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葉兄可好!”言罷,不等葉塵回答那青年直接奪過葉塵手中的酒杯,一飲而下,發出咕咕的聲音。
葉塵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欲言又止,最後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幹嘛這幅表情,就好像我欠你錢似的。”青年看了看葉塵,拿起酒壺再次將酒杯倒滿一飲而下,好不注意形象,有些酒灑出,順着嘴脣流到脖子上,那青年長舌頭一伸、一卷,將灑落的酒液一掃而空,嘴中發出咂咂的聲音,細細評味着這酒,片刻之後緩緩說道:“這蛇青酒終究是變了味呀!”
是呀!終究變了味。
葉塵一聲苦笑,沒有接話,先前他都已經看出這蛇青酒已經不是以前的蛇青酒了,不是因爲釀酒的技術變了,而是喝酒的人少了。
“這次你來龍安幹嘛?”青年舉着酒杯,雖然酒變了,但他嗜酒如命,依舊不會嫌棄的。
“仙魔之血”葉塵不動聲色地吐出四個字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哐當!
青年手中的酒杯驟然掉落,臉色一陣變幻,他死死的看着葉塵先前的放蕩不羈消失不見,被嚴肅所替代。
“這件事你別管了!”青年咬了咬牙,撿起那掉落的酒杯表情有些詭異。
“這麼說你知道這件事?”葉塵目光如劍鎖定青年,眉頭微皺。
“不知道”那青年一口否決,眼神有些錯亂。
“是不是有她的參與?”葉塵追問道,這件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的,必須查個水落石出,不然他對不起前往征途的不滅戰帝等人。
“不是”青年矢口否認,他低着頭不敢直視葉塵的目光。
“這麼說來你知道是誰?”葉塵再次追問道。
青年沒有回話,拿起酒杯正準備喝酒。
砰!
葉塵猛然將他的手按在桌子上,男子手中酒杯砰的一聲碎開,蛇青酒流出。青年看着灑在一桌的酒舔了舔嘴脣:“可惜這酒了”他微微用力,想將手從葉塵手中抽出,卻發現根本拿不出來。
“你還是這暴脾氣呀!”青年看着略微發怒的葉塵苦笑道,自己這老友對於正事一向如此,那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打又打不過,罵又不敢罵,要知道罵了他,他身後那個小魔女定會跳出來,到那時吃虧的還是自己,一想到那魔女,青年不覺的脖子一寒,彷彿又聽見了她那惡魔般的笑聲,他縮了縮脖子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不知過了多久葉塵緩緩說道:“真不打算告訴我?”他知道自己這老友不打算說的事一定不會說的,但還是抱着一絲希望。
青年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這真不是他不願意說,而是不能說。
“天聖城怎麼回事?爲何發了戰帖?”葉塵再次提問,這件事他也有些疑惑,要知道天聖戰帖可不是隨意就能發的呀。
“這件事我只能告訴天聖城變天了!”青年眉頭一挑不想多言。
葉塵眉頭緊縮,他自封太久了,距今幾百年了,有些事偏離了他所預估的軌道也很正常,但不可能差太多呀,仙魔之血、天聖戰帖這些事都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葉塵點了點頭問道:“這次征途你就別參加了!”
砰!
青年猛拍桌子,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葉塵鼻子怒道:“你什麼意思?難道老子還不夠靠譜嗎?還是說你也爲我他孃的也叛變了?”
砰的一聲,驚動了四周的酒客,他們紛紛轉過頭來,想看發生了什麼,但看到葉塵的模樣是卻齊刷刷的把頭轉了回去,有些人甚至起身離開,宛若躲避瘟疫一般。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葉塵壓低聲音解釋道。
“老子不懂,你他孃的知道我爲了等這一次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青年怒髮衝冠,他本該上次就踏上征途的,但爲了葉塵的計劃而選擇了避退,但現在葉塵卻告訴他這次征途他也不用參加了,這讓他如何接受。
葉塵懶得理他,看着他一個人發着悶氣,自己隨手拿起一個就被倒上一杯酒飲了起來。
青年見葉塵沒有理會他,頓時覺得索然無味自己拿着酒壺直接幹了起來,酒水迎面,打溼衣物也毫不在意。
咕咕咕咕!
他將酒壺剩餘的酒一飲而下,噠的一下坐在凳子上:“你的修爲恢復了?”
“哪有那麼簡單,你可是知道我巔峰時期的級別,哪有那麼容易恢復的”葉塵苦笑的搖了搖頭,要是他修爲完全恢復了那還會親自調查呀,直接武力橫推不就行了?
“那爲何我沒感受到你的氣息?”青年瑣着眉頭疑惑道:“若非恢復了我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你的氣息”
葉塵搖了搖酒杯笑了笑沒有說話,青年也識趣的沒有再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沒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就沒意思了。
“她把你身邊那個玲瓏之心帶走了不會出事吧?”青年瞬間換了個話題,指了指頭頂,壓着聲音說道。
“她不敢!”葉塵淡淡吐出三個字。
她不敢,這是何等的自信呀,但青年知道他的這份自信是殺出來的,那時他、葉塵與凌紫萱等三人號稱神武三傑,他以文問鼎神武巔峰,而葉塵與凌紫萱當時被冠以魔神雙煞的稱號,要知道神魔這兩字可是幾乎封頂的評價,一般人最多有帝或者王的稱號。其中葉塵爲魔,但並未修魔,而是殺伐如魔(並非隨意殺人,葉塵的劍只誅邪惡之輩),曾經一人仗劍劈開了一處邪教總壇,殺了個七進七出,更重要的是呀邪教總壇中還存在一位大帝的輕傳底子,修爲更是達到了半步大帝境,但依舊被葉塵斬下了頭顱,那一戰奠定了葉塵魔的稱號,而凌紫萱什麼修爲他不知道,爲何被冠以神的稱號他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葉塵與凌紫萱曾是情侶,但最後葉塵修爲莫名被廢,在凌紫萱身亡後,葉塵就自封了。
“行吧,我先走了,今日見到你我很高興,記得下次我們再去弓長河畔垂釣。”說罷,青年拂袖而去,留下葉塵一人獨飲。
“弓長?有點意思”葉塵轉着手中的酒杯喃喃道,嘴角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他又看了看頭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從袖中拿出一枚聖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