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軒院,墨夫人看着剛送來的新衣裳,眉眼彎彎,笑的好像今天兒子取媳婦一樣,滿臉喜氣洋洋。
這些衣服都是澤豐城最近特別流行的新款式,顏色也都是比較淡雅清新的純色。唯有一件大紅色,在這裡面格外顯眼。
墨夫人第一眼就注意到它了,迫不及待的將它展開,瞬間驚豔全場。如百花中最嬌豔的紅玫瑰,豔而不俗。
春桃雙手合十,閃着星星眼,滿臉豔羨:“夫人,這衣服真的好美啊!”
墨夫人有點小得意,“那是自然!”將衣服仔細檢查一遍,憧憬到,“久兒姑娘,穿上這衣服一定比那傾城傾國的絕世佳人還要美豔三分。我兒子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能找到久兒姑娘這樣的美人。”
春桃額頭前一根黑線滑落,狗屎運?夫人,你就這麼不相信公子的實力啊。
“對了,羽兒他們回來沒?”墨夫人將衣服放好,又去檢查了一遍其它衣裳,確定無誤後,又朝門外掃了一眼,眉宇有些不耐。
這個秋菊,讓她去打探個消息,磨磨唧唧,還沒搞明白。
春桃也有些着急,走到門口朝外探了下,看見不遠處,秋菊邁着小碎步一路跑來,忙驚喜的說:“夫人,秋菊回來了。”
“哎呀,太好了,快讓她進來。”
隨着墨夫人話音剛落,秋菊氣踹呼呼的就跑進來了。
墨夫人滿臉期待,“秋菊,怎麼樣,公子他們回來沒有?”
“回來了,回來了。但是……”
墨夫人一聽回來了,趕緊吩咐丫鬟們擺駕青蘭院,以四百米衝刺的速度朝外跑去。
秋菊看着一溜煙就空蕩蕩的屋子,滿頭黑線。她話還沒說完了,公子回來了,可是久兒姑娘沒回來啊。夫人你給久兒姑娘準備的衣裳怕是送不出去了。
墨君羽回到青蘭院,屁股還沒坐穩,就看到一夥人風風火火的朝他的青蘭院蜂擁而來。
隔的老遠就聽到墨夫人歡喜激動的聲音,“久兒,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快來看伯母給你準備了什麼?”
墨夫人無視墨君羽的存在,將青蘭院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看見久兒姑娘的人影。不得已,走到石桌前,看着慢條斯理喝着茶的墨君羽,“羽兒,你把久兒姑娘藏哪兒去了?”
墨君羽:…他倒是想藏,可是沒機會啊。
懶懶的掀起眼皮,不緊不慢的說:“她回去了。”
墨夫人猛的狠狠拍桌子,震的桌上的茶杯一躍,茶蓋跟杯子來了個短暫分離,又緊密合上。
她恨鐵不成鋼的指着墨君羽,“久兒回去了,那你跑回來幹嘛?你怎麼不跟着她一起回去啊?還跑到這來舒服的喝着小茶。你是要氣死爲孃的啊。”
墨君羽:……他絕對不是親生的。
“久兒,會回來的!”堅定的語氣,舒展的眉宇,以及揚着的嘴脣,無不顯示他的好心情。
墨夫人捶胸頓足。
他兒子是傻了嗎?媳婦都跑了,還笑的出來。
她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嚎道,“久兒什麼時候回來?”
墨君羽神色淡淡,“不知。”
墨夫人臉色一垮,“那久兒家裡什麼情況,你知不知道?”
墨君羽語氣平平,“不知。”
墨夫人做着最後掙扎,“那久兒家在哪兒,你總該知道了吧?”
墨君羽依然回了他兩個字,“不知。”
墨夫人胸口一悶,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來,“你是一問三不知麼,什麼都不知道?你的智商呢?喂狗啦!”
墨君羽:…他是撿來的,確定無疑了。
墨夫人急得在院子裡踱來踱去,院子裡的丫鬟下人們目光也隨着她轉來轉去,墨夫人停下來的時候,他們的眼珠子仍停不下來,在做着旋轉運動。
墨夫人站定,雙手叉腰,質問道:“久兒姑娘要走,你爲什麼不跟着一起去?”
墨君羽瑩潤的指尖輕觸着杯沿,眸子半闔着,薄脣動了動,“久兒,不讓。”
“女人的話,你怎麼能信。”
墨君羽擡眸狐疑的看着她。“母親,這是何意?”
墨夫人發覺自己失言,尷尬的咳嗽一聲,優雅的坐下,恢復她端莊大氣的當家主母氣派,
語重心長的問,“羽兒啊,娘問你,久兒不讓你跟着,你就真的不跟着了,是不是?”
墨君羽點頭。
“哎,羽兒,這就是你不對了。女人有時候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說不想,其實心裡是非常想。所以久兒說不讓你跟着,心裡其實是希望你跟着的。”
墨君羽迷惑不解,真的是這樣嗎?
“那要如何做?”
“你就應該死纏亂打,不管她嘴上如何說不願意,跟上去再說。”
“這真的行?”墨君羽表示懷疑,他總感覺這樣久兒可能真的會不理他了。
墨夫人拍着胸脯保證,“爲娘是女人,難道還會不懂女人的心思嗎?”
墨君羽半信半疑,墨夫人又繼續給他傳授了一些,她多年看小話本得來的男人追女生的經驗。
墨君羽聽了,好半天才消化完。腦海裡,還時不時拿他跟久兒的情況跟墨夫人說的比對,最後發現,他娘說的也不一定對嘛!
女人也未必就懂女人!
況且,久兒是獨一無二的,話本上的那些虛構人怎能跟久兒相比。
母子倆旁若無人的交流完後,墨君羽終於正視的瞧了一眼墨夫人後面一泱泱的人,他們每個人手裡還捧着幾件衣服,“母親,你來這有何事?”
說起這個,墨夫人又來氣了,她給久兒準備的新衣裳好不容易做好了,眼巴巴的送來,就等着久兒美美的穿上,好亮瞎自家兒子的眼。
沒想到,久兒居然回去了。她這衣裳給誰穿啊?
墨夫人憤憤的瞪了一眼墨君羽後,頹喪着腦袋,倚在桌子上,又將她當家主母的氣派拋在腦後。“好可惜,我還沒有見過久兒穿女裝。”
“所以,母親是給久兒送新衣裳來了?”墨君羽眼神示意的掃了那一排恭敬站着,丫鬟手裡的衣裳。
當看見一枝獨秀的那件紅色琉璃裙子,眼裡同樣的閃過驚豔。
久兒平常着裝都是比較素雅,換上這反差較大的紅色衣裳,不知是怎樣驚豔的效果。
他抿了一口茶,“既然母親送來了,那就先放這吧。”
等久兒回來了,定要讓她,一件一件換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