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天寒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木牀上。
這是一張十分豪華的大牀,整個大牀都是用很難得的高級木材製成,躺在柔軟的大牀上,有一股股淡淡木材之香,緩緩的飄散出來,讓人聞着心中便會緩緩的平靜下來。
林天寒睜眼之後,目光便停留在牀頂上,那一朵綻放的牡丹上。
順着周圍,從牀頂傾瀉下來的紗帳上,繡着一朵朵嬌豔的牡丹,而那些牡丹的花蕊,居然是用金線刺繡,然後鑲嵌上一枚枚閃亮的金子。
最後襯托那些嬌豔牡丹的,則是用一枚枚碧綠的玉石鑲嵌而成的綠葉。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甦醒的第一時間,林天寒並沒有起身,而是躺在柔軟的大牀上,回想着事情。
記得之前,在沙漠之城外,與蒙着面紗的女子劍心交手。
而在打鬥過程中,因爲聽到四妹冰劍的聲音而分神,然後好像自己的腦袋就被打了一下,之後便不記得了,想來自己應該是昏迷了。
想起與劍心打鬥的畫面,林天寒不由自主的皺起了劍眉。
那個劍心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看她的樣子,年齡似乎不大,可是實力怎麼那麼強。
林天寒嘆息一聲,算了,如果昏迷之前自己沒有聽錯的話,四妹冰劍應該喊了一句:劍心姐姐。
由此看來,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應該是和鬼劍、古劍、冰劍認識的。
既然是與鬼劍他們認識,那自己暫時應該沒什麼危險了。
想到這裡,林天寒鬆了口氣。
將一直盯着牀頂上,那一朵大紅花的目光收回,扭頭打量起屋中的擺設。
只是林天寒剛扭過頭來,便發現一位帶着面紗的女子,正坐在牀邊,柔嫩的雙手,託着香腮,默默的注視着林天寒。
看到那女子,坐在牀邊,默不作聲的盯着自己,林天寒被嚇了一跳。
我靠——
瞬間被驚嚇到的林天寒,抓着秀被,猛的一轉身,骨碌到木牀裡邊,驚魂未定的望着那帶着面紗的女子。
見到林天寒的舉動,那帶着面紗的女子,明顯愣了一下,不知道林天寒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那面紗女子,愣了愣之後,並沒有多想。
望着林天寒的一雙美目,在林天寒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那美麗的眼睛,瞬間變成了月牙兒。
從她眼眸彎成了月牙兒來看,可以確定,林天寒的醒來,她似乎很是高興。
因爲驚嚇,而躲到大牀裡邊的林天寒,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面紗女子。
忽然,林天寒指着女面紗女子,驚呼道:“劍主劍心。”
聽到林天寒叫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名字,劍心頓時高興的點了點頭,似乎因爲林天寒記住自己,而莫名的心喜。
輕鬆一口氣,林天寒爬到牀邊坐下,望着眼前這位劍心女子,皺着眉頭問道:“這裡是哪裡?”
不等劍心伸手比劃,林天寒一揮手說道:“說話,不說話我就走了。”
林天寒說着,便要起身離開。
見到林天寒堅決的樣子,劍心一把按住林天寒,隱藏在面紗下的櫻脣輕啓:“等等。”
仔細回味一下劍心的聲音,發現劍心的聲音非常的好聽,彷彿是一隻百靈鳥在舒展歌喉一般,十分的悅耳動聽。
因此,林天寒很是疑惑的望着劍心說道:“你的聲音這麼好聽,怎麼不見你怎麼說話呀!”
劍心本來打算搖了搖頭就算了,可是看到林天寒望來的眼神,頓了下,然後輕聲說道:“不想說話。”
“爲什麼?”林天寒笑着問道:“可以跟我說說嗎?”
劍心想了想,然後十分簡要的說道:“饑荒,孤兒,師父。”
額——
聽到劍心說的三個詞彙,林天寒挑了挑眉,這也太簡單了吧!
苦笑着搖了搖頭,林天寒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說道:“你是不是說,因爲鬧饑荒,父母親人都餓死了,你沒有親人了,然後你師父收留了你。”
劍心點了點頭,然後想起林天寒要她說話,便輕‘嗯’了一聲。
想了想,林天寒繼續說道:“是不是自從親人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與你聊天了?”
劍心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不想說話,不想聊天,也沒人說話聊天,都在一刻不停的修煉。”
這時林天寒忽然想起,之前與劍心交戰的時候,那些站在劍心身後的劍侍,一個個似乎和劍心一樣沉默寡言。
林天寒如是猜測道:“劍心姑娘,你以前是在哪裡修煉的,又是與誰在一起修煉的?”
“地下山洞,劍侍。”
“原來如此。”
“常年待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一刻不停的修煉修煉再修煉,時間一長,一個個都變成了‘啞巴’。”
林天寒露出一個十分迷人的笑容,望着劍心說道:“以後要多說話,不說話,就沒辦法與別人交流。”
“可以啊!”劍心反駁道:“我的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劍侍便知道該做什麼了。”
拍了拍額頭,林天寒笑着解釋道:“那是因爲他們與你相處時間長了,知道你的眼神和手勢代表着什麼意思。”
“但是當與陌生人交流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知道你的眼神和手勢是什麼意思。”
“我不想與陌生人說話。”劍心搖着腦袋說道。
“那我呢!我也是陌生人啊!”林天寒笑着開導道:“你既然能與我交流,爲什麼不能與別人交流?”
“你與其他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之前我也不認識你啊!也是陌生人啊!”
“可是之前,我也沒和你說話呀!”
“那現在怎麼和我說話了。”
“你不再是陌生人了呀!”
“哦,被你抓到這個···,這是你臥室嗎?”
林天寒話說到一半,便話題一轉問道。
劍心點了點頭說道:“嗯,這裡是我住的房間。”
“原來被你抓到你的臥室之後,就不算是陌生人了啊!”
“不是的。”聽到林天寒的話,劍心連忙搖頭解釋道:“我的臥室,從來沒有人進入過,你是第一個進入我閨房的人,也是第一個睡在我牀上的人。”
聽了劍心的話,林天寒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像是言情小說中的那樣,進了女子閨房或是第一眼看了女子的容貌,便要娶那位女子吧!
之後,劍心的話與行動,便證實了林天寒的猜想。
“你也是第一個看到我容貌的人。”
劍心說完,便直接伸手去拉自己的面紗。
感覺不妙的林天寒,連忙閉上眼睛,抓起秀被將自己完全蓋住。
當劍心把面紗摘去之後,便發現林天寒已經躲進了被子裡。
面對林天寒如此行動,劍心笑了笑,然後不以爲意的說道:“你進了我的閨房,還躺在了我的秀牀上,又看了我的容貌,那你就必須娶我。”
“不娶,本公子已經有老婆了,再說了,本公子根本沒有看到你的容貌。”
“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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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
“沒有。”
似乎不耐煩林天寒的狡辯,劍心猛然掀掉林天寒身上的錦被,如提溜小雞一般,將林天寒提到牀邊,與林天寒面對面,讓林天寒看到自己的容貌。
“我說有。”
“有。”
林天寒的喉嚨,滾動一下,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液。
望着劍心的容貌,林天寒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目光死死地盯着劍心的容顏,胸腔裡的滾熱心臟,咚咚咚的大力跳動起來。
這是心動,還是···
有的人說,上天是公平的。
而又有的人說,上天是不公平的。
此時的林天寒,也真的不知道,上天是否是公平的。
如果拿他林天寒自己來說,上天是不公平的。
林天寒不僅有顯赫的家世,還有那讓人嫉妒發狂的天賦,以及自出生以來,就是世界的主角。
別人一生難以得到的,他林天寒一出生就有,甚至比別人努力一生,還要富有。
別人需要努力一生,也不一定能達到人生終點,但是他林天寒一出生,便以達到了人生終點。
又比如說七殺城慕容世家的大小姐,上天不僅給了她顯赫的家世、美麗的容貌、超羣的修煉天賦,以及一生的摯愛,統統都是最完美的。
上天不公平的有,公平的也有。
就比如說,林天寒眼前的劍心。
上天給了她,極高的修煉天賦,林天寒的修煉天賦都不一定有她高。
只是、只是上天再最後一刻,忘記了賦予她最嬌豔的容顏。
林天寒望着劍心的容顏,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苦澀。
劍心的容貌,與美麗絲毫不沾邊,似乎與普通也不靠邊。
如果用兩個字,形容劍心的容貌的話,那只有‘醜陋’一詞可以形容了。
而且還是那種極致的醜陋,幾乎從外邊隨手抓一位女子,那女子的容貌,也比劍心美上數倍。
林天寒從來沒有想過,在那絕美的身影之下,卻是一張醜陋的臉頰。
注視着劍心的容貌,林天寒忍不住的嘆息一聲。
只是不知道,那是惋惜,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