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打開飯盒,上面一層就是熱騰騰的薑湯,光是聞着就全身暖烘烘的,夏晴天顧不上燙嘴,喝了大大一口。
薑湯順着嗓子一路熱到胃裡,還有直通五臟六腑,夏晴天瞬間覺得暖和起來了。
喝完了薑湯,下面是熱熱的米飯,米飯上面一半扣着西紅柿炒蛋,一半是以及紅燒肉。這幾天一直是包子,夏晴天看到這麼好的飯菜,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然而現在不是傷感的時侯,夏晴天大口大口的吃着米飯和菜,感覺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吃的最美味的飯菜。
外面的秋雨還在下,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下這個小小的獸籠,夏晴天和藏獒都在默默的吃飯,他們都在是爲了生存下去,毫無差別。
秋雨連綿,下起來沒完沒了,快天黑了,還不見停的跡象。
夏晴天的體溫越來越高,腦袋也昏沉的厲害,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可是她沒有辦法只能強撐着。
葉以深開了一天的會,回到葉家的時侯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方毅那邊來消息了嗎?”葉以深邊脫外套邊問王管家。
王管家接住他的衣服,恭敬的說,“來了,葉星悅已經安全落地到意大利了。”
葉以深揉了揉眉心,坐靠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
王管家看他有些疲倦,小心翼翼的問,“少爺,您吃飯了嗎?要不要給你熬點粥?”
“不用,吃過了,”葉以深閉目養神,幾秒鐘後問,“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少夫人發燒了,看起來還挺嚴重的。”王管家觀察着他的臉色,沒有敢多說話。
葉以深冷哼一聲道,“活該!”
王管家不敢接話,雨布還遮着呢,千萬不能被少爺發現。
“少爺,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現在就休息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王管家試探着問。
葉以深輕聲說,“嗯,休息吧。”
王管家心中一喜,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快步上三樓放熱水。
正當葉以深泡在溫熱的水中解乏時,夏晴天終於堅持不住了,眼前一黑栽倒在藏獒身上。
蕭瑟的秋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時分才堪堪停住。
溫度又降了幾度,王管家穿着呢大衣來到後院給一人一獸送早飯,因爲獸籠被雨布蓋着,裡面的光線很暗,王管家隱約看到夏晴天還靠在藏獒身上,以爲她還沒有睡醒,喊道,“少夫人?起來了。”
夏晴天沒有任何反映,王管家有些詫異,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反映。
這下王管家急了,趕緊動手揭了獸籠上的黑色雨布,這時才發現夏晴天下半身全浸在積水中,她不是睡着了,而是陷入了昏厥,整個人呼吸微弱的幾乎看不到胸口的起伏。
“哎呦,這下真的出事了,”王管家焦急的再次呼喊,“少夫人,醒醒!醒醒!”
迴應他的卻是藏獒的哼哧聲,它彷彿也察覺到朋友的不對勁,都沒有起身去吃早飯。
王管家見叫不醒她,轉身趕緊跑向別墅。
此時,葉以深剛好起牀下樓,昨晚睡得很早,今天精神很不錯。
“少爺,出事了。少夫人暈過去了。”王管家剛一進門,就看到神張着腰肢向餐廳走。
葉以深停下腳步,面色冷淡的問,“暈過去了?”
“對啊,我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臉白的像一張紙。”
“你說什麼?”身後,蘇清雅也下了樓,聽到王管家的後半句話,緊張的問,“是晴天怎麼了?”
“蘇小姐,少夫人暈過去了。”
“什麼時侯的事情?”
王管家攤手,“我也不知道啊,剛纔我去喂藏獒發現的,她腿全在雨水裡泡着,應該是昨天晚上就暈過去了。”
蘇清雅一聽更加焦急了,“昨晚?那都一晚上了。”
“是啊,”王管家看葉以深表情冷漠,再次求情道,“少爺,讓少夫人回來吧,昨天雨那麼大,她在雨中泡了一天,就算是懲罰也夠了。”
葉以深冷着臉不說話,蘇清雅也跟着求情,“以深,現在晴天暈過去了,就算你再怎麼想懲罰她,她也感受不到。讓她回來吧,哪怕是等她醒過來,你再處罰都可以啊。”
葉以深想了想,蘇清雅說的有道理,於是在兩人祈求的目光中終於點點頭,“好,我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她。”
“謝謝,謝謝你以深……”蘇清雅激動異常,抓住葉以深的胳膊直說謝謝。
“不過,”葉以深話鋒一轉,冷酷無情的說,“把她扔進房間,誰也不能去照顧她,不能給她請醫生,生死就看她的造化。”
“好好,就聽你的。”
現在只要能讓夏晴天從那個恐怖的籠子裡出來,不管什麼條件蘇清雅都能答應。
有了葉以深的點頭,王管家拿了鑰匙,叫了兩個身體強健的女僕和蘇清雅來到後院。
看到半躺在雨水中的夏晴天,蘇清雅的眼眶很快就溼了,她的褲子已經溼透,身上的衣服也溼了大半,這個情況……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人來了,但是大家都害怕裡面的大傢伙,就算是開了門也不敢進去擡人。
有個女僕剛一靠近,藏獒就暴躁的衝她吼了一聲。
“王管家,這……我害怕啊,這怎麼進去啊。”女僕哭喪着臉說。
王管家一時之間也束手無策,雖然他經常來喂這個傢伙,但是他們之間並不熟悉。
抱着試一試的態度,王管家蹲下苦口婆心的說,“你別生氣啊,夏晴天她生病了,要趕緊去看醫生,我知道你們倆是好朋友,你也不想眼睜睜看着她病死對不對?”
藏獒目光幽幽的盯着王管家,也不知道它聽懂了沒有。
王管家繼續說,“等她康復了,她會回來看你和你玩的,怎麼樣?”
藏獒扭頭蹭了蹭她的腦袋,然後低吼了兩聲,似乎同意了他的意見。
“再進去試試,我在這邊安撫它,”王管家對兩個女僕說。
果然,當兩個女僕再次進入獸籠時,藏獒只是靜靜看着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順利把夏晴天從獸籠裡擡出來,王管家關了獸籠說,“你真是個通靈性的好朋友,謝謝你。”
蘇清雅拍着夏晴天的小臉,急聲呼喚,“晴天?晴天?醒醒啊。”
夏晴天毫無知覺和反應。
“好了,別耽擱了,趕緊先揹回去吧。”
於是由一個女僕揹着夏晴天,幾個人回了別墅。
葉以深坐在餐廳遠遠看着幾人慌慌張張的上樓,總覺得讓她這麼快出了獸籠真是便宜了這個女人。
不過……急什麼,他有的是手段整她。
幾人來到三樓夏晴天的臥室,蘇清雅讓女僕把夏晴天直接放在了浴室。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這裡交給我了。”蘇清雅蹲下給夏晴天脫外套。
王管家提醒她,“蘇小姐,你別忘了,少爺剛纔說不能照顧她。”
蘇清雅一臉的絕強,“我知道,我現在不是照顧她,只是給她換件衣服,王叔,出去時幫我把門關上。”
王管家搖搖頭,轉身出去關了門。
夏晴天在獸籠裡待了整整三天,整個人都臭了,蘇清雅一邊給她脫衣服一邊眼淚忍不住的流。
都怪她,如果不是自己那麼自私,那麼膽小,晴天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一步。
都是她的錯。
樓下,葉以深沒有看到蘇清雅,冷聲問王管家,“清雅呢?”
王管家委婉的解釋,“少夫人情況很不好,蘇小姐說幫她洗個澡就下來,不管是什麼結果,女孩子總要乾乾淨淨的呀。”
葉以深愣了幾秒,沒有說話。清雅……真的是太善良了。
看他的表情,王管家大大鬆口氣。
浴室裡,夏晴天被翻來覆去洗了整整三遍,身上的那股惡臭味才祛除乾淨。
等給夏晴天穿上睡衣,放在牀上,蘇清雅出了一身的汗,可是她還不能停下來。在抽屜裡找到一盒感冒沖劑,用涼水衝了濃濃三袋給夏晴天灌下去,蘇清雅才坐在牀邊和她說話,“晴天,一定要醒過來知道嗎?我們說過的,一起畢業,一起賺錢,還要一起去旅行,你不能拋下我一個人。”
蘇清雅給她壓實被角,出了這道門,一切就只能靠夏晴天自己了。
“你一直都很堅強,我相信你這次也會挺過來的,加油!”
嘴上這麼說,但蘇清雅真的很擔心,剛纔在洗澡的時侯,她的動作幅度那麼大,但晴天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她的雙腿從始至終都很冰涼。
“好了嗎?”
身後傳來冷冷的一聲,蘇清雅不回頭都知道是葉以深,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低頭在夏晴天額頭親了一下,這才起身依依不捨的離開。
葉以深看着這一切,心裡對蘇清雅的好感又增加了許多。
“你忘了她前段時間是怎麼對你的?你還對她這麼好?”葉以深不悅的說。
“朋友之間哪裡有不吵架的?”蘇清雅輕描淡寫的帶過。
葉以深勾勾嘴脣,摟着她微溼的肩膀走到房間外面,“你也去換件衣服,小心感冒了。”
“嗯。”
蘇清雅走了幾步,聽到身後葉以深反鎖了夏晴天房間的房門。
小人!
蘇清雅在心中默默的罵了一句,也是她住進葉家以來,第一次私心裡罵他。
時間過的異常緩慢,葉家別墅表面上看起來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每個人都關心着三樓的那間臥室。
就連女僕也在私下裡討論。
“噯,你們說少奶奶能醒過來嗎?”
“這個還真的不好說,”那天參與營救事件的女僕說,“你們是沒有看見,我們把她從籠子里弄出來的時侯,她就跟個活死人一樣,都聽不到喘氣聲了。”
“這麼嚴重啊?”
“那可不,也是個可憐的人。”
有人感慨道,“要我說,這少奶奶還不如咱們過的清閒自在,幹活拿工資還不受氣。”
“就是,也不知道少奶奶現在怎麼樣了,她人平時還挺好的,總是笑眯眯的,對咱們這些人也客客氣氣的。”
“這都過去快兩天了還沒有什麼動靜,該不會已經……”其中一個女僕神秘的猜測。
“呸呸呸,不要說這種話。”
“別說了別說了,王管家來了……”
比起女僕,蘇清雅更加的焦慮,好幾次她都趁葉以深不在,走到夏晴天臥室敲門,希望能被她聽到,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鑰匙在葉以深手中,沒有人知道里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當天晚上,王管家好心說,“少爺,要不要進去看看少夫人怎麼樣了?只是看看而已。”
這個提議被葉以深當場拒絕,“不用,她活着的話自然會從裡面把門打開的。”
可萬一死在裡面了呢?王管家不敢問,也不敢想。
太陽東昇西落,窗外亮了又天黑,然而這一切和牀上的女人沒有一點關係。
她始終緊閉着眼睛,沒有醒來意思。
夏晴天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她像一個旁觀者看着自己被一個年輕的女人放在孤兒院門口,看着女孩跌跌撞撞的成長,收穫朋友和友誼。看着她笑看着她哭,最後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時間過的那麼快,又過的那麼慢。
所有美好的夢境在那天晚上被打破,夏晴天站在旁邊拼命的想要看到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但眼前卻彷彿有一團迷霧,撥不開,看不清。
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女孩被黑夜吞噬,從此陷入無盡的痛苦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晴天從暗無天日的夢中醒來,外面是個大晴天,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
夏晴天看着明晃晃的窗戶,風輕雲淡的笑了。
她活過來了,以後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
蘇清雅和往常一樣,再次來到夏晴天的房間外面,今天是第三天了,如果她有輕功,真的很想飛到她陽臺,看看她此時怎麼樣了。
“咚咚咚——”抱着希望敲門。
停頓了片刻,蘇清雅依舊沒有聽到聲音,嘆口氣準備走的時侯,門內突然傳來“哐當”一聲。
蘇清雅僵住腳步,她想起最後離開房間的時侯,曾把把一杯水放在牀邊的小櫃子上……
“晴天,晴天!你醒了嗎?”蘇清雅拍着房門大聲喊。
門內沒有任何聲音,因爲夏晴天一張口,就發現嗓子疼的厲害,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掙扎着起牀,一路扶着牆邊頭暈眼花的來到門跟前。
“晴天?”蘇清雅還在敲門,不由的疑惑,難道剛纔自己出現幻覺了,或者那聲音根本不是從這間房子傳出來的。
正這麼想着,門鎖突然動了,蘇清雅驚喜異常,她醒了!她真的醒了!
很快,門從裡面打開,露出夏晴天面如枯槁的小臉,雖然瘦的不成人形,但的確是她。
蘇清雅歡喜的一把抱住她,淚水溢滿了眼眶,“晴天,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
夏晴天拍拍她的肩膀,等她鬆開自己,才指着嗓子用低沉又嘶啞的說,“太……疼了……”
“估計是發燒燒的,過幾天就好了,快,先進去,我給倒杯熱水。”蘇清雅扶着她進門,然後倒了杯溫水給她。
夏晴天身體缺水嚴重,抱着杯子咕嚕咕嚕喝了兩大杯才緩過氣。
“慢點慢點,沒有人和你搶。”蘇清雅在旁邊給她順氣。
“清雅……”夏晴天的嗓子好受了許多,“我不是在籠子裡關着嗎?”
蘇清雅嘆口氣,把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還有葉以深的苛刻要求。
“我進不來,只能每天來敲門,看你醒了沒有,你都睡了整整三天了。”
夏晴天握住好友的手說,“清雅,這次真是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在獸籠裡了。”
“說什麼話呢?我們是好姐妹,”蘇清雅替她捋着額前長髮,輕聲說,“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了生命危險,我相信,你一定也會這樣對我的,對不對?”
夏晴天用力的點點頭,“對,哪怕讓我替你去死,我都是願意的。”
“傻瓜,什麼死不死的,沒那麼嚴重。”蘇清雅在心裡笑了,有了這次的事情,萬一真到了那一天,夏晴天一定會拼了命的保護自己,有了她,自己就不用擔心了。
“你剛醒,先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煮點粥。”
“嗯,謝謝你了。”
“不要和我這麼客氣。”
蘇清雅心情舒暢的離開,夏晴天滿懷感激。
夏晴天醒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別墅,王管家是最開心的,她可算是醒了,要是一直不醒,他怎麼和老爺太太交待?
夏晴天睡得太久,骨頭都快軟了,尤其是雙腿,又疼又酸。不過她非常欣慰的是,經過了如此殘酷的虐待,她腹中的孩子居然還在。這孩子的生命力簡直和她一樣頑強,所以她應該把他留下來,這是老天爺送給她的禮物。
打定好主意,夏晴天在不大的臥室裡活動筋骨。
晚上葉以深下班回來,在客廳遇到扶着沙發轉悠的夏晴天,眼底閃過一抹驚詫,隨即又恢復正常。
夏晴天看到他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中的仇恨。
“以深,你回來了。”蘇清雅熱情的迎接上去,葉以深微笑着衝她點點頭,她解釋道,“晴天是早上醒的。”
葉以深冷哼一聲道,“算你命大,居然沒有死。”
夏晴天很想反擊,但又不想得罪這尊煞神,硬是咬着下脣沒有說話。
葉以深看着她的發頂,嘲諷道,“怎麼,住了幾天獸籠,人話都不會說了?”
夏晴天緊攥着沙發的邊沿,擡起頭淡笑道,“葉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的聲音嘶啞又難聽,像是被灌了一把粗沙粒,完全沒有以前的清脆和婉轉。葉以深皺皺眉頭,擡腳向餐廳走去。
蘇清雅轉身輕拍着她的手小聲說,“記住,別和他擡扛,對你沒有好處。”
夏晴天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餐廳,葉以深已經坐在了主位,夏晴天避免和他衝突坐在了離他最遠的地方。
吃了兩口飯,葉以深突然開口說,“王叔,家裡的女傭是怎麼休假的。”
王管家一時懵住,不知少爺是什麼意思,“哦,女傭一個月是四天假,輪班休。”
“太少了,從明天開始,所有女傭放假,一週!”
“啊?這……”王管家很爲難,“這有些困難吧,放假了家裡的清掃工作……”
葉以深用筷子指了指離他最遠的那個人,“不是有她嗎?所有的工作都交給她。”
一時之間,餐廳陷入了寂靜。
諾大的別墅,上下總共有五層,除了不讓人去的五樓,有四層幾十個房間,讓她一個人幹?怕是從早到晚都幹不完吧,而且她還要上學。
“還有廚娘,也放假。”葉以深又加了一句。
夏晴天緊握着筷子,壓不住心裡的怒火,淡淡的笑道,“葉少爺就不怕我在做飯的時侯下毒?”
葉以深冷眸注視着她,冷笑道,“那你不妨試試?”
夏晴天暗暗磨牙。
“怎麼,不願意?如果不願意的話……”
“願意!”夏晴天滿口答應,她是真的害怕繼續被關進獸籠中,那種滋味,她不想再嘗第二遍。
“算你識時務。那就從明天開始吧。”
“少爺,少夫人身體還沒有康復,要不等她病好了再……”
葉以深挑眉,不滿的說,“她生病了嗎?”
呃……
王管家無言以對。
“沒關係,我明天可以開始工作。”夏晴天替王管家解圍。
蘇清雅也很想替晴天說兩句話,但想了想還是算了,這個時侯求情就是幫倒忙。搞不好葉以深又增加一週的工作量。
夏晴天這一頓飯吃的很飽很飽,因爲過了今天,她不知道還有沒有飽飯可以吃。
其實,她今天想過要徹底離開葉家,世界這麼大,總有她的容身之地,而且她有手有腳不至於餓死,但是她走了,白帝怎麼辦?難道他要永遠被困在這裡不得脫身嗎?這對他來說太不公平太殘忍。
況且,她已經答應了白帝,要帶他一起離開,她不能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
爲算是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