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兩人沒有迴應,拉不下臉,見還有一個人站在前面,隨即轉移目標:“喂!你這小子挺面生的,報上名來!”這學院竟然還有人不聽他的話,擅自和這兩頭喪家之犬說話?!
遭到遷怒的薩摩挑挑眉,不客氣地冷眼反問:“你是誰?有什麼資格這樣問?”
聞言,長臉男子臉色乍紅,顯然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迴應。難堪之後緊接著便是惱羞成怒,男子咬牙切齒連說了幾聲好,卻是說不出其它話。
一名矮小少年見長臉男子受辱,立刻站前一步,挺起胸膛,惡狠狠地教訓薩摩道:“你這不長眼的小子真是不知好歹,我們大哥可是巴耶帝國皇帝的姑姑的侄孫哩!他沒資格問,全學院就沒其它人有資格了!”
這話既爲長臉男子出氣,又大大捧了男子一頓。只見男子羞憤的表情立刻成了驕傲,似覺此番話頗爲動聽。
又是這種攀親帶戚的貴族!薩摩的脣角譏諷地揚起,默然不語,不想再與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多做糾纏,邁開步伐便打算離開。
矮小少年見薩摩沒有理會他,本就很不是味道。再看到薩摩邁步就要離開,立刻往橫一跨,挑釁地道:“你要去哪裡裡?這裡可不是你隨便進得來的!識相的好好向我們大哥陪個罪,說不定我大哥高興了,會帶你進去見識見識!”
此話一出,其餘三個少年也開始起鬨,長臉男子則是高高昂起頭,大有等薩摩道歉的味兒。
薩摩冷漠地瞥了五個少年一眼,高超的靈覺讓他知道那兩名被這羣人視爲喪家之犬的少年已悄悄往回走。薩摩本來也沒期待他們解圍,故而並沒有阻止他們。而眼前這五個少年忙著對付他,壓根沒發現他們原來的目標早已先行離開了!
“不趁這機會好好參觀,憑你,想要進來?得要等等下輩子有沒有機會!”一個身材魁武的大餅臉少年嘲諷道。
其實薩摩身材一點都不瘦小,甚至比眼前這五個少年都要高上一線,只是身上穿著黑色罩袍,掩住手腳,看起來顯得有些瘦削罷了。不過這些存心污衊的少年當然不管那麼多,只管嘲笑便是了!
薩摩也不反駁,僅是淡淡地道:“我不是來參觀的。”
“不是來參觀?難不成來報名?憑你這副窮酸樣?”另一個瘦得像竹竿的少年輕蔑地笑。
當然,薩摩一點都不窮酸,但對這些生長在人族規範中的人而言,會這樣說還是有原因的。首先,薩摩一頭金髮披散在身後,對視束髮爲基本禮儀的人族而言,這模樣簡直就是鄉野小民,蠻夷無文的行爲。其次,因爲多次釋放翅膀,衣服破損嚴重,所以薩摩現在身上穿的並不是一開始出發時的米黃色長掛袍,而是一套純黑的短掛長褲,外覆罩袍。罩袍上緣的折布翻上正好掩住口鼻,恰好是一身適合長途跋涉的裝束。
黑色的衣服在人族的貴族圈中並不受歡迎,不容易弄髒的顏色是平民、奴隸階層最普遍的衣服色調。薩摩穿這身黑,又有長途跋涉的風塵僕僕,落在這羣人眼裡還當薩摩是個沒錢沒勢到此看看過乾癮的平民呢!
薩摩沒有理會他們的嘲諷,用像在談論天氣一般平靜的聲音道:“我是來報名的。”
五人正在嘻嘻哈哈地嘲笑時,聽到眼前這個氣質特殊的少年這般說,都齊齊收起笑容,呆怔著。
對視一眼,瘦得像竹竿的少年首先說話:“你是新生?”
薩摩點點頭。
五人又對看一眼,接著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笑聲之囂張,讓薩摩也不禁皺起眉頭。
爲首的棕髮長臉少年邊笑邊斜著眼,輕蔑地道:“要說謊也該探聽清楚,新生從港口出發頂多才半個月,半個月你就從塔裡沙港走到這裡了?白癡纔信你!”
“要說這種鱉腳的謊話,不如乖乖向我們大哥磕個頭,讓我們大哥帶你進去還方便些!”矮小少年也不屑地叉起腰附和。
此話一出又引起一陣鬨笑。
薩摩皺皺眉,還是太早到了嗎?但到都到了,還是要去報到纔是。於是不再與這些人囉唆,薩摩大步一跨,繞過矮小少年,逕自往小徑走去。
長臉男子見薩摩不理會他們轉身就走,不禁憤怒地叫:“等一下!”
薩摩只一頓,回頭投了一個嘲諷的眼神,隨即又轉過頭,邁開大歩走了。
長臉男子臉色乍青乍白快速變換,接著左手擡高一揮!其餘四個人連忙攔上前,將薩摩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