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6月27日傍晚6點,南京火車站裡,人流熙熙攘攘,旅客們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在往來的人流中,有一個35歲左右的人,提着一個黑色旅行包,不緊不慢地走着。他的臉很消瘦,鼻樑上駕着一副眼鏡,臉上有一塊傷疤。他是朱雲鵬。
這時,車站內的廣播響了:“旅客同志們請注意,有乘坐B47次列車去往上海方面的旅客,請到2號檢票口檢票上車。”
朱雲鵬走到2號檢票口,警惕地觀察了一下週圍情況,然後檢票入站。
朱雲鵬在8號車廂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把旅行包放到行李架上,靠窗坐下。
幾個小時後,朱雲鵬提着旅行包,走進上海凱悅飯店大廳,這個飯店對面就是凌江公園。朱雲鵬在大廳稍站了一下,看了看飯店大廳的環境,然後不慌不忙地走向前廳接待處。
一個女服務員向朱雲鵬微笑,問:“同志,您好,您是要住店嗎?”
“是,有沒有面向公園的房間,樓層最好高一些。”
“有,8—10層都有房間,您要住哪一層?”
“10層吧。”
“同志,請出示一下您的證件。”
朱雲鵬掏出工作證和一張介紹信遞過去。服務員進行登記後,把房間鑰匙交給朱雲鵬:“範同志,您請到旁邊乘電梯,到10樓後,把這張單子交給樓層服務員。”說着,服務員把一張單子交給朱雲鵬。
“謝謝,”朱雲鵬提着皮包向電梯間走去。
乘電梯到達10層後,朱雲鵬把住宿單子交給樓層服務員,用鑰匙打開1005房門,推門進屋。
朱雲鵬打開燈,看了看房間的陳設,把手中旅行包往牀上一扔,徑直走到窗前,向對面的公園望去。雖然已是夜晚,但公園的景象,在燈光的映照下仍依稀可辨。朱雲鵬慢慢轉過身來,一屁股坐在窗前的沙發上,凝神思考着……
蕭劍鋒已換了一個住所。此時他面朝天躺着,瞪着雙眼,一點睏意也沒有。他在反覆思索着明天的任務。
蕭劍鋒又將開始一次臥底的生涯。這一次雖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可是,他內心卻感到這次的臥底比起過去,危險性似乎更大。因爲,這次,他對將要面臨的對手一無所知,那個即將出現的軍師會是誰呢?還有那個敵方派去的總指揮又會是誰呢?他們或許早已認識自己,假使這樣,他又該如何應對呢?他在心中反覆設想着各種可能性和應對辦法。他不斷地問自己,這一次去臥底,勝算能有多大呢?
夜已經很深了,趙佳欣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和蕭劍鋒並肩戰鬥的情景不斷在腦海中閃現:
——趙佳欣提着手槍順着小巷裡狂奔,後面幾個日本兵追來,“啪啪啪”,槍聲陣陣。
旁邊一個院子的門突然打開,蕭劍鋒從院子裡閃出,一把將趙佳欣拉進院裡。
趙佳欣驚叫:“劍鋒!”
“快跟我來。”蕭劍鋒拉着趙佳欣向後院跑去。
幾個日本兵衝進院子,蕭劍鋒舉槍向日本兵射擊,“啪啪啪,”幾個日本兵紛紛倒下。
“快走。”蕭劍鋒拉着趙佳欣,從院子後門跑出去。
——蕭劍鋒駕駛汽車,行駛在繁華的大街上,他問趙佳欣:“咱們去哪裡?”
“濱江路情漫漫酒吧。”
“情漫漫酒吧?這名字起的還挺浪漫。”
趙佳欣笑道:“呵呵呵,正適合熱戀中的男女青年光顧。”
蕭劍鋒扭頭看着趙佳欣:“咱們算是熱戀中的男女青年嗎?”
趙佳欣臉紅了:“你說呢?”
“我可不敢說,要是說錯了,不是自找沒趣嘛。”
“呵呵呵,”趙佳欣笑得格外甜蜜。
——情漫漫酒吧裡,蕭劍鋒舉起杯:“祝你生日快樂。”
趙佳欣頗感意外:“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是幹什麼的?”
“噢,搞情報的,什麼都知道?”
蕭劍鋒笑笑:“其實,是我姐告訴我的,她說,這是向女孩子獻殷勤的最好機會。”
“哦,是這麼回事啊,原來,你不是真心的?”
“不不不,我當然是真心的,特別真心。”蕭劍鋒從皮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趙佳欣:“送你的生日禮物,不知你喜不喜歡?”
趙佳欣驚喜地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精美的胸花飾品:“哇,太漂亮了。”
——林蔭小路上,趙佳欣格格地笑着:“呵呵呵,你真是修煉成精了,連測謊儀也騙過了。看來,撒謊已經成了你的家常便飯了。……那你和我說話時,哪句是真的,哪句是撒謊?”
“和你說的都是真話,絕無謊言。你就是一臺測謊儀嘛,你發現我撒謊了嗎?”
“好好好,以後我好好測試測試,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謊言?”……
柔和的月光灑進屋裡,室內靜悄悄的。
蕭劍鋒提着手槍躡手躡腳地走到一座樓前,回頭向趙佳欣招招手,身子一閃,消失在樓門口。
趙佳欣走到樓前,往裡一看,樓裡漆黑一團,蕭劍鋒不見蹤影。趙佳欣叫道:“劍鋒,劍鋒,你在哪裡?”
樓裡無人應答。
趙佳欣鼓起勇氣,剛要進樓。“啪啪啪,”樓裡響起槍聲。
趙佳欣急的大叫:“劍鋒,快出來。”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巨響,那座樓轟然倒塌。
趙佳欣大聲喊:“劍鋒、劍鋒……”
趙佳欣忽的一下坐起,叫道:“劍鋒!”
屋裡沒有回聲,趙佳欣瞪着驚恐的眼睛四下望着,這才發現,剛纔驚險的一幕是她的噩夢。 她擦擦額頭的汗水,渾身無力的靠在牀頭,喃喃自語:“人家說,夢裡的情景都是相反的,劍鋒,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金色的陽光照進凱悅飯店1005房間,朱雲鵬站在窗戶前用望遠鏡觀察着對面公園裡的地形和情況。
今天是星期天,凌江公園內遊人如織,一片歡歌笑語。孩子們歡快地追逐着,一對對情侶在花前柳下合影拍照;一個個家庭扶老攜幼,漫步在一片綠色裡。剛剛獲得解放的上海,儘管身上還掛着戰爭的創傷,但空氣中卻充滿了新生活的朝氣。
這時,一個身着黑色西服,頭戴禮帽的男人走過來。他帶着一副茶色墨鏡,留着一把絡腮鬍子,手裡拿着一把黑白相間的雨傘。上衣左邊的衣兜邊,彆着兩支鋼筆,從露出的筆頭來看,一支是黑色的,一支是紅色的。他左顧右盼,像是在欣賞公園的美景,又像是在尋找什麼人。那人慢慢閒逛着,向湖邊的假山走去。他是蕭劍鋒。
在離假山不遠的長椅上,坐着一對情侶,正在竊竊私語,他們是楊進林和田嫂。假山另一側的小賣部裡,兩名偵察員已佈置在那裡;趙佳欣化裝成清潔工,手提着掃把和簸箕,一邊清掃着地面的果皮、紙屑,一邊警惕地注視着四周的情況。
三三兩兩的偵察員或裝作遊人、或裝成情侶,分佈在公園的各條小路上。
(《神秘的隱形人》已登錄喜馬拉雅,由摩崖時刻團隊播講,歡迎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