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熱淚眼眶的老頭站立起來,包廂裡面的男人也是一臉尊敬地站了起來,陳副導演更是屁顛屁顛地向他走去。
原本老頭的位置就是包廂最暗的地方,此刻所有人都看着他的方向,他滿懷心事地走了出來。
“你,你是?”老頭囁嚅的問。
張總有些無奈,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有誰不認識上官寒這個人?
上官寒很有禮貌地說:“我是上官寒。”
“原來是上官寒,原來是你啊!”老頭重複地低聲說着。
很所人都不解地看着他們,唯有上官寒一臉淡定胸有成竹地站在原地,手中還拿着話筒。
老頭眼角拭去的淚水,讓趙璃心裡一抽,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卻很痛苦。
上官寒將話筒放在桌子上,端起他之前喝得酒杯,舉起示意:“馮導,是打算一直坐在角落嗎?”
馮導!
OMG!
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鬼才導演馮導。
趙璃心底瞭然,剛纔她沒注意到角落的人,總認爲重要的人應該全在上席。所以才認爲馮導沒有出現。
“這首歌,你唱得很好聽,唱出當時他的味道了。”馮導聲音有些嘶啞。
趙璃心裡一緊,毫無疑問,他早已經在私底下做好功課,若是想調查馮導的喜好,對於上官寒來說其實並不難,他這般做自然是爲了得到馮導的全力支持,如此攻心之策,不愧是上官寒。
“馮導一生有何求?難道就是親自執導的五部作品?不想再雕琢一部更好的電影了嗎?”上官寒搖曳着紅酒杯,曼聲細語的說,卻又如同刀鋒,陰冷至極。
馮導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但是還是犟脾氣地仰着脖子,“我說過,這部電影,我不會親自拍,小樹足夠了。”
趙璃在聽到馮導喊大腹便便的男人叫做小樹,讓她忍俊不禁地笑出來聲音,原本靜謐的包廂在馮導說完後,就傳出她的笑聲。
齊刷刷地看向她,上官寒也是皺着眉頭看向她,不解平時一向謹慎的她怎麼突然笑了起來。
趙璃尷尬地說了聲抱歉,然後接着走近馮導,“你好,你就是那個拿了五次百花獎的導演獎?”
所有人一呆,好像沒人這麼問過馮導這樣的話,老頭眼睛直溜溜地看着趙璃,“你什麼意思?”
趙璃搖搖手:“我不是笑你,我是笑你喊這位陳副導演小樹,可不是笑你只拿了五次導演獎。”
被提名的陳副導演不愉快地瞪了趙璃一眼,敢情這個丫頭是在笑話他!
上官寒徐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反正和他的最終目的一樣,過程不重要了,難得她有心,他輕輕含了一口紅酒,便優雅地站在趙璃的身側。
他輕輕勾住她的小蠻腰,那一雙帶着涼意的手碰到她的腰間,讓她心一亂,她可是在幫他,他居然還吃她豆腐!
要死!
而這邊的馮導顯然是被這個單純的趙璃給吸引了,“哦,爲何喊他小樹,你卻要笑。”
天真如我的趙璃低眉一笑,聲音柔柔地像是在低吟的說:“你見過這麼有名的導演名字這麼小孩子化嗎?”
馮導展顏一笑,“你是想說,沒見過這麼又胖又老的樹,還是個沒有葉子的樹?”
這麼毒舌?
難怪很多演員被罵哭。
“我可沒這樣說。”趙璃嗔怪道,你想罵他可是我還不想得罪他。
馮導側頭看了一下身後的陳副導演,他們是大學時候的同學,那個時候,他們一起出來闖蕩,要不是他當年甘願在自己背後支持,他也沒有今天。
劇本他是看過,確實是個好劇本,可是,他已經快要江郎才盡,若不是拍不出更好的作品,他怎麼可能這麼多年精心培養馮家班,若是這次親自執刀,卻拍不出更好的效果,那麼鬼才的名譽可是要掃地了。
“我這個陳兄弟可是比我水平還要高,一直都用馮家班的名聲,此次真好給他一個火的機會。這麼多年,一直幫着我,都耽誤了他自己。”馮導突然說。
陳副導演一時間失了神,他是在替他找機會嗎?
趙璃一時間沒有好的注意她看向上官寒,上官寒嘴角一揚,笨女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下意識地看着他,他心裡還是覺得很開心。
上官寒清冷地說:“我們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您親自執刀。”
一句話,全場譁然!
馮導的臉色鐵青。
張總
不可思議地看着上官寒,即便馮導不出面,只要是馮家班不就好了。可是他這樣一說,合作的事情估計就會崩了。
趙璃伸手拽拽他的衣角,哪有人求人辦事是這種態度!
上官寒並沒有打算放過可以攻擊他的機會:“業界傳言,馮導江郎才盡。看來是真的。”
“這麼多年沒有更新一部作品,不覺得氣候?”
“似乎很所人都覺得奇怪。”
話音一落,趙璃大氣都不敢出,能對一個拍了五部作品,五部就全拿了五次的獎,這樣的人還能是個江郎才盡的人嗎?
還有上官寒即便激將法,這樣說萬一得罪導演,導演其實也有粉絲,就不怕被口水軍再次黑一把?
張總見馮導不說話,直白的說:“上官總裁,精益求精本身就是藝術家,我們自然要看藝術家的電視劇。上官總裁只是開玩笑了。”
終於有臺階可以藉機下坡了。
馮導客套的說:“我們這個算藝術家?恐怕在上官總裁眼中,我們不過是一羣不入流的人。”
剛纔被他的歌聲迷糊,到底還是留了幾分薄面,換做其他人,他大可藉助鬼才的名聲直接離開。
終究還是藏在心裡的情感喚醒了馮導年少時候的夢。
趙璃端着酒杯說:“馮導太會謙虛了,這一杯,我敬你。”說完一口悶了。
馮導有了臺階下,對趙璃自然也看着舒心,正準備錯開這一個不愉快的談話,倒是上官寒冷聲說道:“馮導難道真的不想一生能夠讓一部作品包攬所有獎項嗎?”
馮導直視看着上官寒,他說的話,如何不讓他動心。
上官寒見他鬆動,開出條件說:“這部電影,我很重視,若是你同意親自執導,我將會給你詳細改好的劇本,演員你大可海選,哪怕耗時一年也無所謂,不着急寒假上線。”
這樣寬鬆的條件,太誘惑人了,他能夠拍好嗎?
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實力。
上官寒繼續說道:“你也不想被別人傳言江郎才盡吧?”
“還有,我會把珍藏很久的第一批磁盤專輯給你,陳百強。”
整個包廂,沉默了。
而馮導的心卻在燃燒,熊熊大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