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偌大的莊園裡,忽然發出一聲巨響,打破了深夜的靜謐。
一位長相俊秀,身着高級定製西服的男人狂躁地在客廳裡走來走去,隨侍在側的管家與傭人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站在男人對面的西裝男人頭垂得快要埋到地上去,完全不敢直視自家少爺的怒容。
男人生着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挑時,透着說不盡的邪氣。然,他的眸子卻是妖異的碧藍,像盛了兩汪海水,能將人溺斃在他的眼睛裡。
“混賬,一舉不得,引起冷幽琛的警覺,還想再得手難如登天。”男人氣得一腳踢翻了一隻名貴花瓶,花瓶在地上滾了一圈,停下來,“出發前,我是怎麼叮囑你的,沒有一百分的把握,不要輕舉妄動!”
“宮少,對不起。”男人慚愧極了,是他們太輕敵,纔會損失慘重。
宮少擡手按了按太陽穴,心知事已成定局,他再急火攻心,也於事無補,他慢慢平息了滿腔怒火,“罷了,下不爲例,管家,安頓好殉難家屬。”
“是,宮少。”
“宮少,那我們不攔下衛小姐了?”男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宮少微眯起眼睛,冷幽琛不是好相與的人,他們一舉不得,只怕在英國再無下手的機會。如今,只能伺機而動。
“派人去北城盯着,務必確保她的安全。”
“是。”
吃完夜宵,已經凌晨三點了,冷幽琛主動去刷碗,洗好碗出來,看見太太抱着枕頭坐在沙發上發呆,他滑着輪椅過去,目光溫潤的落在她身上,“怎麼不回房去睡?”
衛安寧怔怔地看着他,“冷幽琛,你說會是誰救了我們?”
冷幽琛眸光閃爍,“不管是誰救了你,我都感激他,既然他不願意留名,你就不要再想了,去睡吧,我們明天一早回北城。”
衛安寧將臉埋進枕頭裡,不想?怎麼可能不想?
下午發生的事一直在她腦海裡重放,那輛跑車就像從天而降一般,拼着人車盡毀的決心,從對面車道躥了出來,一般人,怎麼可能做得到?
“乖,什麼都不要想,去睡一覺。”冷幽琛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道。
衛安寧悶聲道:“今晚我睡沙發。”
冷幽琛眉峰一擰,“那好,我陪你睡沙發。”
衛安寧擡頭瞪他,“冷幽琛,我們說好了分房睡,你不要言而無信。”
“誰跟你說好了?”冷幽琛語氣咄咄逼人,“我們是夫妻,你在哪我就在哪,你想擠沙發,我就陪你擠沙發。”
衛安寧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她恨得牙根癢癢,直接抱着枕頭倒在沙發上,背對着他不理他。
冷幽琛向來言出必行,見她一意孤行真的要睡沙發,他去臥室裡抱了一牀被子出來,扔在她身上,然後跟着擠上了沙發。
沙發很窄,睡一個人剛好,睡兩個人難免擁擠。
衛安寧扭頭瞪他,“冷幽琛,有牀不睡,和我擠沙發,你有病啊?”
冷幽琛不怒反笑,“對,我就是有病,還病入膏肓,只有太太纔是治病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