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集團元氣大傷,但好歹穩住了局勢。
唐言蹊看着報道,心情很平靜,就像白冰說的那樣,她應該相信他,既然他能掀起這場海嘯,就要相信他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盛嘉南年少的時候就被譽爲商業奇才,但在盛世集團一直四平八穩的局勢中,人們似乎已經漸漸把這件事給忘了。
如今,那個商業奇才似乎再度復活,以他的鐵血手腕穩定局面,應對輿論,讓屹立於商界之巔的帝國,依舊站在它原本的地方。
大廈將傾的局面沒有出現,樹倒猢猻散的局面也沒有出現。
真正倒下的,只有盛媽媽一個人。
監獄陰冷的角落,昔日雍容華貴的女人不見,頭髮凌亂,面容更是猙獰。
自己的兒子親手把她送進監獄,自己的丈夫,不願意再來見她一面,沒有親人,更沒有朋友,有的只是她依舊對這個世界的恨意。
唐言蹊在盛媽媽入獄半個月後,去見了她一面,她帶去的還有那些圍攻盛世,圍攻盛嘉南的報道,以及盛世集團股票大跌的消息。
盛媽媽一臉陰鷙,雙眸充斥着恨意,死死的盯着唐言蹊。
彷彿沒有這道厚厚的玻璃隔着,她下一秒就能衝上來,掐死坐在她對面的人。
“賤人,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哼,哈哈哈,所以我恨的人都死在我手裡,可我居然敗在你這個賤人手上。”
唐言蹊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看着盛媽媽。
“你啞巴了?說話啊!”
唐言蹊擡了擡眼睛,突然“啪”的一聲把自己帶來的那些報道狠狠的拍在盛媽媽的面前。
“這就是你想看見的結果!”
丟下一句話,唐言蹊沒有停留直接起身走人。
最能折磨一個人的,不是別人,是她自己。
縱然盛媽媽算計所有人,覺得全世界都欠她,但唐言蹊賭,她心裡如果還有一片柔軟,那那片柔軟一定是盛嘉南。
果然,沒等她走出探監室的門,就聽見後面傳來一道淒厲的哭喊聲。
唐言蹊腳步都沒有頓一下,徑直走了出去。
她對盛媽媽的恨已經麻木了,只是因爲她,而帶給盛嘉南的污點,讓唐言蹊覺得異常憤怒。
她的男人,她都不捨得給他帶去半點兒麻煩,其他人,憑什麼?
走出監獄大門,唐言蹊一眼就看見站在外面的盛嘉鈺。
盛嘉鈺穿着一身米色風衣,腳踩十釐米高跟鞋,依舊是那副女強人的模樣,只是比起之前瘦了很多。
等她走近,還沒開口,盛嘉鈺先笑了:“沒想到第一個來看那個女人的,居然是你。”
唐言蹊也笑了笑:“我是來往她心上捅刀子的。”
“那個女人,也配有心?”
盛嘉鈺聳了聳肩:“走吧,今天是你產檢的日子,那小子不在,我這個做姐姐的可不能不盡責。”
半個月了,盛嘉南還是沒有露面,只有每天晚上的一句“晚安”陪着唐言蹊入眠。
盛嘉鈺給唐言蹊打開車門,笨拙的身子微側,目光瞥見不遠處樹下的影子,唐言蹊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