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沙走石,一套不是十分厲害的拳法被打的虎虎生風。一時間四周灰塵飛揚,甚至中間還夾雜着一些小碎石,而人影此時已經是大汗淋漓。
把莫刀傳給自己的拳法打了三遍,雷昊已經是沒有了力氣,但是他還是覺得不滿意。雖然說這套拳法是很厲害的,但是在對戰中總是用這些就略顯單調了。
再說,如果打來打去的總是那麼幾招,那麼會被敵人把握住規律,然後一擊而破。
所以說,雷昊對只會這一套拳法而且沒有任何對戰經驗的他沒有一絲的信心。
看着遠處的城牆,他明白自己必須抓緊這次的機會,要不然就要多耽擱一年了。
他握了握拳頭,然後衝着遠處的城牆揚了揚,說道:“我會努力的!”
…………
城中,東城門,兩隊士兵站在城門下,在士兵的前面是三十個穿着銀色鎧甲的的士兵,不過這三十個士兵不是那些普通士兵,他們都是兵中王者,而在他們鎧甲的肩膀處就刻着兩朵金花。他們是千夫長,在軍中的地位只比統領低,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攢着真正的兵權,每個人都能調動屬於自己的千人分隊。並且他們都是王級高手,在軍中他們有很高的威信,畢竟鐵血戰士都是比較崇尚強大和力量的。
今天他們奉命前來統計徵兵人數,以前都是小兵做這些事情的,而因爲銀鬼大人的出現和重視,他們今年都是親自提筆統計。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他們還是在認真統計,畢竟銀鬼大人的名號還是有些作用的。
他們一個個的坐在桌子後面,看着桌子前面的人山人海皺着眉頭。
“這得弄到什麼時候啊?”他們忽然有着同情每年辦這些事情的人了。
千夫長中的一個忽然站了起來,這位千夫長看起來沒有軍人的鐵血和紀律,一張略顯帥氣而又年輕的臉龐和消瘦的身體怎麼也使人聯繫不到軍人兩個字。
站起來的千夫長看着眼前的人羣有禮貌的說了一句大家先等一等就轉身向站着的士兵走去,人羣中站在第一位的那個人一下就愣住了,以往這些軍人拽的跟大爺似的,今天竟然這麼和氣。
其實不止是第一個人愣住了,四周凡是聽到的人都愣住了,當兵的有這麼好嗎?
那消瘦的千夫長個頭有個一米七八,他走到士兵前面說道:“去把第三千人隊的百夫長全部叫來,再讓他們各自帶幾個機靈點的人來,去吧。就說是我同舟說的。”
作爲第三千人隊的千夫長同舟是一個很厲害的傢伙,他不僅有着神王級的實力,而且手下的十名百夫長裡還有三名是神王級高手。以至於他的千人隊一直是位列全軍第三。
而位列第一和第二的千人隊不是因爲實力高於同舟才站在同舟之上,而是因爲第一和第二千人隊的千夫長是銀神衆衆徒,作爲衆徒的第一第二千夫長的地位是高於在軍中揮灑青春的士兵的。所以他們每人手裡都有銀神衆賜下的王兵,以至於雖然每次同舟都是費盡全力,但是依然不能打敗他們。
他們只是來軍中鍍金來的。
士兵看着眼前的千夫長說了一個是,便去叫人了,不一會兒一羣士兵急速的跑來。
“長官,第三千人隊報道。”在軍中的紀律性是十分嚴格的。
但是同舟卻是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每人搬一張桌子,坐到這前面給我統計人數。”
“是,長官。”來的這羣士兵最少有四五十人,很快那三十張桌子旁邊稍後一點的地方就新添了四五十張桌子。
同舟看了看眼前的人羣指着新添的桌子說道:“諸位可以來這邊,這邊也可以報名。”
四周的人看了看就一哄而上,圍住了新添的桌子。
“同大人,你這頭腦就是比我們聰明,這辦法好,我也效仿效仿,哈哈哈……” 只見一個皮膚黝黑,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看着同舟豎起了大拇指。然後他同樣吩咐身後的士兵去叫他的人了。
有看順眼的,肯定也有看不順眼的,人在江湖,不可能沒有一個敵人的。
“哼,只會投機取巧的東西。”在最中間的帥氣年輕男子不屑的說道。
剛纔的絡腮鬍子看見說話的年輕男子之後給同舟聳了聳肩就坐下了,而同舟只是笑了笑也坐了下來,開始繼續統計人數。
從年輕男子憋紅的臉上不難看出他的憤怒,自己卯足力氣發出的一拳彷彿打到了一團棉花上了,輕飄飄的,沒有對敵人造成一絲麻煩。
男子是第一千人隊的千夫長,來自銀神衆衆徒,在衆地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可是到了這兒以後,總是被同舟踐踏着尊嚴,要是沒有那銀神衆所賜的王兵,那他的尊嚴早都不再了,今天抓住機會侮辱同舟一次,沒想到竟然一拳打空了,氣的男子都快吐血了,但是這大庭廣衆之下他也不能太過分,所以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同舟就坐下了。
雷昊在隊伍中間,平凡的相貌和平庸的實力使他在人羣中完全隱藏了起來。
看着前面越來越少的人,雷昊一顆平常的心也被抓了起來,狠狠的跳動着,這是他第一次幹這種事,心裡的緊張還是十分濃郁的。
“姓名,年齡,階層”坐在桌子後面的同舟頭也沒有擡的吐出了三個詞語。
雷昊看着眼前的軍官,心跳動的越來越快了,眼前的軍官長的挺消瘦的,但是就是那消瘦的身體給了雷昊無窮的壓力,雷昊愣了愣,沒有說話。
軍官擡起頭看着雷昊,笑了笑,又道:“你叫什麼?多大了?現在是什麼修爲?”
軍官的笑容一下就打破了雷昊緊張的心情,“我叫雷昊,今年十六,練魂初階。”
“初階?我看你年齡還小,回去在修煉一年,明年再來吧。”軍官沒有在紙上寫雷昊的名字,反而是勸着雷昊,“參加徵兵的人大多都是練魂二階和三階,你這種初階的是沒有希望的,我看你還年輕,勸你回去修煉到二階再來吧。”
看着同舟,雷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顯然是他沒有想到同舟會勸他。
“沒事,沒事,我就當一次歷練了。”雷昊緊張的擺了擺手。
“那好,明天早晨在東門三十里外的凌雲山下。”看着堅持的雷昊,同舟在紙上寫下了雷昊的姓名、年齡和修爲。
十六歲的練魂初階,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勢力的弟子,但是在他們這二級城市的護城兵看來還是可以的。
“謝謝。”雷昊看見他的名字寫上了,看着軍官道了聲謝就走了。
報名的人依舊沒有減少,天上的太陽散發着熾熱的光芒都沒有把這些人趕走。
人們都知道報名的時間只有這麼一天,今天報不了名就又需要等一年了。所以人們都在堅持着,等待着。
在這些大兵面前,人們都顯得小心翼翼的,彷彿是害怕惹怒這些大兵,故而雖然東城門口的人很多,但是依舊有着很好的紀律,沒有人敢鬧事,沒有人敢出頭。
太陽西去,月亮已經懸掛在空中很久了,只是太陽的光芒一直遮蓋着月亮。
雷昊已經回去了很久了,在後山上已經打了一遍又一遍的拳法,但是東城門口的人依舊很多,但是已經沒有了中午的密集,千夫長和那些士兵們還是很努力的。
“快了,就快輪到我了。”在人羣中一個穿着青色衣服的男子臉露興奮的說道。
任誰在驕陽下從凌晨等到黑夜,現在看見希望就在眼前都會露出笑容。
到那青衣男子了,在青衣男子身前的是白天侮辱同舟的青年人。
“好了,剩餘的人趕緊滾吧,不要了,明年再來。”青年人瞟了一眼並不是太多的人羣,今天同舟的表現使他十分憤怒,他壓抑了一天,現在終於壓制不住了,把氣全撒在應徵的人身上。
“大,大人,行行好啊,這,這是我最,最後的機會了,明,明年就不,不能應徵了。”青年人面前的青衣男子顫顫巍巍的說着。
“呵,你沒聽見我說的嗎?找死啊!”看見有人敢違背自己的話,青年人當即就憤怒了,一把抓起青衣男子的衣領。
“說話啊,你想死嗎?”青衣男子被青年人抓住衣領,嚇得不敢說話。
“不說話是吧,那就是默認了啊,我送你一程。”青年人胳膊擡起,伸出食指和中指,雙指上露出了一絲絲的白光,然後對着青衣男子的腦袋狠狠的插去。
青衣男子都嚇哭了,他怎麼這麼倒黴,來這裡報名竟然要丟掉性命,自己的嘴太賤了,以後再也不說話了,以後?自己還會有以後嗎?
青衣男子還在幻想中,泛着白光的雙指已經被人擋住了,都已經挨住他的腦袋了,在深入一點他就要一命嗚呼了。
同舟在旁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眼看着手指就要插入那人腦袋了,同舟單腳跺地,身體向前奔去。
也多虧同舟和那青年人離得不遠,所以才趕得及在刺入青衣男子腦袋之前阻止青年人。
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同舟,青年人眼中冒出了怒火:“你敢阻止我?!”
“銀鬼大人說了,不許欺負平民百姓。”同舟看着怒火中燒的青年人淡淡說了一句,然後放開了青年人的手腕。
“你用銀鬼大人壓我?”聽到銀鬼大人四個字,青年人從憤怒中轉醒,多虧沒有殺這個人,要不然銀鬼大人還不弄死他,以儆效尤。
“沒有,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同舟沒有看青年人,而是去扶起早都嚇得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子。
“來我這邊吧,我來給你記錄。”同舟看着青衣男子就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自己也是這樣一步一步的爬上來的。
徵兵,報名,爭奪,戰鬥,修煉……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同舟能理解這羣最基層人的心情,想要出人頭地,又沒有驚人天資,那麼就只有徵兵這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