩能夠幫助他們煉製丹藥,但作爲舅舅的立場,這種想法就有些自私了,畢竟是自己的外甥,不能夠以阮家族人的的身份來要求,而且林浩還是來阮家避難的,阮家不僅沒有保護好林浩,林浩多次被襲殺,險些喪命,更是在阮家面臨險境的時候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力克強敵,可以說,林浩是阮家的恩人,但林浩從沒有要求回報什麼,依舊低調地閉關修煉,依舊靦腆地以晚輩的姿態叫他們舅舅,也許正是這樣不驕不躁的性格,才使得林浩在阮家族人的心中地位如此的高,但是,這並不是他們想要“剝削”林浩的理由。
也不得不說,林浩對於這種人情世故看得分外清楚,所以他纔會主動提出來,這雖然對自己來說並無大礙,而且自己也不是全部爲了幫助阮家煉製丹藥,主要是提升自己的丹師品階,但他還是要爲自己的這些親人的感受考慮,畢竟他也不想這些族人服用自己的丹藥時,心有愧疚。
想到這些,兩個舅舅,眼中有着淚光閃爍,有外甥如此,他們還有什麼說的呢。不得不說,林浩如此年紀,就能如此善解人意,這與他在天上的父母的悉心教育脫不了干係,少年時廢柴的體質沒有給他帶來修爲驚人的提升,卻給了他和父母充足的陪伴時間,可以說,父親的正直磊落,母親的溫婉善良給了他很深的影響。
“林小友,老朽有個不情之請……”身後那羣人的事辦妥了,自己可還晾在一邊呢。
程老眼巴巴的樣子讓林浩灰心一笑,“我在阮家不會久待,以後的丹堂還需要你來主持。”
“我?”程老有些受寵若驚,因爲他也明白自己的資質有限,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停留在黃階下品丹師。“林小友,這可使不得啊,你太高看老朽了!”
對於林浩這個決定其實也考慮很久,以程老對丹藥的癡迷程度,心思純淨,不會出現恃寵而驕的情況,雖然丹師品階不高,但無疑是掌管丹堂最佳的人選,而且,隨着林浩對丹道研究的深入,他發現所謂的煉丹的資質,無外是強大的精神力,雙手的反應速度,對藥性敏銳的感知,丹道知識的理解,這四種要素都能通過後天進行改善,反而是程老對丹道的赤子之心極爲難得。
程老之所以資質不行是因爲他的年紀太大,身體的反應能力跟不上,精神力的修煉時間起步太晚,加上功法太次,感知太過遲鈍,至於丹道,沒有傳承,完全是閉門造車,沒有系統的學習過丹道知識,這一系列的原因不僅是程老丹師品階不高同樣是大元郡甚至大夏高階丹師稀少的原因。
所以他纔會組建丹堂,一是給自己一個安靜的煉丹環境,不用再被各種瑣事煩擾,相信到時候外公舅舅會將丹藥管理好。二是培養有潛力的丹師,當然現在初期階段,只限於阮家範圍。因爲現在丹堂的事必須隱秘,而是他沒時間考驗外人對阮家的忠誠程度。
林浩跟程老說出了自己想要培養他和年輕丹師的想法,並允許程老能在自己煉丹師在一旁觀摩學習,這可把程老激動壞了,頓時老淚縱橫,就差給林浩當場跪下,這誰頂得住,林浩連忙說煉丹和培養大計時間太緊,不應浪費時間,這才穩住程老。
之後就沒林浩什麼事了,他來到了程老使用的丹藥房的煉丹室,這個煉丹室建在地下,雖然有些簡陋,但通風還行,不至於太悶,隱蔽性也說得過去。而柳月則盤坐在一旁修煉,這令林浩對柳月另眼相看,“這丫頭開竅了?”
他這個榆木腦袋纔不知道這對柳月來說是一種幸福的勉勵,在柳月的心中,既然認定了這個男人,就要做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她不想做花瓶,不想成爲林浩的累贅,不想忍受內心面對越來越強大的林浩而產生的自卑感。她希望能夠在林浩面臨困境的時候義無反顧的站在林浩面前,張開雙手,放聲大喝“想要殺我柳月的男人,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這意味着,她不是個甘於站在男人身後的女子,她是個有野心的女子,更是個有味道的女子。
另一邊則是恭恭敬敬,一臉虔誠的程老,這時的他正在參悟林浩給予他的一門精神力的修煉功法,至於這功法,當然出自於玄老,當林浩將自己的計劃告訴玄老時,玄老一反往常的吝嗇形象,痛快的給了林浩許多好東西,這讓林浩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看着玄老的眼神頗爲耐人尋味。
“臭小子,你這是什麼眼神?”
林浩的神色一變,露出譏誚,彷彿在說,“怎麼沒見你對自己的徒兒我這麼慷慨啊!”
說來也是,從拜師以來,除了混沌天地決,不滅雷體,藥典,和一些七七八八的丹方,林浩還真沒從這個糟老頭子那裡獲得什麼好東西,搞的他曾一度懷疑這個糟老頭是不是個騙子。
“你個臭小子懂什麼,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你,是害了你,知道嗎?哪一個強者不是走出了屬於自己的路,你的路自己走,我的那些東西,太雜,會成爲你變強的阻礙……”玄老教訓了林浩半個時辰,雖然沒怎麼聽懂,但覺得玄老做的似乎是對的,起碼現在的自己不是什麼事情都要依靠玄老,這種自力更生的習慣纔是自己所追求的。
正在林浩爲瘋狂的煉丹調整狀態的時候,阮家的全部高層徹夜不眠,聚在議事廳討論丹堂建立的各種事宜,像阮家這種人心凝聚力很高沒有毒瘤的小家族,自然不會出現那種利慾薰心,爾虞我詐,分割利益的狗血談判場面。
但那場面依舊火熱,一些老人更是爭得面紅耳赤,聽清楚才知道,衆人對丹藥的分發依據出現了分歧,一些人支持按對家族的貢獻分配丹藥,這樣能夠提高族人的家族歸屬感,而另一些則主張按天賦和武道實力高低來分配,這樣才能更好的培養出強者。兩方的建議似乎都有理有據,爭吵了許久不見結果,一直沉默的阮驚天一拍桌子,“都別吵了!”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主位的阮驚天,一旁的阮洞天滿是敬佩,看來還是老爺子威望高啊,“你們說的我都想過了,丹藥還是按對家族的貢獻分吧,你們我還放心,但誰能保證後輩不會走上歪路,要是那樣,心術不正,縱有再高的天賦,培養出來也是白眼狼。”
阮驚天的話意思很明顯,也很殘酷,殘酷到那些支持按天賦分配丹藥的族人寒毛一豎,沈文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相比於強者,他們更需要能夠將後背安心留給對方的兄弟,最終沒人反對阮驚天的決定。
這件事談完其他的事就顯得不重要了,商量完一些建立丹堂的細節和瑣事,整個會議的氣氛緩和了下來,這時,阮洞天突然開口,“我記起來了,浩兒還跟我說過想要培養丹師的計劃,他說人選範圍就定在阮家的小輩上。不知道你們怎麼看?”
“這一句不說不要緊,一說整個會議就炸鍋了。”林浩的地位在阮家已經隱隱可以和阮老爺子平起平坐了,阮家族人對他的印象就是武道妖孽,實力深不可測,性格溫和禮貌的後輩,而且經過了上次林浩憑一己之力解除阮家滅門之災的事件,林浩在普通族人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所以當他們聽到先天丹是林浩煉製出來的,並沒有絲毫類似阮老爺子等人的驚訝表情,在他們看來,神是無所不能的,林浩會煉丹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現在林浩說要培養小輩煉丹,這可是潛在難逢的機會啊,要是自己那些個不爭氣的後輩能夠學到林浩的一絲本事他們都會自豪無比。
“對了,我那最小的孫兒阮池從小我就看他與衆不同,說不定是個煉丹天才,我明天就送他去讓浩兒看一下,要是被看中了說不定以後能夠成爲了不起的煉丹大師呢!”一位老者推薦起了自己的一位後輩,滿臉自豪。
“得了吧,老四,誰不知道你那孫兒他媽生他的時候,出了意外,結果導致嬰兒心智有缺陷,還什麼煉丹天才,說出來也不害臊。”另外一個老者嘲笑道,“我那孫女才特別呢,小時候就聰敏過人,只是不喜歡修煉,要是能夠跟着浩兒煉丹,成就絕對驚人。”
“你個老鬼,再說一遍……”說着那第一個老者一拍桌子,一擼袖子,站了起來,就要上桌子。
還好阮洞天和阮銘天手疾眼快,連忙拉住看不對眼的老人,阮洞天勸道,“四叔,你消消氣,五叔也是心直口快,絕對沒有貶低池兒的意思,你別往心裡去,再說了,大夫不都說了嗎,池兒心智上的影響只是暫時的,會隨着年齡增長慢慢改善的。還有五叔,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多大個人了,你們兩個怎麼還不消停,見面就吵,成何體統,父親還在邊上看着呢!”
兩人有些後悔太過激動,紛紛看向主位的阮驚天,此時的阮驚天面無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但卻讓兩個老人心頭一顫,趕忙互相認錯,這位大哥什麼脾氣他們還不知道嗎?越是平靜,越是可怕,當年父親不在家的時候,他們幾兄弟可是都感受過被這位大哥支配的恐懼。
要是林浩知道了他們的想法,一定會驚呼,“你們認了個假的大哥吧!”
他絕對不相信對他和藹可親的外公有着這麼“可怕”的一面。
見二人瞬間認慫,周圍的族人都是憋着笑意,甚至比阮驚天還要長一輩的族人都是暗自搖頭,“這兩個活寶,也就驚天能夠壓得住!”
接下來的氣氛就相對輕鬆了,各個老一輩的族人紛紛推薦自己的後輩,聊一聊誰能夠被林浩看中成爲丹師。
“好了,行了行了。”阮驚天覺得丹堂的事鋪墊得差不多了,“會議到此爲止,各位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將消息都通知下去。”說道此處,阮驚天的話語一頓,渾身氣勢變得無比威嚴,“今天的會議屬於絕對機密,我不希望有其他第二個人知道,而且丹堂和浩兒的事,不準向阮家以外的人泄露半分,否則族規處置。”阮老爺子的殺伐氣勢讓在座一衆族人心中一凜,紛紛稱是。
會議結束,族人散去,只剩阮驚天和他幾個兒子,“父親,我和銘天在回來的時候都聽說了,那承天山脈出現神蹟的事,好像鹽城另外幾大家族都有派人前去,我們阮家該如何應對?”
聽到神蹟兩個字,幾個兒子眼睛一亮。“父親,我願意帶領一些族人前往。”阮銘天第一個站出來表態。
阮驚天嘆了口氣,“還是算了吧,神蹟的事浩兒也和我說過,那裡高手如雲,真武境強者數不勝數,我們這些人去了也只能淪爲炮灰,這種神蹟不是我們這些小家族的人能夠染指的。我們還是好好地配合浩兒將丹堂建立起來,這纔是最重要的。”
雖然有些遺憾,但幾個兒子也覺得老爺子的話很正確,是他們有些被寶物衝昏了頭腦,沒錯,比起那虛無縹緲的神蹟,還是浩兒提出的培養計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