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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時刻,一道黑影閃過。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好似一陣狂風吹過,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啪!
一聲脆響,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是楊昊!
就在剛纔,他開啓重力指環,凌空飛渡,搶在慘劇發生前的最後一刻,一腳踹飛了李軍手裡的玻璃杯。
“草,楊昊,你他喵的幫哪邊啊!”
李軍眨了眨眼,等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楊昊時,頓時不高興了,開口就罵。
“李軍,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否則我不介意給你兩巴掌。”
楊昊冷冷的盯着李軍,這時候,蔣天錫也走了過來,皺眉道:“李軍,楊昊剛纔要是不出手的話,你可就要坐牢去了,你懂不懂?”
李軍被楊昊鞭子一樣的眼神給刺了一下,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擺子,又被蔣天錫這麼一說,頓時稍稍冷靜了一些。
想想剛纔那一杯子如果砸中的後果,他冷汗都下來了,趕緊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聲朝楊昊道謝。
楊昊擺了擺手:“謝謝就不用了,都是一個大寢室的,我也不想看着你因爲一時衝動,而毀了大好前程。”
此時,黃毛已經在同伴的提醒下,知道了李軍剛纔的危險動作。
他先是驚恐的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然後憤怒無比的對着電話裡面吼,嘰哩咕嚕的全是方言。
蔣天錫聽得眉頭緊鎖,小聲對張凱說:“西北那邊的口音,這事兒看來沒法善了,我的建議是馬上報警,否則你們幾個只怕真得捱揍。”
張凱還算理智,猶豫道:“天錫,你說我們要是現在就走,能走得了嗎?”
“難,你瞅瞅那邊,對方已經派人去樓下盯梢了,估計就是等着你們出去呢,畢竟這裡是吃飯的地方,不好動手。”
“那……那還是報警吧,唉,我剛纔就勸李軍他們,讓他們不要太過分,可他們爲了吸引妹子的注意力,就是不聽,結果現在……”
張凱不情不願的掏出手機,準備報警,一邊埋怨李軍他們。
啪!
李軍突然暴起,一巴掌把張凱的手機打掉,鼻孔裡喘着粗氣,眼睛通紅,低吼道:“草,報個雞毛警,你慫你待會兒躲遠點,老子可不怕他們!”
說着,李軍忌憚的瞟了眼楊昊,說:“楊昊,還有蔣天錫,今天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你們不用管。不就是叫人麼,老子也會!”
他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還朝旁邊兩個同樣來自東北的藝術生喊:“強子,給老鄉會的虎哥打電話,讓他帶人來幫忙。阿東,你聯繫上次跟咱們一起喝酒的飛哥,看他能不能來。”
楊昊眉頭一挑,也懶得再管這破事兒,只是朝剛剛撿起手機,敢怒不敢言的張凱招了招手:“張凱,你跟我們一起去旁邊那桌吧。”
張凱大喜,趕緊跑到楊昊身邊,哭喪着臉:“昊哥,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最仗義了,待會兒他們要是真打起來,您可得罩我啊。”
楊昊一臉輕鬆,還有心情開玩笑:“呵呵,你小子挺怕死的啊,不過你放心吧,看在你之前孝敬我的那幾包辣條的份兒上,哥今天罩你,包管你活着回去。”
三人走回之前的桌子,蔣天錫嘆了口氣:“唉,李軍他們也真是太沖動了,其實本來是件小事,何必搞得大打出手呢,說不定待會兒還得見血。”
楊昊有點訝異,問:“不至於吧,按理說,這種雙方叫人來打羣架的事情,兩邊叫的人越多,反倒越不容易打起來,最後應該是談判了事吧。”
蔣天錫搖了搖頭:“那是正常情況,可你看看現在,一邊是東北虎,一邊是西北-狼,怎麼可能善了嘛,不出人命就算是燒高香了。”
張凱也驚了,差點沒把手機給扔出去,睜大了眼睛問:“臥槽,這麼誇張?而且什麼東北虎、西北-狼的,難道李軍他們和對面那夥人,都是混幫派的?”
蔣天錫翻了個白眼,扶額道:“這是我們這邊,用來形容東北人和西北人,在外面混社會的特點。”
“東北虎指的是東北人幹架從來不慫,特別猛,就算只有一個人,也照樣敢跟對面一幫人玩兒命。”
蔣天錫指了指還在打電話叫人的李軍,解釋道:“比如李軍,這小子明顯是個炮竹性格,一點就着,還有強烈的暴力傾向。”
“用東北人的話來說,就是有點‘虎’,說是彪悍也行,反正就是容易熱血上頭,做事情不計後果。”
“至於那邊的黃毛,則是西北人。”蔣天錫又指了指同樣在打電話叫人的黃毛,說:“西北那邊的情況,你們應該也聽說過,環境惡劣,經濟發展水平極差,說是窮山惡水也毫不爲過。”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雖然有失偏頗,帶有強烈的貶義和主觀臆斷。”
“但道理還是有一些的,從那種艱苦環境裡出來的人,來到花花世界討生活,自然會抱團取暖,而且特別團結。”
“這也是西北-狼這個說法的由來,他們就像狼羣一樣瘋狂,惹了一個,立馬叫來一羣,而且跟你不死不休。”
蔣天錫最後嘆氣道:“說實在的,即使是名聲在外的東北虎,真要把西北-狼給惹急了,最後也不一定佔得了便宜,說不定還要吃虧呢。”
張凱聽得面如土色,嚥了口唾沫,顫聲道:“天錫,按你這麼說,這西北-狼待會兒真要是大隊人馬殺過來,先不說李軍他們擋不擋得住,就說那黃毛萬一不願意放過我,非要找我麻煩,那……那可咋辦啊!”
蔣天錫朝楊昊努了努嘴,調侃道:“呵呵,你怕啥啊,有昊哥罩你撒。”
張凱訕訕的笑了笑:“我……我不是不相信昊哥的實力,可雙拳難敵四手,昊哥就一個人,那西北-狼都是成羣結隊的,我……我怕到時候昊哥罩不住啊。”
蔣天錫搖了搖頭,點破道:“你啊你,這是擺明了不相信昊哥的實力嘛,要不你還是乾脆報警吧,求助警察叔叔得了。”
“不不不,我……我真沒有不相信昊哥的意思,我……我就是怕捱打,我這人從小就怕疼,特別怕,所以……我還是報警吧,穩妥點。”
張凱滿臉通紅,歉意的朝楊昊笑了笑,拿起手機跑旁邊報警去了。
楊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老三,走吧,既然沒咱們什麼事了,就先回去吧。”
“嗯,走吧,張凱這小子也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放着你這根大粗腿不抱,反倒去找警察叔叔求助。”
蔣天錫站起身,譏笑道:“他這麼一搞,即使暫時躲過一劫,事後也少不得被人記恨,真是自討苦吃啊。”
兩人朝樓下走去,程耀東和劉嵐也看出來待會兒要出事,趕緊跟上。
小薇和小雪她們,還有劉嵐的幾個小姐妹,自然也跟他們一起走。
這些人一動,馬上牽動了其他人的神經。
很快,除了李軍他們幾個,其餘的男生和女生們,也慌慌張張的跟在楊昊他們身後,往樓下走去。
片刻後,衆人浩浩湯湯的涌出了騎士bbq。
可剛走出沒多遠,在三岔路口的拐角處,就撞上了兩夥正急吼吼趕往騎士bbq的男青年。
此時,身後傳來叫罵聲。
“草泥馬,有種別跑啊,老子削死你,草!”
衆人回頭一看,頓時嚇得往路旁避讓。
就見李軍手裡抓着個碎玻璃瓶,在拼命追打黃毛。
黃毛捂着血流不止的額角,向着前方左側的那夥人,亡命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