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微風習習。
兩百護衛隊已經集結,每人眼中神色各異。
有不捨的低落,有對前路的好奇,也有對未來的嚮往。
但不管怎樣,眼中的堅定出奇的相同。
他們前方站着一對風華的璧人,兩人着同色的素白衣衫,清風攬月,宛如神袛。
與此同時,一道指令也送到了城主府,墨君羽退位讓賢,命蘇子陌接任城主之位。
不到半年時間,澤豐城連換兩任城主。
這次墨君羽退位卻是連個具體原因都無,城中上下猜想連連。
不管怎麼猜測,這些都與凰久兒與墨君羽他們再無過多關係。
墨林也由秋菊攙扶着過來,所有人都已經到齊,眼神熠熠的望着站在前面的二人。
只見凰久兒小手輕輕一揚,意念一動,在下一刻,所有人只是感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晃了下眼,再定睛一看,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個地方真的很美,宛如仙境。
靈氣也十分濃郁至純。
大家臉上都欣喜若狂。
“這裡就是你們即將生活的地方,也許是幾年,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又或者到死都不能再走出這裡。既然你們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後退路。”凰久兒清眸掃了一圈衆人,上前一步,慢條斯理的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路是他們選的,就沒有後悔的道理。
接着,她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裡的情況,“你們現在所呆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叫星若世界的空間靈器裡,這裡面的所有靈草靈藥你們都可以隨意取用,但是,記住,這裡面的靈獸不可以殺,因爲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擡起小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木屋,續道;“這裡有兩處地方你們不可以隨意進出,一是逸婉居,二是殤情崖。”
說完這些,偏了偏頭,對着墨君羽小聲低語,“你,要不要跟他們說幾句?”
這些人曾經都是他的下屬,他們之間的情意早已不是主僕,更像是兄弟。
而她的嗓音雖低,卻也沒有刻意避開他們的意思。
話一問,大家的眼神都眸光灼灼的看向墨君羽。
而墨君羽只淡掃過衆人,淡然閒適的回了句,“不用。”擡起素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我的就是你的,相反,你說的話也就是我說的,我們不分彼此。”
衆人嘴角一抽,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狗糧味道。
凰久兒卻是知道他爲何這麼說。
兩人再交待了些事情,去了趟逸婉居,就出了星若世界。
汐院,白司神君等十二人已經在這裡等候。
一夥人會合之後,立刻前往羅漢塔。
以他們的腳程來講,從凰府到羅漢塔,頂多也就一刻鐘,卻硬是被某兩個人,外加一個白司神君,一步三回頭的神操作給拖了半個時辰。
然而再慢,路總有走到頭的那一刻。
此刻,羅漢塔內。
衆人站在一個古樸的平臺前,平臺上雕刻着神秘又複雜的符文圖案,盡顯蒼涼沉穩之氣。
它旁邊還有另一個平臺,外觀看上去一樣,但細看又會發現上面的符文圖案不一樣,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
這兩個平臺就是傳送通道,一個通往神族,一個通往魔族。
神族的傳送通道在神魔大戰之後就被封印,怎麼解開,辰叔叔那日沒說。
所以,此刻,凰久兒盯着那平臺,撇了撇小嘴,“辰叔叔,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通道封印怎麼解開了吧。”
話落,一道風華卓絕的身影緊接着出現,如神降臨。
“以血解封。”清冷的嗓音從他口中溢出。
“以血解封?”凰久兒神色凝重,重複這句話。
臉上的小表情那真是認真嚴肅,只是下一秒,表情一鬆,不以爲意的一擺小手,“害,用血就行了,這麼簡單,來,你們誰獻點血出來,將封印解了。”
話落,所有人皆是一臉古怪的望着她,連彥辰都是用看白癡的眼神望着她。
墨君羽就更是哭笑不得。
凰久兒一見所有人都望着她,怏怏的將身子往墨君羽身後挪去,“那個,你們別看着我,我怕疼。”
彥辰輕嘆一口氣,輕的彷彿是錯覺,“就是用你的血。”道出殘酷的事實。
凰久兒小臉立馬苦了下來,藏在墨君羽身後,兩個小手輕攪在一起,攪啊攪的,真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孩。
“辰叔叔,那得要多少血啊。”
彥辰別開臉不去看某女,“一滴即可。”
“哦。”沒了下文。
墨君羽轉過身,將某女摟進懷裡,溫柔的嗓音能溺出水來,“久兒,怕疼?”
“嗯。”某女急切又可憐的一點頭,像是終於等到了一個理解她的人,生怕他不相信似的,將頭點的重重的,那樣子看着真是惹人心疼。
雖然知道某女是裝的。
衆人算是看明白了,某女就是想在某人面前再撒一把嬌。
不由得都將頭給扭開,這樣的心情他們似乎都懂。
而早已經知曉某女意圖的彥辰,更是望着遠處,連動都懶的動一下。
只有墨君羽斂下長睫似是在認真思考,“那要怎麼辦呢?”緊鎖眉宇,苦思半晌,似乎都沒有想到一個辦法。
忽地,他緩緩擡頭,慢慢掀起眸華,“要不,就這樣……”
話沒說完,陡然勾魂攝魄淺淺一笑,瞬間天地失色,唯有這一笑,是這方天地唯一的色彩,猶如萬花齊放,唯美風華。
凰久兒愣愣的看着這妖孽般的俊顏,在面前慢慢放大。
這貨不會是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親她吧?
念頭一出,小臉一紅。
然下一秒,忽感身旁金光一閃,灼灼耀眼。
凰久兒緩緩的轉頭瞧去,發現自己的小手正被他握住,指尖上還有一滴殷紅的鮮血滲出,異常妖豔。
而發出金光的正是傳送通道,封印解除了。
凰久兒囧了,自己這樣是不是太沒出息,又中了這廝的美男計。
不過效果真的不錯,想着又笑了。
墨君羽趕緊將凰久兒小手收回,含進嘴裡吮吸。
舌尖輕觸的感覺,酥、 麻,從指尖瞬間傳遍全身,令凰久兒一顫,差點溢出一道輕吟聲。
而他,臉上的神情,相當淡定,只是凝在眼角的笑意,要說不是故意的,誰都不信,反正凰久兒就不信。
這廝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