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啓明意識到樑飛的厲害之處後,就想要做縮頭烏龜,抽身事外。
然而,樑飛又怎麼可能讓他這樣輕鬆,當下又暗中跟他說了幾句狠話,直把這傢伙嚇得渾身冷汗直冒,如同一條被樑飛牽着鼻子的狗一般,乖乖地答應重新調查這兩起案子。
只不過,這次如何查的規則,則是按照易劍鋒所制定的方案進行。至於郭啓明,樑飛手裡攥着他的把柄,不怕他翻了天去。
看到郭啓明答應重新回西華調查食品中毒案,樑飛這才作罷,向易劍鋒道了聲別,就要離開。
“我送你出去吧!”沈馨臉上掛着燦爛的微笑,陪着樑飛一起走出了小會議室。
沈馨本來以爲樑飛今天凶多吉少,她本來想要無論如何也得爲樑飛脫罪,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樑飛僅僅對着郭啓明耳語了幾句,便立即改變了事態的發展方向,逼得郭啓明也不得不屈服於樑飛。
“樑飛,你剛纔到底跟郭啓明說了什麼,竟然把他怕成那樣。”
與樑飛並肩走在公安局的走廊上,沈馨忽然好奇地向樑飛問道。
“呵呵……”
樑飛臉上露出會心一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跟他瞎扯,說他在瑞士銀行有一筆鉅款可要藏好了,別讓公檢法給發現了。”
“哈哈哈……樑飛你可真能扯!”
沈馨聽罷,也是發出一陣哈哈大笑,但旋即又肅容說道:“不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樑飛你就算是跟他開玩筆,但這傢伙居然嚇成這樣。我料定這傢伙心裡一定有鬼,看來得要找個機會舉報一下才對。”
“舉報是一定的,但也要找到有利證據才行。”
樑飛聽罷,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憂聲說道:“這個郭啓明可是個老奸巨滑的老狐狸,他既然敢拿,就表明已經將一切對他不利的證據全都銷燬了,想要找到他的證據,應該沒有那麼容易。”
“的確是這樣!”
沈馨也是深有同感地點頭,接着又憂容嘆了口氣說道:“這傢伙在衛生廳這樣的要害部門身居要職,這些年來一定貪墨了不少。這些錢都是國家和人民的,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拿進自己的腰包?”
“哼,那有這麼容易!”
樑飛聞言,鼻下卻是發出一聲冷哼,沉聲說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腳?放心吧,這種敗類,遲早會倒大黴的。”
沈馨聽罷,深情地看了樑飛一眼,這才嘆了口氣說道:“嗯,樑飛你說得對,但願這一天早點到來。”
“會的!”
樑飛點了點頭,再一看錶,便說道:“我被你帶來,家裡人和鄉親們一定着急了,我得趕緊回去,要不然他們說不得要來大鬧公安局了!”
說着,樑飛便向沈馨一揮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要走。
“喂,一時半會又不能把你給弄丟了,用得着這樣着急嗎?”
看到樑飛掉頭就走,沈馨的一張小嘴立時氣得鼓了起來:“你這傢伙,該不會是怕你的美女村長擔心吧?”
“嘿嘿,怎麼會呢?小馨你就別吃醋了。太酸了,嘿嘿……”
一聽沈馨又把素心蘭拿出來說事,樑飛只覺得一陣頭大不已,無奈之下,只得加快地速度,慌里慌張地說着,就往出租車裡鑽了進去。
“喂,樑飛……你這傢伙……”
沈馨剛想跟上去再說他幾句,一看樑飛跑得比兔子還要快,只得怨怨地一跺腳,重新返回公安局內。
……
樑飛前腳剛走,郭啓明,吳品權等人便也離開了濱陽公安局。
“小喬,你先隨吳局長回西華,我在濱陽還有一些事要去辦,等辦完了再去西華找你。”
喬萬青正想要請郭啓明上車,郭啓明卻是有些焦急地看了看手機,對着喬萬青吩咐了幾句,便叫上自己的司機開車走了。
“郭廳長,你……”
喬萬青剛想要把郭啓明給喊住,不過看到郭啓明早已坐車絕塵而去,無奈之下,只得坐上自己的車,隨着吳品權一道往西華市方向趕去。
馬超與吳品權坐在同一輛警車裡,他回頭目送着郭啓明的車離開視線,這才轉過頭,向吳品權問道:“吳局,你說郭廳長這是準備去哪裡?”
吳品權抽了根菸,透過後視鏡向後瞟了一眼,淡淡地吐着煙霧說道:“小馬啊,你還年輕,還不懂。其實,這世上有許多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比知道更好!”
這個……
馬超聽罷一愣,似是聽明白了吳品權的話,又似是有些糊塗,剛想再問時,卻見吳品權只是皺着眉頭,正在那裡低頭吐雲吐霧,似是陷入沉思之中,便不敢再打擾他。
不過,馬超嘴裡雖然並沒有再問,心裡卻是不由地犯起了嘀咕:吳品權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似乎知道郭啓明一些什麼,卻是絕不會向任何人吐露半個字?
再回想起剛地和濱陽公安局小會議室中,樑飛拿捏郭啓明的場景,馬超心中不由一震,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只是,在這一番回想之後,一種後怕之意,便迅速地掠上了馬超心頭。
樑飛這小子,雖然從表面上看去只是個承包農田的農民,但實際的背景,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試問,這樣一個不動聲色便能將一個堂堂副廳長鎮住的年輕人,哪怕自己就算是找瞎了眼,怕是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而自己,剛纔卻差點把他給得罪了!
幸好,樑飛並沒有跟自己一般見識,來找自己的麻煩。要不然……
自己將會迎來何種後果,馬超已不敢想……
座駕疾馳在濱陽的大街小巷,然而,郭啓明的一顆心臟,卻是撲通撲通地直跳不已。
這種強烈地緊張及害怕感,是他自當官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而現在,樑飛卻讓他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這種恐懼。不得不說,現在郭啓明也不得不承認:樑飛,絕對是個招惹不得的人物!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自己已經惹禍上身,把樑飛給招惹到了。
怎麼辦?到底應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
剛纔在濱陽公安局門口的時候,郭啓明便想了很久,最終決定,冒險去找蘇運謀。
雖然,在明面上,他從來沒有與蘇運謀有過任何接觸。甚至在暗中的約見之中,也是僅談了幾句就走。但現在,在這種危機即將要傾軌而至之際,郭啓明已經全然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必須要自保,卻一時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做,只得去找蘇運謀這個給他帶來利益,但同時又把自己拖下泥潭的傢伙。