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
“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
就在貝貝正在廚房做飯,而我正在房間裡面睡覺的時候,我的手機響起了。
手機沒有在我身旁,而是擺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面。
所以聽到了聲音之後,貝貝便趕忙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朝着客廳的茶几方向跑去。
她拿起我正在響動中的手機,朝着我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估計是出於不想把我吵醒的好心,於是她看了一眼那個陌生的號碼之後,決定代替我接聽這個電話。
於是,她按下了我手機的接聽按鈕。
“喂。”貝貝朝着對方招呼了一聲。
“喂,是小小麼。”對面傳來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不是的。”貝貝回答道。
“噢?這不是小小的手機號嗎?”中年男人好奇的追問着。
“這個是小小的手機,不過她現在正在休息,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叫貝貝,請問你是哪位啊?”貝貝自報家門之後,便詢問了起來。
“噢,原來你是小小的朋友啊,你現在是在她的家裡嗎?”沒想到,中年男子不答反問的說道。
貝貝猶豫了一下,總覺得這個男人給人感覺很是奇怪。
他怎麼會上來直接就問自己是不是在小小的家裡呢。
那這個人又與小小是個什麼關係呢?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小小應該沒有什麼朋友在北京了吧?
於是,出於一種本能的警惕,貝貝沒有再繼續回答中年男人的問題了。
而是繼續反問道,“你到底是誰啊?”
看到了電話中貝貝的警惕,中年男子笑了笑,無奈的答道,“我是警察,我姓姚,小小認識的。”
“噢,原來是警察啊,你早說嘛。”貝貝聽到了對方的回答,終於放心的吐出了一口氣來,“你是找小小嗎?找她有什麼事兒嗎?”
“是的,我找小小呢?她現在不在家嗎?”姚警官順口問道。
“她在,不過她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所以現在在房間裡面補覺呢。我不想吵醒她,所以就幫她接聽了電話。”貝貝回答說。
“噢,這樣啊。她昨天爲什麼沒有休息好啊,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姚警官繼續好奇的問道。
“沒有,沒出什麼事兒。主要就是昨天晚上我坐末班飛機回北京,小小爲了等我回來,所以很晚才睡覺。”顯然,貝貝在回答姚警官問題的時候,隱瞞了一部分事情的真相。
她雖然知道小小再次受到了電話的騷擾,甚至還接到了恐怖娃娃,但是她卻對姚警官隻字不提。
她是因爲信不過這個電話裡面的人嗎?
還是出於什麼其他的原因呢?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昨天,小小沒有發生什麼事兒了吧?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兒?”姚警官似乎十分不放心似的,繼續追問着。
“沒有。”貝貝在電話裡給出了一個十分確定並且十分簡短的回答。
“哦,那就好,請幫忙轉告一下小小,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第一時間給我們打電話。她的處境仍舊沒有脫離危險,如果需要的話,我們會隨時過去保護她的。”姚警官仔細的交待起來。
“我會把你的話都轉告給她的,謝謝你啊。”貝貝客氣的迴應道。
“不客氣。”姚警官回答。
“那就先這樣吧。”貝貝望了一眼廚房的方向,便草草的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之後,她趕忙朝着廚房裡面跑去了。
真是的,火上還大火煲着湯呢。
還好沒有溢出來。
貝貝將煲湯的火調小了之後,便再次朝着客廳走去。
順便望了一眼小小的臥室,仍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看來,這個小小應該還在熟睡着纔對。
確實,此時的我一直處於熟睡狀態。
剛纔電話鈴聲響,還有貝貝在客廳裡面接聽姚警官的電話,我都一點兒也沒有聽到動靜。
貝貝並沒有因爲這個電話而去吵醒我,而是任由我繼續睡着。
直到快中午的時候,我終於睡到了個自然醒。
然後便迷迷糊糊的走出了房間,走向了客廳方向。
此時的貝貝已經準備好了午飯,正在客廳裡看電視劇呢。
看到了開門從臥室裡面走出來的我,便趕忙詢問道,“小小,怎麼樣,這下休息好了吧?”
“嗯,還行。”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走到了貝貝的身旁坐了下來,“你在看電視啊?在看什麼?”
“沒什麼,瞎看呢。飯早就準備好了,看你還沒有起牀,便不想叫醒你,於是就在這裡瞎看會兒電視劇打發時間,也沒怎麼看進去。”貝貝回答說。
“噢。剛纔我睡覺的時候,有人打電話找我沒?”我看到了放在客廳茶几上面的手機,不由的詢問起來。
“沒有。”貝貝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我。
“噢。”我對貝貝的回答竟是深信不疑,絲毫沒有拿過手機翻看一眼的意思。
當時的我,顯然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其實,貝貝對我有所隱瞞。
她明明接到了姚警官的電話,但是卻對我只字未提。
姚警官明明在電話裡面告訴了貝貝,說我現在的處境仍舊很危險,仍舊不能掉以輕心。
但是貝貝也沒有對我說起這些。
貝貝究竟是爲什麼要這樣的隱瞞這個電話呢?
難道,她是真的出於對姚警官的不信任嗎?
還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
很顯然,此時的我,是一無所知的。
我對自己面前的貝貝,永遠都是深信不疑的。
畢竟,事到如今了,我身旁,也就只是剩下了一個貝貝了。
所以,不相信貝貝的話,我在這個世界上,還能夠相信誰呢?
這是我人生的悲哀,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的命運?
我不知道,原來我也會有這麼一天。
真是造化弄人。
看見正在發呆中的我,貝貝知道,此刻的我一定又想起了什麼傷心的往事了。
於是,她便輕輕的打斷了我的思維。
“小小,你餓不餓啊?要不,我們先吃飯吧?飯菜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呢。”貝貝起身站了起來,似乎是準備朝着廚房走的意思。
“也好啊,那我們就先吃飯。”我點了點頭,回答了一聲。
“那你幫忙擺碗筷,我來盛飯和端菜,好嗎?”貝貝下達命令一般的對我說道。
“好啊。”我再次點了點頭,並站起身,將電視機關掉之後,便跟在貝貝的身後,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了,“貝貝,今天準備了什麼吃的啊?”
“我想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一定也沒有好好吃過飯,所以今天就打算給你好好補補。我燉了鯽魚湯,然後做了排骨和兩個素菜,你今天可要多吃點才行哦,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氣色也是一點兒都不好的。”貝貝一邊盛着湯,一邊對着我說道。
“鯽魚湯啊?”我瞪大了眼睛望着貝貝,好奇的問道,“不是生完了孩子的女人才喝這個鯽魚湯的嗎?幹嘛要給我喝啊?”
“誰說的啊!你聽誰說的鯽魚湯是隻有生完孩子的女人才能喝的啊?”貝貝被我的言語搞的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鯽魚湯挺補的,可不是隻有生完孩子的人才能喝啊。我就經常喝呢,在我回家的那段時間,我媽媽就經常做給我喝呢。”
“噢。”聽貝貝這麼一說,我淡淡的對着她點了點頭,並傷感起來,“真好啊。”
“什麼真好?”貝貝十分不解的望着我,並追問到。
“我的意思是說,有媽媽的孩子,真好,真幸福。”我再次感嘆道。
是啊,貝貝的媽媽雖然現在並不在北京,可是不管怎麼說,只要貝貝想見,還是隨時都能夠見的到她的媽媽的。
可是我呢?我就不一樣了。
我跟我的媽媽已經是陰陽兩隔了。
不僅是跟媽媽,還有爸爸,還有廣寒。
我個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三個人,都已經是陰陽兩隔了。
以後永遠都見不到他們了呢?
除非……我死!
“因爲你不能喝人蔘雞湯,所以我拿手的東西就沒有辦法展示了,只有換其他的。今天就嚐嚐我做的鯽魚湯吧,如果還是不喜歡喝的話,我到時候再給你換別的做。”
“不過貝貝你還是好能幹啊,會做的東西可真夠多的。”我再次羨慕起了貝貝。
“哪裡啊,你就別誇我了。快來吃飯吧。”
就這樣,我們兩個圍着餐桌開始吃起了午飯。
貝貝的手藝仍舊是那麼的無可挑剔。
三菜一湯,葷素搭配,做的不僅營養,而且美味。
也就是這頓飯,我沒想到自己能吃那麼多東西下去。
原本以爲因爲心情不好,會嚴重影響到我的食慾的,可是今天的食慾卻還是不錯的。
“小小,吃完了飯,你準備幹什麼呢?”貝貝一邊吃着一邊問道一旁的我。
“沒什麼想法呢。”我木然的回答說。
確實啊,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整個人都亂了。
現在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也許,我的人生也就如此了吧,從此將會暗淡無光下去。
就這麼漫無目的的混吃等死好了。
“是這樣的,我聽你說廣寒是自殺的,是嗎?”貝貝突然間竟然提到了廣寒。
“是啊,廣寒是跳樓自殺的,並且還留下了遺書。”我回答貝貝說。
“遺書?遺書是在哪裡發現的?他身上嗎?”貝貝繼續好奇的追問起來。
“不是的,不是在他身上發現的,而是在我們的辦公室裡發現的,確切的說,是在我實驗室的電腦裡發現的。”我如實回答了貝貝。
“實驗室的電腦裡?也就是說,不是廣寒用手寫的,而是用電腦打的?”貝貝追問道。
“是的。”我點了點頭,回答貝貝。
“遺書上面都寫了些什麼內容?你還記得嗎?”貝貝此刻似乎對廣寒的遺書非常的感興趣起來,於是便圍繞這個話題,不停的對我追問着。
“當然記得了。”我十分肯定的回答道,“這個我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忘呢。”
“那你跟我說說唄。”
“廣寒說,他曾做了太多太多對不起我、傷害到我的事情,今生再也無法彌補。他不奢望能夠得到我的諒解,但是卻希望在他離開我的日子裡我能夠生活的很好。”我回憶着遺書上面的內容,對着貝貝說道。
“這男人,真是的。”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貝貝便從中間打斷了我。
“噢,什麼意思?”我好奇的望着貝貝,並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太不負責任了吧。就這麼說自殺就自殺了?”貝貝憤憤不平的說道。
“可不是嗎?他說他終究還是欠我一個解釋的,但是隻能對我說一聲抱歉了,還說什麼讓我釋懷什麼的。”我回憶着廣寒留給我的遺書中的內容,重複給了貝貝聽。
“小小,那麼現在的你,恨他嗎?”貝貝突然十分認真的望着我,並問道。
我聽到了貝貝的問題,停頓了停頓。
然後也在心裡仔細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的答案。
之後才肯定的回答貝貝說,“不恨。”
“不恨?”貝貝睜大了眼睛望着我,無奈的說道,“他這樣對你?你竟然不恨他?”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人也已經都不在了,我此時再恨他,又還有什麼意義呢?”我到是十分淡定的說道。
不過儘管嘴上這麼說着,心裡仍舊還是起伏不平的。
說實話,要真想放下一件事情,真想放下一個人,又是談何容易呢。
更何況,這個人,與我的生命又有着如此千絲萬縷的聯繫。
也許,這是一種一般人很難達到的一種境界吧?
對於一個曾經自己生命中的人,到現在要徹底的放下。
既不去恨他,也不去愛他,這是一種很難做到的境界。
而我,我覺得,我現在便已經達到了這樣的一個境界。
畢竟,對於廣寒,他已經離我而去。
所以,也許,所有的恩怨便也跟隨他一起煙消雲散了一般。
對他,我再無愛,自然,也無恨。
是那樣的淡然。
我現在心裡想着的,就是能夠早日忘記這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然後讓自己重新開始,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