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魂花,晶幽果,七生草,如果能找到這幾樣一起服用,對他的神魂將會是大補。”
墨君羽最近一直翻閱醫書,雖沒有實踐經驗,但他儲備的知識絕對豐富。
這一個方法,也是他前兩日看見過,沒想到居然真的能派上用場。
“你居然知道?”凰久兒側目,這話問的就有點奇怪。
至少,某人聽着就很不順耳。
但,她真的沒有其它意思,就是好奇,他什麼時候懂醫術了。
“久兒,哎。”墨君羽幽幽一嘆,柔和的鳳目閃過一絲傷痛,“以後,我會盡量讓自己變得更加完美,不懂的,我也會去學。”
不能包攬天下,至少,在她有需要時,第一個替他解惑的一定是他。
某人的佔有慾真的是沒誰了。
凰久兒是愣怔了,木然的望着他,半晌,淺淺一笑,“這就是你從醫書上學到的?”
“嗯。”墨君羽挑眉。
“嗯,不錯。有上進心,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他這麼優秀,她又怎麼能吝嗇她的誇讚。
墨君羽聽的是眉宇舒展,心飄飄然了。
“久兒,光說不行動,那是耍流氓,我要實際一點的。”
“怎麼實際?”凰久兒假裝不懂,垂眸苦思起來,“要不,我請你吃一頓?或者送你一件小禮物?”
忽地,又一擡眸,作恍然大悟狀,“我知道你需要什麼了?”
“說說看,我需要什麼?”墨君羽鳳目一斜,興致盎然望着她。
“既然你這麼喜歡看醫書,那我趕明兒回了神族,將藏書閣中收藏的那些孤本全給你送來,可好?”
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擡眸間,眼角稍稍挑起,頗有幾分戲謔。
“久兒,”墨君羽扶額,樣子悲傷極了,“我的心它不好了。”
“嗯?”
“需要你的安撫。”
凰久兒扯着嘴角,也無奈。
這廝耍起流氓來,永遠是沒有下限。
只是,經過這麼一鬧騰,剛剛因爲辰叔叔陷入沉睡而悲痛的心,似乎淡了些許。
胸口悶着的一口氣,也緩了過來。
她知道,是因爲眼前這個男人。
他什麼都知道,卻不說穿,用着自己的方式,來安慰她。
心裡暖暖的,真好。
如此,她便成全了他。
正當,凰久兒擡起雪頸,送上自己的粉脣時……
墨君羽卻輕輕將她給推開。
凰久兒懵了,難道是她會錯意了?
他,要當柳下惠了?
“久兒,先服用情蘭花。”不是他不想,而是怕失控。
墨君羽低沉的嗓音浮上一絲蠱惑,再續道:“服了藥,我們再繼續。”
“呃……”果然她沒有會錯意,他還是那個他。
於是,她從百寶袋中將情蘭花取出。
也就是在這一刻,意外的事發生了。
懸浮於掌心的情蘭花竟然一下子化爲點點灰燼,從指縫間消失了。
這一情況,誰也沒有料到。
兩人愣怔了好半晌,才慢慢回過神來。
“這,怎麼回事?”凰久兒木然看向掌心,呆呆問着。
“應該是被人做了手腳。”墨君羽說的淡然,心裡卻是有天大的怒火不敢表露出來。
手握的緊緊的,壓抑着心中的狂暴。
情蘭花被誰做了手腳?
答案只有焜火,他這一招真是高,也陰險至極。
做了手腳的情蘭花還能解幻夢纏綿的毒嗎?
不管服不服用,結果都不是好的。
墨君羽的緊繃,凰久兒感覺到了,雙手圈上他的腰,小臉輕靠進他懷裡,“沒關係的,我們可以尋其它方法。”
“嗯,還有其它方法。”
此刻,凰久兒不知道他說的有其它方法,是真的有。只當他是來安慰她的。
越過天啓山,又來到了那一片遼闊的草原。
在半空中往下望去,驚歎了,好美的景色。
跟在地面上看到的不同,完全,是另一種絕妙體會。
壯觀,寬廣,絕美,將一切盡收眼底。
一望無垠,綠意蔥蔥。
大自然的畫卷,無需筆墨去修飾,美的自然天成。
“墨君羽,這裡好美。”凰久兒不由得感嘆,也打破了兩人突如其來的沉默。
“嗯,是很美。”他輕應。
你在看風景,而他在看你。
再美的景,都不及人的美。
“墨君羽,你說會有來世嗎?”凰久兒望着腳下風景,幽幽一問。
墨君羽眸華微閃,薄脣輕啓,“會的。”
凰久兒垂着頭,不語,也沒有發現身後人眸中閃過的痛色。
“久兒,”忽而,他喚她,清淺的嗓音異常柔和,“可還記得我們曾說過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嗯,記得。”她在他懷裡點頭。
“如果,我,會先離開,你等我轉世再來尋你可好?”清淺一句,他說的異常艱難。喉間哽澀,卻也是勉強把話完整無破綻的說完。
有了一個信念,纔有活下去的勇氣。
他的久兒,纔不會……
這樣或許會很痛苦,但他希望她能活着。
“好。”凰久兒驀地擡頭,如水般清澈的眸華坦蕩也掩藏着小心機,“你也當如此。”
她心裡想的何嘗不是他。
夢幻纏綿若是真有其它解法,他也不至於帶着她來魔都冒險。
不說穿,不代表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嗯。”
見他答應,凰久兒笑了,墨君羽也跟着笑了。
只是,這笑的背後掩藏的是怎樣的心情?
又飛了幾個時辰,落到一個小鎮。
墨君羽寫了一封信,交給玄天葉,讓他獨自帶回金城交給施桓。
而他僱了輛馬車,帶着凰久兒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以至於,凰久兒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居然是在一輛馬車上。
她漂亮的眸華愣了愣,轉頭瞧向拿着醫書正在翻閱的墨君羽,“我們怎麼換上馬車了?”
而他,眉宇輕輕一挑,沒有回答。合上醫書,動作輕柔,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餓不餓?”
餓不餓?
其實,她不餓的。
就是跟他如此近的距離,讓她好貪戀他身上的味道。
心裡某種渴望也強烈,逐漸焚燒她的理智。
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這幾日每次醒來都會經歷一遍。
“怎麼啦?”墨君羽見懷裡的人,沒有回答,低頭詢問。又似想起什麼,長指輕勾起她下巴,薄脣就要蓋上去。
怎料,凰久兒擡起纖纖玉手擋住,“不用。”
上次他留的十多瓶,還沒用完。
她不想他再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