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這次前往普爾茅斯,主要還是按照與‘守秘人’的約定,前來會見盟友。
而‘守秘人’爲他找的盟友來頭有些大赫然是英維斯帝國皇帝亞瑟九世陛下!
雖然亞倫不知道‘守秘人’是如何策反對方的,但從如今王權與神權的爭奪中,倒是勉強能看出一些端倪。
當然,盟友是盟友,但‘守秘’也很重要。
至少,這是一張不錯的底牌,不能現在打出來。
因此,亞倫是不可能大大咧咧地前往密特拉宮,要求會見亞瑟九世的。
甚至,這個帝國究竟被皇帝控制了多少,也是不好說的事情,怕不是亞倫一旦與皇帝會面,外面‘破曉之子’就殺了進來……
上次會面之後,‘守秘人’只是給了亞倫一個聯繫方式。
至於如何見到亞瑟九世、確認對方的確想反抗‘破曉’、如何制定計劃,就是亞倫自己的事情了。
能用‘守秘’權柄,將如此大一個秘密守護住,沒有讓太陽教會那麼多佔卜大師發現端倪,已經相當不容易。
亞倫坐着公共電車,來到王后區,前往一家名爲‘聖歌餐廳’的高檔餐廳,訂了一個特殊號碼的包廂。
當這個編號報出之時,前臺女侍應生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很快遮掩了下去。
亞倫來到私密性很好的包廂之內,又要了一份烤小羊羔肉、一份南印尼斯特色蔬菜沙拉、以及一瓶帝國二十年份的紅葡萄酒。
無論是之前的特殊包廂,還是這裡的點菜順序,實際上都相當於一個暗號。
釋放出去之後,很快就會有人來接頭。
亞倫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平靜等待着。
……
尤塞恩是帝國鎮壓局高級處長。
他三十來歲,面容堅硬,做事幹練。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能身居高位的原因,他真正能爬上這個實權位置的最大原因,是因爲他是鎮壓局中堅定的皇黨。
哪怕在鎮壓局中,也有許多派系,比如投向某位大貴族、或者教會……
尤塞恩卻早已暗中效忠皇帝陛下,是真正的死忠那種。
而得到的任務卻十分簡單,只是在一家高檔餐廳布控,等待一個信號。
他已經等了數年,甚至都感覺那條線路永遠不會被激活。
然而,就在今天,他得到了暗號激活的情報。
辦公室內。
尤塞恩放下手中的聯繫類神奇物品,表情平靜地進入換衣間,整理着裝。
等到出來之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名侍應生的打扮。
旋即,他一步邁入靈界,利用‘靈界傳送’,來到了‘聖歌餐廳’的酒窖。
他赫然是一位‘無影者’!
這條道路的神秘知識與材料都來自皇帝陛下的賞賜,也讓尤塞恩絕了投向太陽教會那一邊的心思。
以那邊的宗教狂熱氛圍來看,他哪怕投靠過去也只會被送上火刑架。
當然,尤塞恩原本也沒想着反叛就是了。
他拿起一瓶紅葡萄酒,深深呼吸,走入那間特別準備的包廂。
“先生……您要的‘紅衣皇后’!”
尤塞恩微笑着,拔起酒塞,將殷紅的酒水倒入造型優美的長頸玻璃瓶中,開始搖晃醒酒。
包廂的門不知何時已經關閉,甚至有比靈性圍牆更加私密的儀式開始運轉。
“先生,我不會問你從哪裡來,叫什麼……我得到的命令是,完成你的一切指示!”
尤塞恩堅定地低聲說道。
亞倫瞥了眼這位非凡者,知曉他應該就是皇帝派來的人了。
實際上,亞瑟九世也沒有完全信任他,只是讓尤塞恩以爲自己站在保皇派一邊,最多執行類似暗殺反對派大貴族等等的陰暗任務而已。
畢竟,誰會相信帝國皇帝帶頭造反呢?
當然,即使是這種任務,做到這種保密程度也是必須的。
‘一枚棋子,甚至悲哀到無法建立真正的聯繫渠道,因爲他沒有獲得完全的信任,所以不能通過他傳遞消息。’
亞倫一邊切割着烤羊肉,一邊平靜道:“編造一個合理的理由,讓我獲得法尼爾勳爵的舞會請柬!”
“我明白了。還有其它要求麼?”
作爲鎮壓局的高層,尤塞恩做到這種事很簡單,也並沒有多問什麼。
他知道,如果問得太多,自己可能就死了……
“沒有了,關鍵就是要安排得合情合理……”
亞倫用餐巾擦拭着嘴角,倒了一杯紅葡萄酒。
按照他的情報,在法尼爾勳爵的舞會上,亞瑟九世最寵愛的女兒,帝國最璀璨的明珠索菲亞公主也有可能蒞臨。
這位公主,纔是亞瑟九世選定的溝通橋樑!
當然,亞倫也知道,當自己準備前往舞會之後,這位公主就不是有可能,而是必然會蒞臨!
……
傍晚。
雷明頓夫婦的宅邸。
“帕拉先生……你回來了。”雷明頓夫人客氣地打着招呼。
亞倫明顯能感覺到,對方語氣中帶着一點疏離。
大概是感覺自己太過不自量力,還生怕自己惹禍,想要劃清界限……
“是的,回來了。”
亞倫衝着正在修剪的雷明頓先生打了個招呼。
“真是忙碌的一天啊。”雷明頓先生擦了一把汗,笑着問道:“你的工作有什麼進展麼?”
“相當順利。”
亞倫微笑回答。
“普爾茅斯的騙子可是很多的。”雷明頓先生提醒道。
他感覺亞倫可能被某些騙子騙了。
“我明白,感謝您的提醒。”
亞倫微笑迴應。
這一次,雷明頓夫人沒有提議一起共進晚餐。
晚餐時間之後。
雷明頓正躺在沙發上,準備來一根香菸。
一輛高檔豪華馬車忽然停到了他的家門口,馬車上還有代表貴族的紋章。
在這個時代,還使用這種的馬車的,唯有貴族了。
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的雷明頓夫婦面面相覷。
沒有多久,門鈴聲響起。
打開門後,一位戴着白金色假髮的先生禮貌地問候:“請問帕拉·洛夫·託曼先生住在這裡麼?我是法尼爾勳爵的管家,前來送上舞會請柬!”
‘他……他真的做到了!這纔多久?’
雷明頓先生手裡的香菸掉在地上,嘴巴半張,滿臉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