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栩眉心的疑惑更濃了。
明瀚帶她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伴隨着她的疑惑，明瀚終於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那是一座高臺，高臺之上，鋪滿了鮮花，不知道在這樣冰冷的環境之中，那些鮮花是怎麼保存的，紅豔豔的格外耀眼。
而那鮮花圍簇的中央，是一副水晶棺。
青栩的目光落在水晶棺上，看到了躺在水晶棺中面目柔和安靜的女子。
青栩有些微微的愣住。
因爲那女子的身份，她幾乎不用猜測，就已經有了答案。
“這是你母親，明桑。”
明瀚跪坐到水晶棺旁邊的蒲團上，才轉過頭對青栩開了口。
青栩輕輕蹙了眉心。
她站在下面，沒有上去，水晶棺旁邊只擺放了一個蒲團，看明瀚自然如泰的姿勢，應該是早已習慣了。
怕是經常來的。
她心裡莫名生出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你把你父親救了出來，也應該聽他說了一些往事，你現在是否心中不恥，我竟然這麼多年，深深迷戀着我的姐姐？”明瀚彎了脣角，目光落回到明桑的身上，眉眼間溫潤柔和，同平時的清冷空洞不同，此時的他，每一分神情，都帶着暖意。
“沒有。”青栩出身神族，對人世間的倫理本就不那麼在意，只要不越界，她也沒什麼覺得好不恥的。
“我同她並沒有血緣關係，我並不是父皇的孩子，所以你不必介懷。”
明瀚的話再一次驚到了青栩，她不可思議的看着兩人那有幾分相似的容顏，深深的懷疑明瀚是不是在糊弄她。
然而明瀚並沒有等她問出口，就替她解了惑：“桑桑身爲帝國的繼承人，身邊總要有有能力輔佐她的人，來應對一些可能會出現的危機，爲了不引起懷疑，從血型，容貌，星元力，都要儘可能的不露出任何的破綻。我並不是唯一一個被選中的人，只是幸運的是，留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我被當成皇子教養長大，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對她的忠誠。”
“喜歡，也是一種忠誠。”
青栩從前對明瀚的感官，就是清冷無塵，比起當初她認爲冷冰冰的陸教授還要沒有心肺，可到現在，她才發現，他不是冷，而是所有的溫柔都給了一個人。
二十多年，明桑死了這麼久，他看向她的眼神，卻像是她仍舊還活着，只是睡着了一般的溫柔。
青栩其實無法想象，就像是她也不太能理解明橋的偏執一樣。
她現在突然間有些相信，可能母親的死，許是她有些誤會了。
可這麼些年他們承受的痛苦卻是真實的，父親被關在北海冰牢二十多年也是真實的。
“如果你喜歡她，爲什麼當初還要毀了她的家庭，毀了她的一切！明橋說你逼她離婚，你喜歡她，就是這麼喜歡的嗎？”
“還有，她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敢說跟你無關嗎？”
明瀚沒有急着回答青栩，而是先跟她說了一聲：“對不起。”
青栩輕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