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面對這個樣子的端木洌,安佑康實已不知該作何反應。逃跑的線路已經被切斷,端木洌臉上的表情又那麼奇怪,他……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還好,端木洌今天找到這裡來,也不是爲了跟他拉家常敘舊情的。所以他身體一動就站了起來,口中微笑着說道:“安佑康,你不記得三年前跟琳琅說過什麼不要緊,我可以提醒你一句。你說我派人一刀廢了你,讓你變成了廢人,是不是?但是我記得我好像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所以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親眼看一看,你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廢人!”
說着,他邁步就往安佑康的面前走。而安佑康聽着他的話,渾身上下早已不住地哆嗦起來,彷彿篩糠一樣。而看到端木洌就要逼到自己的面前了,他也不知從哪兒得來的力氣,噌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繞過端木洌就想往門外跑。
不過可惜,在端木洌這個身手卓絕的男人面前,他註定是跑不了的。所以端木洌根本沒有因爲他的逃跑而露出絲毫慌忙的神色,只不過在安佑康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輕輕鬆鬆地一伸腿,只聽“撲通”一聲,安佑康已經被他絆倒,結結實實地趴在了沙發上,發出了“哎呀”一聲痛呼!
不等安佑康反應過來,端木洌已經就勢一屈膝,跪倒在了他的背上,用一條腿控制住了他的身體,讓他絲毫動彈不得。安佑康又羞又急又怒,拼命地掙扎着。可是一來因爲他這個姿勢十分別扭,而且沙發上的墊子又太軟,所以他大半個身子都幾乎陷了進去,根本完全無處使力。二來端木洌的力氣實在大得出奇,令他覺得自己的脊柱都要被他給壓斷了一樣,光痛都快把他痛死了。如果不是顧及到作爲男人那點可憐的面子,只怕安佑康早就痛得眼淚鼻涕一起流了。
“總裁,你慢一些!”看到安佑康那張被痛苦扭曲了的臉正對着自己,一直默不作聲的瀟琳琅瞪了端木洌一眼,出聲提醒了一句,“你手勁那麼大,普通人哪能吃得消呢?小心傷到了佑康的身體!”
瀟琳琅這一開口,安佑康彷彿纔想起一旁還有個救星似的,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琳琅!你快走!這個人瘋了,他會殺人的!我拖住他,你快走!你……”
“我說你省省力氣別叫了。”端木洌懶懶地開了口,不過倒是聽了瀟琳琅的話,稍稍放鬆了一些腿上的力道,免得一個拿捏不準,真的把他的脊柱給壓斷了,“安佑康,你以爲琳琅還是三年前的琳琅嗎?你那些小小伎倆已經騙不倒她了,所以我看你還是多爲你自己操操心吧!安佑康你聽清楚,我現在要脫了你的褲子,好好看看你到底讓我廢成了什麼樣子!”
什麼?脫……脫我的褲子?這堂堂一個大男人若是被人強行扒了褲子,這以後還有臉見人嗎?何況還是當着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面,真要是落到了那樣的境地,真不如死了算了!所以安佑康一聽就煞白了臉,再度死命地掙扎起來:“不!不!你不能這麼做!你……你放了我!放了我……”
端木洌已經撩起了安佑康的上衣,然後將手放到了他的皮帶扣上,作勢欲解。聽到安佑康的話,他的動作稍稍停了停,冷笑一聲說道:“好,不脫也可以,不過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句問話:你說當年是我派人廢了你,到底是真是假?你說你已經被我害成了廢人,這又是真是假?”
“我……”安佑康遲疑着,後面的“真”或“假”就是說不出來。端木洌一聲冷笑,刷的解開了他的皮帶:“不說是不是?很簡單,讓我親自看一看就可以了!”
“不要!我說!”安佑康彷彿被抹了脖子一向尖叫起來,閉着眼睛眼淚橫流,“假的!是假的!都是假的!你沒有害過我,我也不是廢人!都是假的!”
假的……假的……假的……
這兩個字像炸雷一樣,不停地在瀟琳琅的耳邊迴響着。儘管事實的真相她早已跟端木洌分析了個**不離十,可是今天聽到安佑康的親口證實,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既然這一切都是假的,那豈非就說明安佑康真的算計了自己三年,自己也誤會了端木洌三年嗎?安佑康,你好啊!
端木洌毫不意外地笑了笑,而且很好心地幫安佑康扣好了皮帶,又拿開自己的腿,一把抓住安佑康將他的身體提溜了起來,讓他坐在了沙發上。接着他又拍了拍手,重新坐回到了瀟琳琅的身邊,淡淡地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詳細說說當年的情形吧。”
“假的”這兩個再普通不過的字喊出了口,卻彷彿耗盡了安佑康所有的力氣,其實不是因爲力氣的耗盡,而是因爲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既然這件事的真相被揭露了出來,那就說明他跟瀟琳琅這次是真的完了,豈能不讓他絕望?所以他幾乎是癱在了沙發上,長一聲短一聲地急促地喘着,聽起來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而端木洌也知道他需要時間整理一下思緒,因此也並不去催促他,只是輕輕握住了瀟琳琅的手,無聲地傳達着自己的安慰。瀟琳琅勉強衝着他笑了笑,低聲說道:“我沒事,意料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安佑康的呼吸纔算是漸漸地平復了些。看着端木洌和瀟琳琅親熱熱地依偎在一起的樣子,他的眼睛裡浮現出明顯的妒忌和怨恨之色,咬牙說道:“還有什麼可說的?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當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設計的,目的就是爲了拆散你們!可以了吧?你們可以走了嗎?”
“急什麼?大老遠地趕來了,當然要一次把話說透徹了再走,不然豈不是太虧了嗎?”端木洌冷冷地笑了笑,一雙如鷹般的眼眸緊盯着安佑康滿是冷汗的臉,“安佑康,你剛纔說你不是廢人,我也從沒有派人害過你,是不是?”
“是。”事已至此,安佑康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他也隱瞞不住,所以拿出了一副乖乖回話的樣子,看樣子是端木洌問什麼,他就打算回答什麼了,“當年在琳琅的宿舍,你只是叫人逼我大叫了一聲,藉以嚇唬琳琅而已,接着就放我走了,的確沒有派人傷害我。”
瀟琳琅難過地閉了閉眼睛,幾乎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繼續聽下去了,否則也不過是徒然增添幾分難過而已。不過看到端木洌一副打算追根究底的樣子,她也就乖乖地坐在一旁不插言,讓他問個痛快好了。畢竟當年安佑康設計的這一切,最終吃苦上當的並不止她一個人,遭受了誣陷的端木洌纔是最無辜的那一個。這個一向高傲的男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所以他當然必須爲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很好,我喜歡說實話的人。”端木洌點了點頭,似乎對安佑康這配合的態度十分滿意,“那麼,我再問你:當日在琳琅的宿舍,你告訴我你在一次意外中傷了身體,從此成了廢人,並且還讓我看了你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是啊,當日自己的確親自看了一眼,確實看到安佑康的下面有些異常的。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他還不會徹底相信安佑康已經對瀟琳琅死心了呢,結果居然連這個都是假的?
提及此事,安佑康居然諷刺一般笑了笑,彷彿對端木洌的後知後覺非常不以爲然,也爲自己能夠成功地騙倒這個天神一般的男人而有着少許的得意:“有什麼稀奇的?普通的造假術而已,你若想把這當成是另一類型的易容術也行,總之在今天這個科技發達的社會,造那麼一點假算什麼?我就是算準那個部位比較敏感,這個話題也比較敏感,所以你絕不會多看,也就不容易發現破綻而已!其實你只要仔細地多看幾眼,就什麼都穿幫了。”
這樣嗎?那倒是。要知道下面的部位不比別處,可不是在臉上做的易容,哪兒有人會盯着男人的那個地方猛瞧的?何況還是個自稱已經廢了的男人,當然更不可能詳加查察了。正因爲如此,一向精明睿智的端木洌纔會被安佑康給擺了一道,結結實實地上了一次當。
不過技不如人就要認輸,這沒什麼好辯論的,所以端木洌點了點頭,神情也十分平靜地說道:“好,那麼第一個問題弄清楚了:你既不是廢人,我當然也就沒有把你害成廢人,所以這一點,是你自己在大放厥詞,欺騙了琳琅,對不對?接下來,我們再來解決第二個問題: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還能爲了什麼?當然是爲了琳琅。”安佑康苦笑,彷彿直到今天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麼愚蠢,“我愛着琳琅,一直都愛!所以當我看到你強行帶走了她,我心裡當然會痛苦,會難過!所以我想把琳琅奪回來!而要想奪回琳琅,就必須先破壞掉你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我故意讓你以爲我已經是個廢人,從而對我降低警惕之心。這樣即使後來你發現我跟琳琅失蹤了,你也絕對不會懷疑到我的身上,而只會以爲是琳琅背叛了你,不願意再跟你在一起!然後我又故意藉着你嚇唬琳琅的機會,讓琳琅以爲你是爲了絕了我對她的心而真的廢了我,這樣你們的感情還想維持得住嗎?果然……”小說.神秘上司抵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