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過,孟綺雲便擔當了洗碗工的角色,自己開始打理桌子上的污穢和餐盤。
孟家二老則是選擇跟孟祈安他們到沙發上談一談,而談來談去的話題依舊是熟睡着的諾諾。
“依景琛的能力真的找不到嗎?”
“嗯…”又是這個問題,這讓孟祈安顯得有些尷尬,只能呆呆的回了個嗯。
“好吧,這種事可能真的只有聽天由命了。”看着她點了點頭,孟母也就閉嘴不再談論這件事情。可她一個有耶穌信仰的人依舊選擇在心裡默默爲她祈禱。
窗戶開着,外面和裡面都很安靜,只有風吹掉葉子的聲音一下一下響起,刺激着她的耳膜,這樣的安靜讓她不知所措。
突然,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上了她,她驚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平靜了,因爲有這樣的溫度這樣大小的男人就只有他了。她仰起頭看向身旁的韓景琛,只見對方含着笑看着她,而那個笑容好像一直維持了好久。
天漸漸全暗了,他們也該告辭了,一直熟睡的諾諾也沒有醒來。
兩人站起身,禮貌的彎了彎腰後,便打了個招呼走向門外。
因爲早上一天的天氣都很好,所以此時的天萬里無雲,再這樣的城市環境下,他們竟然還能依稀的看到幾顆閃爍的星星。
也許是好奇,也許是喜歡,又或許是解除剛剛的煩悶,孟祈安停留在了門口,一副傻乎乎的模樣望着天空,眼睛眨也不肯眨一下了。
“好美!”她讚歎道。
“你喜歡看星星?”然而韓景琛在乎的只有這個,並沒有打算破壞她此刻的好心情。
“嗯啊。”
聽到了肯定的回答後,韓景琛默默的記在了心裡,準備着什麼時候帶她去山裡看更美的漫天星。
嗡嗡嗡——
突然不知道誰的手機震動響了,搞笑的鈴聲又一次讓氣氛活躍起來,安靜的感覺一瞬間不復存在。
孟祈安尷尬的聽着鈴聲,一猜就是自己的手機,於是趕忙接通,等對面還沒有開口,先問一聲,努力去打破剛剛殘留下的尷尬。
“祈安,你知道怎麼讓秦歌回家嗎?”等電話那頭響起,是莫子謙的聲音,聽的出來,他語氣中帶着焦急。
可這把孟祈安給稿懵了!
什麼叫做怎麼讓秦歌回家?秦歌沒有回家的話那是在哪兒呢?秦歌又爲何會不回家?
一時之間,這些問題在她的腦中炸開,讓她本來就有些懵逼的人更加懵逼,她索性什麼都不說把電話掛了,然後去手機裡翻找另一個電話,卻發現最近聯繫人裡跟她的聯繫時間卻是一個多星期前。
這麼久!她竟然這麼久沒有找她了…
好像從她結婚後開始,她就開始忙碌起自己的事。婚禮那天,她看她很幸福的樣子,以爲她的新婚應該也會幸福。
那天那通電話她就應該注意到她情緒的不對。
電話打過去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爲秦歌都不會接的時候,電話卻通了。
“秦歌!你在哪兒
呀!”她此時的語氣應該比莫子謙剛纔的更要焦急。
對面的人可能十分疑惑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接着似是想了一會,才緩緩出聲,“我在家裡啊。”
“啊?家裡?”這話讓她比她還要疑惑了,那莫子謙什麼意思?
這時對面又開口了,“是不是莫子謙給你打電話了”
她猶豫了一會,回了一個嗯,瞬間感覺話題又變得有些尷尬,就好像沒有莫子謙的電話她不會去找她一般。
“嗯,那就這樣吧,你幫我跟他說,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養胎,新房那邊我住不習慣。”說完電話就掛了,一個電話下來,對面的語氣一直都很平淡如水,聽着很奇怪,卻又說不出怎麼奇怪。
於是她把電話內容跟自家老公闡述了一次,然後讓他去跟莫子謙說,她莫名的不想再跟這個男人交談,這個一次一次讓秦歌失望的男人。
回家的路上比來時的路上還要安靜,剛剛在車外韓景琛就給莫子謙打了電話,站得位置離孟祈安有點距離,她聽不清他們的對話是什麼,不過她也懶得在意。
她將車窗開到最大,冷風一股股吹進來,冷靜着她還有些混亂的頭腦,視線投放到了車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顯得有些無神。
直到車窗被默默的關上,她的視線被隔離上一層玻璃,她才呆愣的回過頭看着身旁的人,有些明白。
“晚上天冷,別爲了別人的事害的自己生病了。”韓景琛專注的開着車,左手扶着方向盤,右手伸過來抓住了她有些冰涼的手,用自己的溫度去捂熱她。
手上的溫度讓她的心一下子靜了下來,她的表情也從呆板的僵硬漸漸柔和了下來。
另一邊,坐在沙發上的莫子謙剛接完韓景琛的電話,有些不明白秦歌是怎麼了。
明明當初是她那麼信誓旦旦的要嫁給她,那如今留下一個空落落的家是什麼意思。
那天晚上,等到他回家了,已經是凌晨了,他想她已經睡了吧,所以靜悄悄的脫鞋進了屋子,而整個屋子都是沉浸在靜謐的黑暗中。
他不開燈,直接來到臥室門前推開門,卻驚訝的發現燈是亮的,房間內卻沒有人。暖色系的燈光照滿了整個臥室,但只給人一種冰涼涼的感覺,因爲這兒少了個本該在的人。
他想起了辦公室內的手機,因爲急着回來,也就沒想着去拿,可是現在他只想去公司把手機拿回來,應該有很多她的未接電話吧。
這樣想着他就開車去了公司,車子的速度比回家時還要快,索性深夜的車很少。
拿到手機後的他果不其然的發現基本所有的未接電話都是她,只是這一次沒有短信了。
他回撥着那個號碼,第一個,沒人接,第二個,沒人接,第三個第四個,依舊是沒人接聽。他似乎一瞬間明白了她的心情,便不再打擾她休息,而是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抽了一夜的煙。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開始在意她了,可能是因爲他們是夫妻了,也可能是她給他的感覺
實在太溫暖,畢竟沒有一個靠近他的女人不是爲了他的錢的。
他以爲她冷靜幾天就會回來,可是一個多星期了,他每天回來都是面對冷冰冰的家,這哪裡是新房啊,簡直就是一個冰冷的空殼。
他打電話她不接,他找她她不見,就好像她剛剛所說的一般要靜靜養胎,可是他不信。
此時此刻,夜又深了,他依舊守着這個空殼,每天睡在冰冷的牀上,他十分想念那一晚抱着她的感覺。
正沉思着的他,電話又一次響了,他拿都不想拿起,瞥了一眼來電顯示,韓景蕭。
這幾天下來,他的電話幾乎已經成了韓景蕭的專線。有點無奈的,他將手機拿起,滑動了接聽鍵。
“子謙,晚上出來玩嗎?”對面的聲音已經有些醉意,還有那喧鬧的背景音樂,他篤定她又在酒吧。
這幾天的他無心去酒吧,可是現在煩躁的心情讓他也想要發泄一下,於是應下了她的邀請,掛了電話便拿起車鑰匙出去開車。
路上很安靜,也沒有人,只有在接近酒吧的附近纔會有那麼幾個人,還有那激情的音樂聲。
他走進酒吧,按照手機裡之前說的,來到了一個卡座前,此時韓景蕭坐在沙發上,拿着酒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看到眼前來人了,眯起迷離的眼睛去看,發現是莫子謙後,便拍拍身旁的位置叫他坐下。
茶几上已經堆滿了很多空瓶,可見他沒來之前她她已經喝了多少酒了,想阻止,卻被她制止了。
“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你又怎麼了?”看他這樣,他有點煩躁。似乎從她回來後,她就夜夜找他買醉。
“只是單純的想醉而已。”韓景蕭移開脣邊的酒杯,像是認真的思索了一番,然後傻呵呵的冒出一句話,現在的她真的醉了,但是她還覺得不夠,一擡手,一仰頭,手裡的杯子又空了。
“好!我陪你!”本來平時的他都是勸她,但是這幾天積鬱在心裡的不痛快讓他也想醉一場,於是拿起一瓶酒就開始給自己灌。
這邊的兩人如癡如醉的喝着酒,而另一間卡座裡卻坐着一直盯着他們的人,而且似乎不只是今晚就開始的…
這兒的人在買醉,那兒躲着的人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秦歌摸着自己的肚子,努力的去感受這個小生命,只有這樣她才感覺現在的生活有意義。
這麼多天了,那個擁抱的場景就跟放電影一樣日日夜夜在她腦中來回閃過,她不想去想,但是一閉上眼睛,一發呆,就是他和那個女人。
她在屋子裡待了挺久了,感覺久的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痛苦的日子總是令人感覺度日如年。
他的電話她都有看到,但她就是不接,他的敲門聲她也選擇聽而不聞,就這麼躺在臥室的牀上,每天吃着一些冰箱裡有的東西,就這麼將將就就得過去了。
可以說,她帶着一種報復似的心,想知道他會不會着急,而結果好像是,她猜對了。
可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