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威爾遜醫生作爲威爾遜先生的弟弟,自己的哥哥因爲被人陷害而去世了,這本來就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如果不是想要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話,戚梓榆是不會這麼直接問出來的,他和威爾遜醫生也是有交情的。
或者可以說,在六年前的事情過去之後,他和威爾遜先生雖然已經沒有了什麼聯繫,但是和威爾遜醫生,還是一直都保持這聯繫的。
因爲雖然兩個人都姓做威爾遜,但是實際上在黑手黨裡面所代表的身份,那是完全的不同的,威爾遜醫生可以自由自在,但是威爾遜先生就不可以。
“抱歉,我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要確定一下罷了。”
面對這樣一個老者,雖然是很熟悉的人了,剛纔還在一起開着玩笑,但是對這樣的正經話題,戚梓榆還是很尊重的。
威爾遜醫生搖了搖頭:“沒關係,我早就已經做好這個準備了,我們兩個人已經是老傢伙了,這個世界總會有新的人來開創新的時代。”
他的哥哥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開始厭倦了這個世界,之所以一直還守在黑手黨,也不過是想要替自己已經死去的愛人守護罷了。
所以在威爾遜先生去世之後,威爾遜醫生雖然知道自己哥哥的死亡並沒有那麼的簡單,但是還是沒有過任何想要報仇的想法。
或許死亡對於威爾遜先生來說,是一件已經等待了很久的事情,那對他是一種解脫也是說不定的。
但是因爲零收到了那封信之後,卻一定要堅持回到黑手黨,然後爲威爾遜先生報仇,所以他纔會跟着一起回來了。
“我哥哥早就已經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留戀了,要是真說的話,他大概就是放心不下小零了。”
威爾遜醫生的視線看向了房間內的某一個地方,但是視線確實渙散的,你能夠看得出來,他只是在看着那一個區域而已。
戚梓榆知道,威爾遜醫生一定是在透過那一個地方,在看着以前的一些事情,發生過的苦澀或者快樂的事情。
“小零他的經歷實在是和哥哥太像了,我想也就是因爲這樣,所以哥哥纔會想要把我留在小零的身邊,看着他吧。”
伊澄萱雖然不知道究竟都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但是從零那一張蒼白的面孔,和所有人說的話就能夠判斷的出來。
這樣的七拼八湊,最後得出來的結論一定是一個悲劇的故事,能夠然跟一個人不在對世界沒有任何的留戀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可能有很多的人都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在繼續活下去了,然後就選擇了死亡,可是要知道的是,他們只是選擇了死亡,並不代表心中沒有任何的惦念。
對威爾遜先生的心思,伊澄萱想自己多多少少或許能夠了解一點:“威爾遜先生他即使是已經沒有任何的留戀,但是也已經活了這麼久的年紀,所以他覺得自己離開了也不可惜。
可是零的年紀還很年輕,也許威爾遜先生是希望零能夠在以後的生活裡,重新找到支撐下去的動力也說不定。
戚梓榆看着自己懷裡的小女人,那一雙眼睛純潔的透徹,又彷彿能夠看得清楚時間的滄桑一般。
他突然想起來,大概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伊澄萱懷孕的事情他還不知道,某一次只是單純的和linda聊天。
當時的linda就曾經說過,伊澄萱這個人其實比任何人都要看的透徹。
當時的戚梓榆是並不能夠理解linda是說的什麼意思的,但是現在他確實明白了,他的愛人的確是看的很透徹,那是一種見慣了生死的透徹。
一般這樣的人,可能是在醫院裡工作了很久的醫生或者護士,再或者是在前線保家衛國的戰士,更甚者也有可能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但是唯獨不可能是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人,尤其她的職業還是模特,這樣一個波瀾不驚的職業。
戚梓榆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然後又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舒展了開來:“萱萱,你還不回去休息麼?”
他們接下來要討論的事情,倒不是想要瞞着伊澄萱什麼,而是讓一個孕婦在這裡聽他們接下來討論的事情,實在是有一些的不太合適。
伊澄萱瞭解的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回房間去了,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叫我。”
說完,伊澄萱就自己離開了房間裡面,而且還非常的貼心的在離開的時候幫忙吧大門給帶上了。
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面,伊澄萱的雙眸淡淡的望着前方的道路,只是那雙眼睛裡卻彷彿是空無一物。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許久過去之後那雙空洞麻木的眼睛裡才緩緩的有了一絲的神采,她的嘴角彎了彎,向着自己來的時候走的那條路走回去。
因爲她和辰兒住在那個房間裡的關係,所以早就在戚梓榆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了人幫忙吧房間的牌子給換掉了。
所以在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的房間的s組總部,伊澄萱也並不會因爲這樣就迷路,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纖細的手臂輕輕地推開了房間的門,一張大牀上面辰兒睡得乖巧,和伊澄萱睡着之後非常“活潑”的睡姿不同,辰兒乖的很。
伊澄萱走的時候辰兒是什麼樣子,現在就依舊還是什麼樣子,只是因爲走的時候伊澄萱怕他踹被子,所以吧被子緊緊地噎了起來。
意大利的這邊天氣也算不上是十分的暖和,這裡又都是建在了地底下,雖然說各種保暖的設施都做的不錯,但是伊澄萱還是擔心辰兒會着涼。
小孩子的身體是最禁不起折騰的,何況辰兒的身體也算不上是很好的樣子,所以伊澄萱並沒有想到辰兒會熱的不行。、
一張笑臉因爲蓋了太多的被子被捂的通紅通紅,粉嫩的好像是果凍一般的嘴脣其輕輕地張開着,露出了裡面紅色的小舌頭。
伊澄萱雙手支撐着腦袋,半跪在牀邊,看着辰兒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了戳辰兒的小舌頭。
舌頭上面的神經是最敏感的,而且又是在睡眠的情況下,所以辰兒馬上就收回了舌頭閉上了嘴巴,小眉毛也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