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蕭劍鋒的話讓彭嘯天感到很好奇:“我怎麼又錯了?”
蕭劍鋒嚴肅地說:“朱雲鵬還活着。”
彭嘯天大吃一驚:“他沒死?怎麼可能?當年是我掘開他的墳驗了屍啊。”
“那是他和陶亮一齊搞的鬼,那個墳裡的人是個替死鬼。”
“那他現在在哪兒?”
“我也很想知道,我一直在到處找他吶。”
彭嘯天愣怔了好一陣纔回過神來:“這真是鬼使神差呀,怪不得當時情報總局不認可我的結論,原來,總局早知道朱雲鵬沒死。”
“是啊,”蕭劍鋒感嘆道:“朱雲鵬詐死,很可能是顧文斌的安排。他們的目的就是讓朱雲鵬潛伏下來,做幽靈行動的總指揮。”
“你和朱雲鵬是死敵,可是,那孩子卻做了你的女兒,命運啊,就是這麼捉弄人。唉!”彭曉天看着蕭劍鋒,感慨萬分。
蕭劍鋒擺擺手:“咱們不談這些了,嘯天,你這餐館經營得不錯嘛,看來你發財了。”
彭嘯天笑道:“咱這叫官場失意,商場得意,東方不亮西方亮。”
“呵呵呵,”幾個人都笑了。
彭嘯天又說:“劍鋒,你退休以後到香港來吧,咱哥倆晚年也有個伴兒啊。”
“那感情好,等我退休了,我就投奔你來。到那時,香港可能已經迴歸到祖國的懷抱了。”
“會嗎?”
申主任說:“當然會。”
“好,爲了那一天,乾杯。”蕭劍鋒舉着酒杯說。三人又碰了杯,飲盡杯中酒。
五局會議室裡,霍子雄、楊進林、趙佳欣站在地圖前,一起看着牆上的地圖。
霍子雄指着地圖說:“現在可以確定,目前我國和航空有關的重要單位和項目,地點分別在北京、天津、上海,東北、中南、西北和廣東等地。”
楊進林思索着說:“那,老狼會潛入哪個地方呢?”
趙佳欣說:“這幾個地方可都是要害部門,哪個地方出了問題,都不得了啊。”
霍子雄說:“我們把朱雲鵬、陸小飛和杜紹康的照片,發到這幾個單位,請各單位協助查找他們的行蹤。”
趙佳欣建議:“是不是在擴大一下範圍,凡是目前正在籌建的重大工程建項目和科研基地都查一下。”
“對,我們分頭去辦。”
中南航空基地安全保衛處處長王大宏在辦公室整理東西,他好像要出遠門,正往皮包裡裝筆記本、喝水杯、茶葉等物品,朱雲鵬站在他面前。
王大宏說:“魏副處長,我馬上要到北京去開會,家裡的工作就交給你了。現在基地的基礎建設項目已全部完工,各種設備的安裝調式工作也已經完成,下星期機場就要試航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安全工作不能出一點問題,你要盯緊點,我爭取在試航前趕回來,這些天,你多操心吧。”
朱雲鵬謙卑地說:“處長放心吧,這兒有我盯着,不會出問題的。”
“好,那我就走了。”王大宏看了一下表,提着皮包向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基地機要室的一個女秘書,拿着一個密封件走進來。
“王處長要出去啊?”
“我馬上要去北京開會,有事嗎?”
“公安部發來一份急件,寧書記要我交給安全保衛處。”女秘書把急件遞給王大宏。
王大宏接過文件,看了看手錶說:“哎呀,時間來不及了,這樣,讓魏副處長處理吧。”他轉身把密封急件遞給朱雲鵬說:“你看一下是什麼情況?根據情況處理吧,有拿不準的地方,可以請示寧書記。”
“好吧。”朱雲鵬接過急件,在女秘書遞過來的簽收簿上籤了名。女秘書轉身走了。
王大宏說:“我走了,有急事的話,給我打電話。”
“處長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好。”王大宏匆匆出了門。走到院裡的一輛汽車旁,拉開車門,鑽進車裡,司機發動汽車,駛去。
王大宏打開車窗,向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朱雲鵬揮揮手。
朱雲鵬向王大宏揮揮手,看着汽車駛出院門,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朱雲鵬走進辦公室反鎖上門,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拆開那份密封的急件,抽出裡面的文件一看。他臉色突變,驚恐萬分。
裡面是一張朱雲鵬早年的照片和一張他戴眼鏡的模似畫像照片,以及陸小飛的照片,還有一份蓋有公安部大印的公函。
朱雲鵬用顫抖的手展開公函迅速看着——
協查通報:請各單位接此件後,速查本單位近期有無與照片和模擬畫像上相貌相似的人調入或在本單位出現過。照片1上瘦臉的人,真名朱雲鵬,化名範宇中或其他名字,身高1.77米,體態較瘦,36歲,左臉有一塊傷疤,習慣戴一副平光眼鏡,略駝背;照片2上的人,化名陸小飛,真名不詳,30歲,身高1.80米,身體健壯,動作敏捷、迅速。速告:公安部上海公安局五局。
朱雲鵬雙手不停地顫抖,面如死灰,冷汗直冒。
朱雲鵬暗自慶幸,這份頃刻間就能置他於死地的密件,竟鬼使神差的落到了自己的手裡,他感到脊樑骨陣陣發涼。對方已完全識破了他和銀狐的僞裝,正撒下一張大網捕捉他們。所幸的是,對方不知道他們藏身何處,他感到時間不多了,必須儘快採取行動。最近,藉着安全檢查的藉口,他已把基地的地形情況摸得一清二楚,一個最佳的爆炸方案已經形成。朱雲鵬告誡自己,要小心應對,一步走錯,他臥薪嚐膽幾年來所付出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愣了一會兒,朱雲鵬找出火柴,把照片和公函燒掉。他拿起一份基地公函紙,在上面寫道——
上海公安局五局:經查我單位無此二人調入,也未發現二人在我單位及附近出現過。中南航空基地安全保衛處。
離基地不遠的小鎮上有一個叫“夜來香”的餐館,在這一帶很有名氣。這天中午,從街上走過來一個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戴一頂黑色禮帽,帽沿壓得很低,遮住了半張臉,手裡提着一個皮包。走到“夜來香”餐館前,他停下腳步,擡頭看了看店匾,又四下看了看,之後,從容不迫地走進餐館。
女服務員迎上去:“同志,您來了,裡邊請。”
那人走到靠窗的一個位子坐下。
女服務員笑容滿面地問:“同志,您是從海外來的吧?”
“你怎麼知道?”
“看您這身打扮猜的。我們這裡可沒有穿這種衣服的,一看就很洋氣。”
“你這個小丫頭很會說話呀。”
“您吃點什麼?”女服務員把菜單遞過來。
那人說:“等一下吧,我等個人,一會兒他來了再點菜。”
“好,一會兒您叫我。”女服務員說完後轉身招呼別的客人了。
那人點上一支菸,望着窗外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