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後悔的。”一個十分肯定的聲音,迴響在白嘉豪的耳畔:“你只需要幫我的忙就好了。”
“那好,我會辦好的,你放心。還有什麼事情,記得及時打電話過來通知我一聲。”白嘉豪說罷,便掛掉了電話。
瞬間,諾大的房間,便變的安靜了下來。
那麼,剛纔那個跟白嘉豪通電話的神秘男人,他又是誰呢?
還有,他們在電話裡面說,要除掉的那個‘她’,又是誰呢?
爲什麼要除掉‘她’呢?
那個‘她’,是小小嗎?
可是,假如是小小的話,打來電話的人,也應該是貝貝,而不應該是個神秘的男人才對啊?
也許,答案,很快就能夠揭曉了呢。
……
兩天之後,姚警官終於熬到可以出院了。
他自行辦完了出院手續之後,便給姜警官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小姚啊,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對面的姜警官,接起電話來,直接詢問了起來。
“姜警官,我今天可以出院了,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那麼,我是直接去警察局找你嗎?”姚警官反問道。
“出院了?你自己都辦好手續了麼?”姜警官聽到姚警官竟然這麼快就可以出院,竟然顯得有些驚訝。
“是的,已經辦好了,那麼,我現在是去警察局嗎?”姚警官再次問道。
“好吧,那你過來吧。”姜警官似乎有些無奈的回答:“小姚啊,你也真是的,受了傷,也不說好好休息,怎麼這麼快就辦了出院手續。算了吧,辦了就辦了,你過來吧。”
“好,那我打車過去,一會兒就到。”說罷,姚警官掛掉了姜警官的電話,便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也許是幾天了,都關在病房裡面,沒有出來走走的緣故,此時,清晨的一縷陽光直接照射到臉上,竟然還會感覺到有些刺目。
突然間,姚警官似乎想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對了,小黃。
自己住院的這段期間,怎麼就把小黃給忘的一乾二淨了呢。
也不知道,小黃去調查姜警官和畢展遠,都進展的怎麼樣了呢?
於是,想到這裡,姚警官便先是取出自己的手機,給小黃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通的,但是卻沒有人接聽。
現在應該還沒有下班吧?
北京時間,應該是下午纔對。
這個時間,小黃應該是在辦公室裡面工作啊?
那爲什麼給她打手機,她卻不接聽呢?
難道是在開會?
帶着疑問,姚警官似乎並不肯輕易的罷休。
於是,他便緊跟着就將電話打到了警察局的辦公室。
他這一次打的,是小黃辦公桌上放着的那個座機的電話號碼了。
“喂,你好,警察局。”鈴聲在響過很多遍之後,終於還是被接聽了起來,可是,此時電話裡面傳來的那個聲音,卻並不是小黃的了,而是另外一個女聲。
“小黃?”姚警官似乎也聽出了聲音中的異樣,於是便詢問了起來:“是小黃嗎?”
“你好,我不是小黃。”對方回答。
“我是姚警官,請問你是哪位啊?這個不是小黃的座機號碼嗎?”姚警官趕忙自報家門,並詢問了起來。
“噢,原來是姚警官啊。”對方聽到姚警官的聲音之後,似乎非常熟悉一般:“我是小方啊。”
“噢,原來是小方。”姚警官感嘆道。
小方也是跟姚警官一個辦公室的女警,她平日的座位就挨着小黃坐。
所以,小黃桌上的電話響了,小方來替他接聽,這也是能夠說的過去的了。
“小方,怎麼是你接聽電話,小黃不在嗎?現在應該還是上班時間吧,小黃去了哪裡?”姚警官趕忙詢問起了正事兒。
可是,在聽了姚警官的話之後,電話另外一頭的情緒,卻似乎有些不對勁了起來。
雖然是越洋電話,雖然隔着話筒和那麼遠的距離,但是,姚警官能夠感覺的到。
是的,是有哪裡不對勁兒了。
“姚警官,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吧?”小方並沒有直接回答姚警官的問題了,而是突然間莫名其妙的反問了這麼一句。
小方的這一問,竟然讓姚警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於是,便趕忙追問到:“小方,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什麼?”
“姚警官,小黃……小黃她……”小方此時竟然開始便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姚警官知道,一定是小黃髮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越是着急,越是感覺自亂陣腳:“小方,小黃她怎麼了?叫她過來接聽我的電話。”
“姚警官,小黃她……她恐怕沒有辦法來接聽你的電話了……因爲……小黃她……她死了……”雖然斷斷續續,但是小方還是儘量將想要描述的問題全部表達清楚了。
她相信,姚警官應該聽明白了自己剛纔的表述。
“什麼?你說什麼?”但是,此刻的姚警官卻似乎有些沒有聽到一般的,繼續重複追問了起來。
“姚警官,小黃她……她……死了!”小方再次十分肯定的重複了一遍說道。
“怎麼回事兒?怎麼會這樣?”這一次,姚警官是聽的真真切切的了。
沒錯,小方剛纔說的話,姚警官已經聽明白了。
她說,小黃死了。
死?這麼大的事情,總是不好拿來開玩笑的吧?
並且了,這樣的玩笑,一點兒都不好開,也一點兒都不好笑。
所以,姚警官知道,小方說的,都是事實。
可是,又是爲什麼呢?
小黃前兩天不是還好端端的嗎?
怎麼突然之間,就會死掉了呢?
她的這個年齡,也肯定不會得上什麼突然的不治之症吧?
如果不是因爲疾病,那麼,就一定會是死於非命了。
沒錯,這有這兩種選擇。
那麼,小黃又是屬於哪一種呢?
姚警官此刻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起來,他太想趕緊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於是,便趕忙追問到:“小方,你先不要着急,不要難過,好好的平復一下,然後慢慢的跟我說。你剛纔說,小黃死了?這個?不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麼?”
“姚警官,這麼大的事情,我又怎麼會跟你開這種玩笑麼!”小方十分肯定的回答,而電話中,姚警官也能夠聽的出,小方說話的聲音中,還是帶着哭腔的。
很顯然,這並不是玩笑,並不是什麼惡作劇,而是真的。
“那麼,小方,你告訴我,小黃身體素質那麼好,平日裡面也沒有什麼疾病,並且她性格開朗樂觀。既然如此的話,她又是怎麼死的呢?竟然還會如此的突然。是不是出了車禍?或者是其他什麼……天災人禍?”姚警官趕忙繼續追問了起來。
“不是的。”小方否定了姚警官的猜測:“小黃是在她住的公寓裡面自殺的。”
“自殺?”聽了小方的回答之後,姚警官竟然有些詫異起來。
不應該啊?
小黃的性格特點如此樂觀,如此的熱愛生活。
這樣的一個女孩兒,又怎麼可能去自殺呢?
完全沒有理由,說不過去啊?
難道是家裡遇到了什麼事情,想不開了?
可是,又是什麼事情,竟然讓她如此想不開呢?
“小方,是怎麼發現小黃自殺的呢?是誰最先發現的?”於是,帶着一系列的疑問和不解,姚警官只有繼續追問起來。
“小黃每天上班一向準時,總是辦公室裡最先到的。可是昨天,她便沒有來上班了。不僅沒來,而且也沒有給任何人請假。當時,我們便有些懷疑了。起初,大家以爲,小黃是不是生病了,所以纔會沒有來上班。但是,直到今天上午,小黃還是沒有來。所以,我們便決定,今天中午吃完了午飯,去小黃家裡看望一下她的。”小方詳細的對着姚警官敘述了起來。
“然後呢?”而此刻,姚警官則是焦急的趕忙繼續詢問起來。
“然後,今天中午,我們辦公室裡的一行人,大概有四五個人吧,一起去小黃居住公寓敲門。卻遲遲沒有人迴應。我們撥打小黃的手機,卻能清楚的聽到,手機在房間裡面響個不停。所以,當時我們便有些害怕,總覺得小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於是,在大家商量之後,一致決定破門而入,看下小黃到底在不在家。可是,當我們將小黃的房門敲開了之後,才發現……”小方說到這裡竟然欲言又止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十分恐怖的東西一般,竟然從她的語氣中,都能感覺的到那前所未有的恐懼。
“怎麼了?”姚警官雖然已經猜到了結局,但是此刻,卻還是十分着急的。
“我們發現倒在客廳裡面的小黃,當時發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斷氣了。”小方回答道。
“身上檢查過了嗎?有沒有傷口?”姚警官繼續問道。
“見到過了,是動脈出血導致的死亡。小黃身旁掉着一把水果刀,而那把水果刀我們也帶回警局檢驗過了,上面,只有小黃一人的指紋。所以,我們便都猜測,是小黃她……”小方繼續回答道。
“不會的,小黃是絕對不會自殺的。雖然是割脈,雖然沒有其他人的指紋,但是,僅僅憑藉這些就斷定小黃是自殺?也實在是太草率了一些。想想看,小黃是個多麼開朗樂觀,多麼熱愛生活的女孩子啊,就在兩天前我還跟她通過電話,交待她幫我辦些事情呢。那個時候,她都已經都是好好是,一點兒異樣都沒有。怎麼可能就這麼說自殺就自殺了呢?絕對不可能,這事情有蹊蹺!”姚警官似乎已經斷定了什麼一般,便就這樣掛掉了電話。
“姚警官……姚警官……”小方還在對着電話不斷的喊着姚警官的名字,但是,此時的越洋電話中,卻早已經傳來了對方掛線後的嘟嘟聲。
小黃死了?
這個事實,對於此刻的姚警官來講,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不管小黃是不是自殺,如此的一個事實,都是姚警官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而且,似乎,冥冥之中,姚警官好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般。
他總是感覺,小黃的死,似乎與他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似的。
難道,小黃的死,會是跟調查內鬼一事有關嗎?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可就是姚警官間接的害死了小黃了呢?
如此一來,想來姚警官這一輩子,都無法再心安了吧?
不知道爲什麼?此時,小黃的音容笑貌,始終出現在姚警官的腦海中,竟然如此深刻。
就好像此時的小黃,就站在他的眼前一般。
不行,必須得爲小黃做些什麼才行,不能就這樣放任下去。
姚警官似乎做出了一個決定。
於是,他這纔打車朝着國際刑警辦公區走去。
在那裡,他找到了姜警官和畢展遠。
便是十分堅定的對着姜警官說道:“姜警官,警局出事兒了,小黃死了。”
“啊?什麼?”姜警官聽了姚警官的話之後,也表現的十分的驚訝:“是怎麼回事兒啊,小姚啊,彆着急,慢慢說。”
“今天,我給小黃打電話,一直沒有人接,我便打到了警察局,結果是小方接聽的。她在電話裡面告訴我說,小黃死了,死在她自己家的公寓中。”姚警官將今天在電話裡面和小方的談話內容,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姜警官聽。
“怎麼會這樣啊?”姜警官聽了這些之後,也似乎感到十分驚訝,一臉不相信的詫異表情。
“姜警官,小黃我還是十分了解的,雖然,從表面上看去,她是割腕自殺的,現場也並沒有留下其他有兇手進來過的痕跡。但是,我相信,小黃一定不可能是自殺,她根本就不會去自殺。”此時的姚警官明顯有些激動。
“那麼,小姚,你想怎麼樣呢?”姜警官知道,此次姚警官過來找他,一定是想要說些什麼,於是,乾脆對他開門見山起來:“是不是想要回去啊?”
“是的。”姚警官到也不客氣,就那麼直截了當的對着姜警官點了點頭:“我想要回去調查小黃的案子,查一下她到底是被什麼人害死的。而且,現在畢展遠也已經康復出院了,您這裡有他的協助,我便也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是啊,姜警官,要不,你就讓姚警官回去吧。我這邊已經沒有大礙了,由我在這裡協助你就可以了。”此時,一旁的畢展遠也開始幫着姚警官求情起來。
“那……”姜警官似乎猶豫了片刻,之後看到姚警官那懇切的神情,終於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那,好吧。你就回去吧,這裡的事情不要繼續管了,交給我和小畢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姜警官了,那我現在就去準備買票的事宜了,我先走了。”此時,姚警官可是沒有任何心情在多呆一刻的。
他真恨不得自己能夠立刻飛回國內纔好。
“好的,路上小心。”於是,姜警官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就那樣痛快的放姚警官回去了。
姚警官空跑了一趟美國,什麼忙都沒有幫上不說,自己還莫名其妙的住進了一次醫院。
不僅如此,就連小黃,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家裡。
這幾天來發生的這麼多狗血一般的事情,也真是夠讓姚警官無奈的了。
坐在了拉斯維加斯飛往北京的航班,姚警官的內心,久久無法平復。
到底是什麼人殺死了小黃呢?又是爲什麼要殺死小黃呢?
太多太多的問號,沒有辦法解開了!
第二天,姚警官在北京國際機場下了飛機之後,回家放了行李,換上一身衣服,就直奔殯儀館而去了。
此時,這間小小的房間中,除了小黃外地趕來的家人之外,基本上全部都是警局的同事們了。
小黃的媽媽坐在小黃的遺像下面,哭的好像個淚人一般。
而小黃的爸爸,此時還算是比較冷靜,十分禮貌的答謝着所有來大禮的親朋好友。
姚警官身穿一襲黑色的西服,走到了小黃家人的身旁,對着他們重重的鞠了三個躬。
“請問……你是……”小黃的爸爸並不認識姚警官,於是,便對着姚警官客客氣氣的詢問了起來。
“叔叔,你好。我是小黃的同事,跟她在一個辦公室裡辦公的,今天我剛從美國下飛機,趕緊過來送上小黃最後一程的。”姚警官對着小黃的爸爸回答道。
“謝謝你,有心了。”小黃的爸爸一聽對方是小黃的同事,便恭敬的鞠了一躬,算是答謝了。
“叔叔,阿姨,人死不能復生,兩位還請節哀,注意身體,好生保重!”姚警官繼續對着兩位老人說道。
雖然話不算多,三言兩語,但是此時,白髮人送黑髮人,此情此景,換做是誰看見了,心裡能夠好受的了呢。
姚警官的話音剛落,小黃的媽媽便再次抽泣了起來,完全不受控制一般的,一發不可收拾。
而姚警官,也終究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了。
因爲,此刻,他的內心,又何嘗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