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皺眉，放下面包拿着紙巾輕輕一擦，紙巾上就紅了一小片。
曲輓歌瞧見她的動作，眉頭一皺，低聲道，“怎麼了？”
蕭茵起身道，“上火，牙齦出血，好幾天了。”
說着，就跑去了洗手間。
等她一走，蕭振東才道，“瞅個時間，叫靖歡來家裡吃頓飯吧，不能老這麼耗着。”
“你安排吧，”曲輓歌淡淡道，“就怕到時候，人家也不領情。”
“不會的，”蕭振東笑了笑，“靖歡這孩子n子軟，他跟茵茵在一起這麼多年，總歸是有感情的。”
曲輓歌不置可否。
沒多大會兒，蕭茵就從洗手間出來，重新坐回餐桌前。
“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曲輓歌多少有些不放心，蕭茵最近人也消瘦了不少，自己的孩子，終歸是心疼。
“只是上火，沒事的，過段時間不是還要體檢嗎。”
蕭茵淡淡回了一句，端起牛n抿了一口。
蕭振東放下筷子道，“茵茵啊，明天你帶上靖歡我們一家人一塊兒出去吃個飯吧。”
蕭茵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要叫您自己叫，我不想跟他說話。”
“你這孩子。”
蕭振東無奈嘆了口氣，轉而幫曲輓歌夾了一個煎蛋。
蕭茵看着，眼神有一絲羨慕，什麼時候蘇靖歡要是像她父親對母親這樣就好了。
下午三點鐘，慕雲澤準時到了游泳館接她。
兩人乘車直接去了慕家。
“我們就這麼直接過去接人啊？”
高歌看着路線，低聲問慕雲澤。
對方扭頭笑了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也不是緊張，就是……”高歌嘆了口氣，“不會遇見你父親吧？”
慕雲澤聳聳肩，“有這個可能。”
高歌輕嘆一聲，“我感覺你爸要是見了我，肯定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要不是跟着咱倆的事情，媽也不會提離婚。”
慕雲澤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他們倆離婚跟我們沒關係。”
“我媽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當年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提出離婚了，爺爺不同意，再加上，我爸跟那個女人分了手，這事兒纔算告一段落，但是她心裡有道疤，如今他把這道疤給重新摳開，她怎麼可能再去隱忍，離婚是遲早的事。”
高歌偏頭看他，“你好像知道得蠻清楚。”
慕雲澤垂了垂眼簾，“我只知道，我爸當初爲了那個女人，跟我媽吵架，將她從樓梯上推了下來。”
高歌一怔，嘴脣輕輕抿了抿，“對不起啊。”
慕雲澤笑了一下，“沒什麼對不起，這本來就是事實，那個女人是做珠寶的，當年我不懂事，將她送我爸的一個八音盒摔壞了，我爸罰我跪了一個下午，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心裡，我還沒有一個死物來得重要。”
高歌沒說話，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慕雲澤早已看淡，他需要的只是傾吐，而不是安慰。
“你母親呢，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說起過？”
爲了緩解氣氛，慕雲澤轉移了一個話題。
“不知道，”高歌聳聳肩，“我爸說他們離婚後，我媽拿着錢就走了，將我撇給了他，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母親，我甚至連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也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現在是否還在這個世上。”
慕雲澤看着她故作灑脫的模樣，輕聲道，“其實你很想她吧。”
“她都不要我了，想有什麼用。”高歌別開臉，沒有去跟慕雲澤對視，怕他看到她眼裡的淚珠，“大概她已經結了婚，有了新的家庭，並且生兒育女，家庭美滿，我的存在，大概只會讓她不舒服。”
慕雲澤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輕輕將她的臉轉過來，“她這輩子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將你帶到了人間，讓我遇到了你。”
高歌鼻子有些發酸，嘴上卻不給面子的笑，“真肉麻，你這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誰學的。”
慕雲澤笑了笑好一會兒才道，“如果她還活着，你想再見見她嗎？”
高歌抿了一下嘴脣，好久，才輕聲道，“不要了吧，她既然這麼多年都沒回來，大概也是不想要我這個女兒，我何必自討沒趣，見了，若是她有了兒女，我怕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嫉妒，我不想看到自己那副嘴臉。”
慕雲澤揉了揉她的發頂，“好，不見。”
高歌低笑，“好像你見過她一樣。”
慕雲澤笑了笑，沒說話。
談話間，車子已經到了慕家。
慕家這棟別墅，高歌來過的次數少之又少，印象最深的，就是新婚之夜。
如今再來的時候，園中景象依舊，卻似乎少了些什麼，有些頹敗。
初不久，原定正在幫忙修理院落，家裡零零星星，沒見到一個人。
權叔將他們領進來，沏茶招呼上。
高歌跟慕雲澤坐在客廳，等待着。
沒一會兒，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蕭雪婉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從樓上移步下來。
她手裡拎着一個揹包，看上有點重，慕雲澤上前幫她接過來，低聲道，“都收拾好了？”
蕭雪婉溫聲道，“差不多了，箱子都在樓上，一會兒直接搬上車就好了。”
慕雲澤看了看時間，“你跟小歌先聊，我帶兩個人上去搬東西。”
蕭雪婉點點頭。
權叔在旁邊看着，一陣心憂，“夫人，你要不要等先生回來再搬，也不着急這一會兒是不是？”
“他回不回來，我都是要搬，”蕭雪婉語氣淡淡，“回來了，只會多起些爭執，還不如安安靜靜的走了。”
權叔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雪婉沒再看她，走過來，做到沙發上，扭頭看向高歌，“雲澤怎麼把你也帶來了，只是搬個家，沒那麼麻煩。”
“我不太放心，想跟過來看看，”高歌搓了搓手掌，咬脣道，“媽，對不起啊。”
蕭雪婉拍了拍她的手背，“這事兒跟你們倆沒關係。”
見蕭雪婉這麼說，高歌不好矯情下去，有一搭沒一搭陪着蕭雪婉聊天，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動靜，接着慕崇峰滿臉怒容的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