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解決了,但是得你們去買角膜啊,沒有角膜什麼也解決不了。”洪濤說道。
這個時候跟隨杜垚一起來的那個工頭,剛打完電話,悄悄的在杜垚耳邊嘀咕幾句。
“咋不早說,三十萬就三十萬,在這墨跡個屁。”杜垚啐一口,收起支票,給一個眼神,轉身出了急診室。
緊接着那個工頭幫着九叔攙扶受傷的裝修工,隨着杜垚一起離開。
見他們要走,蘇芸芸上前阻攔,“你們眼睛不要了嗎?怎麼還走了呢?”
看到蘇芸芸,杜垚停下腳步,揮揮手讓九叔他們先走,不要耽誤時間。
杜垚好像見到美女就邁不開步,上下打量一番,笑眯眯的說:“這妞怎麼這麼眼熟,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蘇芸芸心想這人真噁心,搭訕也不換個套路,假裝見過也太老套了。
突然杜垚一拍手,“我想起來了,前兩天剛親過你屁股。”
蘇芸芸一下子羞紅了臉,嗔怒道:“你胡說,太下流了,我都不認識你。”
“你好好想想,前幾天你的車是不是被追尾了?”杜垚反問。
蘇芸芸仔細思量,沒錯就是他,開邁巴赫那小子,若不是他追尾,自己好好的怎麼會暈倒住院,還導致眼底出血。
“好啊,我總算逮到你了,給我報醫藥費。”
對於錢,杜垚根本不在乎,一向視金錢如糞土,如果花錢能夠獲取美女芳心,他更願意支付。
杜垚又掏出自己的支票夾,“多少錢,你說?”
蘇芸芸很詫異,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大頭,不問緣由不看賬單,直接掏錢,有錢也不是這個花法。
蘇芸芸想到自己住院實屬爲了多與耿爍接觸,讓別人爲她埋單也說不過去,她不是那種訛詐的人。
索性讓杜垚走,不想跟他糾纏,對於這種富家公子還是要保持距離,別惹得耿爍誤會。
因爲跟杜垚墨跡好一會兒,耿爍都沒有過來,只是在那獨自完善裝修工的病歷。
他一定是誤會自己是個拜金的女生,見到有錢人就糾纏不清。
想到這裡,直接驅趕杜垚,“你快走吧,我不要你賠錢了。”
“別啊,都是我惹的,用多少錢我出。”杜垚更像是一隻癩皮狗,賴上蘇芸芸,非要出錢。
媽呀,咋還開始耍無賴了,真是難纏,一着急脫口而出:“你再不走,我就喊那小胖子來揍你。”
之前已經見識過江浩的能力,那天人多勢衆的情況下都沒佔得便宜,今天自己一個,那小胖子過來鐵定吃虧。
恰巧此時工頭的電話過來,杜垚藉故離開,他真是有些懼怕江浩。
總算是擺脫,蘇芸芸來到耿爍的面前,“爍哥哥,怎麼讓他們走了?”
“我還攔什麼,人家是直接到仁愛醫院做移植手術了。”耿爍的情緒有些低落。
“爍哥哥,你不高興了。”蘇芸芸嘟着嘴,以爲耿爍生自己氣了。
耿爍搖搖頭,嘆一口氣,看着正在急診室巡視的洪濤,臉色一沉,怒氣衝衝的過去。
“濤子,你們是不是經常從仁愛醫院買器官。”
“我只關心哪個腎臟對我的病人有利,其他的不管。”洪濤淡淡的說,沒有面對耿爍,只顧着查看病歷。
聽了洪濤的話,耿爍更加生氣,此刻這個多年的好友,讓他有些不認識,有了陌生感。
“你只顧病人,不顧社會影響,你的醫德何在?”耿爍氣憤的說。
“至少我沒有去太平間打死人的主意。”洪濤反擊道。
耿爍無言以對,比起他去太平間偷摘角膜,洪濤的花錢購買要更有效風險更低。
兩人怒目而視,眼神冒火,似乎爭辯毫無意義,再繼續下去,多年的好友也會形同陌路,戰爭一觸而發。
此時蘇芸芸挺身而出,一把推開洪濤,她不能看到耿爍吃虧。
洪濤沒有說話,而是狠狠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蘇芸芸陪同耿爍回辦公室,耿爍的情緒非常低落,一路上都很沉默。
到了辦公室,耿爍想一個人靜靜,乾脆把門鎖上,沒有讓她進來。
試圖敲門關心一下,剛剛擡起的手又放下了,想說的話也沒有說出口,默默的回病房。
在門口遇到柯楠提着大包袋子過來,似乎沒有看見,沒有理會,直接進病房。
“嘿,你瞎了嗎?難怪住眼科,沒看我拿這麼多東西,也不知道幫幫忙。”
柯楠進來直接把袋子往病牀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氣。
爲了好閨蜜,她大半夜的跑超市買了這些東西,又大老遠的送到醫院。
蘇芸芸半晌不說話,柯楠感覺不對,連忙起身詢問情況。
情緒不高的蘇芸芸沒有解釋,而是直接側躺下,背對着柯楠。
特別好奇,一向活潑可愛的她這是怎麼了,之前讓買東西的時候還開玩笑呢。
“小芸豆,你不是說要跟某人秉燭夜談嗎?怎麼你們談崩了?”柯楠疑問道。
好像又想起點什麼,於是笑笑繼續說:“某人是不是那個送你花的人,有機會讓我認識認識。”
蘇芸芸翻了一個身,面對柯楠說:“你跟林杉杉說一聲,明天我出院。”
“大姐,我去哪找他啊?你不在學校,我也沒回宿舍住,還是你給他打電話吧,我去找他,他都不一定敢見我。”柯楠從新坐下來,順手從袋子裡掏出一個豬蹄啃。
“還不是怪你嘴上不留情,總是懟他,也不知道你倆的恩怨什麼時候能解決,我夾在中間很難做的。”蘇芸芸騰一下坐起來,搶過柯楠手裡的豬蹄,抱起就啃。
“袋子裡還有,你搶我的幹嘛?怎麼陰天轉晴天了,跟我聊聊唄。”柯楠又從袋子裡掏出一個豬蹄,嘿嘿一笑說道。
蘇芸芸把她與耿爍所遭遇的經過合盤托出,全部告訴了柯楠。
聽得柯楠一會兒啊一聲,一會兒又哦一聲,各種感慨不斷。
真想立刻就去認識認識蘇芸芸口中的帥哥醫生。
兩個好閨蜜窩在一張牀上,吃着買來的零食,秉燭夜談,自從假期她們已經好久沒有開臥談會了。
不知不覺,都睡着了,還是第二天早上護士查房才把她們趕起來,對她們好一頓奚落,小姑娘太任性了,沒什麼事非要住院,浪費公共資源。
女孩子臉皮薄,蘇芸芸再也待不下去了,直接撥通林杉杉的電話,大聲咆哮:“接我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