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兩條路自己選

“可是……呼呼呼……”瀟琳琅拼命地喘着,一邊暗中妒忌着端木洌比自己好得多的肺活量一邊說着,“媽那邊……”

“放心,我會跟她談。”端木洌溫和地安慰了一句,“我會讓她明白,除了你我不會再要任何人。”

“嗯。”瀟琳琅點了點頭,可是沒等她接下去說出什麼來,她的手機便急促地響了起來,把正沉浸在溫柔鄉中的兩個人嚇了一跳。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瀟琳琅顧不上說話,忙掏出手機接通:“喂?夫人……什麼?我媽自殺了?在哪個醫院?好,好,我馬上過去!”

在聽到“自殺”兩個字的時候,端木洌已經騰的一下跳了起來,幾步跑到桌前抓起自己的車鑰匙,然後拉着瀟琳琅就跑。瀟琳琅也沒時間多說,甚至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跟着跑出了辦公室,一邊走一邊將醫院的名字告訴了端木洌:聖櫻皇家醫院。

趕到醫院,端木洌立即詢問了莫嫂的情況,才知道莫嫂服用了大量的安定片,不過幸好因爲發現得及時,所以經過搶救之後已經沒有大礙,現在已經轉入病房觀察情況了。問明瞭病房所在的方位,兩人便連跑帶顛地奔了過去。

砰的一聲推開病房的門,瀟琳琅跑到牀前焦急地叫道:“媽!媽!你怎麼樣?”

“喲!瀟琳琅,你還記得自己有個媽呀?”瑞綺絲居然也在一旁看着,所以看到瀟琳琅和端木洌手拉手地進來,她的臉色先自變得尖酸起來,因而語氣也刻薄得不得了,“我還以爲你有了男人,就不需要媽了呢!”

“絲絲!你給我閉嘴!”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邊爭風吃醋?藍若雲氣得瞪了瑞綺絲一眼,然後安慰了瀟琳琅一句,“琳琅,你不用擔心,醫生說莫嫂已經沒事了,只要再觀察觀察,多休息休息就行了。”

瀟琳琅聞言稍稍放了心,這纔來得及喘了口氣,並且在牀前坐了下來,輕聲說道:“媽,好好的你這是幹什麼?爲什麼要做這種事呢?咱們母女之間有什麼事情不能商量的?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吧?”

莫嫂閉着眼睛,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瀟琳琅在說些什麼,但是她被子底下的身體卻在不停地顫抖着,眼角更是有淚流了下來。看到她的樣子,瀟琳琅不由嘆了口氣,試圖讓她明白自己的苦衷:“媽,你說話呀?到底爲什麼這樣做?你這樣做是想逼我,還是在逼你自己?”

莫嫂依然不開口,旁邊的藍若雲已經沉不住氣了,並且沉下了臉說道:“琳琅,你不用說了,我已經問過莫嫂了,她說她只不過是想讓你退出,成全洌跟絲絲。幸虧我看到莫嫂一直沒有過去收拾房間,所以去她那邊看了看,沒想到……這簡直就是亂彈琴!”

端木洌略略有些愕然,他沒有想到莫嫂居然偏執到這樣的程度!絕食還不夠,居然還鬧到了吃藥自殺的程度!嘆了口氣,他輕輕扶住瀟琳琅的肩膀說道:“莫姨,你怎麼可以這樣逼琳琅呢?這件事跟琳琅沒有關係,而是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我喜歡的只有琳琅一個!你逼她有什麼用?”

端木洌這話一出口,最生氣的人自然還是瑞綺絲。除了生氣,更多的是覺得十分丟臉:端木洌居然當着她的面這麼讓她下不來臺,這不是成心的嗎?當然她也不想想,今天這樣的局面到底是誰造成的?若不是她要死要活不肯放過端木洌和瀟琳琅,怎麼會鬧到差點出了人命的程度?不過生氣歸生氣,有藍若雲這尊天神在,她是無論如何不敢放肆的,只得咬緊了牙關,現在心裡給端木洌又記下了一筆賬,以後再連本帶利慢慢跟他算!

聽到端木洌的話,莫嫂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並且睜開了眼看着端木洌,一邊抽泣一邊說道:“你喜歡誰我不管,但是無論如何,琳琅就是不能跟小姐搶!這是不應該的……”

“莫嫂!你糊塗!”藍若雲氣得忍不住輕聲呵斥了起來,若不是顧及到莫嫂此刻身體正是十分虛弱的時候,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只怕她早就狠狠地罵她一頓了,“琳琅是你的親生女兒,而且還是我們絲絲的恩人,你怎麼可以這樣逼她?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洌只能跟琳琅在一起,他絕不會跟絲絲成爲一對!如果現在洌真的放棄了琳琅,那麼我是不會饒他的!莫嫂,你給我聽好了:本來我還想等洌和琳琅結婚之後再走的,既然你這麼執迷不悟,那麼……過個三兩天之後,等我跟約翰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一下,我就帶着絲絲走,你就留在琳琅身邊,跟她團聚好了!就這樣!絲絲,約翰,我們先走,讓莫嫂好好休息一下!”

扔下幾句話,藍若雲便帶着金約翰和瑞綺絲離開了病房。臨走之前,瑞綺絲還回過頭,狠狠地看了瀟琳琅一眼,然後纔不甘心地出了門。被藍若雲一頓訓斥弄得暈頭轉向的莫嫂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急得欠起了上身,拼命地喊叫着:“不要!不要!夫人,不要丟下我,我要跟你們回美國,我不要留在這裡,我要一輩子伺候你們……不要……嗚嗚嗚嗚……”

“媽!媽你別這樣,先躺下……”瀟琳琅急了,忙扶着莫嫂的肩膀,想讓她重新躺下來。可是莫嫂激動莫名,居然狠狠地甩開了瀟琳琅的手,怒聲說道:“你給我閃開!你不是我女兒,我不想看見你!夫人!夫人!”

你不是我女兒,我不想看見你……瀟琳琅發誓,從莫嫂眼睛裡那掩飾不住而且她也沒有刻意掩飾的厭惡和仇恨來看,她知道莫嫂這句話絕對不是氣話,而是發自內心的想法!就是說,莫嫂從來沒有拿瀟琳琅當自己的女兒看待過,所以她纔會如此厭惡瀟琳琅,連看都不願意看到她!

瀟琳琅直起了身子,並且回過頭看了端木洌一眼,卻在端木洌的臉上發現了一抹深思的神色,顯然對於莫嫂的言行舉止他同樣起了疑心。看了看瀟琳琅清冷的眼眸,端木洌似乎是微微冷下了一聲,然後才故意溫和地說道:“莫姨,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琳琅只不過是因爲太愛我,捨不得離開我,所以纔不想跟我分手的,您怎麼可以因爲這樣,就不認這個女兒了?琳琅若不是你的女兒,那誰纔是?瑞綺絲嗎?難道你覺得瑞綺絲比琳琅這個親生女兒還要重要?”

不知道是從端木洌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異樣的意思,還是因爲心虛的緣故,莫嫂的身軀突然一下子僵住了,並且用充滿恐懼的眼神飛快地看了端木洌一眼。當她發現端木洌的眼眸幽深得彷彿一潭湖水,怎麼都看不到底的時候,她立刻強裝出一副慈愛的樣子,看着瀟琳琅,一邊嗚嗚哭泣一邊說道:“我怎麼會……怎麼會不要自己的女兒呢?小姐始終是小姐,琳琅纔是我的女兒!可是……可是我不想一輩子對不起金家啊!金家救了我們母女兩條命,如果琳琅再搶走小姐的男朋友,那我欠金家的恩德,什麼時候才能還清啊?我會一輩子內疚,一輩子痛苦不堪……”

端木洌輕輕一挑嘴角,嘴邊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可是語氣依然溫和:“莫姨,我跟琳琅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恩情豈是可以用感情來報答的?難道爲了報答你欠金家的恩情,我,琳琅,還有瑞綺絲,我們都必須一輩子活在痛苦中嗎?要知道我從來沒有喜歡過瑞綺絲,若是勉強跟她在一起,她也不會幸福的。”

莫嫂無言以對,因爲端木洌所說的一切,她全都知道!她何嘗看不出端木洌對瑞綺絲根本毫無感情,即使勉強在一起了,也不會有任何幸福可言?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瑞綺絲在逼她,不停地逼她,她也不想這樣啊!難過地閉上眼睛,莫嫂喃喃地說着:“我沒辦法……我沒辦法……琳琅,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答應我好不好?就當你報答了我生你一場的恩了,從此之後你不認我這個媽了都可以,你可憐我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端木洌再次和瀟琳琅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地轉頭看着莫嫂,那眼神就跟看一個瘋子差不多。而且在這一刻,瀟琳琅越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懷疑:莫嫂怎麼看都不像是她的親媽!就算兩個人之間再怎麼陌生都好,一個當母親的也絕不可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說出這樣的話!對於自己的父親,莫嫂一直含糊其辭,不願詳談,難道……其中還另有什麼隱情嗎?

眸中精光一閃,瀟琳琅居然點了點頭說道:“媽,你讓我考慮一下,好不好?畢竟我是真心喜歡洌的,你突然要我離開他,我很捨不得……”

“什麼?你願意考慮?”本來已經打算絕望的莫嫂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峰迴路轉,瀟琳琅居然鬆口了,因此她不由大喜過望,顧不上極度虛弱的身體,猛地坐直了身體,一把抓住瀟琳琅的手再三確定着,“琳琅,你沒有騙我吧?你真的願意考慮?啊?”

“琳琅!你……”

聽到瀟琳琅的話,端木洌自然是着急了,因而眉頭一皺,脫口叫了一聲。可是緊跟着,他便看到了瀟琳琅那滿含深意的目光,長久以來培養出的默契和心有靈犀讓他一眼就看出,瀟琳琅絕不會這麼輕易放棄自己的,她根本就是另有打算。是以一句話說了一半,他便微微一笑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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