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七光效忠!
這是連七神都未曾去做的事情,但吳奈就這樣直白地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坐在沙發上,嘴角噙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修長如玉的手指把玩着手裡的白釉瓷茶杯,空出的手攬着奧黛麗纖細的腰肢,充分感受暖玉般的溫軟時,也靜靜觀賞着七光的反應。
聽到這個消息,在經歷了最初的思索之後,祂們迅速且無聲地交換過意見,然後統一思想。
接着由“靛光”赫蘇斯表達出來。
祂是“祈禱”領域的象徵,對着吳奈摸了下右手戴着的紅寶石戒指,點了點頭道:“殿下,您希望我們做什麼幫助‘救贖之光’?”
“化作肉身,降臨在‘救贖之光’的教堂內,用禰們的知識、力量爲我引導羔羊,令他們稱頌我的名。”
吳奈簡潔明瞭地說道。
自班西一戰之後,他成功晉級序列二,疊加上自身具備的種種源質與唯一性後,現在即使是序列零都敢掰一掰手腕。
所以迫切想要晉升序列一。
只要具備足夠的力量,所謂的【諸神黃昏】也終將被他踏在腳下。
“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如果是這樣”
七光之中,臉上蒙着淡淡紫色,顯得頗爲神秘的聖熱爾曼以手扶胸行禮道:“我們願意尊禰的名爲聖,願禰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很好.”
吳奈無聲地點了點頭,自始至終那張傾倒世界的面孔都沒有什麼變化,像是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局。
“去吧,我神國的門是狹窄的,但禰們將用行動獲得它的鑰匙。”
“願禰的國早日降臨.”七光同時起身,做出最謙卑的態度後離開。
眼看着那七道明淨的、彷彿蘊含着無窮知識的光芒消散,四周所有濃重的色彩暗淡下去,貝克蘭德式的起居室消失,變回了餐廳的模樣,空氣裡再次泛起食物的香氣與小提琴、大提琴優美的合奏。
奧黛麗緊繃的小臉也跟着鬆懈下去,她雙手交握放在胸前,櫻色的脣瓣裡呼出一口溼潤溫暖的氣,感慨道:
“這就是盤踞在靈界至高之處的七光嗎?看上去居然是七個頗爲和藹好說話的老先生.彌賽亞,我剛剛還以爲祂們會拒絕你,畢竟一見面就叫人效忠,這種事情也太魔幻了。”
“祂們一定會答應的,畢竟一旦末日來臨,即使是靈界也無法倖免,待一切毀滅重生之後,固然會有新的七光誕生,但那已經不是祂們了。”
“所以.除非腦子被驢踢了,否則祂們絕不會拒絕我。”
吳奈伸手從白布鋪就的餐桌上端起一杯葡萄酒,搖晃着當中香醇的液體,泯了一口道。
真是強大,不愧是神明,不愧是我的愛人奧黛麗心中再次忍不住生出這種感慨,作爲凡人女子,她總是會被神明未婚夫一次又一次的驚人之舉震撼到。
就在這時候,她忽然看到了一道修長的身影朝這裡款款走來。
那是一位穿着橄欖綠色長裙的女士,身材比例極好,戴着一頂老氣的黑色軟帽,細格薄紗垂了下來,遮住了容貌。
奧黛麗之所以會注意到她,是因爲靈感上的觸動。
這個女人對她懷着很深很深的怒意!
“彌賽亞·貝倫斯.帶着另一個女人來我開的餐廳,是把我當死人了嗎?還是說,因爲我父親的歸來需要你,你就覺得自己可以對我爲所欲爲?!”
閃耀着女皇氣場的女人走到臨窗戶的位置,白皙細膩的手掀起細格薄紗,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孔,那雙濃縮了大海一般的蔚藍色眼睛裡彷彿有玄冰在冷冷燃燒。
說話的時候,冷冷掃過吳奈和奧黛麗。
這質問的語氣,聽得吳奈臂彎裡的奧黛麗嬌軀一僵,緊接着她的俏臉也冷下來,面無表情地看着來人:“用這種語氣說話,所以你是誰?和我的未婚夫是什麼關係?”
“.未婚夫?”
來人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語氣不敢置信,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笑意,指了指自己覆蓋着綠裙的纖細平滑腹部,一字一頓地開口道:
“這是我孩子爸!”
“暫停一下.關於這方面,身爲神靈的我很有發言權,親愛的貝貝,你還沒有懷孕。”吳奈在一邊插嘴道。
這裡的對話已經引來了不少食客的注意,但三人無論是誰都不會去在意普通人的看法,所以直接無視了凡人的目光。
“哦,現在沒有,將來很快會有,而且你必然是孩子的父親,除非你想讓我給其他男人生孩子?”
“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無論是誰,敢動你一根頭髮,他就死定了.不,會很想死。”吳奈搖了搖頭道。
“所以.”
貝爾納黛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你在外面招惹野女人的事情,我一會兒再和你算賬!”
“野女人?”
奧黛麗在貝爾納黛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時,氣鼓鼓地撩起肩上的長髮,雙手將純金的髮絲挽到腦後,紮成一個可愛的丸子。
然後露出自己白皙的脖子,以及脖子上殘留的一個個緋紅色印記,“昨晚某個傢伙真是壓都壓不住,到處亂舔。”
“.那真是多謝對我丈夫的招待啊!”貝爾納黛勃然大怒,在甜美少女的回擊下破防。
“你們兩個,真是夠了”
一道靜謐、甜美的嗓音響起,呵斥二女,中止了爭端。
伴隨着這道聲音的出現,整個餐廳迅速陷入寂靜的狀態。燈光褪去,黑暗之中有一輪緋紅升起,緋紅下是一位穿着層疊卻不繁複黑色衣裙的女子。
她的形象是如此的陌生又熟悉。
尤其是對奧黛麗來說,雖然沒有見過本人,但這位女子身上那股強大且極具威嚴的力量,她在貝克蘭德北區的聖賽爾大教堂感受過許多次。
那是她從小到大的信仰,也是她一家的信仰——黑夜女神,所散發出來的獨有氣息。
“你你.”
奧黛麗驚悚地站起來,連帶着貝爾納黛也面露驚訝,下意識站到了吳奈的邊上。
“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吳奈起身對自己身旁的女孩們簡單介紹道:“祂是我的.”
“女人!”
阿曼妮西斯一步步走過來,居高臨下俯瞰着奧黛麗與貝爾納黛,淡淡開口道:“和你們一樣。”
和你們一樣.
貝爾納黛與奧黛麗心中迴盪着這幾個字,震驚到難以說話。
無可想象,被女神綠了怎麼辦?
阿曼妮西斯秀美無比的俏臉上寫滿了淡漠,雙手抱胸道:“今天的事情我本來不想插手,畢竟你們只是區區凡人,能夠陪伴他的時間不多。但接下來的事情更重要,不能讓彌賽亞因此分心,所以.你們倆個,適可而止吧。在這種瘋狂的世界,在這個力量爲尊的天地裡,強者擁有更多的配偶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即使是凡人都有情人,何況神明,尤其是強大的神明,所以有什麼好計較的?這方面,我以爲你們應該相當清楚。貝爾納黛,需要我告訴你,你父親的所作所爲嗎?或者,奧黛麗,我虔誠的小信徒,需不需要我讓你看到私底下的霍爾伯爵?”
貝爾納黛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雖然沒有讀過父親的日記,但對於羅塞爾大帝的所作所爲,身爲長女的她多多少少都有了解。
漫長的歲月以來,更是見慣了男女之間的事情。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獨身的神秘女王。
對於吳奈今天的行爲,她自是氣惱的,但也遠遠沒有表面上表達的那麼憤怒,更多的是希望以此喝退那個金髮碧眼、美貌異常的女子。
倒是奧黛麗,悄然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被阿曼妮西斯的話驚到了:“爸爸.不可能,他和媽媽一直很恩愛。”
“愚蠢的凡人。”黑夜女神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抱歉。”
這時候,吳奈橫在她們中間,伸手拉住貝爾納黛和奧黛麗,真誠地說道:
“在我漫長的生涯裡,也曾動過一個人永恆到老的念頭,那時候的我,收割不死不滅的厲鬼,一個人獨戰世界,在諸天的角鬥場裡與無盡爲敵。”
“但是遇上你們之後,我忽然意識到錯過了這樣的女孩,大概會在日後永恆的生命裡感到遺憾吧?與其在未來永恆的遺憾,不如現在就將你們死死握在手中。”
“抱歉,我是這樣的花心,但你們三個.無論哪一個,我都不會放手。”
“.”
奧黛麗甩開他的手,銀牙微咬,不滿地皺了皺瓊鼻,頭一次,真正地對吳奈惡語相向道:“呵,男人.去死吧!”
她起身甩下三人,氣沖沖地離開了塞倫佐餐廳。
“孩子他媽.”預料到這個結果的吳奈嘆息一聲,將眸光移向了貝爾納黛,似在祈求她諒解般的喊道。
“男人.去死吧!”
神秘女王冷笑一聲,甩了他一頭栗色的秀髮,踩着長筒靴留下一道修長的背影離去。
“真好,要一起生孩子嗎?”
阿曼妮西斯掃了二人的背影一眼,撲過來伸手勾住吳奈的脖頸道。
“還是需要先做正事,去拿‘規則書’.”
“那爲什麼這麼早做這件事?以你的能力化身千萬,將她們分別安置在不同的地方,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不希望用化身欺騙她們”
吳奈搖了搖頭道,“正如我會一直以真尊面對你。之所以這麼早做這件事情,是因爲我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禰愛我,在乎我,願意包容我的一切。”
“而貝爾納黛是聖潔的女子,她這樣的女孩,一旦全部對我放開,其實很容易原諒我的所作所爲。至於清純可人的奧黛麗,她表面上生氣到不行,實際上更多的是抹不開面子,生長在伯爵之家,有母親言傳身教,很多事情上,她遠比一般女子看得通透.我要做的就是哄好她。”
“呵”
阿曼妮西斯深深看了他一眼,伸出右手食指指在吳奈的眉心,在二女離開後言辭也忽然凌厲起來:“利用我對你的愛肆意妄爲,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
果然阿曼妮西斯的大度理性也只是僞裝啊.剛剛的行爲雖然有幫助的意思,但其實更像是同時在向兩個女人宣示自己的主權.吳奈幽幽嘆了口氣道:“.抱歉。”
“混賬,不要只會說這兩個字,男人要拿出實際行動來從今天,不,從這一刻開始,好好愛我!”
“從這一刻開始,好好愛你。”
阿曼妮西斯的指肚從眉心一路遊走,沿着吳奈挺直的鼻樑下滑,一直到嘴脣。
“記住你現在說的話.”祂的指肚壓了壓吳奈的脣瓣,然後纖細白皙的手收攏回到身畔,接着低頭鑽入他的懷裡。
吳奈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懷裡無限美好的嬌軀,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女神頭頂漆黑的秀髮間,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彌賽亞,未來你會有多愛我?”
“未來會非常非常愛你。”
“非常非常是多愛?”
“從今時直至往日,也就是永遠,永遠。”
“永遠.總會有一個盡頭吧?”
“沒有盡頭,我是昔在、今在、永在的神,我的存在沒有盡頭,我對你的愛也沒有盡頭。”
“真的嗎?不許騙我.”
吳奈的脣瓣貼在了黑夜女神永夜般的秀髮上,緊接着,阿曼妮西斯在他懷裡揚起了秀美無比的俏臉。
寂靜的黑暗裡,月見草與深眠花迅速繁衍,一簇簇堆滿了這裡,輕輕搖曳。
二人所在之地早就不是餐廳了,一念之間便迴歸了星界的深黯天國。
在花與草的見證下,二人的脣瓣緊緊貼合在了一起。
沐浴着外界緋紅之月所沒有的溫和輕靈月光,隨後阿曼妮西斯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無比的放鬆,無比的愜意。
這在數千年來還是頭一次。
像是走進了最悠閒的歲月裡,她纖細柔美的身軀躺在吳奈的懷抱裡。
兩人手臂與手臂交纏,她的臉蹭着他的脖頸,熟睡時呼出的熱氣灑在少年的肌膚上,又癢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