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沈天擎淡定許多,從旁邊提起風衣披在舒舒身上,攏緊了一些,回頭看向姬容的方向,“剛纔說什麼?”
姬容撫了撫墨鏡,風sao地搖了搖頭,“表哥,你幻聽了吧?我剛纔有說話嗎?燔”
“是,剛纔沒人說話,我聽錯了。”沈天擎指尖夾了一根菸,因爲舒舒在,並沒有點燃,眸色深邃地看向姬容,淡淡地出聲。
“是啊,剛纔是沒人說話!”姬容攤了攤手,看着沈天擎,表哥已經不復剛纔那副獸急的模樣,只是,那神情,爲什麼感覺不太對勁。
“你不是人,走吧。”柏曉將姬容拽了過去,抱歉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和舒舒,“他是猴子請來的逗比。”
姬容一被拉走,安妮探了一個頭,吐了一下舌頭,“姐夫,我什麼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聽到,我保證,要是說謊,讓我今晚撿錢,最後撿到手抽筋。窠”
她很快溜了。
沈天擎啞然失笑,回頭看向舒舒,“我們回吧。”
舒舒鬆開遮住臉的手,錯愕地看着沈天擎,她羞得無地自容了,而他卻……看沈天擎臉色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沉穩,果然人和人的定力差太多。
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牽着她,出了包廂。
進電梯的時候,他先走進去,看舒舒進來了,按了一樓。
舒舒看向沈天擎,“車不是在地下停車場嗎?”
“我們在酒店門口等,陳奐很快就上來了。”他和舒舒並肩站在一起。
舒舒偷偷看了一眼沈天擎,看他沒有看他,用手比劃了一下,她剛到他下巴的位置。
沈天擎沒有側身,緊緊地摟住了舒舒的肩膀,“對我的身高不滿意,還是你的?”
“應該是我的。”舒舒莞爾一笑,看向沈天擎,她一米六過去沒有幾釐米,看樣子,他比她高了二十好幾釐米。
“我挺滿意的。”沈天擎朝着舒舒一笑,看到陳奐看着車過來,伸手打開了車門,坐到了裡側。
舒舒坐到了沈天擎身旁,知道他照顧她,怕她坐裡面動作大不太方便,低頭握住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指腹捋了一下舒舒鬢角散亂的頭髮,撥在她耳後,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回頭看向前面的陳奐,“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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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31號,舒舒和沈天擎婚禮舉辦的酒店被曝光,晚上祝福聲一片。
貝貝和寧寧也跟着激動起來,想到他們明天也要參加爸爸和媽媽的婚禮。
她不停地看向舒舒和沈天擎,“爸爸,媽媽,我穿這件裙子漂亮嗎?”
“漂亮。”舒舒和沈天擎毫不吝嗇地讚美了貝貝。
貝貝心裡美滋滋的,湊到了沈天擎身邊,“爸爸,你好帥。”
舒舒故意咳嗽了一聲,貝貝立馬回頭看向舒舒,“媽媽,你也好漂亮。”
舒舒沒有說什麼,貝貝一向嘴乖。
貝貝靠在沈天擎手臂上,扭頭看着舒舒,“媽媽,你今天緊張嗎?”
舒舒點了點頭。
貝貝扮了一個鬼臉,“你和爸爸都做夫妻這麼長時間了,有什麼好緊張的?”
舒舒沒有說什麼,這個時候,她的心情,貝貝那麼小,怎麼會理解!再回想起和他重逢,其實也算是正式有交集的時候,特別是第一次,她襯衫有些透,回想他的眼神,突然覺得含蓄、剋制,卻讓人想瘋!
沈天擎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媽和子舟他們要回來了,我去機場接他們。”
舒舒看向沈天擎,“芊芊也回來嗎?”
“一起回來了,不過……”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想到芊芊,眸色深凝。
“早點去吧。”舒舒輕聲說了一句,盼着芊芊回來,他們一起照顧她,那樣多好。
沈天擎收拾了一下,很快和陳奐出去了。
約莫兩個小時後,聽到門響,舒舒站起來,看向門口。
沈天擎看向芊芊,“支支,這是舒舒。”
支支看向舒舒,皺了皺眉頭,朝着舒舒笑了一下,很安靜,沒有出聲。<
冉荏拉着支支坐到了一邊,“坐了一天飛機,你也累了,快休息一陣。”
支支明顯有些不適應,坐在那裡出神,如果不是dna檢測,估計德國的爸爸和媽媽也會讓她回來,除了陸子舟和沈天擎,她感覺有些印象,別的人,幾乎都沒有一點記憶,特別是自稱爲她媽媽的冉荏,但是看着冉荏,她爲什麼不忍心讓她難過,真的是因爲母女連心嗎?
她看向陸子舟,又看了一眼他側臉的輪廓,真的很像,和夢裡很像,即使沒有看到正臉,這個側臉的輪廓,她記得很清晰。
沈天擎看向舒舒,“我想着,讓他們倆也做我們的伴郎和伴娘。”
舒舒點頭,朝着支支一笑,“當然好呀。”
支支也看向舒舒,只是打量着舒舒。
舒舒朝着支支笑了一下,“支支,你要不要去樓上睡一覺?”
“不用了,你不必太客氣。”支支坐在那裡,又看向沈天擎,這張臉,偶爾也在夢裡出現過,看着感覺很親切,很有哥哥一樣的感覺。
那天,從相親會上離開後,她忍不住在瀏覽器上輸入了陸子舟三個字,點了搜索,看了很多陸子舟的報道,翻開他的照片,一張張,到後面看他辦過的案子,一件件的,然後就看到了蘇子航的那個案子,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叫人送了那份視頻,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知道,就是記得。
庭審的時候,她也一樣緊張,甚至不停地翻開相關的報道,看到了沈家的種種恩怨,哭,憤怒,委屈……
然後,頭劇烈的痛。
她覺得這個城市讓她無法呼吸,倉皇地坐上了回德國的航班,只向遠遠地逃離開。
舒舒看支支一直出神,擡頭看向沈天擎和陸子舟。
陸子舟聲音很輕地問,“又頭疼了?”
支支擡頭看向陸子舟,搖了搖頭,“沒有。”
不知道怎麼的,和他一說話,心就有些不受控制的慌亂,到a市,是因爲在德國認識的一個朋友回國相親,她說她還沒有見過相親是什麼模樣的,那個朋友幫她報了名,她還是遲到了。
不過意外地看了陸子舟!
可是……
想到德國的爸爸和媽媽給她定的婚事,心裡一陣焦躁,這一次如果不是dna檢測,然後冉荏媽媽說她的親哥哥結婚,爸爸和媽媽故意不回讓她到a市來,david哥哥也不會讓她回來。
陸子舟看支支又在出神,“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他站起來,走向飲水機的方向。
支支出神地看着陸子舟的背影。
舒舒站在那裡,留意着支支的神色,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沒有說什麼。
過了一陣,支支看向冉荏,“不是說貝貝很像我嗎?怎麼沒有見她?”
舒舒看向支支,“貝貝和寧寧陪着她小表哥一起去商場買衣服了,榕城在午睡。”
支支看向舒舒微鼓的肚子,突然很想哭,想到明天是他們的婚禮,忍住了。
再擡頭,看到陸子舟端着手到了旁邊。
她接過水,看向陸子舟,想說謝謝,卻說不出口,端起來,喝了一口,爲什麼覺得平淡無奇的水,有淡淡的甜味。
陸子舟一直注視着支支。
旁邊,舒舒看着,湊近沈天擎,“那明天,我把捧花扔給支支。”
沈天擎嗯了一聲,希望這一次,在熟悉的環境裡,看着熟悉的人,支支能想起更多。
坐了一陣,貝貝和寧寧回來了,姬小五也跟着,穿着一身嶄新的衣服。
看到支支,都好奇地看着她。
寧寧和貝貝牽着手,走到支支旁邊,“姑姑。”
貝貝仔細看着支支,聽他們說姑姑死了,她一直不相信,果然姑姑又回來了。
她朝着支支笑了一下。
支支出神地看着貝貝,真的感覺很像,其實,她在德國的時候,很開心,只有做夢夢到那些斷裂的畫面,纔會心裡不好受,纔會頭痛。
她以前從沒有來過中國,也沒有來過a市,可是每一次做夢,都在這裡。
貝貝試探地牽住了支支的手,屁股一扭,坐到了支支身邊,“姑姑,爸爸和媽媽結婚以後,你和姑父也早點結婚吧,到時候,讓我給你們做伴娘吧。”
支支說不出話來,看了一眼陸子舟,有種心痛的錯覺。
陸子舟心情寡淡了許多。
貝貝沒有注意到陸子舟的神情,全部注意都在支支身上,“姑姑,你是在害羞嗎?”
支支看向貝貝,搖了搖頭,“姑姑不害羞。”
“那就好,不過……”她爬起來,偷偷地湊到了支支耳邊,“姑姑,你結婚的時候能不能把你手裡的花花拋給我呀?”
支支看向貝貝,“爲什麼?”
貝貝偷偷看了一眼舒舒和沈天擎,“我聽說接到花花的人會幸福哦,也能很快找到男朋友,姑姑,我最愛你了,我們商量好了哦。”
她親了一下支支的臉頰。
支支心情好了很多,“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嗎?”
“有,但是爸爸好像不喜歡,我不敢和爸爸說。”
“那以後和姑姑說。不過姑姑告訴你,別等着人追你,喜歡的人,你要自己去追。”
貝貝大眼睛忽閃忽閃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陸子舟,“姑姑,那以前是不是你追的姑父呢?”
“唔,大概是吧。”支支有些心不在焉,和david哥哥在一起那裡久,從沒有過心動的感覺,就像親情一樣,覺得結婚也是理所當然。
冉荏看向陸子舟,“你送支支到樓上房間去休息一陣。”
支支看向陸子舟站起來,跟着他上樓。
舒舒看向冉荏,“媽……”
她想問芊芊,到底沒有問。
冉荏看向舒舒,“明天是你和天擎的婚禮,時間不早了,早點去歇息吧,明天有你們累的。”
“是,媽。”舒舒笑着看向冉荏。
冉荏心情也好,女兒回來了,兒子辦婚禮,有什麼比這更開心的事呢。
……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顧子寒過來了,臉色依然蒼白,面上卻有喜色。
他將舒舒接到了顧家。
到了顧家,顧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圍着舒舒轉,給她準備的房間打扮的喜氣洋洋。
七點的時候,沈天擎那邊接親的車就到了。
白色車,扎着紅色的喜花,一路到榕城酒店,聲勢隆重。
婚禮邀請了不少媒體,請了有身份的證婚人,場面不小。
顧家和沈家都很重視這個婚禮,現場的妝扮以溫馨爲主,只擺了二十幾桌,邀請的都是至親的人。
主持人唸完了祝賀詞,很快到了最重要的一步。
沈天擎一身溫雅的禮服,襯得整個人如同一塊暖玉。
顧子寒牽着舒舒的手走向沈天擎的方向,抱了一下舒舒,將他交給沈天擎。
沈天擎從顧子寒的手中牽過舒舒的手一路走向了主持臺。
舒舒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合體的笑容。
在熱烈地掌聲中,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將戒指套在她好看的手指上。
臺下,姬容他們不停地喊着“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