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你說什麼呢?”夏晴天以爲她開玩笑,自己也不由的笑了。
蘇清雅知道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卻不得不說,“晴天,是真的。”
夏晴天看好友的表情如此認真,心中一緊,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握住她的手緊了幾分,“清雅,你剛說什麼?我沒有懷孕?”
“是的。”
“不可能!”夏晴天斷然說,情緒激動異常,“不可能,你騙我,是不是我的孩子沒有了,所以你爲了安慰我,才編出這個話來安慰我。”
“晴天,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夏晴天搖着腦袋,“我明明用驗孕棒測過的,我懷孕了呀,而且還經常噁心想吐……”
葉以深觀察她的樣子,看來她並沒有說謊,而是她自己壓根也不知道其實這是個誤會。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叫醫生來問問。”
葉以深的一句話點醒了混沌中的夏晴天,她連忙按下呼叫器對護士站說,“麻煩所讓醫生過來一下,我有要緊的事情。”
夏晴天說完整個人就呆住了,她可以接受孩子流產了,但卻無法相信自己根本就沒有懷孕,如果是真的,那自己這段時間遭受的一切算什麼?
醫生以爲她出了什麼狀況,她可是葉以深的妻子,得罪不起,於是連奔帶跑來到病房,“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夏晴天攥着被子,小心翼翼的問,“醫生,我肚子裡的孩子呢?”
醫生懵住了,“你肚子沒有孩子啊。”
夏晴天的心被猛的一擊,“你的意思是,我沒有懷孕?”
“我很確定的說,沒有。”醫生還以爲什麼重要問題,原來是這件小事,神情鎮定了許多,“夏女士,你從送進醫院我就是你的主治醫生,剛開始就給你做了全身檢查,你的確沒有懷孕。”
“可是……我用測孕棒測過,是兩道紅線啊。”夏晴天對此充滿疑惑。
“那你有沒有做過B超?”
“沒有。”
醫生笑了,“我們醫學上認爲,要確定一個人是否有妊娠情況,最重要的就是看B超,有時侯用測孕棒或者驗血都不準確。”
夏晴天怔住,“那我爲什麼會測出兩道紅線?”
“你的身體比較虛弱,而且胃病比較嚴重,身體雌性激素在某段時間突然上漲,就會出現這種情況,隨着身體的康復,這種情況會漸漸消失,比如說嘔吐,這個也會消失。”
夏晴天徹底無言,難怪……她感覺這段時間不噁心了,也不想吐了。
她就說,自己經受了這麼殘酷的折磨,孩子居然還能保住,她天真的以爲,自己的孩子很頑強,沒想到……自己根本就沒有孩子!
“我的建議是,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等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了再懷孕……”
葉以深打斷醫生的話,“謝謝醫生,這裡沒事兒了。”
“哦,那好,有什麼事儘管找我。”醫生轉身出了病房。
夏晴天還愣愣的半躺着,眼鏡直直的望着煞白的天花板,似乎還在消化這個消息。
沒有懷孕,沒有懷孕……
這件事簡直太可笑了,那自己這段時間到底是在爲什麼承受?
此刻,她真的不知是該幸運還是失落,只覺得,自己剛培養起來的一點母愛的情緒被中途打散了,這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蘇清雅見她神色不對,輕聲安慰,“晴天,不要多想了。”
“清雅,謝謝你來看我,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夏晴天望着天花板說。
“好吧,那我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葉以深和蘇清雅來到病房門口,她不捨的拉住他的手指說,“要不然我晚上在這裡陪晴天吧,你昨晚都熬了一晚上了,今天也沒有怎麼睡。”
“沒關係,你明天還有課,熬夜對女孩子不好。”葉以深睏倦的說,“好了,回去吧。”
蘇清雅還是有些不願意,自從剛纔認識到自己的心意,她就有些患得患失了,生怕葉以深對夏晴天有了真情。
葉以深有些累,捏捏她的手指問旁邊目不斜視的方毅,“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找到那個男人了,他說當時有個女人給了他一百塊錢,讓她打得那個電話。”
“什麼女人?”
“他不認識,也記不清楚了。”
“我知道了,你送清雅回去吧。”
聽着兩人的對話,蘇清雅開始心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找到了那天給打電話通風報信的人。
可是他找這個人幹什麼?
蘇清雅有些想不通,在車上試探着問方毅,“方毅啊,以深讓你找什麼人?沒準我可以幫上忙。”
“多謝蘇小姐,不用了。我們自己能搞定。”
“哦……”蘇清雅轉頭看着外面的華燈初上,心裡生出一點點後悔,如果當初光明正大的告訴葉以深這件事,也不至於出現這種麻煩。
萬一查到她身上,到時自己該如何辯解?
病房很安靜,葉以深知道夏晴天心情不好,也懶得去打擾她,抱着電腦在沙發上處理工作。
兩個人,一人想事情,一人工作,倒也相安無事。
良久,夏晴天幽幽的嘆口氣,罷了罷了,總得來說,是自己搞錯了,這才導致了後面發生的這一切。
葉以深聽到她的嘆息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開口說,“夏晴天,你應該慶幸自己沒有懷孕。”
夏晴天啞着嗓子說,“是應該慶幸,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值,我受了你那麼多的折磨,卻是白承受了。”
葉以深頭也不擡的說,“那隻能怪你蠢了。”
夏晴天想起一件事,皺着眉問,“不過我很好奇,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以深終於從電腦中擡頭,語氣涼涼的說,“夏晴天,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你不會派人監視了吧。”夏晴天突然想到這種可能。
葉以深不屑的笑了,“就你?還不至於浪費我的人力財力,你想多了。”
“那你到底知道的?”
葉以深據實以告,“有人打電話告訴我的,我也找到這個人了,他說是你去醫院做人流那天,有個女的讓他給我打的電話。”
“女的?”夏晴天更加疑惑,這件事她非常的謹慎小心,買測孕棒還專門坐了好幾站路,就是怕遇到熟人,難道還是被熟人看到了?
“你知道是誰嗎?”葉以深問。
夏晴天搖頭,“不知道,猜不到,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連清雅都沒有說。”
葉以深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繼續埋頭工作。
就這麼迷迷糊糊在牀上躺着,臨睡前,夏晴天有些憋尿,這麼晚了又不好意思叫護士,想着傷口不是很嚴重,想自己活動活動,便揭開被子下牀。
“你幹什麼?”葉以深橫過來一眼。
夏晴天忍着疼,雙腿在牀下找鞋,“我想上廁所。”
葉以深看着她白嫩的一雙腳在地上摸瞎,把脫鞋越踢越裡面,無奈的將電腦放到一邊,過來用腳把脫鞋踢出來。
夏晴天下意識的說了聲“謝謝”,穿上脫鞋撐着牀沿起來,一步一步挪向廁所。傷口扯着有點疼,崴腳的腳踝還沒有好,但是她只能硬撐。
突然,胳膊被人從伸手攙扶住,是葉以深。
“我自己能走。”夏晴天嘴硬到。
葉以深不耐煩的說,“廢話怎麼這麼多?我是怕你摔倒了,又要多住幾天醫院,花的還不是我們葉家的錢?”
夏晴天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沒有這麼好心,“那你放心,我不會摔倒的。我還想盡快去學校呢。”
“這樣最好。”
不再說話,葉以深扶着她一點點走到廁所門口,忽然來了興致打趣她,“要不要我進去幫你啊。”
夏晴天的臉瞬間就紅了,擡頭瞪他,“我的雙手還沒有廢。”
“你裝什麼羞澀,該看的我早就看光了,而且,”葉以深睨笑的眼睛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對你這種女鬼樣,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樣最好。”夏晴天用他的話回敬道,然後推開廁所門進去了。
葉以深發現,這女人的身體雖然很虛弱,但是戰鬥力卻提升了許多,正好,給他解悶用。
上完廁所,夏晴天洗了手望着鏡子中的女人,臉頰陷下去一截,顴骨高高的凸出,眼眶也很深,顯得眼睛更大。
夏晴天被自己嚇了一跳,果真如葉以深所說,自己和女鬼差不了多少了。
她才21歲了,應該是充滿膠原蛋白的年紀,怎麼變成了這幅鬼樣子?韓曉看到這樣的她,怕是要和她毀約了。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儘快吃胖,變回那個充滿能量和活力的夏晴天。
“咚咚咚——”玻璃門被敲響,接着傳來葉以深懶洋洋的聲音,“喂,我說你該不會想不開想要自殺吧。”
夏晴天拉開門,忿忿的說,“我纔沒有那麼傻,我死了你多開心啊,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你說的對,你死了我怎麼玩啊。”
夏晴天差點飆出“玩你妹”,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句冷哼,然後扶着牆一步步走向病牀。
她現在太弱了,沒有必要和他掐架,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快點恢復健康。
第二天,葉以深看她恢復的不錯,拾掇拾掇去公司上班了,對他來說,夏晴天還比不上自己的寶貴時間。這不僅讓夏晴天輕鬆了許多,也讓蘇清雅鬆口氣。
這天下午,蘇清雅放學來醫院看她,夏晴天正在病房裡活動,她拿了一個蘋果削起來,“晴天,醫生有沒有說你什麼時侯可以出院?”
“後天,傷口癒合的比較快,回家養着就可以了,”夏晴天慢慢的走着,好看的眉毛緊皺在一起,“我覺得我今天就可以出院,可醫生不同意。”
“那你就聽醫生的。”蘇清雅眼底閃過一道光,看似隨意的說,“今天晚上還是以深留在醫院嗎?”
“應該吧。”這幾天一直是他在醫院。
蘇清雅削蘋果的動作動作停了兩秒,笑着說,“晚上我在這裡陪你吧,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睡了。”
“好啊。”夏晴天驚喜的說,“我也不喜歡他在這裡,正好我們姐妹說說悄悄話。”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會兒他來了,你和他說。”
“沒問題。”
蘇清雅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眼底帶着莫名的光,她這幾天在別墅,一想到葉以深和夏晴天單獨待在一起,心裡就難受的緊,如果這樣,那她寧願留在醫院,把兩人拆開。
晚上六點多的時侯,葉以深回來了,看到蘇清雅笑了笑,把西裝脫下來扔在沙發上,一派清貴的模樣,“你什麼時侯來的?”
“下課就來了。”蘇清雅看他的眼中帶了一絲絲柔情。
夏晴天坐在牀邊,等他看過來才說,“那個……這幾天你太累了,還是回去睡吧,今晚讓清雅留在這裡,她明天上午沒有課。”
葉以深的眼神在她身上停都沒有停,直接看向蘇清雅,“這裡環境沒有家裡好。”
“沒事兒,既然晴天想我了,我就陪她一晚上。”蘇清雅笑的雲淡風輕。
她的一句話,把所有問題都推向了夏晴天,不過後者這幾天有點傻,沒有聽出來。
葉以深順勢從沙發上撈起西裝,沒有理會夏晴天,而是和蘇清雅告別,“那你晚上早點睡,有事給我打電話。”
蘇清雅笑吟吟的點點頭,“嗯,我會的。”
夏晴天坐在牀邊有些許的鬱悶,怎麼搞得她跟個燈泡一樣,是不是應該躲一下,讓這兩人依依道別。
葉以深親暱的捏了下蘇清雅的小臉,擡腳出了病房,由始至終,沒有和夏晴天說一句話。
對此,蘇清雅心裡樂開了花,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好意思,等葉以深一走,就高興的說,“好啦,我們今晚可以說說悄悄話了。”
“嗯。”夏晴天點點頭,她身體生病了腦子卻沒有病,看蘇清雅的神情……她該不會喜歡上葉以深了吧。
吃了晚上,兩人睡在牀上,隔着一個走廊聊天。
“清雅,我問你一件事,你可別瞞我。”夏晴天決定問個清楚。
蘇清雅的眼皮跳了兩下,“什麼事情啊,這麼嚴肅的。”
“你上次說和葉以深只是朋友,那現在呢?”
蘇清雅兩隻手揪在一起,翻了個身仰面朝天,沉默良久才說,“晴天,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夏晴天嘆口氣說,“說實話,我現在對葉以深沒有一點感情,如果有,那也是深深的恨意。”
“那你爲什麼不離婚?”蘇清雅脫口而出。
“你以爲是我不想離婚嗎?”夏晴天苦笑,“起初我是爲了夏家不能離,現在……就算我想離婚,也要看葉以深的意思。”
蘇清雅愣住,是啊,如果葉以深不想離婚,那夏晴天根本離不掉。
“我想不通,既然你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爲什麼他不和你離婚呢?”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要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幹什麼。”夏晴天很無奈,難道就是爲了折磨摧殘她,那葉以深未免太變態了。
不過這樣也好,給她去書房留下了時間。
見蘇清雅沉默着不說話,夏晴天又提起剛開始的話題,“清雅,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早就對葉以深死心了,如果你喜歡上他,我不會怪你的,只是要提醒你,葉以深的本性非常的殘暴,你從我的事情上應該能看的出來,所以你要考慮清楚。”
蘇清雅沒想到她會說的這麼直接,也沒有想到她對葉以深是如此態度,如此,那隻要自己牢牢綁住葉以深,讓他徹底厭惡了夏晴天,那自己就成功了。
想了想,蘇清雅說,“晴天,謝謝你善意的提醒,我會好好考慮的。”
“這麼說,你真的喜歡上葉以深了?”夏晴天從她的話中聽出這個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蘇清雅默了幾秒鐘說,“我們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忙於打工賺錢,身邊很少有追求者。突然葉以深對我這麼好,他的條件又這麼好,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王子降臨,說不動心是假的,可他是你的丈夫,我不能做那種事情,所以……”
“我理解你的心情,清雅,我不怪你,真的。”夏晴天真誠的說。
“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嗎?”蘇清雅突然問。
夏晴天愣住,掩飾的笑笑,“沒有,你那麼瞭解我,如果有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白帝的事情,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因爲在葉家只有她見過他,縱使自己說了,清雅也會覺得自己是在編造謊言。
“也對。”
兩個人把話都說開了,心情都舒暢了許多,只是夏晴天不知道的是,蘇清雅正在考慮着要讓葉以深如何更加徹底的放棄夏晴天,還有,她要儘快解決自己的身份問題,這樣才能萬無一失,讓這個秘密永遠沉睡。
之後醫院的兩天,葉以深再未露過一面,哪怕是出院,也是方毅來接。
夏晴天猜不懂這個人是怎麼想的,也不想去猜。
再次回到葉家,夏晴天恍若隔世,王管家很高興,“少夫人,你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這幾天多謝王叔送來的飯,身體好了很多。”夏晴天客氣的說。
在這個家,除了蘇清雅,對她最好的就是王叔了。
“這都是應該的,你快點上樓休息,午飯還得一會兒。”
夏晴天在醫院睡得腰都快軟了,實在不想再躺着,於是說,“醫生說要多活動,傷口長的快,今天天氣好,我去花園轉轉。”
“那也好,您慢點,別摔倒了。”
“王叔,我有不是小孩子了。”夏晴天笑着說了句,慢步走向花園。
好幾日不在,也不知能不能碰到他。
正這麼想着,夏晴天遠遠就看見花叢裡站在一個挺拔的身影,穿着暗灰色的大衣,低頭不知在幹什麼。
夏晴天心中一喜,加快腳步走過去,那人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向她,眼中帶了抹溫柔。
“你出院了,身體怎麼樣?”白帝迎上來,將她抱在懷中。
夏晴天靠在他溫暖的胸膛,呼吸間都是他身上陽光的味道,整個人也溫暖起來,“我沒事,你別擔心。”
白帝輕柔的扶着她的長髮,“我怎麼會不擔心?那天我聽說你落水,急得差點跑出去找你,是夜帝拉着我不讓我去,我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命硬,小時候死不了,現在更加死不了。”夏晴天開玩笑的說。
“傻瓜,說什麼死不死,我們都要好好活着纔對。”白帝鬆開她,用手指勾勒着她臉龐的輪廓,心疼的說,“瘦了好多。”
“我多吃點,會胖回來的。”夏晴天像個孩子般笑嘻嘻的說。
“嗯,要快點胖回來,你臉圓一點更好看。”
“你在這裡幹什麼呢?”夏晴天低頭去看,素描紙上是用各色花瓣勾出的人影,約摸看出來是個少女。
白帝淺笑道,“我閒來無事,想用花畫出你的樣子,正好你來了,去坐到那邊。”
“用花也能作畫?”夏晴天驚訝之極。
“試一試嘛。畫好了,你拿回去風乾。”
夏晴天坐在對面長椅上,還愛美的捋了捋頭髮。
秋日的陽光正好,有輕風吹過,空氣中全是花的香味。夏晴天望着面容俊朗的男子,一顆破碎的心漸漸復甦。
雖然長着同一張臉,但是夏晴天從不會把他和葉以深看錯,因爲他永遠是這麼溫柔,而葉以深眼中永遠只有冰冷。
也不知坐了多久,遠處突然傳來汽車的聲音,夏晴天一驚,應該是葉以深回來了,她還沒有開口,白帝就說,“這幅畫還沒有作完,等下次作好了再送給你。”
“你知道是他回來了?”
“我能感受到他的氣息,”白帝輕輕的拿着畫,低頭在她脣上輕吻了一下,柔聲說,“多吃飯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夏晴天臉上帶了抹緋紅。
“我先走了。”說完白帝快步沒入了怒放的各種秋菊中,很快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