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
玉皇頂上玉皇殿。
旭日東昇,金光照耀大地,玉皇頂上金鐘被敲響,震耳發聵的鐘聲擴散出去,彷彿要將泰山之頂的雲層都給破開。
“泰山新任掌門授劍大典正式開始!”玉皇殿中傳來一陣洪亮高昂的喊聲。
天門道人站立於玉皇殿之上,目光復雜地看着雲逸緩緩走來的身影,不由緊緊攥住手中的鐵劍。
這把鐵劍是泰山掌門的象徵,劍在掌門在,劍丟了掌門之位也沒了。
他猶記得當年師傅將這把鐵劍交給他時對他振興泰山的殷切希望。
一眨眼幾十年過去了,而他現在要將這把劍傳給他人。更令他屈辱的是,這掌門之位還是在被逼之下才傳於他人。
他臉上盡是苦澀的笑意,看着眼前這個丰神如玉的少年翩翩走來,雖年不過弱冠,但一身武功驚世駭俗,已經趨至江湖一流之境,而他爲了振興泰山一生練武最終也不過三流而已。
“授劍!”又是一陣呼喊聲。
雲逸走到天門道人面前,微微鞠了一躬。
“老了!該讓位了!”天門道人瞬間老了十多歲,嘆氣道,“只希望真如這林平之所說,帶領我泰山派走向巔峰吧!”
他緩緩鬆開手,將泰山鐵劍緩緩遞了過去。
雲逸正欲接過,突然一陣憤怒的大吼聲,“慢着!”
只見三個高瘦不一的白鬚老道衣衫不整,風塵僕僕地走了過來,正是天門道人師叔玉磯子、玉磬子、玉音子三人。
“天門,你這是何意?爲什麼不通知我們,就臨時將掌門之位傳給一個陌生之人?我正在嵩山派拜見左盟主!害我們風塵僕僕地趕回來!”玉磯子上來就是一陣劈頭蓋臉地脣訓斥,絲毫沒將天門道人這個掌門看在眼裡。
天門道人面帶憤怒,但是這玉璣子三人畢竟是他長輩,他不好發怒,只好忍氣道:“玉璣子師叔,這是我收的徒弟,我將掌門之位傳給他有何不妥?”
“徒弟?”玉璣子一聽立刻怔了一下,反覆打量了雲逸一眼,冷笑道:“天門,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何時收過這麼一個徒弟?”
“在下林平之!最近新拜入師傅門下!”雲逸轉過身來淡淡道。
“林平之?天門,你剛收的徒弟就傳掌門之位給他,你莫不是瘋了不成!”玉璣子一聽立刻勃然大怒,對天門道人破開大罵,他緊接着朝雲逸,正準備訓斥,陡然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下一刻面帶驚嚇,連連往後退步。
“林平之!你是劍魔林平之!”玉璣子雙手顫抖指着雲逸,畏懼無比。
林平之是何人?那可是救出任我行危害江湖,擅長吸星大法劍法通神的大魔頭。
“天門,我看你真是瘋了!你竟然收這大魔頭爲徒,還要將泰山掌門之位讓給他,我要廢了你的掌門之位!”他嘴脣哆嗦着朝天門道人訓斥。
眼看他一口一口個魔頭說着自己,雲逸面帶不耐,陡然沉聲喝道:“夠了!”
“大魔頭,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這裡是泰山,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玉璣子退到身後玉磬子、玉音子兩位師弟身旁,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硬氣了起來。
他就不相信這劍魔當真有江湖上傳聞得那麼厲害,打敗餘滄海又如何?他們師兄弟三個人那一個都不弱於餘滄海,以一敵三他不相信這劍魔敢在這泰山撒野。
玉璣子冷笑連連,一副吃定了雲逸的表情。
那玉磬子、玉音子立刻會意,喝道:“衆弟子們,我等齊心協力,將這魔頭趕出去!我泰山乃名門正派,怎麼能容這魔頭撒野!”
“對!大魔頭,給我滾出泰山!”
“魔頭,滾!”
“魔頭,殘忍無道,人皆可誅!”
……
那些玉璣子一脈的泰山派中人立刻紛紛大叫起來。
而天門道人一脈的泰山派中人則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鬧夠了沒有!”面對四面八方傳來的敵意,雲逸臉上噙着冷笑,“一羣烏合之衆也敢在我面前叫嚷!玉璣子實話告訴你,今日這掌門之位你們再抵抗也沒用,終究是我的!”
“大言不慚!你識我們泰山中人與何物?”玉璣子一驚不怒反喜,大聲喝道。他心中得意,這劍魔真是猖狂,說出這種話來等於將這個泰山派中人都給得罪了,他還怎麼做上這泰山掌門之位!
“視你們爲何人?”雲逸差異一笑,譏諷道:“一羣草芥而已!”
“狂妄!”玉璣子怒斥一聲,對天門道人喝道:“天門,你竟敢收這劍魔爲徒,可對得起列祖列宗,你今天只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自動退位交出掌門之位,另一個就是我帶着這些泰山中人下山,另建泰山派!”
“這……?”天門道人一聽頓時遲疑起來。
“師傅,讓他們走!”雲逸輕笑一聲,“這泰山派哪怕人都走光了,只要由我一人在,這泰山派就不會滅亡。我一人即是一個宗門!”
他言語中透出濃濃的自信,這羣烏合之衆不要也罷,只要他當上五嶽盟主,何愁沒有天才弟子紛紛拜入泰山?
“好啊!天門,你收得好徒弟!”玉璣子又驚又怒,手指顫抖指向天門道人,“你將掌門鐵劍交出來,我們現在立刻就走!”
“你們要走,就是淨身出戶!還想要掌門鐵劍,你莫不是老糊塗了不成!人既然老了就乖乖待着,不要胡亂鬧騰,小心晚節不保!”雲逸語帶深意地諷刺道,對於這三個吃裡扒外的老傢伙根本沒有好臉色。
“好啊!天門,你這新收的逆徒目無尊長,犯上作亂,依我看你根本沒資格當掌門!”玉璣子怒聲喝道,“來人啊,給我將這逆徒打出去!”
只見他手一揮就要號召衆人將雲逸趕出去。
但那些原本叫囂不已的衆人頓時鴉雀無聲,相互望了望,卻沒有一人敢上前。他們可是見過這雲逸出手的,就連掌門都不是對手,他們這三腳貓功夫上去豈不是送死!
玉璣子一看立刻拉下臉了,痛罵道:“一羣廢物!還快給我上!”
雲逸嗤笑一聲,“好了!別難爲他們了,還是你們三個老傢伙上吧!”
“逆徒,目無尊長,今天就讓我們好好教訓教訓你!”玉璣子一副居高臨下的訓斥道,和玉磬子、玉音子對望了一眼,齊齊拔劍圍攻了過來。
“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前輩,三個圍攻我一個,也敢出口閉口以輩分壓人!不過也所謂了,對付你們三個吃裡扒外的老東西也費不了我多少手腳!”雲逸諷刺笑道,手中長劍鋥的一聲已然出鞘,握在手中。
玉璣子一聽面色一沉,但卻裝作沒聽見一般,仍是與師兄三人一起圍攻過來。他知道眼前這劍魔劍法厲害無比,他單獨一人絕不是對手,只有三人聯手才能勝過他。
“泰山十八盤!”
“五大夫劍!”
“七星落長空!”
玉璣子師兄弟三人是當今泰山派輩分最高之人,一身泰山劍法無比精純熟練,再加上他們自幼練武至今早已達到了心意相通的默契。
他們不言不語,卻不約而同地使出了泰山派三種劍法,圍攻過來,無比協調,如同一人。
那玉音子一瞬間連出五劍,招式蒼然有古意,大巧似拙,藏有頗多後手。
這招“五大夫劍”招式森嚴,一連五劍,招招緊逼。
而那玉磬子以“七星落長空”劍法罩住了雲逸周身膻中、神藏、靈墟、神封、步廊、幽門、通谷等七處大穴,遠遠牽制住雲逸的身形動作。
那玉璣子更是腳步左轉右拐,如同漫步山道之中,手中“泰山十八盤”劍法刁鑽狠辣,直刺雲逸要害。
一正面強攻,一側面牽制,一後方突襲!
一瞬間他們配合默契,就將雲逸逼人退無可退的境地。
雲逸也不得不感嘆一句,江湖還是老的辣!
但他卻絲毫沒有慌張,只是盯着他們三人刺過來的劍招,輕笑一聲,“招式雖老辣,可惜劍招太過古板,不能隨心如意,又怎能敗我?”
“三劍!”他開口笑道:“三劍敗爾等!”
玉璣子三人又驚又怒,三劍就要敗他們師兄弟三人,豈不是說他們每人都不是一劍之敵?
“實在狂妄!”他們手中之劍更加狠辣地刺了過來。
“第一劍!”雲逸豎起一根手指頭,淡淡道,“峻嶺橫空!”
一劍橫空,如同山脈起伏,地龍擡頭,寒光在空中一閃而逝,帶着厚重如山的力道以及刺破一切的凌厲。
那玉音子慘叫一聲,根本擋不了這又快又厲的劍法,手中利劍稍微一抵擋就被磅礴大力給撞飛了出去,胸口更是被無形劍氣掠過,鮮血淋漓。
五大夫劍,破!
“第二劍!”雲逸豎起第二根手指,“旭日東昇!”
一劍從下往上,在空中劃出一道曼妙的曲線,如同東海之上旭日升起看似緩慢卻不可阻擋,劍氣更是如同金光普照,揮灑過來。
“啊!”玉磬子大叫一聲,只看到雲逸手中之劍光芒大盛,如同大日之光直刺其眼,不由雙目緊閉隱隱有血跡滲出,倒頭跌倒在地。
“現在該是你了!”雲逸轉身朝玉璣子笑道,手中第三根手指頭緩緩伸出,“第三招……”
玉璣子身子顫抖着,手中的劍招刺到一半再也刺不下去了,只覺得雲逸所使用的劍法明明是泰山劍法,爲什麼卻有那麼大的威力,簡直是如神如魔一般,非人力可以阻擋。
雲逸劍還沒出來,他就驚嚇得腳步不由自主連連後退,再差一步就要退出這玉皇殿之外了。
見這玉璣子退縮畏懼的樣子,雲逸也沒有在出劍,這樣的膽小鬼也不值得他出劍,他朗聲一笑大聲道:““告訴左冷禪,一個月後五嶽會盟,在下親自登門拜訪!”
玉璣子咬了咬牙,惡毒地盯了雲逸一眼,沒有說話徑直扶起他倒地的兩位師弟狼狽向泰山之下逃去。三個泰山的老前輩去被一個少年三劍殺敗,讓他沒有臉再待在這裡,傳出江湖也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笑話。
第三劍未出!
泰山十八盤,破!
雲逸看着那玉璣子三人狼狽逃離的背影,目光掃向四周,戲虐笑道:“還有誰要出來阻擋我接任掌門嗎?”
一時間玉皇殿中鴉雀無聲,那些原本叫囂不已的衆人更是噤若寒蟬。
雲逸輕聲一笑,對天門道人道:“師傅,搗亂的已經被徒弟我趕走了,現在開始授劍吧!”
天門道人沒有說話,目光復雜打量着雲逸,終究是嘆了一口氣,將手中泰山鐵劍遞了過來。
……
一眨眼泰山掌門授劍大典之後又過去了五天。
雲逸端坐在玉皇殿掌門座位上,手中拿着一紙信奉,看着山下傳來的江湖消息,“恆山派掌門令狐沖下山,與魔教任我行、任盈盈、向問天向日月魔教總壇黑木崖而去!”
“黑木崖決戰開始了!”雲逸大笑一聲,站起身來,將手中鐵劍扔給一旁的谷粱拿着,“谷粱,我們走!”
“師傅,去哪兒?”谷粱疑惑。
“下山!”
“下山去哪兒?”
“上黑木崖!”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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