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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凌驚得渾身一顫,差點將聽筒甩出去,她定了定神,故作鎮定地將電話掛上,並且飛快地刪除已撥電話記錄,緩緩轉過身,“我想打電話給小喬,很久沒見到她,我很想她。”
“是打給顧小喬,還是打給其他人?”穆宸寒面無表情地向她靠近,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就好像一記記悶棍,敲打在她的心臟上面,讓她頭皮發麻。
“當然是打給小喬的。”她壓制住心中的不適,傲然地擡了擡下巴,她已經刪除了通話記錄,他就算查看電話也查不到什麼。
穆宸寒幽深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脣角冷酷地揚了揚,“忘記我以前說過的話了?沒有我的允許,你被禁止與外界溝通。”
她抿了抿脣,不情願地說道,“好吧,算我錯了,如果我下一次聯絡小喬,我會提前向你打申請報告的。”
“下一次?”他冷笑一聲,“沒有下一次了!”
“你不能這麼武斷,我已經承認錯誤了!”
“承認錯誤是爲了方便你以後再犯。”
莫凌眉頭一皺,剛要說話,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突然響了,她眼疾手快,一把抓起聽筒,不等對方開口,語速飛快地說道,“你好,這裡是陸氏醫院婦產……”
“啪”穆宸寒寬厚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按斷了她的通話。因爲動作的緣故,兩人身體貼得很近,而他一隻手還拽着她的手腕,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姿勢很是*。
“對不起,打擾了。”手裡端着一杯熱水的江醫生陡然發現自己來得不是時候,連忙退了出去,一邊慌張地道歉,一邊體貼地關上房門。
沒想到會被外人看見,莫凌又羞又氣,臉頰緋紅,憤怒地盯着那個罪魁禍首,“放開我!”
穆宸寒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收緊手指,越發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寒氣森森地開口,“剛纔打來電話的是誰?”
“我哪知道他是誰,找江醫生的,肯定是病人啊,啊,你瘋了嗎,好痛,快點放手!”
“不說實話,信不信我捏斷你的手腕?”
“我說的就是實話,不信你撥過去問他啊,啊——好痛啊,混蛋,快點放手!”
她痛得小臉皺成一團,呼呼直吸涼氣,他緩緩鬆開她的手腕,只見白希的肌膚上已經留下幾道紅色指痕,他眸光沉了沉,“乖乖聽話不好麼,非要自討苦吃。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你也待不住?”
她沒有回答,低頭揉着自己發紅的手腕,他幽深眸子裡滑過一抹不悅,“以後不許再耍花招,聽清楚沒有?”
說着,他用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待看到她那雙噙着眼淚的眼睛,他神色微微一滯。
“我沒耍花招……我剛剛真的是打給小喬……”
她捲翹的眼睫毛委屈地顫了顫,眼淚刷地滾了兩顆,順着她瑩潤的臉頰滑落下來,雪白的貝齒輕輕咬着紅嫩的脣瓣,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他心間一顫,似有什麼東西噴涌而出,他幽深的眼眸盯着她半晌,沉聲道,“眼淚說掉就掉,你的演技越來越好了。”
她傷心地將頭撇到一邊,“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做什麼,在你的眼裡都是錯的。”
該死的,明知道她在演戲,他還是禁不住胸口一悶。
垂在身側的手指握了握,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低沉的聲音夾雜着怒氣,“既然檢查完了,現在就回家。”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乖順地跟在他身後。
汽車在馬路上疾馳,莫凌透過窗戶玻璃望着外面繁華的街道,突然說道,“我餓了。”
“想吃什麼?”穆宸寒瞥了一眼街道上琳琅滿目的食店。
她毫不猶豫,“拉麪。”
“那種東西有什麼好吃的,既沒有營養又不乾淨。”
“可我就是想吃。”她執拗地盯着他。
那種小狗般可憐兮兮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在別墅裡面,沒有人給她做好吃的麼?穆宸寒嘴角抽了抽,語氣不耐地說,“鬼剎,停車。”
汽車緩緩靠邊停下。
穆宸寒又道,“鬼剎,去日式拉麪店,打包一份豬軟骨拉麪和一份筍尖叉燒拉麪。”
莫凌一怔,豬軟骨拉麪和筍尖叉燒拉麪,都是他們在日本神戶旅遊時曾經點過的拉麪。
她腦海裡不由浮現出當時的情形,她在兩種拉麪中猶豫不決,不知道挑選哪一種,最終,她選擇了筍尖叉燒拉麪,又給穆宸寒點了豬軟骨拉麪,她覬覦他碗中的軟骨,還毫不客氣地從他碗中夾走了一塊……
想着,她下意識側頭看穆宸寒,他也正好望向她,兩人視線相碰,一時都默默無語,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從他那雙漆黑的眼眸裡看到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定是看錯了!莫凌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面無表情地說道,“吃拉麪就應該坐在麪館裡面纔有意思,吃打包的拉麪跟吃泡麪有什麼區別?”
穆宸寒脣角繃了繃,“你似乎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了,你打算就這麼走出去,然後引起轟動效果?”
莫凌嘆了口氣,語氣落寞極了,“好吧,我瞭解了,沒有自由也就算了,就連吃飯都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
穆宸寒額頭青筋跳了跳,即便她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他也不會在這件事上妥協,揮了揮手,示意鬼剎立刻按照他說的去辦。
大概十多分鐘後,鬼剎提着兩份打包好的拉麪,面無表情地鑽進汽車。
“好煩,最怕做選擇了。”
莫凌單手託着腮,看着面前的兩份拉麪,猶豫不決,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最後,她仰起臉問他,“穆宸寒,你想吃哪一種?”
他嫌棄地蹙了蹙眉,“我纔不吃。”
這種口吻,就好像鬧彆扭的孩子。
在她毫不掩飾的驚訝的眼神下,穆宸寒臉色不太好了,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冷冷道,“看什麼,不是餓了麼,趕緊吃!”
“你真的不吃?不許後悔!”
“有什麼可後悔的,吃你的拉麪吧。”一碗拉麪而已,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
就這樣,可憐的莫凌,憋屈地坐在汽車裡面西裡呼嚕地吃拉麪,雖然鬼剎開車很平穩,速度也很慢,但是,她總有一種坐在火車車廂裡吃泡麪的感覺。
狹窄的車廂裡面飄散着拉麪的香味,穆宸寒偶爾瞥身旁的人一眼,她一臉滿足地咬着肉,腮幫鼓鼓的,就像砸吧着小嘴兒的兔子一般,令人咂舌的是,她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吃完一份之後,竟然將第二份也吃得乾乾淨淨。
他幽深的視線不由下滑,膠着在她微微鼓起的腹部,眸中滑過淡淡的溫情,看來,這娘倆,都是大胃王啊。
穆家,主宅客廳。
老夫人和老太爺端坐在大廳正中的主位上,坐在他們左手邊的是莫凌的父親莫英傑,坐在右手邊的是一名身材偉岸挺拔的年輕男子,一張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臉,具有西方血統的他擁有一雙淡藍色的眼睛,性感的薄脣微微上揚,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的貴族氣息,迷人至極。
老夫人和藹地笑了笑,“南宮先生,之前阿凌滾下電梯,承蒙你搭救,我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你今天特意登門拜訪,還帶來這麼多禮物,讓我們怎麼好意思呢。”
南宮爵迷人的眼眸泛起笑意,“老夫人客氣了,作爲晚輩,我應該早一點登門拜訪纔對。”
按理說,南宮爵和穆家並沒有來往過,也不必特意登門拜訪,老夫人只當他是說場面話,便微微一笑,並沒有往心裡去,又道,“今兒個還真是一個好日子,英傑也來了,你們剛巧在大門*上了?”
莫英傑滿臉堆笑,“親家老太太,我跟阿爵是一起來的,說來也巧,前段時間我參加一個酒會,碰到阿爵,我覺得他看着眼熟,便攀談了幾句,沒想到這一聊,還聊出一個親戚來。阿爵的母親,竟然是我一個遠房表舅的女兒,算起來,阿爵和阿凌還是遠房表兄妹,所以我特地領他來拜訪親家老太爺,親家老太太,順便讓他和阿凌認認親。”
老夫人捧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顫,老太爺慢悠悠開口,“沒想到英傑和南宮先生還是親戚,真是巧了,只是,阿凌最近身體不大好,不方便見人,可能要麻煩你們白走一趟了。”
莫英傑面露焦急之色,“阿凌身體不好?生什麼病了?要不要緊?”
老夫人安慰道,“並不嚴重,只是情緒有些抑鬱,不能受刺激,她現在正在接受心理治療,相信很快就會好起來。”
莫英傑臉上焦急之色稍稍收斂,嘆了口氣,“想必是前段時間發生的那些事,讓她產生了心理負擔……可憐我的女兒,怎麼會這樣……”
南宮爵漂亮的眼眸微微一動,溫聲道,“莫叔,您和阿凌好久沒有見面了,說不定阿凌見到你,心情也會好起來。”
“是啊,阿凌從小就很聽我的話,我跟她談一談,說不定她就放下心理包袱早日康復了,老太太,老太爺,請你們兩位讓我見見阿凌吧。”
莫英傑言辭懇切,眉宇間滿是擔憂,活脫脫一個好父親的形象。
老太爺面露爲難之色,“不是我不讓你們見阿凌,實在是……唉,實話說了吧,阿凌現在被我們送到了一家療養院接受治療,聽照顧她的醫生護士說,她在那裡生活得很好,但是……因爲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給她留下了極大的心理創傷,她現在不能受到一點刺激,也不能見到熟悉的人,否則,她的情緒就會崩潰。我想,你們暫時還是不要見她爲好。”
莫英傑又是一番長吁短嘆,恨不得抹一把辛酸淚表達他對莫凌的心疼擔憂之情。
南宮爵緩緩勾脣,露出一抹淺笑,“既然是這樣,那我跟莫叔就暫時不去打擾她了,希望她早日康復。我今天帶了一件禮物,原本要送給阿凌,還要麻煩老夫人轉交給她。”
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後的那位金髮碧眼的帥哥艾倫將一件禮盒呈了上來,管家上前,將包裝精美的禮盒接了過來,老夫人微微一笑,“好,我一定讓人轉交給阿凌。”
從穆家出來,莫英傑也坐上了南宮爵的汽車,兩人並排坐在一起,他笑得不太自然,“南宮先生,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南宮爵淡淡道,“暫時不需要,莫總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
莫英傑露出感激的表情,“那莫某就先謝謝南宮先生了,要不是您肯注入資金,我們莫家的公司只怕撐不了多久。”
莫家的公司早就變成了空殼子,莫英傑急得頭髮都白了,原本想攀住穆家那顆大樹,哪知道穆家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一點情面都不講,要不是這個叫南宮爵的男人突然出現,表示願意注入資金,只怕現在他的公司已經關門大吉了。
不過,南宮爵也不會做虧本買賣,他在注入資金之後,將會控制莫氏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莫氏旗下的百貨公司也將推廣海倫酒莊的紅酒。
莫英傑知道對方在這樁生意裡面佔了便宜,但沒辦法,誰讓他找不到更好的合作者呢?更何況,南宮爵並不會搶奪他手中的總裁之位,只是安心做一個幕後最大的股東而已。所以,他才甘願與南宮爵合作,編出什麼遠房表兄妹的理由登門拜訪。
南宮爵微微一笑,淡淡道,“做生意而已,我和莫總各取所需。”
見對方似乎不想再多談,莫英傑識趣地閉上嘴,其實他還有滿肚子疑問,爲何南宮爵要找藉口探望莫凌,並且還送禮物給她,難道他們之間關係很好?不過人家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再問,只要生意上的難題擺平就好,他又何必管那麼多。
一時安靜無話,只有汽車行駛的聲音。
莫英傑頭靠着椅背假寐,南宮爵不知何時拿出了平板電腦,似乎在處理公事。
突然,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着寂靜。
南宮爵放下公事,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剛剛滑開接聽,電話那端突然“咣”的一聲掛斷。
他英挺的眉頭微微一蹙,難道是騷擾電話?
腦海裡突然閃過莫凌那雙眼睛,南宮爵眸光一沉,將電腦上的工作郵箱頁面最小化,打開網頁,搜索剛纔撥打來的座機號碼。
輸入電話號碼之後,網頁上跳出幾條檢索信息,顯示該號碼是陸氏醫院某辦公電話,顯然不是騷擾電話。
他毫不猶豫地撥回去,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聽了,電話裡面傳來莫凌急促的聲音,“你好,這裡是陸氏醫院婦產……”
可惜,她話還沒說完,通話就被截斷了。
南宮爵垂眸看着手機上那條只有幾秒鐘的通話記錄,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座椅,他猜測,莫凌現在應該處於別人的監視下,她剛纔想說的是,她在陸氏醫院婦產科吧,看來,她肚子裡的孩子應該還在。她也並非老夫人說的那般精神失常。
不過須臾,南宮爵腦中已經閃過數種猜測。最後,他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窗外,希望那個東西發揮效用,幫他找出莫凌的下落。
南宮爵送給莫凌的禮物很平常,只是一盒包裝精美的點心,這盒點心輾轉落到穆宸寒的手中,老夫人交待他轉送給莫凌。
南宮爵竟然變成莫凌的遠房表哥了,他們兩個人,還真是有緣啊!穆宸寒隨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禮品盒,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想了想,他還是將禮品盒拆開,仔細檢查裡面的物品,精美的紙盒,裝着十多塊形狀好看的點心,每一塊點心都用塑料袋包好,並沒有拆封的痕跡。
但是,他還不放心,從這十多塊點心裡面,隨意地挑選了一塊,拆開塑料包裝,然後將點心掰成兩塊,露出裡面的玫瑰餡兒,之後,他又謹慎地將點心捏碎,還是沒有發現異常的東西。
站在辦公桌前的鬼剎將他的舉動一一看在眼裡,忍不住開口,“二少,您是不是懷疑南宮爵想對大少夫人不利?”
穆宸寒用手帕擦了擦手指,淡淡道,“南宮爵不會對她不利。”
“那您這是?”總不會是覺得捏點心好玩兒吧?
穆宸寒擡眸看了他一眼,“昨天去醫院產檢,莫凌曾經將婦科醫生支走,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難道大少夫人曾經聯絡過南宮爵?”鬼剎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您懷疑南宮爵假意送禮物給大少夫人,其實是爲了通過這種方式傳遞消息?古裝電視劇裡面就經常這樣寫,主人公在坐牢,外面的人爲了傳遞消息,特意將小紙條藏到食物裡面,藉着探監的機會送給主人公……”
想起電視劇裡面的橋段,鬼剎忍不住感嘆,“原來二少也喜歡看電視劇!”
穆宸寒嘴角抽了抽,爲什麼這種還算聰明的傳遞消息的方法被鬼剎說出來,就變得這麼奇怪呢。
“我不喜歡看電視劇。”他語氣略沉地替自己正名。
鬼剎聽出他語氣不佳,連忙識時務地閉了嘴。
“把這盒點心扔了吧,順便到外面買一盒一模一樣的送到秋山別墅。”來歷不明的東西,還是不要送到她那裡了。
鬼剎一邊收拾辦公桌上那盒點心,一邊在心裡默默吐槽,既然一開始就不想留下它,爲什麼一定要將它捏碎呢,嗯,一定是南宮爵關心大少夫人的行爲讓BOSS大人很不爽,一定是這樣。
鬼剎領命而去,同時帶走了那盒點心,走在走廊上,順手將點心盒扔進了垃圾桶。
“秋山別墅……”南宮爵關掉竊聽設備,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真皮座椅上敲了敲,輕聲一笑,“原來穆宸寒將她軟禁在秋山別墅啊。艾倫,你去查一下,秋山別墅在什麼地方。”
“是,少爺。”
南宮爵悠然站起,望着落地窗外美麗的風景,那雙幽深的淡藍色眼眸微微眯了眯,與穆宸寒的首次交鋒,他發現那個男人警惕性非常高,若不是他在點心紙盒裡安置了夾層,將鈕釦竊聽器藏在夾層當中,也不會這麼順利地探聽到莫凌所在的位置。
轉眼間,莫凌又在秋山別墅生活了一個多月,這段期間,穆宸寒只是來過一次,陪她吃了晚飯便離開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對待她的態度似乎溫和了一些,不過,就算是真的溫和了,她也不屑一顧,惡魔就是惡魔,不管怎麼樣也不會變成天使。
日子很平靜,卻也很無聊,每當莫凌在院子裡溜達的時候,她就強烈地想要衝出這座高高的院牆。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外界的消息,也不知道南宮爵查到自己的藏身之處沒有,更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將自己從這裡拯救出去。
莫凌望着那片碧波盪漾的湖泊,深深地嘆了口氣。
感到擔憂和煩悶的,不止莫凌,還有潘錦如。
據歐陽霸那邊傳來的消息,他派了幾名手下,緊盯着穆宸寒的一舉一動,本想跟蹤他找出莫凌的藏身之處,哪知道穆宸寒每天除了去公司,就是回家,唯一一次駕車出城,還趁着堵車甩掉了跟蹤者,以至於現在他們都沒找到莫凌的藏身處。
潘錦如越想越生氣,憤怒地揮臂,將茶几上的茶杯狠狠摔到地上,溫熱的茶水撒了一地,碎瓷片飛濺到幾米遠的地方,差點砸在戚如雪的腳背上。
戚如雪驚得後退了一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地板上的碎瓷片,走在她前方的管家尷尬地提醒道,“太太,戚小姐來了。”
潘錦如神情一僵,緩緩露出笑容,“哎呀,如雪來了,讓你見笑了,這些下人太不懂事了,竟然將這麼燙的茶給我端上來,害得我差點燙到。王伯,還不趕緊讓人將這裡清理乾淨。”
一名僕人連忙上前清理碎片。
“伯母,還好您沒事,若是燙到,可就麻煩了。”戚如雪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關切,向着潘錦如走去。
潘錦如微微一笑,“雖然沒有燙到,可是也弄髒了衣服,如雪啊,你先坐一下,我到樓上換一件衣服。”
“好的,伯母,您快去吧。”
潘錦如叮囑管家好好招待戚如雪,這才施施然地上樓,在戚如雪出現的那一刻,她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好主意,何不利用戚如雪除掉莫凌呢,試問,哪一個女人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還會無動於衷?
幾分鐘後,潘錦如換好衣服下樓,看到戚如雪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喝茶,遠遠地望去,就好像一尊擺放在櫥窗裡的精緻洋娃娃,確實很漂亮,而且嫺靜美好,不知道她待會兒聽說那件事後,還會不會維持優雅的儀態,依舊嫺靜美好呢,潘錦如表示拭目以待呢。
“如雪,你這孩子,剛剛從國外拍戲回來,就先在家好好休息兩天嘛,等有時間再過來看我們,我們就很開心了。”
戚如雪笑,“兩個月沒見到伯母和奶奶,我很想你們嘛,所以就早點過來了,伯母,我從國外帶回來兩套化妝品,特別適合您,您試試看……”
潘錦如眉開眼笑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哎呀,你這孩子真是有心,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閨女該多好。”
戚如雪羞澀地低了低頭,“以後伯母將我當做女兒就是了。”
潘錦如爽朗地笑起來,“也是,你以後嫁進來,伯母一定把你當做親生女兒般疼愛。”
“伯母,您就別取笑我了……”
她們兩人,一個有心交好,一個心懷不軌,聊得很是起勁。聊了十多分鐘之後,戚如雪上樓探望老夫人,老夫人對這個未來的孫媳婦兒還是很滿意的,拉着她的手噓寒問暖,甚是關切。
“奶奶,不知道大嫂最近怎麼樣了,我想去靜園看看她,可以嗎?”
戚如雪雖然遠在國外拍戲,但是,她一直都很關注莫凌的消息,聽說她好像精神失常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最好能夠親眼驗證一番,她才能安心啊。
老夫人臉上的笑容淡了淡,“如雪,你在國外拍戲,可能還不知道,阿凌最近精神狀況不太好,我們已經將她送到療養院治療了。”
“原來是這樣啊,希望她早點康復。”戚如雪看出老夫人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談完之後已經四點多,老夫人和潘錦如本來留她吃晚飯,但是她還要趕一個通告,只好委婉地推辭了。
管家王伯親自將戚如雪送到主宅門口,還要送她到車庫取車,戚如雪笑着道,“王伯,別送了,您請回吧,我又不是外人。”
王伯慈祥地笑了笑,“說得也是,那如雪小姐,您請慢走。”
“王伯再見。”戚如雪禮貌地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走在穆家莊園的林蔭道上,戚如雪心情很好,剛纔穆奶奶跟她說,明年開春就讓她跟宸寒結婚。想到宸寒到機場接她時,一向不懂浪漫的男人,手裡竟然捧着一束玫瑰花,讓她當時感動得差點哭了,同行的劇組工作人員都投來羨慕的目光,讓她倍覺幸福。
“真是*的男人……”戚如雪忍不住輕笑出聲,腳下的步伐越發地輕快。
在去往車庫的路上,要經過一條林蔭小道,旁邊還有一片奼紫嫣紅的花園,四周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偶爾聽到一兩聲鳥啼。
突然,戚如雪聽到花園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刻意壓低的女孩子的說話聲,“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別告訴別人。”
緊接着,是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什麼秘密?”
“你知道大少奶奶被送去療養院的事情吧,其實啊,不光是爲了治療她的瘋病,最重要的是遮掩她的肚子!”
“什麼?她的肚子?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已經引產了嗎?”
“噓,小點兒聲,千萬不要被人聽見了!這可是我無意間撞見的秘密……對了,我還發現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
“你快點說啊,賣什麼關子!”
“你彆着急啊,我只是在思考應該怎麼表述……我跟你說啊,老夫人不是讓二少爺送大少奶奶去療養院麼,我那天看到二少爺扶着大少***手臂,那副小心謹慎的模樣,似乎生怕她摔了……我都忍不住要懷疑,大少奶奶懷的是二少爺的孩子了……”
“天啊,你可別瞎說,大少奶奶和二少爺之間……呸呸,根本不可能,那不是亂/倫嗎?”
“噓,你瘋了,吼那麼大聲,我只是懷疑而已,又不是說他們真的亂/倫……”
雖然看不清楚那兩個在花叢後面工作的女僕,但是她們刻意壓低的談話聲還是清晰地傳到戚如雪耳中,她的臉色異常難看,長長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那雙嫵媚的眼睛裡遍佈陰霾。
真的是這樣嗎?莫凌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宸寒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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