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北原本想起牀,但是覺得肚子有些疼,躺在牀上就不想動了。
這一天,秦小北都沒去上班,席鈺寒也沒有問候一句,不用想也知道他還在生氣。
……
席家的古堡裡,這段時間傭人們幾乎隨處可見雲繪的畫像。
席豐展現在根本不再管外面的事情,每日待在古堡各處,在任何地方有了靈感,就隨手畫雲繪的畫像。
不管是書房還是客廳,大院還是後院,亦或者是莊園裡。
所以陳伯讓古堡裡的每一個守衛都隨身帶着畫板和紙筆等工具。
席豐展最近着了魔一般的畫雲繪的畫像,稍有些不滿,就直接扔掉,重新畫,以至於這麼久了,也沒完成一幅畫。
但陳伯可以肯定的是,老爺是真的後悔了!
他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一定難受吧?
當初的夫人那麼喜歡他,卻被他親手害的家破人亡。
陳伯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當初他那麼做的時候陳伯也怪過他,可是現在,看到席豐展這樣,他又格外的心疼。
只是再後悔又有什麼用,物是人非事事休,他再也想不到了。
陳伯讓人準備好了午飯就拎着食盒到處找席豐展。
他只是剛轉個身,人就不見了,最近老爺總是喜歡神出鬼沒,還不讓人知道。
陳伯找到他的時候,是在莊園旁邊的一條小溪旁。
陳伯皺了皺眉,纔想起來,這裡是以前夫人經常帶二少爺來的地方。
“老爺,午飯的時間到了,你真是讓我好找,一個人站在這裡,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想不開呢。”陳伯一邊說着,一邊吩咐身後的人將摺疊的桌子鋪上。
席豐展這纔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濃密的眉頭緊緊的鎖着。
“老爺又不高興?”陳伯皺眉看着他。
席豐展坐下,搖了搖頭,“不是,我畫不出來她的樣子,你……有時間去席鈺寒的別墅,把那張畫像借回來幾天。”
都這麼久了,他還在惦記着那張畫像。
也就那一張,能讓他滿意,他自己畫的,卻怎麼也不喜歡。
大概是腦海裡,她的樣子他都忘得乾淨了。
陳伯聽到他的話,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那麼貴重的東西,二少爺怎麼可能給他呢?
“老爺,你說你早幹什麼去了?而且你自己心裡畫出來的夫人,不是更珍貴嗎?那張畫像,頂多就是時間長了些。”
席豐展聞言,雙眸一亮,臉上立刻有了精神!
“把這些東西都撤掉!上畫板!”
陳伯:“……”
他真是不該多嘴的。
儘管心裡不願意,可還是讓人去辦了,於是一羣下人站在河邊,席豐展的身後,看着他畫畫。
陳伯看着他,目光微怔,若是老爺在二十多年前就是這樣,夫人該多高興?
搖了搖頭,陳伯也靜靜的看着他畫畫。
不出片刻,席豐展便完成了一副素描畫像,背景就在這河邊,女人手中拿着魚竿坐在地上,回頭朝他的方向笑。
就彷彿深陷其中一般,而畫裡的人,就跟活過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