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希望格西尼亞大人您能出面,幫忙看看……”肯納有些忐忑的問道。
這些神秘者一般都是喜怒隨心,亦正亦邪。沒人知道他們的腦袋是如何思考的,所以與這些人交流,他都顯得格外小心。
肯納曾經親眼看到過自己的前任上司,一位公司前股東,僅僅是因爲穿襪子一隻紅色,一隻綠色,不對稱,便被一位女性神秘者隨手滅殺。
那上司圓滾滾的頭顱滾落到他腳下的畫面,他直到今天都還記憶尤深。
“當然可以。”西格微笑的點了點頭道。
反正他現在也閒的也沒事。再說自己坐了人家的船,這點船費還是要給的。
一般來說,只會針對平民動手的惡靈,等級應該不會太高,既然如此,他準備順手滅殺掉船上作祟的那隻惡靈。
“多謝大人!”
西格的隨意回答,在這些人眼裡,不亞於天降神恩,他們一個個都顯得激動不已。
這些日子發生的連環命案,確實讓船上的衛兵們有些神經衰落。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會輪到誰,這種命運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是十分難受的。
衛兵們連同肯納隨後在前面帶路,領着西格一路來到案發現場。
這是一處男廁所,此刻已經被一排排衛兵持槍包圍住,嚴密警戒。
“就是這裡。”肯納帶着西格來到一處單間廁所旁,然後面色蒼白的打開了小木門。
隨着廁所的木門被緩緩推開,跟在後面的衆多持槍衛兵們一個個都轉過頭去,似乎不想看到裡面發生的一幕。
廁所門被打開,只見此刻這狹小的空間內,正癱軟着一團血肉。
這血肉最上方擺着一個人的腦袋,腦袋一片血肉模糊,彷彿被人剝掉了皮膚,整張臉都已經稀巴爛了,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在腦袋下的那團血肉,則是同樣被剝掉皮肉,然後切成肉泥的軀體。
這將人剁成如此慘烈的一幕,給在場所有人呈現一種異樣的視覺衝擊。
“真是讓人感到噁心。”西格眉頭皺起,然後不顧前面刺鼻的血腥味,走了進去。
“死的人是一名年輕的水手,他應該是夜晚出來上廁所,被人襲擊的。”肯納在旁邊解釋道,這人此刻強忍着噁心,跟在西格身後。
殺人碎屍,還要剝皮。怎麼看都怎麼變態。
西格掃視這狹小的單間,突然發現了什麼。
“黑玫瑰……”西格看着抽水馬桶上安靜的擺放着的玫瑰花,心中瞬間瞭然了。
果然是拜血學派的那羣瘋子……
“大人,每次命案發生的現場,我們都能發現這麼一朵黑玫瑰。”肯納解釋道。
“有人碰過嗎?”西格問道。
“有……有的。”肯納似乎在回憶什麼,突然眼睛冒出亮光道:“好像上次就是這死掉的小水手失手碰過,該死,這東西是不是邪物?”
“詛咒罷了。”西格對於拜血學派的那套可是熟悉的很,當下伸手一招,那黑玫瑰便自動飛到西格手中。
這東西對於拜血學派的人而言,就是一種定位詛咒。凡人誰觸碰到,下次倒黴的就是誰。
誰碰誰死。
“嗯?”入手之後,西格卻是眉頭皺起。
他發現,這黑玫瑰身上……根本沒有任何詛咒的氣息。
西格不死心的睜開深紅之眼,一雙眼睛轉爲血紅色,猙獰的可怕。
深紅之眼下,任何污穢之物將無所遁形。
然而,那黑玫瑰依然如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就真的只是個普通的黑玫瑰。
“奇怪。”本來以爲只是普通的拜血學派獻祭殺人事件,但現在卻突然變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這玫瑰應該只是個普通玫瑰……”西格隨手將黑玫瑰扔掉,然後看了看被剝掉皮膚的屍體,似乎在思考什麼。
他環顧四周,掃視一遍,愈發覺得有些奇怪道:“這四周也沒有惡靈殘餘的氣息,更沒有元素波動的痕跡。”
沉默了片刻,西格一把抓住肯納的衣領,冷着道:“你耍我?這分明是正常的連環兇殺案,跟神秘學有個毛的關係。”
那黑色玫瑰花,根本就是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玫瑰花,和拜血學派帶有詛咒氣息的玫瑰完全不同。
四面八方更是沒有任何元素的波動痕跡。
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一個道理——有人在假冒拜血學派的行事手段,以此製造恐慌,好渾水摸魚。
對於凡人的問題,西格可是沒多大的興趣。
“我們怎麼敢戲耍大人……”肯納急忙解釋道:“我們來之前,這廁所的大門都是裡面反鎖的。這公共廁所是一個封閉的密室,連窗戶都沒有,不是神秘事件還能是什麼……”
看着肯納的哭喪臉,西格鬆開了手,然後突然感興趣了。他笑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就有點意思了。”
他環顧四面八方,發現整個廁所彷彿是一個密室一般,除了牆壁上有個不到半米的小洞外,便再無任何可以出去的空隙。
這似乎是個通風孔,但牆上的小洞別說出去了,恐怕連正常人的腦袋都鑽不過去。
這密室殺人手法,恐怕真的只有神秘力量可以解釋一番。
西格仔細的掃視了一番,然後道:“走,把人都叫到甲板上,我要問話。”
……
陰沉的天空,一如甲板上衆人的內心。
這些日子連續發生的變態殺人案,讓船上人心惶惶。很多人之間已經開始流傳各個版本的兇殺案真相,最後無不和惡靈扯上了關係。
此刻甲板上站滿了人,這些客人都被持槍衛兵們從他們自己船艙內趕出來的。
陰雲之下,衆人臉色都很緊張,一股異樣的恐慌在人羣中瀰漫開來。
西格在一處高臺上,看着下方甲板上黑壓壓的人羣,一雙眼睛四下搜尋,似乎在尋找什麼。
“大人全部離開,把小孩子留下。”西格接着下達命令道。
“大人,這是?”肯納有些疑惑。
“照做。”西格冷冷說道,並不想對他解釋什麼。
很快,衛兵們開始強行將大人都趕走,只留下一個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子。
一時間,甲板上滿是哭喊的聲音,小孩子可不懂什麼。被強行和父母親人分開後,他們留在甲板上,一個個哭鬧不停。
四下被趕走的大人也都有些意見,只是在黑漆漆的槍口下,他們明智的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