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婉終於回過神，她擰着眉，推開溫珩，“我的婚姻，從來都是別無選擇。”
“是別無選擇，還是你不想選擇？”
蕭雪婉攥緊手指，突然推開他，“我不想跟你爭論這個問題。”
溫珩盯着她，好久才道，“我已經不是三十年前的我，從我這次回來，你沒有拒絕我開始，就在暗示着我機會，所以你跟慕崇峰不管離不離婚，我都不會放手。”
這是溫珩第一次，這麼鮮明的表明態度，蕭雪婉怔怔的看着他，許久都沒有說話。
慕雲澤帶着高歌回去的路上，高歌側眸，打量着慕雲澤額的表情，他神情淡漠，並沒有因爲剛剛慕崇峰叫住蕭雪婉的事情有任何的波動，至少她是看不出這會兒他在想什麼。
“我臉上有花，盯着看這麼久？”
她兀自發着呆，旁邊的慕雲澤卻已經開口。
高歌回過神，彎着眼睛笑，“你好看啊。”
總裁大人脣角勾了勾，問道，“剛剛吃飽了嗎？”
“都撐了，”高歌往椅子上靠了靠，才道，“劉嫂的手藝真好，光是鯽魚湯我都喝了兩碗，感覺胃裡一晃盪，就跟個水壺一樣，還帶響。”
慕雲澤無語，“德性，沒出息。”
高歌翻白眼，“那你去找個有出息的，吃飯帶着蘭花指，喝茶要喝名媛茶，說話嗲嗲的大家閨秀，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還嫌我！”
慕雲澤……
他有些無奈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高歌彎起眸子，“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女人這一生，就是做二十年的公主，一天的皇后，十個月的貴妃，一輩子的保姆，我現在是貴妃階段，身份不一樣，待遇自然也不一樣。”
“你覺得我會讓你做一輩子的保姆？”
慕雲澤反問。
高歌以爲對方又要飆情話，頓時滿心期待，結果總裁大人脣角一勾，“保姆我們家有，你做一輩子牀奴就好了。”
高歌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嗆住，她黑着臉，咬牙切齒道，“咱倆指不定誰是誰的牀奴，牀上使勁的又不是我。”
慕雲澤……
打嘴仗這件事上，高歌要較真起來，慕雲澤基本上說不過她，誰是誰的牀奴，現在說也沒意思，這種事就應該實踐出真知。
於是總裁大人將這筆賬默默記在心裡，準備在將來某一天，非常徹底充分的給某夫人證明這一點。
“你爸是不是不想跟媽離婚？”
嘴上佔了上風，高歌這才轉移話題，“今天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他一直往媽這邊看，吃完飯又叫住咱媽，肯定又是說離婚的事情吧。”
“離不離婚他說了不算，”慕雲澤表情淡淡，“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媽要面子，所以她在這段殘破不堪的婚姻中，忍受了快三十年，所以當她自己主動撕開這層僞裝的時候，就絕對不會再回頭，她比誰都清楚，慕崇峰心裡最重要的是他的事業跟地位，其次是那個女人跟他的兒子，她在他心裡，或許連前五都排不上，從他宣佈要認回蘇靖歡的時候，就徹底毀滅了，這段如履薄冰的婚姻。”
高歌抿着脣，似乎在想着什麼，好久才輕聲問道，“那媽，她到底喜不喜歡你父親？”
慕雲澤怔了一下，搖頭，“我也不清楚，他們兩個好像是聯姻，老爺子跟我外公交情好，碰巧一雙兒女又年齡相仿，就定下了這門婚事，我記得訂婚的時候，媽好像才十九，還在上學，兩年後才結婚，當年是老爺子欽點的這門婚事，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每到放假的時候，老爺子就讓人把母親接到慕家來，用姑***話說，就是他們倆訂婚之後，我父親放假時候就很少回家，名義上說是學校有實習什麼的，實際上就是爲了躲避我母親。”
“你姑媽說的話，也不能全信吧，她本來就跟媽不相與，說的話難免帶着一些主觀情緒，你說都訂婚兩年才結婚，你爸要是不樂意，大可以在這期間找個女朋友，把這婚事給攪黃，可他最後還是選擇跟媽結婚，大抵也是有些感情的吧。”
慕雲澤扯了扯嘴角，“他當然願意結婚，對於剛剛起步的森瑞來說，蕭家就是一個巨大的跳板，他創業初期的人脈，資金，以及公司那羣元老，幾乎都是依仗着蕭家，你說這麼好的資源，他爲什麼要拒絕？”
高歌啞口無言。
“這麼一說，我們倆的婚姻，好像沒有給你的事業帶來一點好處，難怪你爸一直看不上我。”
慕雲澤瞥了她一眼，“我不是他，我不依仗女人，一樣可以將事業做大做強，你要真是生在那種家族強大的世家，說不定我連看都懶得看你。”
高歌……
這算是誇獎嗎？
高歌有點咬牙切齒。
但是心裡的不爽，在看到一家蛋糕店的時候，頓時煙消雲散。
“停車！”
慕雲澤被她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將車子靠着馬路邊停下來之後，纔看向她，“怎麼了？”
“我想吃蛋糕。”
慕雲澤……
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一驚一乍的！
要擱以前，他早就虎起臉了，但是現在，罷了，誰讓孕婦爲大呢。
第二天下午，高歌正在片場拍攝的時候，橫店突然有人鬧了起來。
她一開始並不知道，是在拍戲途中，被劇務打斷叫出了出來。
“高歌，你跟我出來一下。”
高歌一頭霧水，跟着劇務朝外走。
“琛哥，怎麼了？”
劇務臉色不大好，一邊走一邊道，“你有朋友來找你，剛剛在外面鬧了起來，場面有些控制不住。”
高歌一怔，“什麼朋友。”
“我也不清楚，”劇務淡淡道，“一直吵着要見你，我瞧着不像是粉絲，應該是認識你。”
高歌的朋友屈指可數，但是找人鬧到劇組，她實在是上不出會是誰。
所以當劇組帶着她，見到白曉冉的時候，她眼中顯示閃過一絲詫異，接着眸色就沉了下來。
白曉冉的衣衫有些凌亂，應該是剛剛闖進橫店的時候，被保安拉扯留下的痕跡，她原本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見到高歌的一瞬間，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