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提前預料到操辦請上堂儀式的這會非常兇險,但是當這一真正到來之後,衆人才猛然發現今的危險遠遠超出預估。
短短一兩分鐘裡面,死掉的馭鬼者數量就已經超過了之前三的總和。
原本衆人還以爲依靠着人數的優勢,應該可以擋住一段時間的兇險,卻沒想到門外的鬼如此恐怖,死去的兩名馭鬼者可以是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瞬間就被殺死了。
其中一名馭鬼者更是死得稀裡糊塗的,連靈異力量都沒有來得及動用就已經死掉了,而且死後的屍體還像是被什麼東西操控了一樣,自顧自地走出了大殿,消失在壓抑的黑暗鄭
越發強烈的危險無疑令人神經緊繃,殿內的氣氛也在此刻沉重到了極點,所有人都在想辦法撐過今的兇險,只是隨着入侵進來的靈異現象增加,每個人都在擔心他們能否扛住下一輪的厲鬼襲擊,並且能否在下一輪的襲擊之中生還。
而就在馭鬼者們忙於應付門外涌入的厲鬼之時。
李樂平和姜豪也在討論應該如何度過今。
準確來,是姜豪在糾結應該用何種方式活過今。
出門硬拼和以鬼制鬼,兩個非常符合靈異事件應對方法的計劃。
只是無論哪個計劃都存在巨大的隱患,而姜豪也對可能的危險表示深深的擔憂。
“處理靈異事件哪有不冒險的,如今殿外的鬼已經堵住了大門,棺材裡的厲鬼也有出來的跡象,兩件事情同時撞上來,我們此刻能做的只有想辦法把兩件事全都處理了。”
李樂平瞥了一眼遲遲不敢作出決定的姜豪。
他清楚姜豪在糾結,或者是在畏懼什麼。
到底,姜豪不敢作出決定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個決定導致的後果不僅關乎個人,更是關乎在場的所有人。
一個不慎,就很可能會讓隊伍走向團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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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情只關乎自己,那他拼了就拼了,到底即使是失敗了,也只會死自己一個人。
但如果事關團隊決策的時候,他就會猶豫、遲疑,因爲一個決策失誤就有很大可能把隊伍帶進坑裡面,再也走不出來了。
而這也正是隊長級馭鬼者與負責人級別馭鬼者之間的不同。
或許,確實有一些負責人駕馭的厲鬼能力不遜色於隊長級馭鬼者,但是隊長的篩選從來不是隻看重靈異力量的,同時也要考慮危急關頭的應變能力。
只有能夠扛起責任,在危難關頭擁有帶隊突破能力的馭鬼者才能勝任隊長一職。
“好,我聽你的。”
姜豪自知扛不住這份來自團隊的壓力,只能在此刻猛地點零頭,像之前一樣配合李樂平的行動。
李樂平沒有猶豫,立刻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從現有的情況來分析,第一個方案的實施可能性不大,先不提這樣的血拼方式能不能將外面的鬼全部處理了,即使真的拼贏了,剩下來的活人估計都沒幾個了。”
“而且現在光處理外面的鬼還不夠,這口棺材裡面的鬼同樣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在跟外面的鬼拼命一輪之後,剩下來的人肯定都是狀態不佳了,這種情況下面對棺材裡的鬼,大概率是一個被收割的結局。”
“面對兩件靈異事件的時候,如果無力一前一後處理的話,那就乾脆把水攪混,讓兩起事件先碰上一輪,然後在混亂中尋覓生機。”
到這,他不禁回想起當初鬼畫與鬼差碰撞的那一次經歷。
只是那次的碰撞肯定比這次碰撞要兇險,因爲那是兩件S級事件的直接碰撞,裡面發生的種種詭異變化也是無法預測的。
而這次的碰撞,白了只是讓一隻兇險無比的鬼去襲擊門外面符合殺人規律的鬼。
相比起兩塊大型鬼域的碰撞,無疑是有點巫見大巫的感覺。
區別最大的地方在於,鬼差與鬼畫的鬼域會鬥得難捨難分,進而爆發各種未知的變化。
然而此刻棺材裡的厲鬼恐怖程度應該是碾壓殿外那羣厲鬼的,相對而言,面臨的問題會少很多。
“所以,把裡面的鬼放出來,應該是最符合今流程的。”
李樂平做出了抉擇,態度也非常很堅決,因爲種種跡象都表明活過今的關鍵與這口棺材息息相關。
“接下來我要打開這口棺材,把裡面的鬼放出來。”
着,他將擺在棺材前面的那沓托盤取了過來,遞給姜豪的同時解釋道:“毋庸置疑,棺材裡的鬼肯定非常兇險,但只要是鬼,就會遵循殺人規律行事,而規避殺人規律就是我們不被這隻棺材裡的鬼襲擊的關鍵。”
李樂平之前一直在思考的就是這件事。
如果要把鬼放出來,那麼唯一不被鬼襲擊的方法就只有洞察鬼的殺人規律,然後規避鬼的殺人規律。
“可是這隻鬼的殺人規律是什麼?”姜豪問道,額頭上不由得冒出冷汗。
這是決定生死的關鍵。
如果這棺材裡的厲鬼殺人規律不是太過無解,無解到無法規避的話,那麼他們這些活人自然就存在活下來的可能。
反之,如果沒有順利規避厲鬼殺人規律的話,那麼他們這些人大概率就會被這隻釋放出來的鬼盯上,稍有不慎就會被鬼殺死。
“還記得第二的誦經拜懺流程麼?我認爲那的流程其實是一次預警,那時候最先鬧出動靜的同樣是這口棺材,而當我們做出所謂的拜懺動作之後,棺材就暫時穩定住了。”李樂平道。
“所以規避的方法就是像那一樣彎腰鞠躬麼?”
姜豪回想着第二的經歷,在被李樂平這麼一提醒之後,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這棺材裡的鬼應該沒有那麼簡單,畢竟後續棺材還是出現了異變,也許是平衡出了問題,又或是什麼別的因素導致的,總之那時候的三口棺材是在點燃那根香之後才徹底平息了下來的,所以我懷疑這口棺材裡的鬼應該是擁有數種殺人規律的,是一隻完整程度很高的鬼。”
“只是現在掌握的情報太少,我無法確認這隻鬼餘下殺人規律是什麼,只能根據棺材前面擺放的托盤來推斷,既然這地方是由人爲策劃的,那麼供臺前面擺放的這一堆托盤就不可能是純粹的擺設。”
“這些托盤剛好擺在這口黑色棺材前面,那就明這些托盤一定與這口棺材存在聯繫,很可能能夠幫助我們規避棺材裡的厲鬼。”
“當然,也不排除這些托盤會是某種媒介,也許棺材裡的鬼在出來之後就會盯上每一個拿着托盤的人。”李樂平分析道。
“所以還是有很多不確定的地方麼。”
姜豪目光閃爍,接過這沓托盤的時候,後背已經佈滿了冷汗。
因爲這次行動充滿了太多未知。
只能聽由命了。
“沒有辦法,很多事情只有實踐之後才能得到確認,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托盤一一分發下去,然後告訴那些馭鬼者,讓他們機靈點,不要多問,老老實實蹲下去不要亂動,也不要亂出聲。”
“至於剩下的事情,就只能見機行事了,記住,即便遇到了兇險也不要出聲,出聲反而有可能引起更可怕的事情。”
“特殊情況下,我會想辦法用某種特殊的方式與你交流。”
“開始行動。”
囑咐完以後,李樂平面色平靜地下達了命令,沒有爲開棺之後可能引發的異變感到恐懼。
立刻。
深吸一口氣的姜豪不再多問。
“砰砰砰。”
棺材裡發出的動靜已經越來越急促了,門外滲透進大殿裡的靈異現象也在加劇。
黑暗雖然尚未擴散進來,但不知道是殿外的黑暗還是殿內的靈異,姜豪總感覺大殿裡面變得越來越陰冷了,而且空氣中始終充斥着一股越發濃郁的屍臭味,令人倍感不適。
此情此景讓他不敢再作耽擱,立刻回到人羣,將手中的托盤一一分發下去。
“什麼?拿了托盤之後就立刻蹲在地上?”
“爲什麼?”
突然發東西到手上,緊接着便要求衆人老實蹲下的言語引起了許多饒疑惑。
他們雖然出於下意識地接過了姜豪遞來的托盤,卻全都用着一種面帶困惑表情看向姜豪。
而在這充滿困惑的表情中,還夾帶着一種難以掩飾的痛苦。
顯然,持續與門外入侵進來的靈異對抗使得許多饒狀態差到了極點。
此時此刻,黯淡的油燈光芒照映在一張張格外難看的臉上,這些人面色猙獰,渾身上下甚至都飄蕩出一股屍臭味,猶如一具屍體,整個人散發着一種死氣。
雖然一開始衆人商議着分批次對抗厲鬼入侵,但是隨着情況越發嚴重,一開始的商議就只能隨着情況變化而廢除了。
現在是見勢不對就立刻聯手行動,幾支馭鬼者隊同時出手,這纔將不停涌入進來的靈異現象擊退。
而在一次次的對抗之後,不少人也因爲動用身體裡的厲鬼能力過多而被鬼侵蝕得越來越嚴重了。
這也是姜豪急着行動的原因。
再晚一點,即使這些人沒有被鬼殺死,也會被活活耗得厲鬼復甦。
可是,姜豪還沒來得及解釋。
“砰!”
沒什麼存在感的李樂平就已經在無人注意的時候翻身來到了供臺上面,二話不就把黑色棺材的棺材蓋推開了。
推開棺材蓋其實不難,因爲裡面的屍體本就在急着推開棺材蓋出來,李樂平只不過是幫襯着加速了這一過程。
厚重的棺蓋掉落在地,發出的巨響遠超之前拍動棺蓋的聲音,也讓衆人瞬間向供臺這邊投來了目光。
眼睛看去,卻只看到已經被推開的棺蓋,還有那個站在棺材旁邊的人。
“謝特!”
“他把棺材打開了?”
不明所以的衆人頓時面露驚愕。
他們甚至都來不及心生憤怒。
下一刻。
“那是什麼?!”
“屍體!棺材裡的屍體站起來了!”
不少人面露驚恐,如同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臉色被恐懼所佔據。
“噗嗤——!”
可是緊接着,打開棺材的舉動彷彿預示着這地方的徹底失控,一直燃燒至今並且毫無熄滅徵兆的油燈在這個時候突然熄滅了,令人猝不及防。
瞬間。
失去了油燈的光亮,整座大殿驟然變得漆黑一片,彷彿融入了門外的黑暗一樣。
而在燈光熄滅的前一秒,也就是在打開棺材的那一瞬間。
最靠近棺材的李樂平是最能看清棺材裡情況的那個人。
視線鄭
棺材打開,撲面而來的陰冷氣息之中夾帶着濃郁的屍臭味。
“這是……”
饒是李樂平清楚這口棺材裡面肯定擺放着一具屍體,但是當他看到這具屍體模樣的瞬間,還是感覺到了一陣許久未曾感受過的驚悚。
因爲即使他經歷瞭如此之多的靈異事件,也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屍體。
這是一具屍身赤裸且完整,表面塗抹着某種金粉,渾身散發着一種黯淡金光,給人一種莊重、嚴肅感的屍體。
然而,就是這樣一具本該看起來尤爲端莊,像是經歷過特殊處理的屍體的臉部卻是尤爲恐怖。
塗抹着一層金粉的屍體臉部卻是血淋淋的一片,像是臉皮被活活扒下來了一樣,已經看不出原本的五官了。
可就是這樣一張血淋淋的臉上,卻殘留着一對眼珠。
沒有了眼皮的遮蓋,誰也不知道這棺材裡的屍體究竟算是睜着眼睛還是閉着眼睛的。
如果不是因爲這具屍體的臉部尤爲恐怖的話,李樂平甚至會直接將其幻視成佛門文化裡的金身羅漢。
忽的。
就在李樂平看清這具屍體,心中總感覺有些不安,打算收回目光立刻撤退之時。
“嗯?”
餘光一瞟,這具塗滿金粉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甦醒了過來,居然在這時動彈了一下。
這動彈了一下的意思不是指屍體的某個部位活動了一下,而是一種更令人感到恐怖的動彈。
因爲這具金色的屍體身上居然出現了一雙眼睛。
沒有錯,這雙眼睛不是屍體臉上的那雙眼睛,而是屍體身體上的眼睛。
這具屍體的眼睛,或者眼皮其實不是長在臉上的,而是長在胸前的。
屍體的胸膛處竟然還長着一張臉!
眼皮翻開,一張怒目圓睜,透露着兇惡氣息,彷彿被從沉睡中打擾到而面露不滿的臉出現在了李樂平的視線鄭
好巧不巧,他的視線正好與這雙充斥着憤怒的眼睛對視上了。
“該死的。”
對視的瞬間,李樂平面色一動,只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衝入腦海。
當即,他迅速後撤,跳下了供臺。
可就在落地的瞬間。
棺材裡的金色屍體猛地挺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